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席走了，第九席為什么還擱那兒，他們倆到底在干什么呢？”墨塵遠遠的看著他們越發(fā)感到好奇，“為什么擱那兒一動不動？”
……
“去、你、大、爺、的?！彼偷厥諗n五指，狂暴的力量從手中沖出，無數(shù)玉簡化作齏粉飄散?！拔移H，咱倆……被當猴耍了？！”
“廚神吶！”一旁的墨衍反應慢了半拍，但也反應了過來，且怒火卻更盛！
“小逼崽子?。。±献右涯愣缢榱宋构罚。?！”
轟隆隆——！??！
整個宏偉的宮殿如同紙糊的一般，在墨衍暴走的能量沖擊下寸寸碎裂！巨大的梁柱崩斷，雕花的穹頂塌陷，精美的玉石地磚化作齏粉！煙塵碎石如同海嘯般席卷開來！
然而，就在這毀滅性的能量亂流和漫天飛舞的宮殿碎塊之中——
咻！
一道殘影，鬼魅般逆流而上！在混亂的能量和遮蔽視線的煙塵掩護下，精準地切入到暴怒的墨衍和驚疑不定的沈長清身前！
啪！啪！
兩記清脆響亮、帶著十足羞辱意味的大耳刮子，烙印在兩位的臉頰上！力道不重，卻侮辱性極強！
“喲！瞧瞧這紅印子！嘖嘖，左右對稱，分毫不差！小爺我這手藝，絕了！”謝玄霄那標帶著無盡戲謔的嗓音，在爆炸的轟鳴聲中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拜拜了您吶！”
話音未落，謝玄霄的身影已然模糊！
“禁！”沈長清反應快得驚人！幾乎在挨打的瞬間，他眼中厲色一閃，右手猛地向謝玄霄消失的方向虛按！一股無形無質、卻仿佛能凍結空間的恐怖【禁格】之力瞬間擴散，試圖將那片區(qū)域徹底鎖死！
然而，還是慢了一線！謝玄霄的身影如同投入水中的游魚，在【禁格】之力合攏的前一剎那，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圈細微的空間漣漪蕩漾開來。
“艸——?。?！”墨衍的怒吼聲震得整個廢墟都在顫抖！他徹底瘋了，雙眼赤紅，狂暴的力量，毫無章法地向著四面八方瘋狂掃射！本就成為廢墟的宮殿遺址，再次遭受毀滅性打擊，被犁了一遍又一遍，連大點的石塊都找不到了，徹底化為齏粉！
“艸！又讓這滑不留手的小王八蛋給耍了！我特喵的！”沈長清臉色鐵青，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和那揮之不去的羞辱感，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猛地收回了【禁格】，胸中憋悶得幾乎要爆炸！
就在第九席收回能力的一瞬間，
咻！
謝玄霄的身影，借著漫天尚未散盡的煙塵和能量亂流的完美掩護，再一次鬼魅般閃現(xiàn)！他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出手卻迅速！
啪！啪！
又是兩記清脆響亮、精準無比的大耳刮子，結結實實地再次呼在墨衍和沈長清那剛消退一點紅印的臉上！
“二位大佬，氣大傷身??！”謝玄霄的聲音充滿了“關切”，“記得要做文明人哦！打打殺殺多不好！”話音未落，他身影再次消失。
“混賬東西?。〗o老子死——?。。 蹦鼙┖?，理智徹底崩斷！毀天滅地的能量瞬間鎖定謝玄霄消失的位置，轟然炸開！
轟——?。。。。。?！
原地，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狂暴的能量亂流肆虐，將一切殘留的痕跡徹底抹除。
……
距離爆炸中心數(shù)里外的一處山坳，空間微微波動，謝玄霄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還夸張地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你還真是夠瘋的！”早已等在此處的楊浩凡一臉無語加后怕，“萬一沈長清的【禁格】再快一絲，或者墨衍那瘋子提前鎖定了你瞬移的落點，你這會兒連渣都不剩了！”
“怕啥？”謝玄霄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掌，臉上是壓不住的得意笑容，“本來不就是賭他逮不到我的‘尾巴’嗎？富貴險中求嘛！再說——”他促狹地朝楊浩凡擠擠眼，“不是你說的嗎？沒有萬一，只有一萬！一萬次里，小爺我能成功一萬次！”
楊浩凡痛苦地扶住額頭：“行行行，你牛逼！好歹我們算是圓滿完成了這個階段的計劃，還順帶把他倆徹底惹毛了，又讓他們自己親手拆了自己老巢。好了，接下來干啥？”
謝玄霄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干啥？小楊，你是不是被之前那些關節(jié)生銹的機關兵給傳染了？大腦也生銹轉不動了？”
