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東街,陽城最大的售賣丹藥的青丹坊的鎏金牌匾在晨光里灼灼生輝,藥香絲絲縷縷,勾纏著往來行人的腳步。
昨天解決了城主府事情的葉辰想去了解下這大陸丹藥的情況,就搖著鎏金折扇到了青丹坊。
“快看!葉家那廢物來了!”
“丹田都廢了還來丹坊?”
“嘖嘖,白瞎了葉府金山銀山……”
周圍人群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葉辰恍若未聞,徑直踏入丹坊。
看完一樓的一階丹藥后,葉辰緩步上了二樓。二樓水晶柜中二階丹藥流光溢彩,標(biāo)價令人咋舌。葉辰停在一枚琥珀色、龍眼大小的丹藥前——二階中品中元丹,標(biāo)價一萬下品靈石。
葉辰微微俯身,鼻翼翕動了一下。一絲極淡的焦燥氣息混雜在藥香里,被他敏銳地捕捉。他唇角掠過一絲了然,輕輕搖了搖頭:“火候過了三息,藥力流失怕有三成不止,可惜了這上好的主材。”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落入幾步之外一位灰袍老者耳中。
老者諸葛瑾是青丹坊陽城分部唯一的二階煉丹師,地位尊貴。他正捻著胡須審視一批新送來的藥材,聞聽此評,眉毛猛地一擰,心頭火起。昨日煉制此丹時,總部使者突然闖入丹房,令他心神一分,控火陣紋的確出了細微岔子!這事隱秘,連守爐的藥童都未察覺,這陽城有名的紈绔廢物,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諸葛瑾袍袖一拂,幾步上前,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與譏諷:“這位公子,鑒丹一道高深莫測,豈能信口開河?還請慎言,莫要無故污我丹坊聲譽!”
葉辰這才緩緩側(cè)過身,目光平靜地迎上諸葛瑾隱含怒意的審視。他未因?qū)Ψ降纳矸莺唾|(zhì)問而有絲毫慌亂,語氣依舊平淡:“此丹形如龍眼,色呈琥珀,確是二階中品中元丹的外相??上А彼痔撝赣竦?,“丹香之中,藏著一縷‘焦尾’之息,且藥香凝而不聚,散逸三成有余。若非主爐控火時突遭外力干擾,心神失守三息,何至于此?”
“你…” 諸葛瑾如遭重錘,老眼瞬間瞪圓!昨日使者打斷煉丹,正是整整三息!這少年竟連這都“聞”出來了?一股寒氣猛地從腳底竄上脊梁骨,那點被冒犯的怒意頃刻間煙消云散,只剩下翻江倒海的驚駭。這絕非巧合!他死死盯著葉辰年輕得過分的臉,試圖從中找出偽裝的痕跡,卻只看到一片深潭般的沉靜。
諸葛瑾忽然撫掌大笑:"好個聞香斷藥的能耐!小友師承那位大師?"
"抱歉,家?guī)熢朴嗡暮r,特意叮囑不能對外透露。"葉辰啪地展開折扇,露出"風(fēng)流倜儻"四個狂草大字。
諸葛瑾眼中掠過遺憾,正色道:“小友所言火候之失,分毫不差!老朽昨日煉丹時,確被俗務(wù)擾了三息心神。但這一萬下品靈石,已是自認(rèn)品相有瑕后的降價。若按正常二階中品中元丹,價值當(dāng)在二萬下品靈石左右?!?/p>
葉辰的視線落在諸葛瑾臉上,略作停留,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這位二階丹師臉上隱隱透著一股不正常的暗青,氣息深處帶著一絲灼熱的躁動,那是常年丹毒累積,深入臟腑的表征。
葉辰看不上這些雜質(zhì)比例太高的丹藥,且他囊中羞澀也買不起。他又是剛恢復(fù)修為,元階三品還支撐不了他煉制高品質(zhì)丹藥,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在葉辰腦中成型。他微微一笑,話鋒陡轉(zhuǎn),聲音壓得極低,卻如驚雷般炸響在諸葛瑾耳畔:“諸葛老,您體內(nèi)這丹毒暗疾,糾纏怕有十余載了吧?家?guī)熡幸恢委煹ざ景导驳牡し娇梢灾委熤T葛老暗疾,可以贈與你?!?/p>
“什么?”諸葛瑾渾身劇震,霍然起身,他急步?jīng)_到葉辰面前,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小友…你…你說什么丹方?”
葉辰也不多言,徑直走到案前,執(zhí)起那支尚未干涸的狼毫。筆走龍蛇,墨落生香,一個個藥材名稱如蛟龍出水,躍然紙上:
“冰晶三錢,取其至寒之性,冰封燥火;
冰心草碾露(取晨露未晞時研磨),清心潤脈;
百年雪蓮子,去殼留芯,寧神固本;
地脈紫芝,中和寒性,護持心脈;
……”
筆鋒行云流水,毫無停滯。當(dāng)最后一個藥材“寒潭沉銀水三滴”落下,筆鋒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