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蓋的‘不予立案’！”又有人補刀。我退到人群外，點了根煙。誰想撕，

我在袖口放了針，誰撕扎誰的手。6聯(lián)防隊的皮靴踩爛了我的肉攤。紅袖章一揮，

案板上的刀全被收進麻袋。鎮(zhèn)長站在最前頭，嗓子大喊大罵：“再鬧一句，殺豬刀也別想留！

”我蹲在地上，沒吭聲。手里攥著那只凍硬的袖口。中午，鎮(zhèn)長食堂開火。我拎著豬肺進門，

我在肺管里塞進一條帶血棉線。線頭纏著半片指紋皮，大鍋咕嘟，肺片翻滾。

食堂大媽掀開蓋，第一個裝在鎮(zhèn)長的飯盤里。鎮(zhèn)長夾第一塊，剛嚼，棉線纏牙。

他張嘴吐出半個指紋皮黏在舌尖。陪同鎮(zhèn)長的人全部驚訝看著。鎮(zhèn)長臉都青了。我靠在門框，

聲音不大：“指紋是誰的？”下一秒，全部干部齊彎腰。鎮(zhèn)長擦著嘴，

下令：“給我都查查是誰的指紋，都重新查指紋！”鎮(zhèn)長一句話，豬市就有得鬧了。

傍晚五點，往常該排隊收豬的販子，一個沒來。圈里二十頭豬，餓得拱欄，嗷嗷叫。

夜里十點，我牽繩，把豬往鎮(zhèn)外趕。路是田埂，泥軟，豬踩得啪啪響。目的地是廢棄磚窯，

黑窯口，彎灣的大門口。我開始壘磚，架柴，點火?；鹈缣蛑i毛，焦味混著肉香，

順著風往鎮(zhèn)里灌。一夜沒歇，窯里燒出二十頭金黃。天剛擦亮，香味飄滿街口。我留下三頭，

換來一支老獵槍，槍管有銹斑，但還不影響。剩下的肉，我切成條，裝進蛇皮袋，

送給鎮(zhèn)外收破爛的三輪幫。一人一條，他們吃得滿嘴油，拍著胸口：“哥，有事吼一聲。

”煙里混著火藥味，混著人情味。夜里一點，鎮(zhèn)子睡得死沉，

只有老師租的那間小平房還亮著燈。我蹲在窗根下，聽見里頭行李箱輪子咣當咣當。

鑰匙掛在門后，一根細繩，一拽就牽了出來。門開后，我閃身進去，屋里面條味混著汗臭。

桌上擺著一張實習鑒定表——教委鋼印，僅此一份，紅章鮮亮。隨后我抽走了，對折，

塞進后腰。關門，鎖舌“咔噠”一聲，給陳家的封口費上了鎖。7清晨五點，

長途車站霧氣大，老師拖著箱子。我堵在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