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識1終于忙完工作的林星晚，迫不及待的將工作室的電腦關(guān)掉準(zhǔn)備下班趕回家，
最近中毒了一款fps游戲--無畏契約！感覺自己已經(jīng)染上瓦 癮了。
今年已經(jīng)26歲的林星晚，總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棉麻襯衫，指尖沾著細碎的銀粉或琺瑯釉彩。
作為初創(chuàng)工作室的獨立珠寶設(shè)計師，對光影和線條有著天生的敏銳，
一塊碎鉆折射的光斑、老銀器氧化的紋路，都能在她腦海里發(fā)酵成獨特的設(shè)計語言。
迫不及待騎著電動車回家后，晚飯都來不及吃，直接跑到了浴室去洗澡，
心里想著的卻是在瓦群里認(rèn)識的一群瓦友，都在等著自己打瓦，難免有點心急。當(dāng)屏幕亮起，
“星塵” 這個 ID 便成了她的第二重身份。耳機里傳出的聲音像浸過月光的溪水，
軟糯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清澈，隊友失誤時一句 “沒關(guān)系，我們回防就好”，
能瞬間撫平焦灼的氣氛?？汕f別被這份溫柔迷惑，她操控的奶媽角色在游戲上走位如鬼魅，
指尖在鍵盤上翻飛的速度，絲毫不輸繪制設(shè)計圖時的精準(zhǔn)?！皩Σ黄?，我又死掉了，
嗚嗚嗚嗚嗚，沒關(guān)系，我有大了，下局一定活你們。”剛玩這個游戲的星塵，
看上去手速極快，但是缺乏意識和練槍，打不中人，死的莫名其妙是常有的事情。
“沒事的星塵，我?guī)湍銏蟪?！”游戲角色瑞娜，名字ID“德華”連忙安慰道。
只見他打手指在鍵盤上輕輕一按，一顆 “睥睨” 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精準(zhǔn)地落在敵方包點的高位。瞬間，敵方視角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
視野急劇收縮，原本清晰的槍線變得模糊不清。他操控瑞娜，腳步輕點，
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掩體間，手中的槍微微抬起，瞄準(zhǔn)、射擊一氣呵成。隨著一聲槍響，
敵方應(yīng)聲倒地，一顆魂珠在尸體旁緩緩浮現(xiàn)。隨即毫不猶豫，按下 “噬盡” 技能，
紫色的光芒瞬間包裹住瑞娜，生命值快速回升?！巴郏氯A太厲害了，牛哇牛哇！
”隨著德華拿下殘局，瓦友們跟林星晚一起提供極高的情緒價值連連夸贊。
就在游戲打的如火如荼時，微信傳來了一聲消息提醒，怕是甲方爸爸有事，
林星晚連忙打開微信查看?！靶菈m？最近明日游戲怎么不打本了？”完了完了，
這幾天一直忙著打瓦，把明日之后都忘記了！要說明日這個游戲，真的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反復(fù)回游三四次后，又被無畏契約勾引走了！“對不起啊，深海，好幾天沒打本了，忘記了，
最近迷上了無畏契約，嗚嗚嗚，對不起，忘記告訴你了?！绷中峭磉B忙道歉，
雖然跟對面的這個男生認(rèn)識的時間不到一個月，每天打本時間也就半個月，
既不說話也不怎么私下聯(lián)系，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是周圍朋友都說他很帥，平時帶本也很牛，
所以對他的感官印象還是不錯的?！盁o畏契約？怎么不找我?guī)阃妫?/p>
我記得之前邀請過你跟我一起玩。”此時正坐在宿舍的陸沉，
面對恰好打開同款游戲的主界面，也帶著深深的疑惑?！拔覄傞_始玩嘛，怕給你搗亂拖后腿，
剛好進了一個瓦群，我們這一個星期每天都在匹配教我玩，還挺有意思的。
”“我這把要開了，不打擾你了，我去玩啦~”禮貌回復(fù)過林星晚又投入了游戲的激戰(zhàn)中。