楊浩凡額角青筋暴跳，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艸******！”
……
“謝！扒！皮！” 陳宇得知他名字后第一件事就是咬牙切齒地低吼，狠狠瞪向謝玄霄。
后者只是掏了掏耳朵，一臉無辜加戲謔：“哎喲，陳大兄弟，我這可是救你于水火，背你跨空間，累得腰都酸了，連句謝謝都沒有？心寒吶~”
謝玄霄邊說邊夸張地揉著后腰，眼神卻瞟向另一邊簡單包扎、靠坐在石頭上的少年，他正警惕又茫然地看著這邊發(fā)生的一切。
“嘿嘿，那個誰？你叫啥來著？”謝玄霄踹了踹被他扔在地上的陳宇。
“老子有名字！叫陳宇？”此刻陳宇一臉的憤怒！
“老子不就在問你名字嗎？你還跟老子老子上了？是不是給你逼臉了？還有什么成語？為什么要叫成語？別他媽答非所問?。 闭f完，謝玄霄便一腳踹在陳宇屁股上！
楊浩凡看的直扶額：“這兩家伙根本沒法談了！李叔，還是你去吧！”
李顧恩沒有理會謝玄霄的耍寶，他走到陳宇面前，保持了一個讓對方感到舒適的距離。
“陳宇兄，受驚了?！?李顧恩的聲音低沉而真誠，“強行把你帶到這里，實非得已。但我們確實需要好好談談，關于這個世界的真相，以及……你的未來?！?/p>
陳宇揉了揉被勒得發(fā)疼的肩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真相？未來？你他喵誰呀？少跟我打啞謎，唉呀……”
還沒等他說完，謝玄霄一拳面砸在了他腦袋上：“給老子好好說話！”
陳宇不再說話，他眼神銳利，顯然對李顧恩的“理想”那一套并不感冒，更關心實際的利益。
他并沒有什么理想！靠“拿”別人的東西過活，掠奪對他而言是生存本能，而非道德負擔，理想這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
李顧恩對他的態(tài)度毫不意外，笑容不變，甚至帶著點包容：“請容我告訴你一些事情，這關乎你為何能‘拿’得如此順手，而那些人為何又如此‘麻木’?！?/p>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鄭重道：“你看到城市里那些按部就班、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生活的人了嗎？他們不是生病，也不是懶惰。
他們是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具被設定好的軀殼，在維持著這個虛假世界的運轉?！?/p>
陳宇眉頭緊鎖，眼神中的不耐煩被一絲驚疑取代：“失魂？什么意思？你是說他們都死了？”
“不，靈魂還在，只是被‘移走’了。” 李顧恩繼續(xù)說道，“被一個強大到難以想象的【醒格者】，強行剝離，投入了他編織的一個龐大無比的‘靈魂世界’的幻夢之中。在那里，他們或許感覺自己是幸福的，但那只是囚籠！而現(xiàn)實，只剩下這些空殼在機械地勞作?！?/p>
“至于我們，” 李顧恩的目光掃過自己的同伴，最后落在陳宇身上，“包括你，陳宇兄。我們之所以沒有被同化，沒有被抽走靈魂，是因為我們擁有【格】。這是一種潛藏在我們靈魂深處的力量，一種異能。它保護了我們，讓我們得以‘醒’著?！?/p>
“【格】？” 陳宇下意識地握了握拳，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他更關心的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他們靈魂在哪，關我屁事？我只要活得舒服就行！”
“當然關你的事！” 李顧恩正色道，“那個【醒格者】維持著這一切，他不會允許我們這些‘醒著’的、擁有【格】的異類長期存在。我們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被清除，或者被強行納入他的夢境！
到那時，你所謂的‘舒服’生活，瞬間就會化為泡影，連你的‘本能’都將不復存在！”
陳宇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這是他最深的恐懼——失去自由，失去賴以生存的能力。
“我的最終理想，就是打破這個僵局！” 李顧恩的聲音帶著一種強大的信念感，“解放所有被囚禁的靈魂，終結這虛假的秩序！破解僵局方法有很多，我們會選擇最穩(wěn)妥、傷害最小的那一種。但無論哪種，都需要力量，需要像你這樣擁有【格】的同伴！”
他上前一步，眼神無比真誠：“陳宇兄，加入我們。
不是為了什么虛無縹緲的大義，而是為了你自己！
為了你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為了你能在一個不再虛假、不再有‘空殼’的世界里，用你的方式，活得比現(xiàn)在更舒服、更自在！
