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免费的毛片在线播放,福利一区二区三区四区,日本三级免费网站,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四区视频,成人一区av偷拍,亚洲人成网亚洲欧洲无码,天天操天天av

第4章

解剖諸天星辰 東北馬哥 193464 字 2025-08-10 08:01:55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洞府內,石門隔絕了外界,也隔絕了凌辰的偽裝。

他坐在那堆“戰(zhàn)利品”面前,神情專注,像一個鐘表匠在審視一堆精密而混亂的零件。在升級后的“解剖視野”下,這座由丹藥、法器、靈石堆成的小山,不再是模糊的光暈和能量團,而是一張龐大、繁雜、充滿了數(shù)據(jù)的三維清單。

“‘培元丹’,成分:百年份‘鐵線草’粉末,‘赤銅’粉,‘火蜥蜴’唾液……能量轉化率12.7%,服用后產(chǎn)生‘二級硅酸鹽’沉積,長期服用將導致‘能量管道’硬化。評價:劣質能量棒,含大量有害添加劑?!?/p>

他拿起一瓶丹藥,甚至沒有打開瓶塞,其內部的“產(chǎn)品說明”和“副作用列表”便已一目了然。他搖了搖頭,隨手將其歸入“可回收垃圾”一類。

“‘金絲軟甲’殘片,主體材料為‘百煉精金’混合‘蛛絲蛋白’,‘能量傳導陣列’損毀89%,結構完整度11%。評價:材料不錯,可以熔煉提純,作為‘導線’原材料?!?/p>

“‘驚雷符’,三張。內部‘能量回路’設計粗糙,‘瞬時功率’釋放不穩(wěn)定,有百分之三的概率會提前‘短路’,百分之一的概率會直接在手里‘爆缸’。評價:危險的半成品,建議作為陷阱使用。”

凌辰一件件地“掃描”,一件件地分類。他的表情,時而嫌棄,時而惋惜,像個最挑剔的質檢員在視察一家黑心工廠。這些在外門弟子眼中足以爭得頭破血流的寶貝,在他這里,不是“設計缺陷”,就是“用料低劣”,幾乎沒有一件能入他的法眼。

這份挑剔,并非源于傲慢,而是源于他腦海中那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當你看過“星際戰(zhàn)艦”的引擎藍圖,再回頭看一輛“拖拉機”的發(fā)動機,那種感覺,是無法言喻的。

終于,他將所有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整理好,堆成了幾摞?!案邇r值原材料”、“可利用零件”、“標準能源”、“待處理垃圾”。

做完這一切,他才將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張記錄著自身“維修手冊”的虛擬光屏。

【方案二:結構性焊接。所需材料:“高純度虛空秘銀”x3.7克,“零點能量結晶”x1,“超導納米修復液”x15毫升……修復成功率:42.1%。】

凌辰的目光,停留在這幾個冰冷的詞匯上。方案一是癡人說夢,再找一個同型號的“星辰-MK3”核心,無異于大海撈針。那么,方案二就是他目前唯一可行的道路。

“虛空秘銀……零點能量結晶……”他喃喃自語,同時在大腦中快速檢索著這兩個詞匯。趙崇的筆記,以及他腦中被“CPU殘片”解鎖的部分基礎數(shù)據(jù)庫,為他提供了一些模糊的線索。

這些東西,無一不是傳說中的天材地寶,別說一個外門弟子,恐怕就算是靈溪宗的宗主,也未必能輕易拿出。

“沒錢,寸步難行??磥?,得先解決‘啟動資金’的問題?!绷璩饺嗔巳嗝夹?,工程師的思維模式讓他迅速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飯要一口一口吃,項目要一步一步來。修復“主引擎”是個長期工程,現(xiàn)在,他需要一個短平快的項目,來完成原始資本的積累。

