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霸總秘書的第一天，發(fā)現(xiàn)寧雨墨在辦公室養(yǎng)水母。他剛和丁愛潔分手，
卻對著發(fā)光的水母箱冷笑："她說我像海月水母，看著漂亮其實沒心。
" 藍色熒光映著他發(fā)紅的眼尾，我盯著桌角被掀翻的泡椒鳳爪外賣盒——原著里沒提過，
這位冷面總裁吃辣會過敏啊。1我猛地睜開眼，后頸壓著個硬邦邦的東西。抬手一摸，
是鍵盤?！翱得貢?？”有人敲了敲玻璃隔板，
“十分鐘后寧總開會要用的材料——”我盯著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喉嚨發(fā)緊。
這分明是昨晚熬夜看的那本《冷面總裁的契約甜心》開篇時間。打印機突然發(fā)出嗡鳴。
我撲過去看，雪白的A4紙上印著《寧氏集團第三季度財報分析》?！巴炅?。
”我揪住胸口的工牌，金屬邊角硌得掌心生疼。原著里炮灰女秘書就是因為搞砸這場會議，
當天就被辭退。紙頁在打印機出口堆成搖搖欲墜的小山。 我抓起文件夾往打印機跑，
鞋跟在地毯上絆了個趔趄。 紙頁嘩啦啦散了一地?！白孀诎ィ?/p>
”紅色高跟鞋踢開我腳邊的紙堆，林珊珊把馬克杯往桌上一撂，“寧總今天氣壓比臺風還低，
你找死??？”我抬頭撞見她胸前的行政主管工牌，原著里唯一對女主好的配角。
她蹲下來幫我攏文件，語速快得像連珠炮：“財報放藍色夾層，合同用紅色標簽分類，
咖啡要加三塊冰——”“寧總最恨遲到。”她突然壓低聲音，
指甲蓋在我手背上掐出個月牙印，“等會別抬頭，別對視，別喘氣?！辈ＡчT被推開的瞬間，
中央空調的風裹著雪松味涌進來。我盯著黑色西裝下擺擦過滿地狼藉，喉頭發(fā)酸?！翱得貢?。
”皮鞋尖踢開一張皺巴巴的紙，“解釋?！蔽覕?shù)著對方袖扣上的碎鉆，數(shù)到第七顆時，
林珊珊突然拽我胳膊。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辦公室安靜得能聽見腕表指針跳動。
西裝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寧雨墨掃了眼來電顯示，眉心那道豎紋深得能夾死蒼蠅。
他轉身時帶起的風掀起我劉海，辦公室門砰地撞在墻上?！按瓪??！绷稚荷捍廖已?，
“他接電話時臉比鍋底還黑，肯定是城南那個項目——”我攥著燙手的U 盤癱在轉椅上，
茶水間的磨砂玻璃映出幾個晃動的影子。財務部那幫人湊在咖啡機前，
飄來半句“丁小姐今早來送訂婚請柬......”，聲音突然斷了。
林珊珊一把捂住我耳朵：“當心沾了晦氣?！笨伤菩牡暮贡任疫€多。
2茶水間磨豆機發(fā)出刺耳的嗡鳴?！坝喕檎埣龛偭税税兕w鉆，
說撕就撕……”“丁家把城南地塊撤資了……”“噓——”我彎腰撿碎瓷片，
指尖被熱美式燙紅?？偛棉k公室百葉窗三天沒開，廢紙簍里堆滿揉成團的財務報表。
林珊珊把托盤懟到我胸前：“二十杯馥芮白，加雙份濃縮。”電梯鏡面映出我發(fā)白的嘴唇。
咖啡杯在紅木桌面磕出輕響時，寧雨墨的鋼筆尖戳破了合同尾頁。“城南項目黃了？