我們可以為你提供庇護，提供資源，提供你無法想象的便利。你不需要沖鋒陷陣，只需要在需要的時候，貢獻你的【格】的能力便可。”
“只需要用我的能力？” 陳宇眼神閃爍，顯然心動了。不用拼命，還能獲得更好的生活條件和庇護，這買賣聽起來不虧，況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格】的能力是什么？
“當然！” 李顧恩微笑，“我們尊重每個人的選擇。你只需要做你擅長的事?！?/p>
陳宇摸著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轉，開始討價還價：“那……我住的房子得比現(xiàn)在的大三倍！吃的用的都得是最好的！還有，我平時‘拿’點東西，你們的人看見了得裝作沒看見！還有……” 他得寸進尺地開始列舉。
“咳咳?！?旁邊一直饒有興致看戲的謝玄霄，突然清了清嗓子，他伸出手，隨意的抓了抓眼前的“空氣”，他笑瞇瞇地看著陳宇，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危險的警告意味：“陳大兄弟，這還沒入伙呢，就想把倉庫搬空?。?。”
陳宇被謝玄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指尖的“噼啪”聲看得后背一涼，后面更離譜的條件瞬間卡在喉嚨里。
他想起剛才那頭【四目赤妖】是怎么變成一灘爛肉的，脖子縮了縮。
“……行吧！” 陳宇權衡利弊，迅速改口，臉上擠出一點“我很識相”的笑容，“看在李大哥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加入了！不過說好了啊，打打殺殺別找我，我惜命！”
他重點強調了“惜命”，把自己的定位劃得清清楚楚。
李顧恩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伸出手：“歡迎加入，陳宇兄。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合作愉快?！?/p>
他們手握在了一起！
謝玄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目光轉向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呢？”
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轉向了那個一直靠在石頭上，沉默得像塊石頭的獸皮少年。
謝玄霄微微皺眉，少年的姿勢看似放松，實則每一塊肌肉都處于微妙的蓄力狀態(tài)，隨時可以爆發(fā)出致命的攻擊或閃避。
李顧恩臉上再次掛上和煦的微笑，走上前幾步，保持著安全距離，溫和地開口：“小兄弟，剛才真是兇險。你還好嗎？”
少年沒有任何反應，眼神掃過李顧恩，又迅速移開，繼續(xù)警惕地掃視其他人，尤其多看了幾眼正活動著揉著腦袋的陳宇。
楊浩凡清了清嗓子，帶著一種“看我的”的自信，走到李顧恩身邊：“朋友！我們是【醒格者】！我們現(xiàn)在正尋找像你一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但我們可以提供庇護，教你掌控力量！加入我們，一起對抗那些強大的存在！”
他聲音洪亮，還配合著有力的手勢。
少年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身體繃得更緊，仿佛在評估對方動作中的威脅性。
另一位隊員也加入進來：“對啊小兄弟！跟著我們有飯吃！有地方住！不用再跟那些可怕的兇獸拼命了！”
“你看我們多厲害！” 他指了指謝玄霄，又指了指地上那灘已經干涸的兇獸血肉殘留物。
少年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那灘污跡，眼神中似乎掠過一絲對謝玄霄力量的忌憚，但警惕并未減少。
楊浩凡耐心地補充：“我們理解你的謹慎，那是你在荒野生存多年磨礪出的本能。但你的力量，你的【格】，不應該只用來與野獸搏命。
它可以有更大的意義，幫助我們，也幫助你自己，去改變這個扭曲的世界……”
一群人圍著少年，你一言我一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威之以力，利之以誘。場面一時間顯得有些嘈雜。
終于，當楊浩凡慷慨激昂地結束了一段關于“共同理想”的發(fā)言，期待地看著少年時。
少年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一陣極其生澀聲音：
“阿……阿巴……巴巴……”
聲音不大，但在眾人突然安靜下來的期待中，顯得異常清晰和……詭異。