他的目光,落在了“可利用零件”那一堆里。那里躺著幾柄在雷暴中受損的飛劍,劍身上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電灼裂紋,靈性黯淡。在任何修士看來,這都是一堆廢鐵,唯一的價值就是回爐提煉一些基礎材料。

但在凌辰眼中,這幾柄飛-劍,卻呈現(xiàn)出一種奇特的“美感”。

“外部高能電弧沖擊,導致金屬晶體結構內部產(chǎn)生應力集中和微觀裂痕,但同時,雷電粒子滲透,改變了其固有的‘元素排列’……這不叫損壞,這叫‘高能粒子注入改性’,一次不完美的‘雷電淬火’?!?/p>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形成。

別人眼中的廢品,在他這里,卻是經(jīng)過了最頂級“熱處理”的半成品!他只需要進行后續(xù)的“退火”和“鍛壓”,消除內部應力,穩(wěn)定其晶體結構,就能讓這些飛劍脫胎換骨。

這不僅是修復,更是升華!

他將其命名為——“離子注入應力消除鍛造法”。當然,如果對外宣傳,或許可以叫一個更符合這個世界風格的名字,比如……“紫霄神雷淬煉法”?

凌辰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這,就是他的第一項“專利技術”,也是他的第一桶金。

計劃有了,但執(zhí)行起來卻有困難。他需要一個鍛冶爐,而且不是普通的爐子,他需要一個能讓他精準控制“溫度曲線”和“能量輸入”的平臺。

他自己的洞府,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火塘都沒有。

“設備……設備……”他再次想起了趙崇那本筆記。

他翻開那本獸皮冊子,很快,找到了相關的記錄。

“……宗門器閣,設有地火鍛冶室,以外門貢獻點租賃。然低階鍛冶室爐火駁雜,不堪大用。高階鍛冶室,非內門精英不可入……”

器閣。

這個地方,凌辰有所耳聞。那是宗門為弟子們提供煉器、煉丹場所的地方,也是宗門最重要的后勤部門之一。

問題來了。他,凌辰,一個聲名狼藉的“廢物”,身無分文,更沒有半點貢獻點。就這么大搖大擺地去器閣,別說租用鍛冶室,恐怕門口的執(zhí)事弟子都能把他當成要飯的給轟出來。

而且,他的“鍛造”過程,必然與眾不同。若是被人看到,難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低調。

“得想個辦法,搞一個合情合理的‘準入許可’。”

凌辰在洞府里踱著步,大腦飛速運轉,分析著各種可能性。

強闖?不行,那是最低效的“暴力破解”,會觸發(fā)整個宗門的“警報系統(tǒng)”。

偷竊?風險太高,收益不成正比。

那么,就只能利用規(guī)則的“漏洞”。

他將宗門的外門戒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這些都是原主記憶里的東西,此刻被他當成了“服務器后臺代碼”來研究。

“……凡宗門弟子,皆有權處理自身財物……”

“……器閣之用,旨在鼓勵弟子勤于修煉,鉆研術法,不得用于旁門左道……”

“……損壞公物,照價賠償,情節(jié)嚴重者,廢黜修為,逐出宗門……”

一條條規(guī)則看下來,似乎天衣無縫。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落在了趙崇那堆遺物中的一枚身份玉牌上。

一個計劃,漸漸清晰。

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去,但如果……是替別人辦事呢?

比如,一個剛剛在風雷澗失去了所有同伴,悲痛欲絕,想要將同伴遺物中的廢品熔煉成一塊“紀念碑”的……可憐人?