”我按住他抽第四張紙巾的手，“您領帶歪成麻花了。
”他扯松領帶的樣子像扯自己頭皮：“康秘書很閑？”“法務部說并購案……”“出去。
”我反手鎖上門：“丁小姐的香水味還在窗簾上?！彼耐酌偷厥湛s，
“但您現(xiàn)在該喝冰美式?！彼笾Х缺闹腹?jié)發(fā)青：“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
”“上周三您續(xù)了健身房年卡?！蔽页槌鏊麎喊櫟男淇?，“大前天讓趙特助買褪黑素。
”玻璃幕墻外的晚霞染紅他的后頸，“人設崩了，寧總?！变摴P滾到地毯上。
他忽然捂住眼睛：“她說我永遠不會哭?！薄艾F(xiàn)在有鼻涕泡?！蔽疫f上紙巾。
玻璃門被高跟鞋踹開時，我正蹲著撿鋼筆。
丁愛潔的鱷魚皮包擦過我的耳朵：“墨墨果然喜歡廉價貨。
”寧雨墨把我拽到身后：“保安兩分鐘后到?！薄斑@小妖精能給你什么？
”鮮紅的指甲戳向我的眉心，“她連愛馬仕鱷魚皮都分不清！
”我盯著她起球的包帶：“丁小姐該換護理店了?！睂幱昴蝗恍Τ雎?。
那笑聲像生銹的門鉸鏈，驚飛了窗外的灰鴿子。丁愛潔甩門時的巨響震落三幅裝飾畫。
我彎腰收拾畫框時，發(fā)現(xiàn)寧雨墨在看我后腦勺翹起的碎發(fā)?！翱敌缾?。”“在。
”“并購案資料今晚整理好。”我摸到口袋里發(fā)燙的U盤。走廊監(jiān)控燈明明滅滅，
碎紙機正在吞吐帶香水味的廢紙。3我蹲在茶水間啃三明治，
林珊珊踩著高跟鞋沖進來：“你又被寧總罵了？”“第六版方案他嫌咖啡漬形狀不圓。
”我舔掉指尖的沙拉醬，“打印機卡紙，碎紙機漏墨，連訂書釘都集體‘叛變’了。
”林珊珊的耳環(huán)晃出冷光：“有人動你東西？”“上周的會議紀要變成菜譜，
昨天報價單上多出三個零。”我捏扁空牛奶盒，“今早發(fā)現(xiàn)鍵盤縫里塞著假睫毛。
”林珊珊按住我發(fā)顫的手：“當心身后?！睂幱昴匿摴P尖戳在我后頸時，
我正盯著吳海媚新做的水晶指甲。她涂著和我同色號的唇膏，
卻把部門報表摔在我臉上：“實習生都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薄翱敌缾?。
”鋼筆尖加重力道，“來我辦公室?！彼淇诼舆^我手背，
殘留的雪松香味混著打印機碳粉味。我數(shù)著他睫毛抖動的頻率，比昨天少三次。
電腦藍光映著他滾動的喉結：“并購案資料……”“備份在加密U盤?！蔽颐蚩诖?，
突然僵住——內襯不知何時裂開道口子。監(jiān)控畫面定格在午夜十二點。
吳海媚的珍珠耳釘反著冷光，她彎腰時胸牌掃過我鍵盤。我按下暫停鍵，
屏幕里她的紅指甲正勾住我抽屜鑰匙。周五下班前，我把假U盤塞進碎紙機。
保潔阿姨收走垃圾袋時，吳海媚的細高跟鞋追著推車進了安全通道。
周一晨會我提前兩小時溜進公司。吳海媚的香水味還黏在我椅背上，
她顫抖的指尖正按在我開機鍵上?！澳阍谡疫@個嗎？”我晃著真U盤。
吳海媚突然扯亂襯衫尖叫：“救命！康欣悅要殺人！”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寧雨墨的皮鞋碾過滿地A4紙，
