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山寨 地牢
腐臭混著怪味撲面而來,地牢入口垂下的蛛網(wǎng)在冷風中輕輕顫動。
進入地牢的石階被歲月磨得發(fā)亮,卻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每踏一步都能聽見腳下傳來的回響。
石壁上嵌著的火把明明滅滅,將潮濕的苔蘚照得忽藍忽綠,蜿蜒的水漬如同無數(shù)蒼白手指,順著墻縫緩緩流淌。
青牛山寨的地牢石墻的地面布滿積水,水面漂浮著發(fā)霉的稻草和不知名的碎骨,角落蜷縮著幾具佝僂的身影,鎖鏈在她們腳踝處勒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空氣中彌漫的腥甜氣息,令第一次進入這里的人不禁心生恐懼。
好在我們的主角劉弘還在夢鄉(xiāng)中并沒有機會感受到這種氣氛倒也是少吃了許多的苦,可也好景不長。
一盆涼水突然潑在了劉弘的臉上,劉弘被突然冷冽的觸感驚醒,睜開眼印入劉弘眼前的是一個穿著玄色大氅像鐵塔一般的大漢,這大漢并未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在觀察著劉弘。
而劉弘也在靜靜觀察著這個大漢。
鐵塔大漢觀察了會劉弘率先開了口:“這個令牌是你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劉弘看著眼前的大漢突然開始迷惑了起來,自己本是被兩個土匪打暈,為什么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地牢里,這個大漢又是什么人。
似乎大漢預料到了劉弘的沉默:“這個地方叫青牛寨,你可以不說,但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開口,說著眼神瞄向了燒紅的烙鐵?!?/p>
看著大漢要動刑,劉弘心里那叫一個慌,自己到底是招惹了誰,這一路就沒安生過,落到了這山匪手里,自己這小命 怕是不保,想來平日里雖然自己也會敲詐勒索那些商人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
看著劉弘畏懼的目光,大漢又開了口:“我知道這是紫云府主的令牌,我只想知道你帶著紫云府令牌所為何事,說出來我可以不殺你?!?/p>
聽到大漢所言,劉弘內(nèi)心震動,沒想到這個山匪居然知道這是紫云府主的令牌,這個大漢到底是何許人物。
“想好了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看著劉弘思考的神色,大漢不耐的說道。
劉弘咬著牙做了許久的思考斗爭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自己現(xiàn)已是階下囚的身份沒有權(quán)利選擇拒絕;
于是開口道:“奉府主命令,前往落云山調(diào)查。”
“調(diào)查何事”,大漢追著問到。
接著劉弘就將落云山出現(xiàn)寶光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大漢聽后似乎像是松了口氣于是又問了道:“那這寶光到底是何物。”
這個問題劉弘倒是真的回答不上來,劉弘接到的命令只是調(diào)查異象至于這異象到底是何物,劉弘確實不知。
看到劉弘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大漢冷哼了一聲,劉弘急忙開口:“具體何物,劉某也不知,只知道上五境的大修士也是為了這寶光而來?!?/p>
“哦,看來這寶光確實不平凡,只可惜已被捷足先登?!?大漢思索著說道,隨后擺手喚來了下人吩咐了幾句,下人就匆匆出了地牢,抓來一個鴿子,大漢寫了幾句話綁在了信鴿的腳上,信鴿向著落鳳城方向飛去。
就在大漢剛辦完此事的同時,劉弘也開了口:“閣下,劉某該說的都與你說了,還望閣下手下留情,放劉某一馬,劉某這一路上在驛站都是有來往記錄,如府主遲遲收不到在下的回復,必會追查到這青牛山,還望閣下三思?!?/p>
聽到劉弘的所說不禁讓大漢笑出了聲:“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劉某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威脅閣下,劉某失蹤只是時間問題,最可怕的不是府主而是那位上五境的大修士”。
大修士似乎起到了作用,本是冷笑的大漢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突然伸手從身后拿出了那把從王哥手里收繳來的長刀仔細的觀摩著,劉弘看著這把長刀,不禁展現(xiàn)出愁容,前幾天自己還在用著,沒想到現(xiàn)在成為了別人手里的利器。