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充滿了“人文關懷”,符合這個世界主流的“道德邏輯”。最重要的是,它能完美解釋他一個“廢物”為什么要去器閣,以及為什么只租用最低等的鍛冶室,還只跟一堆“廢鐵”打交道。

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得找個“中間人”。

凌辰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外門弟子中,有個出了名的“萬事通”,姓錢,名多多。人如其名,只要給足了“標準能量電池”,什么消息都能打聽到,什么雜事都能幫你辦。此人沒什么背景,但為人圓滑,信譽良好,是個完美的“白手套”。

計劃敲定。

凌辰從那堆“標準能源”里,數(shù)出了十塊下品靈石,這是錢多多的“標準咨詢費”。然后,他從那幾柄破損的飛劍里,挑出了一柄裂紋最夸張,看起來最沒救的。

他將飛劍用破布仔細包好,又將靈石揣進懷里。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深吸一口口氣,臉上的精明與銳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副熟悉的、帶著幾分怯懦和茫然的表情。

他推開石門,外面已是黃昏,夕陽的余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佝僂著背,像一個拾荒者,朝著外門弟子居住的坊市區(qū)域走去。

“工程師的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開始了?!彼谛睦锲届o地說道。

靈溪宗外門坊市,一處偏僻的角落,坐落著一座名為“多寶閣”的小鋪子。說是閣,其實就是個三面漏風的棚子,掌柜的正是那個體型圓潤如球的錢多多。

此刻,錢多多正趴在柜臺上,用一根牙簽剔著牙,百無聊賴地看著坊市里人來人往。他的生意,主要靠的是信息差和人脈,鋪子里的這些小玩意兒,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走到了他的攤位前。

錢多多抬了抬眼皮,看清來人是凌辰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agis的訝異,隨即又變成了生意人特有的熱情?!鞍?,這不是凌師弟嗎?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聽說你前些天跟趙師兄他們去風雷澗了,怎么樣,發(fā)大財了吧?”

他的話里帶著幾分調侃,顯然是還沒聽說風雷澗全軍覆沒的消息。外門消息閉塞,胡長老那邊想必也封鎖了消息,準備先內部調查。

凌辰?jīng)]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從懷里掏出十塊下品靈石,放在了柜臺上。

看到靈石,錢多多的眼睛頓時亮了,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他不動聲色地將靈石掃進抽屜,身體坐直了些:“凌師弟,有事您吩咐?!?/p>

“錢師兄,我想……租用一下器閣的鍛冶室?!绷璩降椭^,聲音細若蚊蠅,仿佛說出這句話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器閣?”錢多多愣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凌辰,眼神古怪得像是在看一個傻子,“師弟,你沒搞錯吧?你去那地方干嘛?那里的爐子,可不是用來烤紅薯的?!?/p>

周圍路過的幾個弟子,聽到這話,也紛紛投來嘲弄的目光。一個廢物,要去器閣?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凌辰仿佛被這些目光刺痛,身體縮得更緊了。他將那個用破布包裹的東西,放到了柜臺上,緩緩打開。

一柄布滿裂紋,幾乎快要散架的飛劍,出現(xiàn)在錢多多眼前。

“這是……金銳劍?”錢多多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吊梢眼弟子的那柄飛劍,“怎么搞成這樣了?”

“趙師兄他們……都死了。”凌辰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眼眶也適時地紅了起來,“在風雷澗,遇到了雷暴……只有我和蘇師姐活了下來?!?/p>

此言一出,不只是錢多多,連周圍那幾個看熱鬧的弟子,都瞬間呆住了。

“什么?!”錢多多猛地站了起來,肥碩的身體撞得柜臺一陣搖晃,“趙崇……死了?全死了?”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像一顆炸雷在小小的坊市里炸開。

凌辰?jīng)]有多做解釋,只是指著那柄破劍,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這是……一位師兄的遺物。我想……我想把它熔了,煉成一塊鐵錠,留個念想……錢師兄,你人脈廣,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沒有貢獻點,他們不讓我進……”

他的這番說辭,合情合理,充滿了悲劇色彩。一個幸存的廢物,想為死去的同門做點事,這不但不奇怪,反而顯得有情有義。

周圍弟子們嘲弄的目光,漸漸變成了同情和憐憫。

錢多多臉上的震驚還未褪去,他看著凌辰,又看了看那柄破劍,眼神復雜。作為一個生意人,他瞬間就嗅到了這個消息背后的巨大價值。但他同樣也明白,這件事的水很深,不是他能摻和的。

