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睜開眼睛時,一陣劇痛從后腦勺傳來。她下意識想摸頭,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上戴著一對金鑲玉的鐲子,沉甸甸的,碰撞時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一個穿著淡綠色襦裙的少女撲到床前,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您可嚇?biāo)琅玖?,從臺階上摔下來昏迷了三天三夜......"牡丹眨了眨眼,
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奢華得過分的寢室,雕花紅木大床上掛著淡粉色的紗帳,
地上鋪著繡有牡丹花樣的地毯,連燭臺都是純金的。她低頭看自己——一身絲綢睡衣,
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手指纖細(xì)修長,指甲上涂著鮮紅的蔻丹。這不是她的手。
"我...是誰?"牡丹試探性地問道。"公主您別嚇奴婢??!"小丫鬟急得又要哭出來,
"您是端容公主,當(dāng)今圣上的親妹妹??!"牡丹腦中轟然作響。端容公主?
這不是她前幾天熬夜看完的那本小說《鳳臨天下》里的惡毒女配嗎?
那個因為嫉妒女主而處處作梗,最后被新帝凌遲處死的倒霉公主?
她猛地抓住丫鬟的手:"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我...本宮嫁人了嗎?
"丫鬟面露難色:"公主您真的不記得了?上月十五,
您已經(jīng)...已經(jīng)下嫁司馬家的三公子了。"牡丹如遭雷擊。完了,
情節(jié)已經(jīng)發(fā)展到最羞辱的階段——堂堂公主被迫嫁給一個商人,成為全國笑柄。原著中,
端容公主因此性情大變,開始瘋狂報復(fù)社會,最終走上不歸路。"公主別難過,
"丫鬟小聲安慰,"駙馬爺體弱多病,說不定哪天就...而且他每月只來一次,就是送錢,
從不要求同房..."牡丹原本灰暗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送錢?他每月給我多少錢?
""二十萬兩白銀。""多少?!"牡丹差點從床上蹦起來,后腦勺的傷都顧不上了。
"二十萬兩。"丫鬟被公主的反應(yīng)嚇到,聲音更小了,"司馬家是江南首富,
這點錢對他們來說..."牡丹掰著手指頭算起來。一兩白銀約等于現(xiàn)代三百元,
二十萬兩就是...六千萬?!每月六千萬零花錢?還不用履行夫妻義務(wù)?這哪是羞辱,
這是天上掉餡餅??!"駙馬什么時候來送錢?"牡丹迫不及待地問。"按慣例,
每月初一..."丫鬟話音未落,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接著是侍衛(wèi)的通傳:"稟公主,
駙馬爺?shù)健?牡丹和丫鬟面面相覷。今天不是初一啊?"請、請駙馬稍候,公主剛醒,
需要更衣..."丫鬟手忙腳亂地招呼其他侍女進(jìn)來。一刻鐘后,牡丹穿著華麗的紅色宮裝,
頭上插滿金釵,被簇?fù)碇鴣淼秸龔d。
她緊張得手心冒汗——這位"低賤"的商人駙馬到底長什么樣?
會不會是個腦滿腸肥的中年大叔?正廳主位上坐著一個男人。牡丹第一眼看去,
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哪是什么大叔?分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一襲靛藍(lán)色錦袍,
腰間掛著一枚白玉佩,面容清俊得近乎冷冽。他正在喝茶,修長的手指搭在青瓷杯上,
像一幅水墨畫。聽到腳步聲,男子抬頭,露出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公主醒了?
"他放下茶杯,聲音低沉悅耳,"聽聞公主摔傷,特來探望。"牡丹僵在原地。
原著中對這位駙馬幾乎沒描寫,只說是"病弱商人",誰能想到是個顏值逆天的大帥哥?
"駙馬有心了。"牡丹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樣子,故作矜持地走到主座另一側(cè)坐下,
實則心跳如鼓。司馬昭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這是本月的份例,
聽聞公主近日心情不佳,多加了五萬兩。"牡丹盯著那疊銀票,眼睛發(fā)直。二十五萬兩!
七千五百萬人民幣!她突然覺得穿成惡毒女配也不是那么糟糕了。"駙馬客氣了。
"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本宮近日確實...有些煩心事。"司馬昭微微頷首,忽然咳嗽起來,
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丫鬟連忙遞上帕子,他擺擺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倒出一粒藥丸吞下。"讓公主見笑了。"他聲音有些虛弱,"舊疾而已。
"牡丹這才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唇也缺少血色,確實是一副病容。但奇怪的是,
這病態(tài)絲毫不減他的氣質(zhì),反而增添了幾分脆弱的美感。"駙馬要多保重身體。
"牡丹脫口而出,
說完自己都愣住了——原著里的端容公主怎么可能關(guān)心"低賤商人"的死活?