而另一邊的陸沉坐在椅子上，手指敲鍵盤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點開“星塵”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是剛才發(fā)的關(guān)于瓦的抽象文案：“你是一名無畏契約玩家。你排位到半夜2點，
你決定睡覺了。但是你發(fā)現(xiàn)被子有點短，于是不斷的調(diào)整被子，可不管怎么調(diào)整，
被子總是短一截。你終于明白，玩了無畏契約，你這被子也就這樣。
”配圖是剛才的戰(zhàn)績截圖，看得出來ID叫德華的人應(yīng)該很厲害了，
戰(zhàn)績能打到24-7-4.宿舍里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室友正對著麥克風(fēng)吼得聲嘶力竭：“沉哥快來救我狗命！就等你了！” 陸沉嗯了一聲，
將對話框里面的“我可以帶你玩，教你玩?！蛔忠痪涞膭h掉了。陸沉收回目光，
加入了室友的隊伍，也全神貫注的投入到游戲里“沉哥今天狀態(tài)不對啊。
” 室友的聲音帶著疑惑。陸沉沒說話，只是點了 “再來一局”。指尖觸到冰涼的鍵盤，
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掌心竟沁出了薄汗。窗外的月光漫進宿舍，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
投下一小片落寞的陰影 。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到了凌晨一點，
陸沉想起平時打本的“星塵”這個時間點也沒在睡覺，
終究耐不住給她發(fā)了明天一起打游戲的邀請?！拔乙餐鏌o畏契約，打的還不錯，
明天等你下班，一起打吧，我教你?！毖埾l(fā)出的瞬間，他迅速切回游戲主界面，
假裝自己只是隨手一發(fā)。鍵盤敲得格外用力，連帶著桌角的臺燈都晃了晃。
直到耳機里傳來 “叮” 的一聲輕響，他才緩緩轉(zhuǎn)過頭，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好啊，
你可不要嫌棄我菜，我真的超級無敵菜雞”“不會的，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移到了鍵盤上，照亮了陸沉微微泛紅的耳尖。2 初識2早上7點，
天貓精靈的音樂鬧鐘和手機的鬧鐘跟拆彈裝置似的炸響。林星晚猛地彈起來，
額前碎發(fā)被冷汗黏在皮膚上 —— 夢里客戶正把她設(shè)計的藍寶石項鏈摔在地上，
說 “這玩意還沒我家狗項圈好看”。她摸過手機想關(guān)掉鬧鐘，屏幕上跳出陸沉昨晚的消息，
嘴角剛要揚起，微信工作群就彈出消息。助理在群里 @她：“星晚，
張總那批婚戒設(shè)計稿今天必須定稿，早上十點帶樣品去公司會議室。
”林星晚盯著天花板緩了三秒，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沖進洗手間開始洗漱，
七點十五分，她叼著面包沖進地鐵站，帆布包里塞著連夜打印的設(shè)計圖。十點整，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張總把設(shè)計稿拍在桌上，金戒指在白紙上劃出黑道：“這對戒太素了！
我要那種一看就很貴的感覺，鉆！再多加點鉆！”“張總，新娘的手比較纖細，
太多碎鉆會顯得笨重……”“你懂什么？” 他打斷她，唾沫星子濺到樣品盒上，
“我老婆就要最閃的！下午兩點前改好，不然就找別家做?！绷中峭磉P的指節(jié)發(fā)白，
走出會議室時撞見實習(xí)生抱著咖啡壺，滾燙的液體潑在她的設(shè)計圖上。深褐色的污漬暈開，
剛好蓋住戒圈上那串象征 “永恒” 的羅馬數(shù)字。下午三點，
她抱著修改后的樣品沖進張總辦公室，對方正對著另一家的設(shè)計稿點頭：“這個好，夠閃。
” 林星晚的指甲掐進掌心，聽他慢悠悠地說：“你的方案我再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復(fù)。