“……” 空氣瞬間凝固了。李顧恩臉上的溫和笑容僵住了。楊浩凡自信的表情裂開了。其他隊員也全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語言。
短暫的死寂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陳宇毫不掩飾地大笑猛地爆發(fā)出來。
他指著少年，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阿巴阿巴？！哈哈哈哈！原來是個啞巴傻子！原來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野人！笑死我了！你們跟他說這么多，對牛彈琴呢！”
陳宇刺耳的嘲笑如同點燃了引信！
那原本沉默、警惕的少年，眼神瞬間變了！恐怖的殺意噴涌而出！
“吼——！”
一聲低沉如野獸般的咆哮從少年喉嚨深處炸響！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速度快到極致，仿佛融入了光線與陰影的縫隙！
目標——陳宇！
陳宇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嘲諷瞬間被驚恐取代！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連眼睛都跟不上對方的速度！只覺得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勁風撲面而來！
砰！??！
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巨響！
他甚至沒看清拳頭，整個人就飛起來，雙腳離地，身體弓起，然后以極其狼狽的姿態(tài)，背部著地，在堅硬龜裂的地面上硬生生砸出了一個淺坑！塵土飛揚！
“呃啊……” 陳宇眼冒金星，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眾人都被這電光火石間的變故驚住了！少年站在淺坑邊，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冰冷地盯著坑里蜷縮成一團的陳宇。
“哦豁！” 謝玄霄眼睛一亮，非但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像看到了什么精彩表演，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精彩！陳大兄弟，你這張嘴啊，真是自帶嘲諷光環(huán)，專拉仇恨！”
楊浩凡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一步，擋在少年和陳宇之間，雙手攤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冷靜！小兄弟！冷靜！他沒有惡意……呃，好吧，他嘴是賤了點！”
楊浩凡和其他隊員也緊張地圍了上來，生怕少年再次暴起。
少年看到這么多人靠近，身體再次緊繃，喉嚨里發(fā)出威脅性的低吼，眼神在眾人和李顧恩之間逡巡，似乎在判斷新的威脅等級。
“嘖，溝通障礙啊?！?謝玄霄看夠了樂子，終于慢悠悠地踱步過來。
他目光掃過楊浩凡背后斜插著的那根翠綠欲滴的青竹——【心竹】。
“小楊，拐爺?shù)臇|西給我用一下。” 謝玄霄也不等楊浩凡同意，手一伸，那根青竹就如同被無形的手牽引，穩(wěn)穩(wěn)落在他掌心。
楊浩凡鄙夷看了他一眼：叫你拿，你不拿，合著我以為你用不到呢？
謝玄霄掂量了一下青竹，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溫和心靈之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向依舊如臨大敵、眼神兇狠的少年。
“小家伙，別緊張” 謝玄霄說著，雙手握住青竹兩端，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心竹】直接被掰成了兩截！
謝玄霄毫不在意地將其中一截較短、斷口相對平滑的竹枝，朝著少年遞了過去。
他沒有靠近，只是保持著距離，將竹枝輕輕放在地上，然后用腳往前推了推，滑到少年腳邊不遠的地方。
“喏，拿著它，貼著你?！?謝玄霄的聲音沉穩(wěn)起來，不再玩世不恭！
少年死死地盯著地上那截散發(fā)著奇異光芒和氣息的翠綠竹枝，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懷疑和警惕。
他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空氣，似乎并無惡意。他閃電般把抓起竹枝，又瞬間彈開幾步，拉開距離！