“唉,原來是這樣?!卞X多多嘆了口氣,重新坐下,臉上的市儈氣收斂了不少,“師弟節(jié)哀。這事……倒也不是不能辦。”

他沉吟片刻,壓低聲音道:“器閣那邊我倒是有個遠房表弟在當值。租用最低等的丁字號鍛冶室,一個時辰要五十塊下品靈石,或者五點宗門貢獻??丛趲孜粠熜值那榉稚希?guī)湍愦顐€線,四十塊靈石,你看如何?”

凌辰心中冷笑,這家伙,轉眼間就想抽一成的“中介費”,真是雁過拔毛。但他臉上卻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連連點頭:“多謝錢師兄,多謝錢師兄!”

他將身上剩下的所有靈石,連帶著趙崇儲物袋里的一些,湊了四十塊,遞了過去。

錢多多收了靈石,滿意地點了點頭,遞給凌辰一塊黑乎乎的鐵牌:“你拿著這個,去器閣西邊的偏門,找一個叫王猴兒的。就說是我讓你來的,他自然明白?!?/p>

“好,好……”

凌辰拿著鐵牌,如獲至寶,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錢多多摸著下巴,眼中精光閃爍。他沒有立刻去傳播趙崇的死訊,而是在盤算著,如何將這個消息的利益最大化。

……

器閣,西偏門。

凌辰找到了那個叫王猴兒的執(zhí)事弟子。果然,見到鐵牌和聽到錢多多的名字后,那瘦得跟猴一樣的弟子,只是不耐煩地揮揮手,便將他領到了一間最偏僻、最破舊的丁字號鍛冶室。

“一個時辰,時間到了自己滾蛋,別弄壞了東西,不然把你賣了都賠不起!”王猴兒扔下這句話,便鎖上門,揚長而去。

鍛冶室內,一股混雜著煤灰、硫磺和金屬銹蝕的氣味撲面而來。中央是一個半人高的地火爐,爐口黑漆漆的,連接著地下的火脈,旁邊堆著一些粗糙的鐵錘、鐵鉗等工具。

環(huán)境惡劣,但在凌辰眼中,這里就是他的實驗室。

他沒有立刻點火,而是先繞著地火爐走了一圈,伸出手,貼在冰冷的爐壁上。“解剖視野”全力開啟。

“爐體結構:‘黑山巖’砌筑,內部有‘赤銅導熱陣’……結構老化嚴重,多處出現(xiàn)裂縫,導致‘熱量’泄露率高達17%……地火引流管道堵塞34%,‘燃料’(地火靈氣)輸送不穩(wěn)定,會有5-10%的功率波動……”

幾分鐘后,這臺破舊鍛冶爐的所有“性能參數(shù)”和“缺陷報告”,都清晰地呈現(xiàn)在凌辰腦海中。

“雖然是臺老爺車,但核心功能還在。稍微調校一下,勉強能用。”

他深吸一口氣,將那柄破爛的“金銳劍”放上鍛冶臺。然后,他并沒有去拉動旁邊那個巨大的鼓風機拉桿,而是從懷里掏出幾樣東西。

幾塊從趙崇儲物袋里找到的、屬性駁雜的低階火屬性靈石,還有一小瓶他自己用幾種“垃圾丹藥”混合調配出的、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催化劑”。

他將靈石以一種奇特的方位,塞進了爐壁的幾處裂縫中,又將那瓶“催化劑”倒入了地火的引流風口。

做完這一切,他才走過去,拉動了鼓風機拉桿。

“呼——”

地火被引動,但從爐口噴出的,卻不是尋常的橘紅色火焰,而是一種帶著絲絲縷縷藍焰的、顏色更深的赤色火焰!

