三天后,看守所的提訊室。鐵欄桿對面,張建軍穿著橘黃色的囚服,胡子拉碴,眼窩深陷,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再也沒了砸鎖搶房時的囂張跋扈。他坐在冰冷的鐵椅子上,
手腕上還帶著械具,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怨恨、恐懼,
還有一絲......難以置信的哀求。"張小峰!你夠狠!你真夠狠!"他聲音嘶啞,
帶著濃重的怨氣,"我是你親舅舅!你就真要把我往死里整?讓我坐牢?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坐在他對面,隔著冰冷的鐵欄,平靜地看著他。周銘坐在我旁邊,神色冷峻。"好處?
"我扯了扯嘴角,牽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好處就是,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
讓你明白,法律不是擺設,別人的東西,搶不得。""我......我沒有搶!
"張建軍激動起來,身體前傾,手銬撞在鐵桌上哐當作響,
"那房子......那房子本來就有我一份!爸都說了!是老爺子同意的!
是你們家欠我的!是你們......""張建軍!"周銘冷聲打斷他,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刀,"注意你的言辭!這里是看守所!不是你家炕頭!什么欠你的?
法律依據(jù)呢?購房合同白紙黑字,房主是張小峰!銀行流水證明購房款是他支付!
你砸鎖強闖,意圖侵占,證據(jù)鏈確鑿!你父親教唆你的錄音更是鐵證!你現(xiàn)在狡辯,
只會加重你的量刑!"周銘那專業(yè)而冰冷的語氣,像一盆冰水,
瞬間澆滅了張建軍最后一點氣焰。他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眼神絕望。
"小峰......小峰......"他再看向我時,語氣陡然軟了下來,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