我看著他撿起吳海媚掉落的胸牌——背面粘著我上周丟失的日程便簽?！皩幙?，
她電腦里有……”吳海媚哭得梨花帶雨。
我攥緊U盤的手心全是汗：“那個加密文件……”寧雨墨抬手摘下吳海媚的胸牌，
金屬扣劃過我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他垂眸盯著便簽上我畫的豬頭表情，
那是我給他做的會議重點標記。4"那是我畫的備忘小豬！"我抓住寧雨墨的袖扣。
他的西裝布料在我掌心發(fā)涼，像他此刻緊繃的下頜線。吳海媚突然扯開領口第三顆紐扣，
雪白鎖骨上赫然有道紅痕："她發(fā)瘋似的要搶我胸牌......""上周三下午三點。
"趙鵬忽然插話，鏡片后的眼睛掃過吳海媚顫抖的珍珠耳墜，
"吳組長在茶水間用碎紙機銷毀了三個部門的報銷單。"寧雨墨指尖摩挲著便簽紙的折痕。
我畫的豬頭正沖他咧嘴笑，墨水在冷汗里洇開半圈藍霧。"調監(jiān)控。"他終于開口。
吳海媚的高跟鞋在地上劃出尖銳的吱呀聲。我數(shù)著電腦開機時閃爍的十二下藍光，
指甲掐進U盤邊緣的鋸齒里。畫面里閃過保潔車轱轆的銀光。吳海媚的胸牌鏈子垂下來，
在鍵盤上敲出兩下清脆的嗒嗒聲。她染著紅指甲的拇指按住我抽屜時，
趙鵬突然輕咳："暫停。"寧雨墨的喉結動了動。放大二十倍的監(jiān)控畫面里，
吳海媚的胸牌背面粘著半片淺粉色便簽——正是此刻被他捏在手里的那張。
"明天會有新的人事主管。"寧雨墨轉身時帶起一陣雪松香的風，我伸手想抓卻撲了個空。
吳海媚的香水味混著眼淚在地毯上暈開。我盯著寧雨墨辦公桌上歪掉的鋼筆架，
那是我昨天替他擺正過的。"康欣悅。"他背對著我整理文件，
袖口露出半截青筋凸起的手腕，"你電腦里的加密文件......"我慌忙舉起U盤。
金屬外殼被體溫捂得發(fā)燙，在掌心留下個月牙狀的印子。"是給張總準備的生日彩蛋。
"我聽見自己聲音發(fā)顫，"你說他屬豬......"鋼筆突然滾落在地。
寧雨墨彎腰時后頸的碎發(fā)掃過我的制服裙擺，我數(shù)著他白襯衫下第三截脊椎骨的弧度，
那里落著片被百葉窗割碎的陽光。他撿起鋼筆時指節(jié)蹭過我腳踝，燙得我往后縮了半步。
這個動作讓他整理袖扣的手停頓了兩秒，金屬扣在寂靜中發(fā)出"咔"的輕響。
5鋼筆尖在地毯上洇出墨點，像寧雨墨西褲上那道被我熨壞的褶皺。我蹲下來擦，
寧大富的鱷魚皮鞋踩著我的影子踏進總裁辦。"咖啡要68度。"他敲了敲我端來的骨瓷杯，
"這點常識都沒有？"寧雨墨的睫毛在合同上投下柵欄狀的陰影。
我數(shù)到第七次紙頁翻動的聲音，他終于開口："三叔...""雨墨來我辦公室。
"寧大富碾碎我新?lián)Q的百合花，"康小姐把去年的報銷單重審一遍——用手寫。
"打印機吐出第236張票據時，寧雨墨的袖扣擦過玻璃門。
我抬頭只看見他后腦勺倔強的發(fā)旋，他手里攥著吳海媚離職時留下的胸牌。
"小門小戶的姑娘..."寧大富的聲音從門縫里漏出來，像手術刀劃開靜脈。
我貼著冷瓷磚聽到指甲掐進掌心的聲音。"您要動她，就先撤我的職。
