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高考數學滿分，清華特招，大二就帶隊拿下國際商賽冠軍。
此刻在晏聽南面前，乖得像條被拴住的狗。
她忽然覺得沒勁。
從前自己怎么會為這種貨色要死要活？
她沒想到晏聽南會當眾給她撐腰。
原來這就是被人撐腰的感覺。
這滋味，有點爽。
她正琢磨著怎么接話，卻見晏聽南忽然抬眼看向她。
“動態(tài)水墨的版權，談妥了？”
話題轉得太快，蘇軟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她滑到下一頁，調出授權書掃描件。
“由央美團隊操刀，愿意以比市場價低兩個點提供支持?！?/p>
晏聽南目光微動：“策展周期？”
“二十天?！?/p>
蘇軟迎上他審視的目光。
“包括與米蘭設計周聯動的全息投影技術調試?！?/p>
晏聽南放下手中平板：“概念夠新，細節(jié)還能再磨，尤其是核心展項。”
蘇軟歪頭看向晏聽南。
“晏總覺得哪里還需要完善？”
“不如親自指導一下？”
她聲音輕軟，目光直直望進他眼底。
像在說方案，又像在說別的什么。
晏昀野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指導？
誰都知道晏聽南最討厭這種越界的試探。
蘇軟這種明目張膽的邀約，簡直是在找死。
他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等著看蘇軟當眾出丑。
會議室其余眾人屏息偷瞄主位。
這新人狂得沒邊，竟敢拿晏總的話頭當梯子爬？
晏聽南掀起眼簾，和蘇軟視線隔空相撞。
昨晚還裝得規(guī)規(guī)矩矩，現在倒敢在眾目睽睽下給他下鉤子。
“可以。”
聞言，晏昀野猛地坐直身體。
養(yǎng)父居然接茬了？
幾個高管交換著眼色。
晏總什么時候對新人這么有耐心了？
“具體問題會后單獨討論。"
晏聽南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
“方案過，財務部今天下班前復核預算?！?/p>
他聲線冷淡，像在說一件公事公辦的安排。
“散會。”
眾人如蒙大赦，文件翻動聲此起彼伏。
只有晏昀野捏著鋼筆的指節(jié)發(fā)白，滿肚子疑問。
他本想找蘇軟聊聊，剛起身景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晏經理?！?/p>
“跨境并購案的代表提前到了，晏總讓您負責接待?！?/p>
晏昀野腳步一頓。
“現在？”
“現在?！本盎次⑿Φ?。
晏昀野咬牙應下，轉身時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文件的蘇軟。
會議室內人潮散去，霍思悅一把拽住蘇軟胳膊。
她豎起大拇指，壓低聲音。
“姐妹，你剛才太勇了，帥爆了！”
“之前我還怕你被南茜榨成人干，結果你肝完二十份拍品報告，不僅策展方案直接封神，還讓晏總給你開小灶。”
“這操作太秀了，我直接瑞思拜！”
蘇軟彎腰拔出U盤，沖霍思悅眨眨眼。
“這不全靠你天天投喂續(xù)命奶茶，不然早被上面的KPI壓成干尸了?！?/p>
她邊收拾文件邊說道：“晚上火鍋店，畢竟軍功章有你一半?！?/p>
霍思悅撞了一下蘇軟的肩膀，笑得賊兮兮。
“續(xù)命奶茶算啥？行政部天天往你這塞的夜宵才是真大佬投喂?！?/p>
“總裁辦特供米其林，全公司獨一份兒！”
蘇軟整理文件的手一頓：“不是加班統(tǒng)一配送？”
“統(tǒng)一配送個鬼！”
霍思悅眼睛亮得像磕了CP的猹。
“全司就你工位開出了米其林隱藏菜單?！?/p>
霍思悅話里話外全是曖昧的弦外音。
“晏總可從沒單獨慰問過員工，連我和他兒子都沒這待遇?！?/p>
聞言，蘇軟心里一愣。
呵，原來這些天米其林夜宵是晏聽南單獨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