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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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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辛辛苦苦攢了兩年,為兒子上學準備的五萬塊,竟被我老婆一腳踩在地上。

她搶走所有的錢,罵我是防著她的窩囊廢,轉頭就帶兒子去吃肯德基,留我一個人面對空碗。

更過分的是,她還發(fā)來和野男人的親密照片刺激我??粗鴥鹤诱~媚的笑臉,我才明白,

這對母子早就盼著我死了!他們,準備好付出代價吧!1程志明從鞋盒里抽出五捆錢,

全是紅的,五萬整。他盯著看了幾秒,手指頭在鈔票上搓了搓,確認是真的,

才塞進一本舊《三國演義》里。書是地攤上五塊錢買的,放書架最底下,沒人會翻?!赴?,

我餓了?!钩绦〈ㄔ诳蛷d喊?!傅葧?,你媽快回來了?!钩讨久靼褧厝ィ?/p>

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廚房里還有半盤昨天的土豆絲,他熱了熱,端出去。程小川看了一眼,

皺眉「就這?」「將就吃,明天發(fā)工資,給你買排骨?!钩讨久髯?,點了根煙。「別抽了,

臭死了。」程小川捂著鼻子,筷子一扔,回屋打游戲去了。程志明沒吭聲,繼續(xù)抽。

煙是便宜的,八塊錢一包,抽一口嗆嗓子,但他習慣了。門鎖響,林美玲回來了,

高跟鞋踩得震天響。她拎著個新包,程志明沒見過?!赣仲I包?」他問。「關你屁事?」

林美玲白他一眼,把包往沙發(fā)上一扔,瞥見桌上的土豆絲,冷笑「就給孩子吃這個?」

「明天買好的?!钩讨久鞯皖^扒拉飯。林美玲沒理他,直接進臥室換衣服。

程志明聽見衣柜門摔得咣當響。晚上,林美玲洗澡,程志明偷偷摸出那本《三國演義》,

又數(shù)了一遍錢。五萬,他攢了兩年,從牙縫里摳出來的。兒子馬上初中,以后用錢的地方多,

他得提前準備。剛放回去,浴室門開了,林美玲裹著浴巾出來,看見他站在書架前,

皺眉「你翻什么呢?」「沒啥,找本書?!钩讨久魇钟悬c抖。林美玲走過來,一把推開他,

直接抽那本《三國演義》。書一歪,錢掉出來,散了一地。「操!」程志明彎腰去撿,

林美玲一腳踩住一張。「行啊程志明,藏私房錢?」她冷笑,彎腰撿起一捆,甩了甩「多少?

五萬?」「那是給小川上學用的……」程志明伸手想拿回來。林美玲直接躲開,

把錢塞進自己包里「家里缺錢,你還藏?房貸不用還?我化妝品不用買?」「那是我攢的!」

程志明聲音大了?!改銛€的?」林美玲嗤笑「就你這點工資,攢到猴年馬月?要不是我,

你們爺倆早喝西北風了!」程小川從屋里探出頭「吵什么???煩不煩!」林美玲立刻變臉,

柔聲說「兒子,餓不餓?媽帶你吃肯德基去?!埂缸?!」程小川抓起外套,

看都沒看程志明一眼。門砰地關上,程志明站在原地,腳底下還踩著兩張掉出來的錢。

他彎腰撿起來,攥在手心里,攥得皺巴巴的。2程志明一宿沒睡。

那五萬塊錢是他一張一張攢的,

加班費、夜班補貼、同事結婚他隨200自己吃半個月泡面省下來的。現(xiàn)在全沒了,

林美玲連個屁都沒放,第二天直接背了個新包出門,估計就是拿他的錢買的。他早上起來,

廚房里連個雞蛋都沒剩。程小川的房門關著,估計昨晚跟他媽吃完肯德基回來又熬夜打游戲,

現(xiàn)在還沒醒。程志明燒了壺開水,泡了包方便面,蹲在廚房里吃。面坨了,湯咸得發(fā)苦,

他一口一口咽下去,腦子里全是林美玲那張臉——「就你這點工資,攢到猴年馬月?」

電話響了,是公司主管老劉。「程志明,你人呢?八點半上班,現(xiàn)在九點十分了!」

程志明這才想起來,今天該他早班。他趕緊擦了嘴,套上工裝就往門外沖。

樓下電動車沒充電,騎到一半就沒電了,他只能推著跑,到公司的時候已經九點四十。

老劉站在門口,黑著臉。「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干了?這個月第三次遲到了!」程志明低著頭,