"寧雨墨的尾音裂開冰碴，"康欣悅是特助，不是秘書。"寧大富的笑聲震得我耳膜發(fā)麻。
"下個月股東大會..."我的高跟鞋在消防通道磕出回音。
手機屏保是我們上周團建時他替我擋雨的側影，雨珠掛在他喉結上晃。
寧大富辦公室的沉香嗆得我咳嗽。"我只是想..."我的指甲陷進辭職信。"想當灰姑娘？
"他撕碎的信紙像雪片，"你們這種女孩我見多了。"門被踹開的瞬間，
寧雨墨的體溫裹著雪松香撞散沉香。他抓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快得嚇人。
"三叔看清楚了——"他喉結滾過我手背，"是我想當她的狗。
"寧大富的雪茄在煙灰缸里抽搐。我摸到寧雨墨后腰的舊疤，那是他十八歲車禍時留下的。
"很好。"寧大富從保險柜取出牛皮袋摔在桌上，封口處的火漆印是寧氏家徽，
"下月初八家宴，帶康小姐見見你母親梳妝臺——聽說她最近總對著鏡子說胡話？
"寧雨墨的手突然冰涼。電梯下降時，他把我染著咖啡漬的袖口卷到肘彎，
指尖在燙紅的皮膚上畫圈。"家宴要穿紅色。"他呼吸噴在我鎖骨，"母親喜歡紅色。
"玻璃幕墻外，暴雨裹著霓虹燈墜下來。我數(shù)著他白襯衫第三顆紐扣的反光，
突然想起吳海媚被帶走時哼的歌——是寧氏年會上的安魂曲。
6玻璃幕墻映著寧雨墨青灰的眼底。我蹲在碎紙機旁拼被撕碎的會議記錄，
咖啡漬在A4紙上洇出褐色地圖。"陳曉宇截胡了城東地塊。"趙鵬把平板摔在桌上，
"建材商集體毀約。"寧雨墨的鋼筆尖戳破合同扉頁："查他近三個月的資金流向。
"我在茶水間堵住吳海媚原來的跟班。
小姑娘抖得像篩糠："財務部老周上周在君悅酒店見過陳曉宇的助理。"監(jiān)控視頻里，
老周抱著牛皮紙袋鉆進地下車庫。寧雨墨突然扣住我翻頁的手："明晚八點，
你帶假標書去凱旋門。"旋轉門吞掉我高跟鞋的聲音。陳曉宇的人撞翻我手包時，
U盤順著地毯滾進盆栽。穿黑風衣的男人彎腰幫我撿口紅，袖口掠過我手腕時留下檀香。
"他們要搶城南物流園。"我沖進總裁辦扯松領帶，"陳曉宇在接觸海外資本。
"寧雨墨把冰可樂貼在我發(fā)燙的臉頰上："明天股東大會，你坐我右手邊。
"董事們的領帶夾閃著寒光。寧雨墨剛點開PPT，
大屏突然跳轉成偷拍視頻——我深夜在凱旋門遞U盤的背影。
陳曉宇的臉從鏡頭外浮出來："貴司連商業(yè)間諜都訓練不好？""寧總！"趙鵬撞開門，
"陳曉宇在收購散戶股票！"雨點砸在落地窗上。我握住寧雨墨顫抖的手腕，
他無名指上的鉑金戒硌得我掌心生疼。走廊突然傳來騷動，
前臺小妹舉著手機尖叫："有人在大舉買進！"黑色轎車沖破雨幕停在集團門口。
穿唐裝的老人拄著龍頭拐下車，后座陰影里的男人戴著翡翠扳指。
寧雨墨猛地攥緊窗簾："不可能......"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照片：母親梳妝臺的雕花鏡框里，
嵌著張泛黃的合影——穿紅旗袍的少女挽著戴翡翠扳指的男人。暴雨淹沒了整座城市。
我數(shù)著寧雨墨睫毛上的水珠，聽見他喉嚨里壓抑的哽咽："那個U盤里，
我存了母親發(fā)病時的監(jiān)控錄像。"7手機震得我大腿發(fā)麻。寧雨墨的喉結動了動，