“你說用你的刀了結(jié)你如何”,大漢陰惻惻的說道。
大漢舉起長刀漸漸逼近劉弘的脖頸,本以為威脅會起作用可沒想到起的卻是反作用,劉弘這下腸子可能都悔青了,充滿留戀的看著落鳳城方向,想著每天充滿笑容迎接自己的女兒還有溫柔的妻子不禁悲從中來,如果再有機會自己絕不會再守城門了,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好。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有的只有無盡的悔恨。
感慨了片刻,劉弘似乎也是認了命,閉上了眼睛迎接著死亡的來臨,大漢的手持長刀逐漸靠近了劉弘的脖頸,劉弘已能感覺刀上冷冽的絲絲涼意,腦海里開始浮現(xiàn)往日的種種過往,直到臨死時才發(fā)現(xiàn)對這個世界有多么的舍不得。
而就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地牢開始出現(xiàn)微微的震動,短短十幾息時間地牢里從細小的震動變成了劇烈的震動。
地牢在劇烈的搖晃中闌珊開始紛紛斷裂,地牢中的侍衛(wèi)也顧不上關在里面的犯人匆匆開始逃命,就在此時懸在劉弘脖頸的長刀開始不受大漢的控制,調(diào)轉(zhuǎn)刀頭向大漢襲來。
大漢被這突然的一幕嚇的大驚失色驚呼到:“御物,不好”。
說著迅速轉(zhuǎn)身避開這飛來的長刀,長刀碰到大漢的身體發(fā)出一聲像似金石碰撞的聲音被彈開,大漢被這力道彈飛了出去撞在了地牢的墻上產(chǎn)生了許多細密的裂紋,大漢嘴角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 強撐著身體向著地牢出口飛快逃去,只留劉弘一個人愣在原地。
好在長刀趕跑了大漢就立馬吊轉(zhuǎn)方向回到了劉弘面前,長刀迅速砍開了束縛劉弘的繩索向劉弘點頭示意出去,劉弘顧不得思索便向著地牢出口跑去,期間還放出了關在地牢里的其他人,大多數(shù)都是這些山匪抓來的山下女子,也是可憐之人。
直到爬出地牢的洞口,強烈的陽光直射在劉弘的臉上,讓劉弘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前一秒還在死亡的關頭,現(xiàn)在又逃出了生天,不得不讓人唏噓。
收起因為緊張而劇烈心跳的情緒,劉弘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山寨的上空上似乎有一個人影,這人影迅速向自己靠近。
強烈的陽光讓劉弘看不清那個人影到底是何許人,不過那道身影倒是率先開了口:“劉大人身體是否有受傷,葛某來晚了?!?/p>
這聲音一入耳,劉弘一輩子都不會忘,趕忙跪下又要準備猛磕頭了,就在自己準備下跪時一股熟悉的感覺到來攔住了自己下跪的動作,雖然沒跪成但是劉弘嘴上對于葛老也是千恩萬謝,恨不得感謝葛老八輩祖宗。
葛老看到劉弘的行為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不要再謝了,老夫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希望你帶回來的消息不要讓老夫失望?!?/p>
聽著葛老的回復這下輪到劉弘吃癟,這次帶回來的消息自己也不確定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就在劉弘思考的同時,葛老又飛向了大漢所在的地方輕咦了一聲說道:“沒想到這個煉氣的山匪居然有靈寶護身,這等物件在筑基武者的手里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寶物竟然會出現(xiàn)一個山匪的手里,怪哉。”
就在葛老疑惑的同時,劉弘也看到了那個準備殺自己的大漢,渾身被一層微弱的光暈籠罩著,手里撰著一個發(fā)光的寶珠似乎在運氣努力維持著這個結(jié)界,而自己用的長刀似乎像是有了靈智一樣在光暈上不停的抽打著。
這就是大漢說的御物嗎,這也太神了,自己要是什么時候能到達這個境界就好了,劉弘眼里充滿希冀的看著那把長刀。
經(jīng)過長刀不停的攻擊,維持在大漢周圍的光暈開始慢慢變?nèi)?,慢慢的大漢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直到光暈完全消失,大漢口吐出一口鮮血,手里的寶珠應聲碎裂,長刀這才停止了猛烈的攻勢,懸在空中。
大漢看到長刀停止攻擊急忙求饒說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我確實不知這長刀是您煉制的,在下有眼無珠還望前輩大人有大量,饒晚輩一命。”
“哼,前輩也是你能叫的,說這寶珠從何而來,一個小小煉氣武者居然有靈寶?!备鹄喜倏亻L刀逼問道。
被逼問的大漢臉色開始復雜變化,似乎出現(xiàn)了恐懼的神色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葛老的問題。
