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喬念正帶著央央在花園里散步。
當初她栽種了許多花卉,非但沒凋零,如今開得正好。
央央好奇的伸手去摸,喬念便摘了一朵放在她手心里。
央央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指去戳那花蕊,喬念便在這個時候給文成打了一通電話。
聽顏嫂說顧硯忱出差回來了。
別墅里的傭人也都在忙著清掃主人家的臥室、更換被褥床單;廚房也送來了一批空運的新鮮海鮮、進口水果等食材;就連那些定制西裝也全部被替換掉,新的擺滿了那深灰色的衣柜......
對顧硯忱,說是想念倒也算不上。
只是喬念心中宛若藤蔓糾纏,憋著一口氣有些喘不上來,她就想聽一下顧硯忱的聲音了。
她拐著彎兒的給文成撥去,借著鑒定結(jié)果出來沒有的借口…
誰料,那邊一通脾氣,叫她“喬大小姐”,說她的央央血脈不正,拐著彎兒的罵她攀豪門打秋風!
電話甫一掛斷,喬念的眼眶就紅了,熱意翻騰間,她手指輕捂住唇,壓住細微的哽咽,一回頭就瞧見落了滿地的花瓣。
是央央,她捻了滿地的碎花瓣,正在朝她笑。
“媽媽!”
時隔幾日,央央的發(fā)音愈發(fā)清晰了。
瞧見女兒滿是依戀的小臉,喬念心里忽然軟得一塌糊涂。
她屈身半蹲在嬰兒車前,想都沒想又薅了一把給央央把玩。
不遠處花匠看著,眼皮直抽,那可是名貴花種??!
可對方是喬小姐,他又能說什么呢,只能替顧先生肉疼。
這些花種每年伺候得跟寶貝似的,只因顧先生指明了這些花除了深冬都得開著,不能焉一朵,可眼下,花是沒焉,直接被拿去玩兒了。
玩兒?顧先生的花是能玩兒的嗎。
花匠猶豫再三,還是想要上前提點一句,沒走兩步,就瞧見——
“咿呀呀!”
央央將花花送到喬念的跟前,笑得比花兒還燦爛,而喬念低頭,輕嗅花香,瑩白飽滿的額頭輕抵央央的小腦袋,親昵的挨了挨。
見狀花匠猛地退到原地,眼睛一閉就當做沒瞧見!顧先生的花再名貴,給喬小姐和他小孩玩,不是很正當?
不遠處花匠低頭賣力地侍弄花草。
喬念低頭,將那涌上來的情緒并著那些年的情愫一同壓下去,仿若剛才涌上來的淚意只是假象。
這時,文成發(fā)來信息。
“喬小姐,今晚七點半,海澄盛宴中心,顧總要你準時抵達,過時不候?!?/p>
喬念看到消息,眼皮微跳。
自喬家落魄之后,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參加過上流宴會了。
顧硯忱不加商量的直接通知,簡直讓她毫無準備。
她的心里甚至有些慌亂,一想到從前那些追捧著她仰望她的人如今都能親眼見她的笑話,當著面的數(shù)落她譏諷她,喬念就有些打退堂鼓。
可她回頭看了眼央央,便明白自己沒有退路。
哪怕是為了央央,她也得赴約,因為這是顧硯忱的約。
她說過只要顧硯忱答應她留在央央的身邊,就會任由他予求予取、為所欲為,對他提供最大的利用價值。
因此,她沉默寡言的回復了幾個字,“嗯,我會去?!?/p>
她會去,還會準時去,因為只有這樣顧硯忱才沒有把她從央央身邊趕走的機會。
那邊,文成沒有再回應。
在喬念看來,這位京市新貴顧氏總裁顧硯忱的第一特助極有內(nèi)涵,他話少,但一出手就基本不會落空。
他比誰都知道喬念會去,因為如今的喬念任誰一眼都能看得出來,她有所求,所以從來沒有任何可以談判的資本。
是個人只要想,都可以欺負如今這個落魄且身不由己的女人。
更何況那個人是顧硯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