沒吭聲?!缚蹆砂?,再有下次直接滾蛋!」老劉甩下一句,轉身走了。車間里機器嗡嗡響,

程志明站到流水線前,機械地往包裝盒上貼標簽。貼歪一個,質檢員就罵一句,

他只能重新貼。中午吃飯,食堂里全是人,他排隊排到最后,紅燒肉早就沒了,

只剩點土豆和白菜。他端著盤子找了個角落坐下,剛吃兩口,手機響了。是林美玲。

「晚上我不回家吃飯,你接小川?!钩讨久飨雴査秩ツ?,電話已經掛了。

他盯著手機看了幾秒,把剩下的飯扒拉完,繼續(xù)回去貼標簽。下午五點,他準時下班,

騎車去學校接程小川。校門口全是家長,他站在最外面,等學生一個個出來。

程小川是最后幾個出來的,看見他,臉一沉?!肝覌屇??」「她有事,我來接你。」

程志明伸手想幫他拿書包,程小川直接躲開?!笩┎粺课易约耗?!」程志明的手僵在半空,

慢慢收回來?;丶业穆飞希绦〈ㄒ恢钡皖^玩手機,程志明試著跟他說話。

「今天上課怎么樣?」「還行?!埂缚荚嚵藛??」「沒?!埂竿砩舷氤陨??爸給你做?!?/p>

「隨便。」程小川頭都沒抬,手指在屏幕上劃得飛快,估計是在跟同學聊天。程志明不問了,

默默騎車。到家后,程小川直接進屋,砰地關上門。程志明站在客廳里,

聽著屋里傳來游戲音效,站了一會兒,去廚房做飯。冰箱里就剩倆雞蛋和半顆白菜,

他炒了個蛋炒飯,盛了一碗給程小川端過去?!赋燥埩??!钩绦〈ù髦鷻C,根本沒聽見。

程志明站了一會兒,把碗放在桌上,輕輕帶上門。他自己坐在廚房里,扒拉著剩下的炒飯,

一口一口嚼著,飯粒干得噎嗓子。吃到一半,手機響了,

是林美玲發(fā)來的照片——她在高檔餐廳,面前擺著牛排和紅酒,對面坐著個男人,

只拍到一只手,戴著金表?!竿砩喜换厝チ?,你陪小川。」程志明盯著照片看了很久,

突然笑了。他把手機扣在桌上,繼續(xù)吃飯。晚上十點,林美玲還沒回來。

程志明去敲程小川的門?!杆X吧,明天還上學。」「知道了!」程小川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程志明站在門口,聽著里面游戲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站了一會兒,回屋了。他躺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這房子是他結婚前買的,那時候房價還沒漲,他攢了五年錢,全款買的。

林美玲嫁過來的時候什么都沒帶,現(xiàn)在倒好,家里全是她的東西,他的工資卡在她手里,

連本書里藏的錢都能被她翻出來。他翻了個身,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林美玲回來了,

高跟鞋踩得咚咚響,接著是浴室的水聲。程志明閉著眼,假裝睡著了。林美玲進屋,

帶著一身香水味,掀開被子躺下。程志明背對著她,聽見她手機一直在震,消息一條接一條。

「還沒睡?」林美玲突然問。程志明沒吭聲?!秆b什么裝?」

林美玲踹了他一腳「我知道你沒睡?!钩讨久髀D過身「那錢真是給小川存的?!?/p>

「少來這套?!沽置懒崂湫Α妇湍隳屈c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防著我嗎?」

程志明不說話了?!赋讨久?,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p>

林美玲翻了個身「你看看人家王姐老公,年薪三十萬,房子兩套,你再看看你?」

程志明盯著黑暗里的墻,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覺得跟我過不下去,可以離婚。」

林美玲突然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她嗤笑一聲?!鸽x婚?你想得美!房子是你婚前財產,