就在大漢遲疑的幾息時間,飛刀化作一道寒光刺入了大漢的大腿之上,大漢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個悶哼跪倒了在地上。
“老夫可沒有這么好的脾氣,再給你十息的時間,再不回答下次砍的就是你的項上人頭?!?葛老不耐煩的說道。
大漢急忙開口道:“是是是是是華農(nóng)幫幫主給我的,前前前前輩刀下留情”。
“哦?華農(nóng)幫為何要幫你這個小小的山匪。”葛老神情變的玩味了起來。
大漢似乎思考了良久似乎下了決定開口說道“是因為......”還未等大漢說完這句話,大漢的表情就固定在了此刻,一股鮮血從大漢的脖頸中噴出,大漢的視線開始下移,頭顱滾落在山寨的青石板臺階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響,隨著頭顱滾落大漢最后看到的是自己噴著血液的無頭尸體,尸體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位裹著一席黑袍的男子。
“大膽,敢在老夫眼皮底下殺人,閣下是何許人也”。葛老氣憤的說道。
而大漢尸體身后一席黑袍裹身的男子并沒有回答葛老的問題而是迅速燒了大漢的尸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葛老的面前,葛老看著流光消失的方向,不由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劉弘此時還在驚訝當中,好像自己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聞,華農(nóng)幫不是落鳳城的海邦嗎,怎么會和這些山匪有聯(lián)系,三大海邦不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嗎。
現(xiàn)在裝死還來得及嗎。
說著劉弘突然撲通倒在了地上開始裝起來,就在這時葛老開了口:“行了別裝了,人都走了你再裝還有什么意義?!?/p>
被葛老發(fā)現(xiàn)小心思劉弘垮著臉坐在了地上說道:“葛前輩,那這該如何是好啊,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為了這任務也算是顛沛流離吃盡了苦頭,到頭來還被大人物盯上了。”說著說著劉弘不禁悲從中來,還不如那時被大漢一刀了斷。
看到劉弘那個慘樣,葛老不禁皺起了眉頭,此事也是因為自己所托才會出現(xiàn)這個狀況。
也罷幫人幫到底,說著不情愿的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黑色小玉牌丟到了劉弘面前說道:“此物名為隱玉牌,佩戴在身上可以屏蔽自己原有的氣息,除非是上五境的武者特意搜尋不然是無法發(fā)現(xiàn)你的氣息,帶上此物那黑衣男子暫時發(fā)現(xiàn)不了你的氣息,雖然那男子對你也有殺意卻被我攔了下來,好在他并沒有特別在意你,注意力都在這個青牛山寨主身上,你回城后隱藏一段時間,躲了這陣風頭即可。”
聽到葛老這番話劉弘像是變臉一樣立馬笑容燦爛起來,對著葛老又是一頓千恩萬謝,伸手接過飄過來的黑色小玉牌,打算以后上茅房都得給帶上,拴在自己的脖子上。
看著劉弘得了寶貝一臉開心的樣子反觀葛老是一臉不爽的表情,為了這個消息自己也算是下了血本,希望這個小子不要讓自己失望,不然打斷腿。
劉弘可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身邊老頭此時此刻在盤算著怎么打斷自己的腿。
就這樣偌大的青牛寨在劉弘和葛老的到來徹底覆滅,青牛寨剩余的山匪死的死,逃的逃,本還算是熱鬧的青牛山瞬間變得清冷荒涼。
離昌最終也在自己的貪婪下落得了個人首分離,離昌到死可能都沒有料到是自己用了這把武器才遭此橫禍,在正廳查看長刀時,離昌一時貪心引氣渡入了這把長刀內(nèi),讓原在幾百里外的葛老感覺到自己煉制的武器有了異常的氣息,才有了后續(xù)的情況出現(xiàn)。
也算是劉弘命不該絕,可這剛出虎穴又入龍?zhí)?,更大的危險出現(xiàn)在了劉弘面前,華農(nóng)幫作為落鳳城三大海邦之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動搖的起,更別說調(diào)查了。
自己本就是一個普通人,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一家子能夠平平安安其他無所求。
望著漸漸清晰的落鳳城,劉弘才慢慢放下久久不能懸下的內(nèi)心,手里握著葛老給的隱玉牌,逐漸加快了速度飛速向著落鳳城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