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扔到我面前的床上。“百日宴上穿這個?！蔽掖蜷_盒子，里面是一件香檳色的露肩長裙。

剪裁、款式、顏色，無一不是林若雪的最愛。我記得，有一年公司年會，

林若雪就穿過類似的款式，陸澤川的目光追隨她整晚?！拔也淮?。”我把盒子蓋上，

推了回去。陸澤川的臉色瞬間沉下來。“許念，你又在鬧什么脾氣？別給臉不要臉。

”“我只是不想穿一件不屬于我的衣服?！蔽移届o地回答，這是我最后的尊嚴(yán)。

他被我的平靜激怒了，一把抓起禮服，抖開在我面前?！安粚儆谀?？許念，你照照鏡子，

你身上有哪樣?xùn)|西是真正屬于你的？你的身份，你的孩子，你的生活，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

”我轉(zhuǎn)身走進(jìn)嬰兒房，不想再與他爭辯。我整理著安安的衣物，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拿起一個新買的玩具，是個精致的木質(zhì)音樂盒。我下意識地?cái)Q動發(fā)條。

叮咚作響的音樂流淌出來，是一首我再熟悉不過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那是林若雪最喜歡的曲子。大學(xué)時，她曾在文藝晚會上彈奏過，陸澤川就坐在臺下，

看得如癡如醉。原來，連我的孩子，也要活在她的影子里。我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沖進(jìn)洗手間干嘔起來。當(dāng)我扶著墻走出來時，陸澤川正端著一碗安神湯藥站在門口。

“醫(yī)生說你需要靜心，喝了它?！蔽铱粗峭胨?，又看看他，突然覺得無比諷刺?！瓣憹纱?，

我們離婚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安安。”他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白鰤?。

”我推開他遞過來的碗，湯藥灑了一地，褐色的液體濺在他的褲腳上。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聲音刺耳。他看著地上的碎片，又看看我蒼白的臉。“許念，你真是越來越不識抬舉了。

”他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要走。在門口，他停下腳步?！皩α?，忘了告訴你。

若雪已經(jīng)回國了，她也會來參加安安的百日宴。你最好給我表現(xiàn)得體一點(diǎn)?！遍T被重重關(guān)上。

我腿一軟，順著墻壁滑坐在地，周圍是碎裂的瓷片和滿地狼藉。原來如此。

他不是要向世界宣告家庭完整，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