謝玄霄則拿著另一截較長的竹枝，隨意地貼在額前，對著少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就在少年接觸到【心竹】斷枝的瞬間——
嗡！
所有人竟然都能夠聽懂少年說的話！
“你們是誰？那個又是誰？那個誰太煩人了，叨叨不休，一直干擾我……找打！”
成了！心靈溝通，建立！
楊浩凡最先反應過來，他心中立刻回應：“我們不是敵人?？梢詫⑽覀兝斫鉃樗丫日?，是尋找像你這樣擁有特殊力量【格】的人。我們很安全，對你沒有危險。”
他警惕看著所有人，尤其是謝玄霄，然后意念再次傳來，帶著強烈的質疑：
“你們怎么證明不是我的敵人？，非常危險，比剛才的敵人更加危險！”
顯然，謝玄霄秒殺兇獸的恐怖手段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呃……” 李顧恩一時語塞。證明無害？這確實有點難。
“嗨呀！” 謝玄霄的聲音直接插了進來，“小家伙，眼神不錯嘛！知道哥厲害！不過你放心，哥只對欠揍的家伙和兇獸出手?！?/p>
他意念所指，毫不掩飾地指向溝里的陳宇。
少年的意念在謝玄霄和楊浩凡之間劇烈波動。沉默了幾秒，一個更原始、更迫切的意念傳來：
“食物…你們…有？”
“管夠！”楊浩凡意念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承諾，“最好的肉！最干凈的水！堅固的堡壘！再也不用擔心餓死，不用時刻提防被兇獸撕碎！”
“?。俊取瓨涠础?？”
“好一百倍！”楊浩凡斬釘截鐵地說到，“高墻！火光！有人守夜！絕對安全！比你在樹上擔驚受怕強萬倍！”
“…同伴？…他們？” 少年的意念掃過眾人，在陳宇身上爆發(fā)出強烈的厭惡：“那個…家伙…我很想弄他！”
“哈哈哈！”謝玄霄的意念笑聲帶著幸災樂禍，“聽見沒，陳大兄弟？群眾的心聲啊！又廢又吵還招人恨！字字泣血！”
陳宇又痛又氣，意念微弱地傳來：“野人懂個屁的……”少年的殺意意念瞬間刺來！他嚇得魂飛魄散，意念立刻改口：“懂…懂欣賞！罵得對！”
楊浩凡趕緊打圓場：“他…是有點毛病。但我們其他人很強！能保護你，教你變得比現(xiàn)在更強十倍！就像……”
“就像一群最強的頭狼帶著狼群！”謝玄霄的意念強勢插入，“跟著頭狼，有吃不完的肉，有最安全的窩！想變多強就變多強！總比你一只孤狼在荒原上掙扎，今天不知明天會不會被更大的畜生吃掉強吧？”
“狼群…頭狼…”少年的意念劇烈地波動起來。他低頭，感受到腹中熟悉的絞痛和體內力量的枯竭?；囊扒笊拿恳惶?，都在與死亡擦肩。饑餓、重傷、更強的掠食者……每一次都可能是終點。
一個能提供無盡食物、絕對安全和變強途徑的“狼群”……這個誘惑，對一個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不知多久的靈魂而言，重于生命。
他沉默了，時間仿佛凝固。那沉默中充滿了荒野的殘酷記憶和對未來的艱難抉擇。最終，一個帶著孤注一擲決斷的意念傳來，簡單、直接，卻重若千鈞：
“好！…一起！…食物！”
成了！楊浩凡心中巨石轟然落地，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意念回應：“一言為定！食物！安全！變強！歡迎加入！”他下意識地想伸手。
少年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身體依舊保持著隨時可以爆發(fā)或逃離的姿態(tài)，沒有任何靠近的意思。
“哈！搞定收工！”謝玄霄走過來，一巴掌拍在楊浩凡肩膀上，把他拍了個趔趄。他把手里那截長點的【心竹】隨手拋回去，“小楊，接好！斷了一截，湊合著當癢癢撓吧?！?/p>
楊浩凡手忙腳亂接住斷竹。
謝玄霄才懶得理他的哀嚎，饒有興致地走到少年面前，上下打量著這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夠野，夠勁兒！以后跟著哥，保證比你啃樹皮嚼草根有意思?！彼哪抗獠唤浺鈷哌^少年脖子間，一條臟兮兮的獸皮繩下，掛著一個不起眼的、磨損嚴重的晶藍六棱掛墜，上面似乎刻著兩個模糊的古字。
“嗯？陽…晨？”謝玄霄瞇著眼念出。
少年眼神茫然，意念傳來：“從我有意識開始…一直戴?！?/p>
“沒名字？”
少年搖頭。
謝玄霄摸了摸下巴，看看少年那野性難馴又帶著點懵懂的眼神，再看看旁邊溝里哼哼唧唧、一臉衰樣的陳宇，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
“行，那以后你就叫謝陽晨了！跟我姓謝，聽著就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