”五點半，工廠又來電話，說孔雀石裂了三塊，得重新采購石料。林星晚站在寫字樓門口，
看著晚高峰的車流發(fā)呆。手機震了震，陸沉發(fā)來消息：“下班了嗎？”她低頭打字：“快了，
可能要晚點，等我消息?！弊哌M地鐵站時，夕陽正透過玻璃幕墻斜切進來，
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光斑。林星晚踢著腳下的碎石子，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飯。
帆布包里的馬克筆硌著腰，像塊不聽話的石頭 —— 就像這操蛋的一天。
回到家里的林星晚，滿身的疲憊，把背包放到玄關(guān)后鉆進了洗手間，
一切疲憊在泡完澡后似乎全部都消散了。洗漱完沒多久，助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原來是張總的新娘不喜歡太過于高調(diào)奢華的風(fēng)格，平時也不方便帶出去，
最終還是選擇了林星晚這款有意義又好看低調(diào)的款式。一天的壞心情，因為這個方案的敲定，
林星晚心情又愉快了起來。在某團點好外賣后，打開了電腦，想起來昨天跟深海的游戲約定，
作為雙魚座的林星晚難免有點幻想，從來沒有聽到過深海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其他人說的一樣是個聲音很好聽的帥哥?！拔蚁掳嘞词昧耍?/p>
吃完飯大概八點，到時候我可以上線?！薄昂玫模饶??！蓖ㄖ暌院缶烷_始追劇了，
看到一般外賣打電話來送達了，由于心里想著事情，迫不及待的想要驗證，
原本半小時才能吃完硬生生十分鐘吃完了?！吧詈＃阌螒騃D是多少，我加你？
”八點準(zhǔn)時發(fā)送信息給深海，同時已經(jīng)開始微信掃碼登錄游戲。
“我的ID：深海#520146，直接加就行，我在線?！薄昂?，馬上，已經(jīng)在登錄了。
”登錄上游戲后，林星晚將ID復(fù)制下來申請?zhí)砑雍糜?，剛點申請，就提示已添加成功了，
隨即“深?！卑l(fā)來了組隊邀請。林星晚看著這條組隊邀請，心跳也逐漸加快了。
耳機里先傳來一陣輕微的電流聲，緊接著是個清冽的男聲：“喂？星塵？試下麥，能聽到嗎？
”她忽然攥緊了鼠標(biāo)，指節(jié)泛白。雖然有點延遲和吞音，
但是聲音像是冰鎮(zhèn)汽水炸開的第一縷氣泡，裹著點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軟綿尾音，
在耳廓里輕輕撓了一下。林星晚咽了口唾沫，按捺住加速的心跳：“能、能聽見，很清楚。
”“那就開訓(xùn)練模式。” 陸沉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游戲畫面已經(jīng)切換到角色選擇界面，
他操縱著鼠標(biāo)點向捷風(fēng)，“先教你滑鏟射擊，看見右下角的沖刺鍵沒？
”林星晚盯著屏幕里閃爍的按鍵提示，耳朵卻不由自主捕捉著耳機里的動靜。
他講解技能冷卻時間時會輕輕敲桌面，說到連招技巧時語速會放慢，
偶爾被她笨拙的操作逗笑，那聲低笑像揉碎的星光，落在心尖上沙沙作響。
“你聲音……” 她鬼使神差地開口，又慌忙打住，“沒什么！我是說這個技能好難。
”“不難，多練兩次?！?陸沉的語氣聽不出異樣，可操控角色的手卻頓了半秒。
剛才她那句帶著北方口音的軟語，像顆裹了蜜的彈珠，猝不及防撞進他耳蝸里。
明明是抱怨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卻像在撒嬌，讓他想起巷口小賣部里賣的草莓味硬糖，
甜得人舌尖發(fā)麻。訓(xùn)練模式的倒計時在耳機里滴答作響，
林星晚看著屏幕上陸沉操控的角色演示著精準(zhǔn)的射擊角度，
聽見他清朗的聲音耐心地重復(fù)著操作要點?！坝涀×藛?？” 陸沉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力。
