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老家伙的怎么還沒斷氣,不會讓他扛過來吧,那咱們還得等多久才能繼承他的財產(chǎn)啊!”
“小點聲,你瘋了???”
“怕什么,這又沒別人,這老家伙的也聽不到?!?/p>
“別一口一個老家伙,他怎么說也是你爸!”
“呵呵!我爸?媽,都這時候了,您還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呢?他根本不是我親爸?!?/p>
“你……你怎么會知道?”
女子的語氣變得惶恐不安。
她已經(jīng)年過六旬,但每年在容貌和身體上投入的巨額金錢,讓她看上去年輕了十幾歲,身上透露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人氣質(zhì)。
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病床旁的心率監(jiān)測儀上,原本相對平穩(wěn)緩慢的心電圖開始劇烈波動起來。
“這老家伙的一門心思都在他那公司和事業(yè)上面,根本就不在意您,所以對您的事情毫不關(guān)心,活該他當了這么多年的綠帽烏龜!”
“閉嘴!你在說什么?”
“您就別裝了,只要這老家伙不回家,您每天晚上跟誰在打電話?還每次都笑得那么開心,對這老家伙您可是從來沒一張笑臉的?!?/p>
中年男子俊朗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繼續(xù)說道:
“還有昨天晚上,你在那樓梯口跟電話那邊的人密謀,說等這老家伙死了,你倆就跟我坦白一切,然后再婚,讓他來接手這老家伙的公司?!?/p>
“阿勇,你……”
女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兒子。
“放心,我沒怪您的意思,我反而釋然了,難怪從小到大我都跟這老家伙相處不來,看彼此都不順眼,原來我根本就不是他親生的?!?/p>
“媽,您和那人也是夠厲害的??!居然瞞了他這么多年?!?/p>
“放心,我沒想破壞你們的計劃,我只想舒舒服服的做個富二代,到時候公司股份和財產(chǎn)分我一份就行,我不參與管理,你們的事我也無所謂,反正錢到手我就出國去玩了?!?/p>
“我都四十歲了啊,這老家伙還一直管著我,一個月就定時給那么點錢,讓我混吃等死,說什么不怕我玩物喪志,就怕我想證明自己?!?/p>
“艸,他是有多瞧不起我,我他媽早就想出國去享受自由的人生了?!?/p>
“所以啊,我現(xiàn)在只想這老家伙趕緊斷氣!”
看著兒子臉上戲謔的笑容,女子面色復雜,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咳咳……孽子啊??!”
突然,病床上傳來急促的咳嗽聲和嘶啞的聲音。
母子倆聞聲色變。
“賤人,你個賤人,咳咳……”
老人偏著頭,面色猙獰的瞪著妻子,眼神好似擇人而噬的野獸。
“完了,他都聽到了,我都讓你別說了??!”
女子驚慌失措的抱怨著。
這時,中年男子臉上的慌亂消失了,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快步走向了病床。
“阿勇,你要干什么?”
女子急呼出聲。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那就沒辦法了,反正他也沒有其他親戚朋友,沒人會在意他怎么死的,真有什么麻煩花錢擺平就是了?!?/p>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語氣冷漠。
女子愣了下,張了張嘴想要說出阻止的話語,但到嘴邊的話卻咽了回去,扭頭看了眼病房門口的方向。
很明顯,她默許了兒子的做法。
“你敢殺我?”
病床上,老人銳利的目光凝視著中年男子,不怒而威。
中年男子心頭微顫,下意識的畏懼了。
畢竟給人當了足足四十年的兒子,就算知道了不是自己親爸,敬畏也早就刻進了本能。
“是你逼我的!”
中年男子咬咬牙,上前拔掉了他的氧氣管,退后兩步。
“呵!你也只有這點本事了,沒用的孬種?。 ?/p>
老人聲音變得虛弱,表情和眼神都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他媽不是孬種?。?!”
中年男子面容扭曲,壓低聲音怒喝。
老人冷笑了下,不再搭理他,看向一起生活大半輩子的妻子,說出了驚人的話語。
“你覺得……我為什么這么多年沒碰過你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白手起家,打拼出如今百億身價的他,又怎么可能是個傻子。
他早就派人調(diào)查清楚了。
只是他那時候已經(jīng)檢查出患了癌癥,即便用最貴的藥物也只能拖延病情。
他也不怕死,甚至覺得自己的這一生太失敗了,早點死了也好。
那就陪他們玩玩這個過家家的游戲,最后讓他們體會那種期待落空的絕望和無助。
他認為這樣才是對兩人最大的報復。
甚至會被兩人暗害這件事,他也預料到了。
無所謂,在知道自己妻子背叛,兒子都不是親生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是一具空殼了。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聽兩人在自己身邊大聲密謀,還是有點生氣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你不是說你不行了嗎?”
女子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看著男子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
十幾年前,得知這個丈夫事業(yè)有成,他就帶著兒子來到了羊城,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但是幾個月后,丈夫突然說自己那方面不行了。
她心里一直住著另外一個男人,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還假裝安慰丈夫,說她也不喜歡做那事,反正已經(jīng)有兒子了。
“我不行了?哈哈……咳咳……老子只是對你沒感覺罷了,等老子死了后,你有本事的話,去找老子養(yǎng)在外面的那些女人問問,老子到底行不行?”
老人像是回光返照一樣,臉色突然變得紅潤,聲音也渾厚起來。
“你……你……”
女子瞪圓著雙眼,用手指著男子,說話都結(jié)巴了。
“沒想到吧,哈哈……還有更意外的,我的財產(chǎn),你們一分也別得不到,還有那個男人……呵呵……”
老人冷冷一笑,然后開始感覺到呼吸變得遲緩。
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掙扎,只是平靜的躺在那望著天花板,眼神逐漸放空,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不——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都干了什么?”
“老家伙,你在裝什么呢?媽,您別上當了,他故意惡心我們呢!”
……
第二天,本市的電視臺播報了一條新聞。
陳氏集團董事長陳諾因病離世,生前立下遺囑,將名下總計一百六十五億的資產(chǎn)設(shè)立慈善基金,由陳氏集團設(shè)立基金管理委員會,成員包括陳氏集團總經(jīng)理、市場部經(jīng)理、以及其他幾個女子。
后來,有小道消息傳開。
據(jù)說包括公司總經(jīng)理,市場部經(jīng)理在內(nèi),基金管理委員會的幾名女子都是顏值與才華雙雙在線的優(yōu)秀女子,而且與陳諾都有著曖昧關(guān)系。
與此同時,陳氏集團的律師團隊向陳諾的妻子錢鳳霞以及兒子陳勇發(fā)起訴訟。
有確實的證據(jù)表明錢鳳霞年輕時就婚內(nèi)出軌,DNA檢測報告顯示,陳勇也并非陳諾的親兒子。
兩人在病房謀害陳諾的經(jīng)過,也被陳諾提前安排的隱藏攝像頭給記錄了,成為毀掉兩人的鐵證。
已經(jīng)去世的陳董事長專門立下遺囑,取消兩人的所有繼承權(quán)。
法庭在確認了遺囑和證據(jù)鏈后,通過了判決,陳勇被判故意殺人罪以及其他幾項罪名,數(shù)罪并罰,等待他的是一輩子的鐵窗淚。
兩天后,一無所有的錢鳳霞發(fā)現(xiàn)老相好的電話突然打不通了。
她趕緊坐高鐵趕過去,詢問附近的居民后得知了噩耗。
那男人晚上出門時,被一輛貨車給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