那些被他塞進裂縫的靈石,像一個個“功率補償模塊”,穩(wěn)定了爐內的溫度場。而那瓶“催-化劑”,則讓地火的燃燒變得更加充分,提升了“能量輸出效率”。

鍛冶室內的溫度,開始以一個精準的曲線,穩(wěn)定上升。

凌辰的眼神,變得無比專注。他沒有用鐵鉗,而是赤手抓起了那柄在火焰中逐漸變紅的飛劍。一層微不可見的“生物靜電場”包裹著他的手,隔絕了大部分熱量。這是一種被他解鎖的、對自身“生物電”的初級應用,雖然耗能巨大,但能讓他獲得最直接的“觸感反饋”。

他的手指,在滾燙的劍身上輕輕拂過,感受著其內部“金屬晶體”在高溫下的細微變化。

“溫度375攝氏度,‘阿爾法相’開始轉變?yōu)椤愃唷?/p>

“溫度520攝氏度,內部應力開始釋放,微觀裂痕出現(xiàn)彌合趨勢……”

“加入‘碳基質穩(wěn)定劑’……”

他屈指一彈,一粒黑乎乎的、用丹藥殘渣搓成的藥丸,被精準地彈入火焰,瞬間氣化,融入劍身。

“當!當!當!”

他沒有用大鐵錘,而是拿起一把小巧的鋼錘,以一種奇特而富有節(jié)奏的韻律,開始敲擊劍身。每一錘的落點、力度、頻率,都經(jīng)過了大腦的精密計算,目的不是塑形,而是通過高頻振動,將那些滲透進金屬晶體的“雷電粒子”,均勻地擴散開,與金屬原子形成新的、更穩(wěn)定的“合金結構”。

這聲音,不像打鐵,更像是一個音樂家在演奏某種打擊樂。清脆、密集、富有韻律。

這奇異的動靜,自然也傳到了外面。

蘇清顏剛剛從胡長老那里回來。她雖然洗清了嫌疑,還得到了一些丹藥補償,但心情卻始終無法平靜。風雷澗發(fā)生的一切,那個叫凌辰的男人,像一塊巨石壓在她心頭。

她的新洞府,恰好就在器閣附近的山腰上。此刻,她正盤膝打坐,試圖平復心緒,卻被一陣陣奇怪的、富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打斷了。

這聲音,與器閣平日里那種雜亂無章的叮當聲截然不同。

她心中一動,一個荒謬的念頭浮上心頭。

難道是他?

她按捺不住好奇,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洞府,循著聲音,來到了器閣西偏門附近。這里很偏僻,只有一個昏昏欲睡的王猴兒在看門。蘇清顏身為內門弟子之下第一人,又是此次事件的“女主角”,王猴兒自然不敢阻攔。

她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間發(fā)出怪聲的丁字號鍛冶室。

透過門上一個滿是油污的觀察窗,她看到了里面的情景,然后,整個人都呆住了。

昏暗的鍛煉室內,那個被她認為已經(jīng)“嚇傻了”的青年,正赤裸著上身,露出并不算強壯、但線條分明的肌肉。他渾身被汗水浸透,臉上沾滿了黑灰,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像鍛冶爐里的火焰。

他一手持劍,一手握錘,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手中的那柄劍。

而那柄劍……蘇清顏認得,那是吊梢眼師弟的佩劍,明明已經(jīng)碎裂得不成樣子??纱丝?,在火焰與錘音的交響中,它劍身上的裂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種如水波般流轉的、細密的銀色紋路。

那不是符文,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奇異花紋,仿佛是雷電的軌跡被永久地烙印在了劍身之上。

一種內斂、鋒銳、甚至帶著一絲毀滅氣息的韻味,從那柄劍上隱隱散發(fā)出來,讓她這個冰系修士都感到了一絲心悸。

“這家伙……他到底在做什么?”蘇清顏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哪里是熔煉遺物?這分明是在創(chuàng)造一件……前所未有的神兵!