“記住啦！” 林星晚操縱角色嘗試了一次，雖然還是有點笨拙，卻比剛才好了很多。
耳機里傳來陸沉帶著笑意的聲音：“不錯嘛，學(xué)得還挺快?！绷中峭淼哪橆a微微發(fā)燙，
嘴角卻忍不住向上揚起。她想，這樣的游戲時刻，好像還挺讓人期待的。
3 相知1“接下來試試煙霧彈封路?！?陸沉的鼠標(biāo)在屏幕上圈出敵方視野盲區(qū)，
“倒計時結(jié)束前扔到這個角落，記住拋物線角度?！绷中峭砥料⒍⒅闇?zhǔn)鏡，
手指剛要按下去，桌角的手機突然震起來。她手一抖，煙霧彈徑直砸在自家腳邊，
屏幕瞬間被白茫茫的霧氣籠罩?！斑馈?她對著麥干笑兩聲，“戰(zhàn)術(shù)性自我隱蔽？
”耳機里傳來陸沉低低的笑聲，這次格外清晰，像羽毛掃過心尖：“挺有創(chuàng)意。
不過下次記得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 —— 看好了，手腕要穩(wěn)?！彼倏v角色重新演示，
聲音里帶著笑意：“就像拿筷子夾菜，手抖就夾不到了?！绷中峭砀毩?xí)，
忍不住吐槽：“這比夾菜難多了，我夾菜可不會手抖?！薄岸嗑毦毦秃昧?。
” 陸沉的聲音溫和了許多，“慢慢來，別急?！苯酉聛淼慕虒W(xué)里，林星晚狀況百出。
有時把閃光彈扔到陸沉面前，讓他瞬間失明；有時明明瞄準(zhǔn)了敵人，子彈卻打偏了。
每次出錯，她都懊惱地拍一下桌子，而陸沉總是耐心地指導(dǎo)她，偶爾還會開玩笑安慰她。
“沒事，這次比上次好多了，至少沒打到我?！薄澳氵@槍法，敵人估計都得被你逗笑，
不戰(zhàn)而勝了?！绷中峭砺犞耐嫘?，原本的懊惱漸漸消散，反而覺得這樣的互動很有趣。
她發(fā)現(xiàn)陸沉的指導(dǎo)不再像一開始那么嚴(yán)肅，多了些輕松和調(diào)侃，
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下來。不知不覺，訓(xùn)練模式的時間結(jié)束了。
林星晚看著屏幕上的戰(zhàn)績，雖然依舊不太理想，但比剛開始進步了不少。“今天就到這兒吧？
” 陸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時間不早了?！绷中峭砜戳艘谎蹠r間，
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了?！昂茫裉熘x謝你啊?！薄安豢蜌?，下次繼續(xù)教你。
” 陸沉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晚安。”“晚安?！?林星晚說完，退出了游戲隊伍。
她靠在電競椅上，回想著剛才的游戲過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她覺得，和他一起打游戲，
好像是這枯燥生活里的一抹亮色。次日晚上，林星晚早早坐在電腦前，
桌上擺著一張手繪的技能流程圖，邊角被馬克筆涂得五顏六色。
她特意提前半小時把手機鎖進抽屜，還在鼠標(biāo)墊上貼了三個熒光便利貼，
分別寫著 “穩(wěn)定急停”“看拋物線”“別緊張”。組隊進隊后，她清了清嗓子，
語氣里帶著點小得意：“今天我可是做了功課的，保證不拖后腿?！标懗恋托σ宦?，
背景里傳來開易拉罐的輕響：“哦？那我可要好好檢驗一下。
”這次練的是哨衛(wèi)角色的防御裝置部署。林星晚盯著屏幕里的網(wǎng)格地圖，
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嘴里還念念有詞：“左移三格，下挪兩格，
這個位置剛好能擋住側(cè)身……” 話音未落，防御裝置突然原地炸開，
把她自己的血量炸掉了大半?！霸趺椿厥?？” 她瞪著屏幕上的殘血提示，
便利貼上的 “別緊張” 三個字仿佛在嘲笑她。
陸沉的聲音帶著笑意從耳機里鉆出來：“部署時不能離障礙物太近，
就像放風(fēng)箏不能把線纏在樹上?！?他頓了頓，“你看嘛，
