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周一,李清荷在被王老師抽背的空檔趁機說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空蕩的辦公室里一時間只有王老師震驚的聲音。
王老師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冷靜,“你想跳級?去馬上要進入高三復(fù)習(xí)階段的高二?”他再一次確認。
李清荷點頭,“高三的題我都會做了?!?/p>
這當(dāng)然不是她做了那一道題后得出的結(jié)論,自從有了跳級的想法后,李清荷便讓姐姐把所有科目的試卷都拿出來,雖然她來不及做完,但做到的基本上全對。
這才是她敢說自己要跳級的依仗。
王老師沉吟片刻,“口說無憑,總不能你說你都會了我們就相信你。嗯,你在辦公室等我一下。”
說完,他匆匆出了辦公室。
沒一會兒,王老師又出現(xiàn)了。
“李清荷,過來,我?guī)闳フ倚iL?!彼驹谵k公室門口對李清荷招手。
原來王老師剛才是去校長辦公室和校長商量了,李清荷心臟怦怦跳,這件事能不能成就看她一會兒的表現(xiàn)了。
面前是一扇普通的門,李清荷深吸一口氣推開。
“校長好?!彼哪樕蠐P起笑容,將那絲小緊張壓下。
校長名叫周綠屏,是一名兩鬢斑白的女士。
見李清荷進來,她和藹地笑笑。
“坐吧小同學(xué),我聽王老師說你想跳級?能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嗎?”
李清荷自知在校長這樣的人面前是藏不住秘密的,所以她也就直說了。
“校長,王老師應(yīng)該已經(jīng)向您介紹過我之前的情況:數(shù)理特別差又堅持賴在理科班,但是最近好像開竅了?!?/p>
校長點頭,王老師確實和她提起過。
李清荷撓撓臉,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機讓我開竅了,那些題我基本上看了就有思路。寒假的時候我經(jīng)常翻我姐高二的課本看,哦對了我姐在讀高三,昨天我嘗試做了一下她的試卷,雖然還剩小部分沒做完,但是做了的答案全對?!?/p>
校長一臉專注地傾聽,她看見眼前的女孩在講到“賴在理科班”時的羞窘,講到“開竅”時的不可置信,講到“做對高三試卷”時的興奮。
李清荷繼續(xù)說:“還有一點王老師大概沒和您說過,我上學(xué)期領(lǐng)了貧困補助,這學(xué)期我和我姐的學(xué)費是媽媽到處找親戚借才湊齊的。如果我能早一年上大學(xué),媽媽也能少辛苦一點?!?/p>
靈魂是在職場里摸爬滾打了十年的成年人,所以李清荷完全沒有暴露家境貧寒的難堪,相反,有時候還可以利用這一點來達到目的。
果然,校長現(xiàn)在眼里既有對這個自強不息的女孩子的欣賞,又有一絲絲的憐憫。
校長:“小同學(xué),如果是錢的原因我可以為你解決?!?/p>
可不能因為一點錢就拔苗助長。
李清荷卻搖頭拒絕了。
“錢只是原因之一。校長,既然高中的知識我已經(jīng)掌握了,又為什么要浪費時間繼續(xù)呆在高一呢?我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去認識更多人,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周綠屏看著眼前自信的少年,仿佛見到了欲振翅高飛的雌鷹。
她不能阻攔她飛向更廣闊的天空。
于是校長干脆道:“好,我同意。但是你必須經(jīng)過老師們的考核,才能升入高二?!?/p>
“謝謝校長!”
終于成功了!
李清荷只覺得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呼之欲出,是上輩子深埋于心底的不甘,一旦遇到適合的土壤,便會破土而出。
在教務(wù)主任的主導(dǎo)、各科任老師的配合下,李清荷陸續(xù)完成了語文、數(shù)學(xué)、英語、物理、化學(xué)、生物的考試。
由于林文祥對李清荷跳級的想法嗤之以鼻,教務(wù)主任直接把他剔除在外。
林文祥:這群人是瘋了吧?她只是開竅了不是成仙了,還能指望她一個上學(xué)期考倒數(shù)的人跳級?
與此同時,《武俠傳奇》編輯部。電話響個不停。胡楊捧著最新的銷量統(tǒng)計表,手指微微發(fā)抖:“首印五萬冊全部售罄,加印三萬冊的訂單……”
樂功望向窗外,夕陽將編輯部的招牌染得金紅,“多少年沒見到這樣的盛況了。”他又轉(zhuǎn)頭瞧了一眼樂個不停的胡楊。
“你小子,算是撿到寶了?!?/p>
主編大手一揮:“今晚我請客,去新開的那家大飯店!”
編輯部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
楊梅的側(cè)臉靠在手臂上,百無聊賴。
“你說,清荷去哪兒了?”
她只在早自習(xí)出現(xiàn)了一會兒,然后就和語文老師一起消失了。
“你在問我?還是羅平?”
王偉指指自己,又指指羅平。
楊梅:“隨便你們哪個都行,只要能告訴我清荷在哪里。”
王偉/羅平:“不知道?!?/p>
袁佳怡轉(zhuǎn)向后排,“楊梅,我勸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以前你們和李清荷是難兄難弟,現(xiàn)在人家一個寒假過后直接起飛,你是拍馬都趕不上啰~”
那賤兮兮的語氣,聽的楊梅想打人。
楊梅:“這句話也送給你哦,以后清荷就是你拍馬都趕不上的人了?!?/p>
兩人唇槍舌戰(zhàn)一番,話題的主人公卻直到晚自習(xí)結(jié)束都沒有出現(xiàn)
累,是李清荷從教師辦公室出來后的第一感覺,一般的考試會分為兩天進行,而這次的跳級考試被緊湊的安排在一天完成,怎一個累字了得。
回到小小的出租屋,她甚至沒洗漱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叮鈴鈴~”一只白皙的手到處摸索發(fā)出噪音的鬧鐘,然后一把將其關(guān)掉。
“啊啊啊啊,為什么人要洗頭洗澡???”
李清月:“別給我鬼哭狼嚎,快滾去洗吧你。”
李清荷真的很崩潰,冬天、寒冷、5:30、洗頭,每一個詞都很讓人難過。
身為一個油皮,李清荷的人生格言是:頭可斷血可流劉海不能油!想到這里,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走向了浴室。
重生回90年的不方便之處加一:沒有電吹風(fēng),李清荷只能把頭發(fā)擦的半干便匆匆趕往學(xué)校。
踩著上課鈴跑進教室,李清荷松了一口氣。
楊梅:“哇,你今天怎么披頭發(fā)了?”
李清荷:“昨天回家太累忘記洗頭,我只能一大早爬起來洗,現(xiàn)在都還沒干?!?/p>
楊梅想象了一下,打了個寒戰(zhàn)。
王偉:“要我說你們女生就不該留那么長的頭發(fā),像我這樣剪個寸頭多好,又省水干的又快。”
切~
李清荷和楊梅齊齊翻了個白眼,捂上耳朵開始早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