離婚了我住哪兒?我告訴你程志明,你這輩子別想甩開我!」程志明沒再吭聲。第二天早上,

他起來的時候林美玲還在睡。程小川的房門開著,人已經走了,桌上的蛋炒飯一口沒動,

早就涼透了。程志明把飯倒進垃圾桶,拎著垃圾袋下樓。樓底下停著一輛寶馬,車窗貼著膜,

但程志明還是看見里面有人。他走過去的時候,寶馬突然發(fā)動,開走了。程志明站在路邊,

看著車尾燈消失在拐角,手里的垃圾袋攥得緊緊的。3程志明請了半天假,坐大巴回老家。

他本來不想回的,但昨晚林美玲那句話一直在他腦子里轉——「你這輩子別想甩開我!」

他得找個人說說,哪怕只是聽聽聲兒。老家在郊區(qū),大巴晃了一個半小時才到。

村口的小賣部還開著,老板是他小學同學張建軍,正蹲門口剝花生。看見他,

張建軍咧嘴一笑:「喲,志明回來啦?聽說你在城里混得不錯?。俊钩讨久鞒读顺蹲旖?,

沒接話,買了包最便宜的紅塔山,往家走。他家是村里最普通的平房,墻皮掉得一塊一塊的。

院子里,他爸程建國正蹲著修鋤頭,他媽在灶臺前燒火,煙囪往外冒著灰煙?!赴?,媽?!?/p>

程志明喊了一聲。程建國抬頭,皺眉:「大白天的不上班,跑回來干啥?」「回來看看?!?/p>

程志明把煙遞過去。程建國接過,拆開點了一根,吸了一口才說:「又跟媳婦吵架了?」

程志明沒吭聲,蹲下來幫他爸遞扳手?!肝揖椭溃 钩探▏唁z頭往地上一砸,

「三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媳婦都管不?。∧憧纯创謇锔阃瑲q的,哪個不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就你,混成這熊樣!」程志明低著頭,手指頭摳著地上的土。他媽從廚房出來,

端著碗雞蛋面:「先吃飯?!姑媸鞘謸{的,擱了香油,程志明捧著碗,熱氣撲在臉上。

他媽坐旁邊,小聲問:「錢夠花不?」「夠。」程志明吸溜著面條?!笁騻€屁!」

程建國在院子里罵,「他媳婦那德行,能讓他手里有錢?志明,不是我說你,

當初讓你跟你表哥去南方廠子里干,一個月五六千,你非不去!現(xiàn)在好了,

在城里當個破工人,連個娘們都壓不住!」程志明把碗擱下,面條還剩半碗,

突然就吃不下了?!赴?,我回去了?!顾酒饋??!笣L吧!看見你就來氣!」

程建國背過身去繼續(xù)修鋤頭。他媽追到院門口,從兜里掏出個手絹,

里面裹著兩千塊錢:「拿著,別讓美玲知道?!钩讨久鞑灰?,

他媽硬往他兜里塞:「小川快上初中了,用錢的地方多……」他攥著那卷錢,喉嚨發(fā)緊,

轉身走了?;爻堑拇蟀蜕?,程志明靠著窗戶,看著外頭的莊稼地一片一片往后倒。手機震了,

是林美玲發(fā)來的語音,點開就是尖嗓門:「程志明你死哪去了?

小川班主任打電話說你沒交課外輔導費!人家孩子都上了,就你兒子干瞪眼!」

他盯著那條語音,手指頭懸在屏幕上,半天沒回。到城里已經下午四點,他直接去了學校。

程小川站在校門口,看見他就扭過頭?!赴郑X呢?」「什么錢?」「輔導班?。?/p>

全班就我沒交!」程小川踢著石子,「丟死人了……」程志明摸出他媽給的那兩千:「走,

去交。」辦公室就班主任一個人在,看見程志明,推了推眼鏡:「程小川家長,

您家情況特殊,但孩子學習不能耽誤啊?!钩讨久鼽c頭,數(shù)了一千八遞過去。

班主任開了收據,又說:「下個月還有研學活動,三百?!钩讨久饔殖榱巳龔垺W叱鲂iT,

程小川突然說:「我們班李浩他爸開奔馳來接他?!钩讨久鳑]說話。

「王雪她媽上周帶她去日本玩了。」程小川繼續(xù)踢石子,「就我,連個輔導班都要拖到最后。

」「爸盡力了。」程志明嗓子發(fā)干。程小川抬頭看他一眼,那眼神像刀子:「我們同學都說,

你是窩囊廢?!钩讨久髡驹谠兀粗鴥鹤铀χ鴷白?,越走越遠。到家六點多,

林美玲正在試新裙子,客廳里堆滿了購物袋。看見他進門,眼皮都沒抬:「還知道回來?

輔導班錢交了嗎?」「交了?!埂改膩淼腻X?」林美玲突然轉身,「你他媽又藏私房錢?」

程志明從兜里掏出剩下的兩百:「我媽給的?!沽置懒嵋话褤屵^去,

對著燈照了照:「就這點?你媽打發(fā)要飯的呢?」程志明突然抓住她手腕:「林美玲,

你再說我媽一句試試?!沽置懒徙读艘幻?,接著就尖叫起來:「打人啦!程志明要打老婆啦!

」程小川從屋里沖出來,一把推開程志明:「你干嘛!」程志明松開手,

看著兒子擋在林美玲前面,像看仇人一樣瞪著自己?!感〈?,」他聲音發(fā)顫,

「爸沒想打她……」「滾!」程小川指著門口,「你滾!」林美玲在后面得意地笑。

程志明轉身出門,聽見身后砰的摔門聲。他在樓道里站了一會兒,摸出根煙,

手抖得打不著火。樓下那輛寶馬又來了,就停在他家窗戶底下。車里下來個男的,

西裝革履的,拿著束花上樓。程志明站在樓梯拐角,看著那男人敲自己家的門,

聽見林美玲嬌滴滴的「來啦——」,聽見程小川喊「王叔叔好」。他蹲在樓梯上,

煙燒到手了才反應過來。4程志明在小區(qū)長椅上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保潔員來掃垃圾,