這個位置就像在巷子口擺桌子吃飯，過路的一撞就翻。”林星晚愣了兩秒，噗嗤笑出聲。
他說話帶著點糯嘰嘰的調(diào)子，把游戲術(shù)語說得像鄰里閑聊，比正經(jīng)講解好記多了?！爸览玻?/p>
下次我找個寬敞的地方。”接下來的練習(xí)里，她果然沒再犯低級錯誤，可新問題又冒了出來。
好不容易擺好防御裝置，卻總在敵人靠近時忘記啟動警報；好不容易記住了啟動時機，
又常常手忙腳亂按錯撤退鍵。陸沉也不著急，每次她出錯，就換個新比喻。
說她按錯鍵時像 “拿遙控器換臺總按到音量鍵”，
說她反應(yīng)慢時像 “看到紅燈急剎車卻踩成油門”。林星晚一邊笑一邊糾正，不知不覺中，
操作越來越熟練。結(jié)束游戲時，林星晚看著自己的戰(zhàn)績，開心地說：“今天進步好大，
多虧了你這些奇怪的比喻?！标懗凛p笑一聲：“只要有用就好，下次繼續(xù)教你新技能。
”掛了連麥，林星晚看著桌上的技能流程圖，嘴角依然帶著笑意。
她開始期待下一次的游戲了，不僅僅是為了進步，更是為了那輕松愉快的互動。
4 相知2窗外的月光漫過鍵盤時，林星晚才驚覺已經(jīng)連續(xù)三周沒打開過游戲好友列表。
曾經(jīng)一起開黑的好友發(fā)來組隊邀請，她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消息框，
手指懸在接受鍵上猶豫兩秒，最終回了句 “今晚有事”。連麥接通的瞬間，
耳機里傳來陸沉調(diào)麥克風(fēng)的沙沙聲：“今天練突圍模式？”“好啊。
” 林星晚點開匹配界面，忽然想起什么，“對了陸沉，上次你說重慶的豌雜面要加兩勺醋？
”“不然會膩。” 他的聲音混著撕開包裝袋的脆響，“你試了？”“嗯，
樓下面館老板看我的眼神像看怪物?！?她笑著操縱角色落地?fù)鞓專?/p>
指尖在鍵盤上的起落都帶著熟稔的節(jié)奏。不知從什么時候起，
游戲里的報點術(shù)語變成了 “你左邊那個箱子后面”“我蹲在像便利店貨架的掩體后”，
而她手機里的微信置頂，早就從工作群變成了那個頭像是山城夜景的對話框。上周河北降溫，
她隨口在游戲里提了句 “風(fēng)從窗戶縫鉆進來像冰錐”，
第二天微信就收到陸沉發(fā)來的截圖 —— 重慶某商場的暖風(fēng)機促銷廣告，
配文 “北方?jīng)]有小太陽可不行”。而她會在刷到重慶暴雨的新聞時，
順手轉(zhuǎn)發(fā)過去加一句 “記得帶傘，別像上次那樣淋著雨去網(wǎng)吧”。
真實姓名是在某次輸了排位后交換的。當(dāng)時林星晚氣鼓鼓地敲鍵盤：“都怪我反應(yīng)太慢！
” 陸沉輕笑著安撫：“林星晚同學(xué)，下次看清楚再開槍。
” 她愣了半秒才回神：“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游戲 ID 拼音拼出來的。
” 他頓了頓，“我叫陸沉。”此刻突圍模式的倒計時響起，
林星晚跟著陸沉的指令繞后包抄，耳機里突然傳來他清了清嗓子的聲音：“下周六我生日，
可能要晚點上線。”“生日？” 她操作著角色跳上集裝箱，“那得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啊。
”“謝了?！?他的聲音里藏著笑意，“到時候請你吃虛擬長壽面。”林星晚忍不住笑出聲，
手指在觸控板上敲出 “好啊”，
視線卻落在微信界面里他昨天發(fā)來的照片上 —— 巷子里的老面館掛著紅燈籠，
碗里的豌雜面堆得像小山。她突然很想知道，加兩勺醋的豌雜面，到底是什么味道。
游戲結(jié)束后，林星晚躺在床上，翻看著和陸沉的微信聊天記錄。從游戲技巧到日常瑣事，
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越來越豐富。她知道了陸沉喜歡吃辣，知道了他周末喜歡去江邊散步，
也知道了他偶爾會失眠。而陸沉也知道了她怕黑，知道了她喜歡喝奶茶加雙倍珍珠，
知道了她工作上的煩惱。這種分享讓林星晚覺得很安心，仿佛他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