就在這時,鍛煉室內的錘音,戛然而止。

凌辰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將手中那柄已經(jīng)煥然一新的飛劍,猛地插入了旁邊的冷卻水槽。

“嗤——”

大量的白色蒸汽瞬間升騰而起,充滿了整個小屋。

待蒸汽散去,凌辰走過去,將飛劍從水中拿起。

全新的飛劍,劍身呈現(xiàn)出一種深邃的玄黑色,上面布滿了閃電般的銀色秘紋,劍刃處,一道若有若無的寒光流轉。它靜靜地躺在凌辰手中,像一頭收斂了所有爪牙的兇獸。

凌辰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拿起旁邊一塊用來測試硬度的“玄鐵礦石”,這是器閣里最堅硬的材料之一。

他沒有運起任何靈力,只是隨手一揮。

“唰!”

沒有絲毫阻礙,那塊人頭大小的玄鐵礦石,像一塊豆腐,被無聲無息地切成了兩半。切口平滑如鏡,能清晰地倒映出凌辰那張沾滿黑灰的臉。

門外,蘇清顏的瞳孔,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她很清楚,即便是完好無損的金銳劍,也絕對做不到如此輕描淡寫!

這已經(jīng)不是修復,這是……點石成金!

她正處于極度的震驚之中,卻沒發(fā)現(xiàn),鍛煉室的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打開。

凌辰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門口目瞪口呆的蘇清顏,并沒有太多意外。他早就感知到了門外的“能量場”變化。

他將那柄新生的飛劍在手中拋了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怎么樣,我的‘合作伙伴’,對我的第一件‘產(chǎn)品’,還滿意嗎?”

蘇清顏看著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劍,過了許久,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究竟想干什么?”

“賺錢,買零件,修機器。”凌辰的回答簡單粗暴,充滿了他的個人風格,“現(xiàn)在,我們有了產(chǎn)品。但一個好的產(chǎn)品,還需要一個好的‘銷售渠道’?!?/p>

他晃了晃手中的劍,目光灼灼地看著蘇清顏。

“而你,蘇清顏,就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銷售渠道?!?/p>

蘇清顏的心,像是被凌辰那柄新生的飛劍刺了一下,瞬間變得冰冷而清醒。

“我?”她秀眉微蹙,清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抗拒,“你要我……去幫你賣劍?”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靈溪宗內門之下最耀眼的天才,未來的宗門棟梁,竟然要去當一個“廢物”的“銷售員”?

“不是幫我,是幫我們?!绷璩郊m正道,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邏輯力量,“你現(xiàn)在雖然被當成了英雄,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趙崇死了,他背后的勢力不會善罷甘休。你覺得宗門給你的那點丹藥補償,夠你應付接下來的麻煩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蘇清顏略顯蒼白的臉:“你需要資源,大量的資源。你需要盡快修復在風雷澗受損的經(jīng)脈,需要更好的法器,更強的實力。只有這樣,你才能在接下來的風波中站穩(wěn)腳跟,而不是成為下一個被犧牲的‘天才’?!?/p>

凌辰的話,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了她光環(huán)之下的隱憂。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趙崇之死絕不會就這么輕易了結。

“而我,”凌辰指了指自己,坦然道,“我需要修復我的‘核心’。我們的目標,本質上是一致的——變強。”

他將那柄玄黑帶紋的飛劍遞到蘇清顏面前。

“我負責‘生產(chǎn)’,提供最高效的‘武器’。你負責‘銷售’和‘公關’,利用你的身份,將我們的‘產(chǎn)品’價值最大化。我們是合伙人,利潤平分?!?/p>

這番話里,沒有懇求,沒有威脅,只有赤裸裸的利弊分析和合作共贏的藍圖。蘇清顏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反駁。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明明是個無法修煉的“廢物”,卻讓她感到一種比宗門長老還要可靠的感覺。