手指關節(jié)泛白地抓起座機：“攔住陳曉宇?！弊呃软懫痣s亂的腳步聲。
趙鵬踹門時把墻上的抽象畫撞歪了，領帶歪在鎖骨上：“張總來了。
”穿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茶水間，攪拌藍山咖啡的銀匙反射出冷光。
我盯著他虎口的黑色胎記——和照片里戴翡翠扳指的手完全重合?！傲钐玫钠炫劾C工很特別。
”張聰把U盤推過來，寧雨墨的瞳孔猛地收縮。視頻里他母親發(fā)病時打翻的藥瓶，
正靜靜地躺在張聰?shù)墓陌?。陳曉宇的電話在三點十七分打進來。“聽說寧總在找金主？
”他嚼著口香糖，“我出雙倍買下張總的賬?！睂幱昴端深I帶：“會議室集合。
”投影儀的藍光映照著張聰?shù)膫饶??！俺俏鞯仄??！彼诤贤嫌娩摴P敲了敲，
“明天開盤前注資?！蔽覕?shù)著咖啡杯沿的十二個唇印。寧雨墨簽字的手很穩(wěn)，
但鋼筆尖在“墨”字最后一捺洇開了墨點。第二周股市飄紅。
陳曉宇在財經頻道冷笑：“虛假繁榮?！辈杷g的微波爐轉著三明治。
吳海媚湊近我：“聽說張總在查三年前的招標案？”她指甲上的碎鉆劃過我手背。
發(fā)布會當天飄著細雨。寧雨墨幫我別胸針時，指尖擦過我的鎖骨：“別怕。
”閃光燈此起彼伏。我望著臺上從容應答的人，
忽然想起他通宵改PPT時蜷縮在沙發(fā)上的樣子。記者們鼓掌時，
陳曉宇的定制皮鞋踩碎了簽到處的百合花?！白詈笠粋€問題。”戴金絲眼鏡的記者舉起平板，
“關于貴司偷稅——”玻璃門轟然洞開。陳曉宇甩著被雨水打濕的劉海，
把牛皮紙袋拍在主席臺上。
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和那晚凱旋門監(jiān)控里的味道一模一樣。
寧雨墨的腕表碰到話筒，刺耳的鳴叫響徹禮堂。我數(shù)著他睫毛的顫動頻率，比平時快了三倍。
陳曉宇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紙袋封口的火漆印閃著猩紅的光。
8 陳曉宇的指甲摳進牛皮紙袋，火漆印裂成兩瓣。我盯著他袖口洇開的雨漬，
突然想起茶水間碎鉆劃過的涼意。寧雨墨的腕表在發(fā)言臺上敲出脆響，
“這份報表第三頁的固定資產數(shù)值——”他抽出文件抖開，
“和我們上月捐贈的孤兒院用地面積完全一致?！蔽曳_手機相冊。
三明治加熱時偷拍的招標合同在屏幕上發(fā)亮，“陳總連小數(shù)點都懶得改？
”我把手機轉向鏡頭，吳海媚上周塞給我的假賬頁正在冒熱氣。閃光燈突然調轉方向。
陳曉宇身上雪松味的香水混著冷汗往下滴，“這是栽贓！”張聰?shù)钠ば晧哼^喧鬧，
“上季度行業(yè)峰會的監(jiān)控備份，”他摘下金絲眼鏡擦拭，
“需要我?guī)完惪偦貞浘频甑叵萝噹斓臅鎲?？”大屏幕彈出陳曉宇摟著吳海媚進電梯的錄像，
她裙擺上的碎鉆晃花了鏡頭。我摸著手背的淺疤，聽見身后有員工撕碎了簽到表。
“你養(yǎng)的情人倒不少?！睂幱昴端深I帶，