看見他嚇了一跳:“大兄弟,你這……”程志明站起來,腿麻得跟針扎似的。

他拖著步子往家走,在樓下看見那輛寶馬還停著。鑰匙插進鎖孔,轉不動——門反鎖了。

他站在門口,聽見屋里傳來林美玲的笑聲,還有那個男人的說話聲。程志明摸出手機,

給林美玲打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接。“你有病?。看笄逶绲摹薄伴_門?!背讨久髡f。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動靜。過了五分鐘,門開了。林美玲披著睡衣,

頭發(fā)亂糟糟的,嘴角還有點口紅印沒擦干凈?!澳惆l(fā)什么瘋?”程志明推開她進屋。客廳里,

那個姓王的男人正在系領帶,茶幾上放著兩個紅酒杯,沙發(fā)上的毯子亂成一團。

“程先生是吧?”男人站起來,伸出手,“我是美玲公司的……”程志明一拳砸在他臉上。

男人踉蹌著撞在電視柜上,鼻血唰地流下來。林美玲尖叫著撲過來:“程志明你瘋了!

”程小川從臥室沖出來,看見這場面愣住了。“爸?”程志明指著那男人:“你問他,

為什么大清早在咱家?”林美玲扯著嗓子喊:“王總是來給我送資料的!你少在這血口噴人!

”姓王的捂著鼻子,從兜里掏出張名片扔在地上:“誤會,都是誤會……我這就走。

”他彎腰撿起西裝外套,倉皇逃出門。林美玲追出去:“王總,

我送您……”程志明拽住她胳膊:“當著我面就跟野男人跑?”林美玲甩開他,

突然笑了:“對,就是有人比你強,怎么了?人家開寶馬,年薪五十萬,你呢?

騎個破電動車,一個月掙不夠三千!”程志明揚起手。“打??!往這兒打!

”林美玲把臉湊上來,“你敢碰我一下,我讓你見不到兒子!”程志明的手僵在半空。

程小川突然開口:“你們離婚吧?!蔽堇镆幌伦屿o了?!靶〈ā背讨久鬓D頭看兒子。

“我跟我媽?!背绦〈ǖ椭^,“你走吧?!背讨久髡驹谠兀杏X有把刀在肚子里攪。

他彎腰撿起地上那張名片——王振華,某外貿公司副總。林美玲得意地抱起胳膊:“聽見沒?

兒子都不要你了。”程志明把名片撕成兩半,摔在地上,轉身出門。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不知不覺走到廠門口。老劉正好出來買早飯,看見他嚇了一跳:“老程,

你這臉……”程志明摸摸臉,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是淚?!凹依镉悬c事?!彼税涯?,

“今天請個假?!崩蟿⑦f給他根煙:“悠著點,再請假老板真要開你了。”程志明點點頭,

轉身往城中村走。那里有家小旅館,三十塊錢一天。老板娘磕著瓜子看電視,

頭也不抬:“身份證。”程志明遞過去,要了間最便宜的。房間在四樓,沒電梯,

樓梯踩上去咯吱響。屋里就一張床,一個塑料凳,床單上有可疑的黃色污漬。他躺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上的霉斑。手機響了,是林美玲發(fā)來的照片——她和程小川在餐廳吃飯,

王振華也在,桌上擺著龍蝦。配文:“兒子說這比你做的豬食強一萬倍。

”程志明把手機砸在墻上。屏幕碎了,但還能用。他爬起來,撿起手機,

翻出通訊錄里一個很久沒聯(lián)系的號碼——他表哥,在南方開廠的那個。電話響了很久才通。

“喂?”“哥,”程志明嗓子啞得不像話,“你那還缺人嗎?”5程志明在小旅館住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老板娘來敲門,說房費到期了。他摸出最后一張一百塊,老板娘找給他七十,

硬幣叮當響著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撿,眼前突然發(fā)黑,差點栽倒。三天沒怎么吃東西,

胃里像塞了塊烙鐵。街對面有家包子鋪,他買了兩個素餡的,蹲在馬路牙子上吃。

第一口下去,酸水直往上冒,他硬咽下去,噎得直抻脖子。手機又響了,是公司人事部。

“程志明,你連續(xù)曠工三天,按自動離職處理。明天來辦手續(xù),把工裝還回來。

”程志明張了張嘴,那邊已經掛了。包子吃完了,他舔舔手指上的油,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經過銀行,他摸了摸兜里的工資卡——在林美玲那兒。身上就剩這七十塊錢。

到小區(qū)門口,保安老李沖他點頭:“好幾天沒見你了?!背讨久髅銖娦π?,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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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0 02:1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