那是一種基于絕對理性和強大執(zhí)行力的可靠。

“……我該怎么做?”許久,蘇清顏終于開口,聲音依舊清冷,但已經(jīng)代表了她的妥協(xié)。

“很簡單。”凌辰笑了,“首先,這柄劍不是我鍛造的。是你,在風雷澗的雷暴中心,機緣巧合之下,找到的一件‘無主神兵’。它被千年雷煞淬煉,天生地養(yǎng),神異非凡。”

這個“品牌故事”,編得天衣無縫,充滿了玄幻色彩,完美符合這個世界的認知。

蘇清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這家伙,不僅是個技術狂人,還是個營銷天才。

“其次,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拿去賣。那樣目標太大,容易引來窺伺?!绷璩嚼^續(xù)他的“商業(yè)策劃”,“我們要精準地尋找‘客戶’。那些實力不俗,但出身不高,急于提升戰(zhàn)力,又比較務實的同門,是我們的首選目標?!?/p>

“去哪里找這種人?”

“任務堂?!绷璩酵鲁鋈齻€字。

任務堂,是宗門弟子接取任務、換取貢獻點的地方,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在那里,實用主義至上,一柄強大的武器,遠比一個響亮的名頭更有吸引力。

……

半個時辰后,靈溪宗任務堂。

大堂內人聲鼎沸,弟子們三五成群,圍著一塊巨大的玉璧,挑選著上面不斷滾動的任務。

蘇清顏的出現(xiàn),立刻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她本就是外門的風云人物,再加上風雷澗“唯一幸存英雄”的光環(huán),讓她此刻的關注度達到了頂峰。

她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只是走到玉璧前,裝作認真挑選任物的樣子。她的懷里,抱著一個用粗布包裹的長條物,正是凌辰那柄“紫霄神雷淬煉劍”。

按照凌辰的“劇本”,她需要在這里,制造一場“意外”。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如鐵塔的青年,擠開了人群,走到了她身邊。此人名叫牛猛,外門中有名的“戰(zhàn)斗狂人”,一身橫練功夫極為扎實,為人豪爽,但也是出了名的精打細算,能為一個靈石跟人磨半天嘴皮子。

他正是凌辰選定的“一號目標客戶”。

牛猛顯然也聽說了蘇清顏的事,甕聲甕氣地打了個招呼:“蘇師妹,節(jié)哀?;钪秃?。”

蘇清顏清冷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就在她轉身欲走之際,仿佛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懷里的布包“不慎”脫手,掉在了地上。

“哐當?!?/p>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布包摔開了一角,露出了里面那柄玄黑帶紋的劍身。

“咦?”牛猛的目光,被那奇特的劍身吸引了。他彎下腰,蒲扇般的大手將布包撿了起來,“師妹,你這劍……樣子挺別致啊。怎么看著像是被雷劈過一樣?”

周圍的弟子也紛紛看來,有人認出了這劍的樣式。

“這不是金銳劍嗎?我記得是李師兄的佩劍,聽說他在風雷澗……”

“是啊,都碎成那樣了,還能用?”

“看這上面的紋路,怕不是已經(jīng)成了廢鐵,靈性全無了吧?”

議論聲中,蘇清顏按照“劇本”,俏臉一白,伸手就要去搶回布包,急切地說:“不是的!這……這是我撿的……”

她這副欲蓋彌彰的樣子,反而更勾起了牛猛的好奇心。他是個劍客,對劍有種天生的直覺。他能感覺到,這柄看似“報廢”的劍,似乎隱藏著某種驚人的鋒芒。

“師妹別急嘛。”牛猛嘿嘿一笑,竟直接將飛劍從布包里抽了出來,“我?guī)湍憧纯?,是不是傷了核心陣法?!?/p>

長劍出鞘,大堂內的光線仿佛都為之一暗。那玄黑的劍身,流轉著神秘的銀色閃電紋路,一股內斂而鋒銳的氣息,讓周圍的議論聲都小了下去。

“好劍!”牛猛的眼睛亮了,他用手指在劍刃上輕輕一彈。

“嗡——”

一聲清越悠長的劍鳴,響徹大堂,震得人耳膜發(fā)麻。這聲音,清亮而不散,充滿了金鐵之氣,哪里有半點靈性受損的跡象?