司馬昭顯然也注意到了異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復(fù)平靜:"多謝公主關(guān)心。
"一陣尷尬的沉默。牡丹絞盡腦汁想話題,忽然靈光一現(xiàn):"駙馬每月親自送錢,實在辛苦,
不如...以后讓下人來就好?"她說完就后悔了,這不是斷自己財路嗎?
司馬昭卻微微一笑:"公主體恤,但禮不可廢。況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牡丹一眼,
"能見到公主,是在下的榮幸。"牡丹心頭一跳。這語氣...怎么像是在撩她?
原著里不是說這對夫妻相看兩厭嗎?"駙馬說笑了。"牡丹干巴巴地回應(yīng),
"本宮聽聞司馬家生意遍布江南,駙馬想必很忙?""再忙也比不上公主重要。
"司馬昭又咳嗽幾聲,"聽聞公主喜愛珠寶,這次帶了些小玩意來。"他拍拍手,
隨從抬進(jìn)來一個紅木箱子。打開后,滿室生輝——各色寶石、珍珠、翡翠琳瑯滿目,
最顯眼的是一支金鳳釵,鳳嘴里銜著一顆拇指大的東珠。牡丹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是"小玩意"?在現(xiàn)代能換一套別墅了!"這...太貴重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司馬昭卻道:"不及公主萬分之一。"牡丹臉紅了。這駙馬怎么回事?
原著里不是對公主避之不及嗎?怎么句句都在撩?"駙馬今日話格外多啊。"她忍不住試探。
司馬昭神色不變:"公主今日也格外...不同。"兩人目光相接,
牡丹突然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難道他察覺到自己不是原來的端容公主了?"本宮摔傷了頭,
許多事記不清了。"她急忙解釋。"原來如此。"司馬昭點點頭,
卻依然用那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她,"那公主可還記得我們的婚約內(nèi)容?"牡丹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婚約內(nèi)容?原著里沒提?。?本宮...確實記不清了。"她硬著頭皮承認(rèn)。
司馬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無妨,來日方長。"他站起身,"時候不早,
在下告辭了。公主好生休養(yǎng)。"牡丹松了口氣,正要起身相送,司馬昭卻突然轉(zhuǎn)身:"對了,
公主摔傷那日,可曾看到什么可疑之人?""沒有啊。"牡丹茫然道,
"就是...不小心踩空了。"司馬昭若有所思:"那便好。"他行了一禮,
"公主若有需要,隨時派人到城南司馬府傳話。"送走駙馬后,牡丹癱在椅子上,
感覺像打了一場仗。"公主,您今日對駙馬爺...好生客氣。"丫鬟小心翼翼地說。
牡丹嘆了口氣:"銀屏,你跟我說實話,我以前對駙馬是什么態(tài)度?
"名叫銀屏的丫鬟面露難色:"公主每次見駙馬都...冷言冷語,
有次還當(dāng)眾罵他'賤商'..."牡丹扶額。難怪司馬昭今天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性格突變確實可疑。"那駙馬呢?他對我...本宮什么態(tài)度?
"銀屏想了想:"駙馬爺總是彬彬有禮,從不與公主爭執(zhí)。
但奴婢覺得...他看公主的眼神有時候很可怕,像...像狼盯著獵物。"牡丹背后一涼。
這描述和今天溫文爾雅的司馬昭對不上號啊。"對了,"她突然想起,
"駙馬說的'婚約內(nèi)容'是什么?"銀屏搖頭:"奴婢不知。
婚約是太后和司馬家主私下定的,連公主您...之前也不知道具體條款。
"牡丹越想越不對勁。原著里這段婚姻純粹是皇帝為了羞辱妹妹安排的,
怎么聽起來另有隱情?她走到那箱珠寶前,拿起金鳳釵細(xì)看。鳳眼是用紅寶石鑲嵌的,
在燭光下像滴血一般。翻到背面,釵身上刻著兩個小字——"昭容"。昭是司馬昭的昭,
容是端容公主的容。"奇怪..."牡丹喃喃自語。如果兩人關(guān)系真那么差,
為什么要特意打造刻有兩人名字的首飾?她決定好好理清思路。首先,
她穿越成了注定慘死的惡毒女配;其次,這位"低賤商人"駙馬不僅帥得離譜,
還出手闊綽;最重要的是,原著情節(jié)似乎和現(xiàn)實有出入..."銀屏,
把府里的賬本拿來我看看。"牡丹突然說。既然每月有二十多萬兩零花錢,
她得先搞清楚原主是怎么揮霍的,才能避免重蹈覆轍。賬本送來后,
牡丹看得目瞪口呆——原主每月花在衣服首飾上的錢就有十幾萬兩,還養(yǎng)了一群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