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心中猛地一跳!
一股狂喜瞬間沖淡了身體的疲憊和傷痛!
秘籍!一本新的武功秘籍!
這正是他現(xiàn)在最急需的東西!
他強壓下立刻翻看的沖動,迅速將其塞入自己懷中,貼身藏好。
繼續(xù)摸索,又在趙海腰間摸到一個鼓囊囊的皮囊。
解開一看,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銀票!
面額不等,但粗略估計,絕對是一筆巨款!
陳青毫不猶豫,將銀票全部收入自己破舊的衣袋里。
至于趙海身上可能攜帶的其他零碎(如令牌、散碎銀子等),陳青略一思忖便放棄了。
那些東西要么是陳府標記明顯,要么價值不大,帶著反而是累贅和暴露的風險。
之前獵殺的那些小嘍啰身上,更不會有值得他冒險停留搜索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陳青站起身,環(huán)顧這幽深死寂的峽谷。
怪石嶙峋如巨獸蟄伏,一人高的野草在夜風中起伏如墨浪。
此地地形復(fù)雜,視野極差,隱蔽性遠勝之前的山洞。
“此地......暫時可為安身之所?!?/p>
陳青做出決定。
他需要時間消化《歸元掌》,更需要時間讓傷勢徹底恢復(fù),提升實力以應(yīng)對后續(xù)必然到來的更大危機。
那處山洞,很可能已被敵人知曉或監(jiān)視,不宜再回。
他選定一個方向,拖著疲憊傷痛的身軀,如同受傷的孤狼,無聲地沒入峽谷更深處、更復(fù)雜的地形陰影之中。
......
青山鎮(zhèn),陳氏醫(yī)館后院。
燈火搖曳,將幾張驚魂未定、慘白如紙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
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彌漫著恐懼和絕望的氣息。
李青芝坐在主位,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渾濁的老眼掃過下首的張彪和王虎。
張彪額頭青筋暴跳,雙手無意識地搓著,眼神躲閃。
王虎則臉色鐵青,緊握著腰間的鐵尺,指節(jié)發(fā)白。
“二位......”
李青芝的聲音干澀沙啞,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擠出來:“趙護衛(wèi)......歿了。這事......該如何向大夫人稟報?”
“稟報?!”
張彪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聲音因恐懼而尖銳:
“要去你去!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晚就在賭坊睡覺,哪也沒去!”
他想到堂姐張鳳蘭那張涂脂抹粉、卻比惡鬼還猙獰的臉。
想到她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懲罰手段,渾身就止不住地哆嗦。
雖然自己是旁支,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剝層皮都是輕的!
王虎更是干脆,他猛地站起身,對著李青芝和張彪一抱拳。
他語氣冰冷而疏離:
“李管事,張爺!此事乃陳府家事,下官身為朝廷捕頭,職責乃保境安民。此番協(xié)助搜尋逃犯,已折損數(shù)名弟兄,下官還需向縣尊大人復(fù)命,解釋傷亡緣由!告辭!”
說罷,他看也不看兩人難看的臉色,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離去,仿佛多待一秒都會被這滔天的禍事沾染。
“王虎!你!”
李青芝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他看著張彪,指望這位大夫人的堂弟能頂上去。
張彪?yún)s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李老哥,你看我也沒用!堂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海死了,還是被那小雜種殺的......這事捅上去,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我......我先走了!今晚我壓根沒來過醫(yī)館!”
他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往外走,仿佛身后有惡鬼追趕,對著門外候著的手下吼道:
“都愣著干什么?回賭坊!今晚都給我把嘴閉嚴實了!”
轉(zhuǎn)眼間,屋內(nèi)只剩下李青芝一人。
昏黃的燈光下,他佝僂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和蒼老。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張彪和王虎可以推脫,可以裝傻,但他李青芝是陳家在青山鎮(zhèn)的管事!
是趙海此行的主要接頭人!
趙海死在他的地盤上,還折損了陳府二十多條人命......
大夫人震怒之下,第一個要剝皮抽筋的,就是他!
“不能報......絕對不能報......”
李青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和恐懼,他猛地沖出房間,對著院子里那些面無人色、瑟瑟發(fā)抖的醫(yī)館學徒厲聲低吼:
“都給我聽好了!今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沒見過趙護衛(wèi)!沒見過張爺王捕頭!更沒見過什么陳青!誰要是敢走漏半點風聲......”
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扭曲出猙獰的殺意:“老夫就讓他全家老小,死無葬身之地!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師傅!”
學徒們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應(yīng)聲。
李青芝這才像抽干了力氣般,頹然走回自己的臥房,關(guān)上門的瞬間,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老臉上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今夜,注定無眠。
......
王氏武館,內(nèi)室。
燭火通明,藥味彌漫。
鐘老臉色蠟黃,斜靠在軟榻上,斷臂處裹著厚厚的繃帶,隱隱滲出血跡。
王靈岳坐在一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中翻騰著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后怕。
“該死的小雜種!”
王靈岳一拳砸在身旁的茶幾上,震得茶盞叮當作響:“竟敢廢我鐘老一臂!此仇不報,我王靈岳誓不為人!”
鐘老虛弱地咳嗽了幾聲,聲音沙?。骸吧贍斚⑴?.....是老奴無能。只是......那小子實在太過古怪?!?/p>
他渾濁的老眼中殘留著驚悸:
“他的五禽戲,火候之深,老奴平生僅見,這或許還能用天賦異稟、幼年苦練來解釋。但…那《奔雷勁》和《流云劍法》......”
鐘老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少爺您是午后才將秘籍給他的!僅僅幾個時辰!青石山脈中,老奴親眼所見,他施展流云劍法,其精純老辣,劍意凜然,絕非初學!
更可怕的是,他那一劍斷我手臂時,劍鋒之上隱有奔雷勁的穿透之力!這說明他不僅領(lǐng)悟了劍法,連內(nèi)功心法也已登堂入室!這......這絕非人力可為!”
王靈岳的瞳孔驟然收縮!
鐘老的話如同驚雷在他腦中炸響!
之前他只震驚于陳青的狠辣和實力,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背后代表的恐怖意義——速成!武道功法的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