“這……”牛猛徹底被驚住了。

“牛師兄!”蘇清顏急了,一把奪過飛劍,重新用布包好,像是生怕被人搶走一樣,“這劍不賣!”

她越是這樣,牛猛心里越是癢癢。他是個實用派,不在乎什么來歷,只認威力。

“師妹,別這樣嘛。”牛猛搓著手,跟了上來,臉上堆著笑,“你看,你一個修冰系功法的,用這雷屬性的劍也不順手。不如……轉讓給師兄我?價錢好商量!”

“不賣!”蘇清顏頭也不回。

“一百貢獻點!”

“不賣!”

“一百五!”

“……”

“兩百!再加一百塊上品靈石!師妹,這可是我全部家當了!”牛猛一咬牙,報出了一個讓周圍弟子都倒吸一口涼氣的高價。

蘇清顏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她轉過身,臉上露出了“糾結”和“肉痛”的表情。這一刻,她感覺自己不去凡間唱戲都屈才了。

躲在任務堂角落一根柱子后面的凌辰,看到這一幕,不動聲色地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暗號,意思是“價格合適,可以成交”。

最終,在牛猛的軟磨硬泡和蘇清顏的“萬般不舍”之下,這筆交易達成了。

牛猛如獲至寶地捧著飛劍,興高采烈地走了,感覺自己撿了個天大的漏。而蘇清顏,則拿著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里面裝著牛猛的“全部家當”。

他們的“第一桶金”,到手了。

然而,就在蘇清顏準備悄然離去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蘇師妹,真是好運氣,竟能撿到如此神兵?!?/p>

蘇清顏心中一凜,回頭看去。一個身穿器閣執(zhí)事服飾的陰鷙青年,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此人她有印象,似乎是器閣某位管事的親信,名叫張衡。

張衡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懷中的儲物袋上掃過,又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雙手,慢悠悠地說:“說來也巧,今天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拿了些破銅爛鐵來我們器閣,說是要熔煉故人遺物。其中,好像就有一柄和牛師兄那把……長得很像的破劍?!?/p>

蘇清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張師兄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張衡攤了攤手,笑容愈發(fā)虛偽,“只是提醒師妹一句。我們器閣最近盤點庫房,發(fā)現(xiàn)似乎……少了一些有趣的‘材料’。師妹若是再有這等好運氣,撿到什么神兵利器,不妨先拿到我們器閣,讓劉管事幫忙‘鑒定鑒定’。免得……是宗門的失物,那就不好了?!?/p>

這番話,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威脅了。他顯然是認出了那柄劍的來歷,并將矛頭指向了蘇清顏和那個“廢物”。他沒有直接揭穿,而是選擇了敲詐。

蘇清顏的指尖,已經(jīng)有寒氣在凝聚。

但她知道,此時此地,不能動手。

“多謝張師兄提醒,我記下了?!彼淅涞鼗亓艘痪?,轉身便走。

張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在他看來,這兩個人,一個是被嚇傻的廢物,一個是空有天賦卻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拿捏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沒有注意到,在任務堂的陰影角落里,另一雙眼睛,正平靜地注視著他。

凌辰的“解剖視野”中,張衡的身體結構、能量流動、甚至因為得意而加速分泌的“腎上腺素”,都清晰可見。

“新的變量出現(xiàn)了。”凌辰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像一個發(fā)現(xiàn)了新“BUG”的程序員,透著一絲冰冷的興奮。

“系統(tǒng)漏洞名稱:張衡。威脅等級:低。處理方案:待定。”

他收回目光,轉身融入人群,悄然離去。

他們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剛剛開始,就遇到了第一個試圖“強制收購”的“商業(yè)巨頭”。這游戲,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更新時間:2025-08-10 08:0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