實時股價曲線在他背后的LED屏上像炸開的煙花。陳曉宇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合作商解約通知跳得比雨點還密。我摸到寧雨墨的尾戒在發(fā)燙。
他扳開陳曉宇抓撓講臺的手指，“你該感謝這場雨，”血珠順著碎紙邊緣滾落，
“至少能沖干凈皮鞋上的泥?！倍Y堂歡呼聲快要掀翻屋頂時，
寧雨墨的私人手機在西裝內袋震動。我貼著他胸口數(shù)心跳，突然感覺他肋骨僵得像鋼板。
“祖父要開家族會議。”他掛斷電話，喉結在我耳畔重重下沉。我摸到他后頸的冷汗，
比陳曉宇砸在主席臺上的雨滴還要涼。我們交握的手藏在發(fā)言臺陰影里，
他小拇指無意識地勾著我掌心的月牙疤。門外傳來家長林肯特有的關門聲，七下，
正好對應寧家七個表決權席位?！澳愕男蒯樛崃??！睂幱昴鋈坏皖^幫我調整，
呼吸掃過我鎖骨上未愈的齒痕。我數(shù)著他睫毛投下的陰影，
比通宵改PPT那晚多出三道細紋。閃光燈追著他挺直的脊背消失在旋轉門后，
我攥著那枚帶著體溫的藍寶石胸針，聽見主席臺上融化的冰水正一滴一滴砸進百合花殘骸。
9大理石地板滲出寒氣，我蹲在門縫邊數(shù)睫毛。第七根沾著水霧時，
寧大富的鱷魚皮鞋尖踹翻了茶盞。"寧可賠上祖宗基業(yè)也要護著野丫頭？"碎瓷片撞上門框，
我指甲摳進掌心的月牙疤。寧雨墨的皮鞋跟碾過滿地龍井茶葉，"上季度財報增長27%，
三叔公的瑞士賬戶倒是縮水了四成。" 他的尾戒在檀木桌上刮出刺響，
"各位更關心哪個數(shù)字？"七把黃花梨椅子同時發(fā)出呻吟。
我聽見寧雨墨的西褲布料擦過桌沿，這是他談判前慣有的小動作。"要么留下她，
要么滾出寧氏。"寧大富的假牙發(fā)出黏膩響動，像蛇在吐信。水晶吊燈突然爆出電流聲。
我數(shù)到寧雨墨第三次調整領帶結時，他突然輕笑："當年祖父趕走二叔，
用的也是這套紅木家法。"滿室死寂中，鋼筆尖劃破紙面的聲音格外清晰。
我數(shù)著他撕文件的速度，比上次開除采購部經理時快了兩秒。"股權轉讓書。
"寧雨墨的聲音像淬了冰，"從明天起，我名下23%的股份......"我撲到門板上，
撞見寧大富漲成豬肝色的臉。寧雨墨扯松領帶走出來，西裝口袋里露出半截撕碎的族譜。
他把我發(fā)抖的手指按在胸口，"現(xiàn)在能摸到心跳了嗎？
" 燙金族譜碎片從我們緊貼的指縫間簌簌掉落。我咬住他松開的第一顆紐扣，
咸澀浸透舌尖。走廊監(jiān)控燈忽然全部熄滅，寧雨墨的手機在褲袋里震了一下。
暗處閃過半張人臉。"別看。"寧雨墨用領帶蒙住我眼睛，"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他喉結在我唇下滾動，尾戒硌得我脊骨發(fā)疼。拐角傳來高跟鞋叩擊聲，七長三短，
和寧家老宅的暗號節(jié)奏一模一樣。寧雨墨突然把我推進安全通道，
他的體溫留在藍寶石胸針上，燙得我鎖骨舊傷突突直跳。防火門合攏前，
我看見電梯間躺著半支斷掉的口紅。色號是丁愛潔最愛的正宮紅。
10玻璃墻外烏云翻滾得像潑翻的硯臺。寧雨墨把財務報表摔在會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