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衛(wèi)國,剛從前線九死一生回來,二等功的軍功章還沒焐熱。
我滿腦子都是我那新婚半年就分別的嬌妻林晚晴,只想把她揉進我這身滾燙的軍裝里。
可我推開家門,迎接我的不是擁抱,而是她解開的衣襟和懷里另一個男人的娃。
她那張讓我魂牽夢縈的臉蛋上,掛著圣母一樣的光輝,準備用我的兵娃才有的“口糧”,
去喂養(yǎng)她竹馬的種。01“林晚晴,你在干什么!”我一聲暴喝,震得窗戶紙嗡嗡作響。
我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硝煙味還沒散干凈,三個月沒見的妻子林晚晴,
卻在我踏入家門的第一秒,給了我一頂比軍帽還沉的綠帽子。她正坐在床沿,
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露出一段白皙的弧度,而她懷里,
一個皺巴巴的男嬰正張著嘴嗷嗷待哺,眼看就要湊上去。我腦子“嗡”的一聲,
血氣直沖頭頂。這場景比敵人的子彈更傷人。背景是我們的新婚房間,墻上貼著大紅的喜字,
床上是我托人從供銷社搶來的龍鳳呈祥新被面。而這本該屬于我和她的私密空間里,
她卻要給別的男人的孩子喂奶。那個孩子,絕不可能是我的。我離家半年,
這孩子頂多一兩個月大?!靶l(wèi)國?你……你怎么回來了?”林晚晴驚慌地站起來,
雙手緊緊抱著孩子,急忙扣上扣子,動作慌亂得像個被捉奸在床的賊。她的眼神躲閃,
完全不敢看我。我一步步走過去,腳下的軍靴踩在水泥地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我死死盯著她懷里的嬰兒,那張小臉因為哭鬧而漲得通紅?!斑@孩子是誰的?
”我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戰(zhàn)場上磨礪出的殺氣。
“是……是建軍哥的……”她聲音細若蚊蠅,頭垂得更低了,雙手卻把孩子抱得更緊了。
宋建軍!這個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進我的心里。他是林晚晴的鄰居,
也是她口中那個“從小玩到大的哥哥”。我娶林晚晴的時候,這小子看我的眼神就不對勁,
像一頭被搶了地盤的野狼。“宋建軍的?”我冷笑一聲,伸手就要去抓那個孩子,
“他自己沒老婆嗎?要你來喂他的種?”“衛(wèi)國,你別這樣!”林晚晴尖叫著后退一步,
用身體護住孩子,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澳懵犖医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建軍哥他……他家出事了!”“我管他家出什么事!”我怒火中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力氣大得讓她痛呼出聲,“林晚晴,你是我陳衛(wèi)國的媳婦!是我們軍屬大院的家屬!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我的臉往哪兒擱?整個團的人會怎么看我?說我陳衛(wèi)國在前線賣命,
老婆在家給別人當奶媽?”我的話像刀子一樣,句句扎心。林晚晴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嘴唇哆嗦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我……我知道……可是衛(wèi)國,我能怎么辦?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孩子餓死?。 彼薜美婊◣в?,我見猶憐。
可這眼淚非但沒能澆滅我的火,反而讓我覺得無比諷刺。一個軍人的妻子,
不想著自家男人的榮辱,卻在同情別的男人。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一個胡子拉碴、眼窩深陷的男人沖了進來,正是宋建軍。他看到我攥著林晚晴的手,
立刻紅了眼,沖過來嘶吼:“陳衛(wèi)國,你放開她!有事沖我來!”他這副護著我老婆的架勢,
徹底點燃了我心里的炸藥桶。好,真好。我浴血歸來,保家衛(wèi)國,
我的妻子卻在家里和她的竹馬哥哥上演著一出“救孤記”。我松開林晚tribune,
轉(zhuǎn)過身,一雙在戰(zhàn)場上殺過敵的眼睛,死死鎖定了宋建軍。“宋建軍,”我緩緩開口,
聲音平靜得可怕,“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02宋建軍被我的眼神看得一哆嗦,但他還是挺直了腰桿,把我老婆護在身后,
擺出一副保護者的姿態(tài)。“陳團長,這事兒跟晚晴沒關(guān)系,都是我的錯?!彼曇羯硢?,
帶著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勁兒,“我婆娘……生孩子的時候大出血,沒救回來。家里窮,
買不起奶粉,孩子餓得直哭。我實在沒辦法,才求晚晴幫幫忙……”他說著,
一個七尺高的男人,眼圈竟然紅了。我心里一沉。原來是這樣。八十年代,
奶粉是精貴玩意兒,不僅貴,還要票,尋常人家根本負擔不起。他老婆難產(chǎn)死了,
這確實是人間慘劇。我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熄了大半,
但心里的疙瘩卻更大了。這不是奸情,是恩情,或者說,
是林晚晴自以為是的“圣母心”在泛濫。這比奸情更難處理?!八裕?/p>
你就讓你嫂子給你孩子喂奶?”我盯著他,語氣里的壓迫感沒有絲毫減弱,“宋建軍,
你一個大男人,自己想不出辦法,倒讓你嫂子來承擔這些?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我陳衛(wèi)國的妻子!是軍屬!你讓她這么做,把她的名聲置于何地?把我的臉面置于何地?
”軍屬大院是個什么地方?就是一個巨大的放大鏡和擴音器。一點風吹草動,
不出半天就能傳遍整個軍區(qū)。我?guī)缀跄芟胂蟮侥切╅L舌婦們會怎么添油加醋地議論這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宋建軍的頭垂了下去,拳頭攥得死緊,“陳團長,我不是人。
可孩子快餓死了,我……我給你磕頭了!”說著,他“撲通”一聲就要跪下?!皠e!
”林晚晴尖叫一聲,死死拉住他。這一拉,又像一根針,刺進了我的眼睛里。我沒去看他們,
而是轉(zhuǎn)身走到了窗邊,點了一根煙。這是我在戰(zhàn)場上養(yǎng)成的習慣,心煩意亂的時候,
只有尼古丁的味道能讓我冷靜。煙霧繚繞中,我看到了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臉,冷硬,陌生。
我不在家的這半年,我的妻子到底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才會做出這么離譜的決定?
是她太善良,還是太寂寞?或者,在她心里,這個“建軍哥”的分量,
遠比我這個掛名丈夫要重?“晚晴,”我吸了一口煙,沒有回頭,“你先帶孩子出去。
我跟宋建軍單獨談?wù)?。”“衛(wèi)國……”林晚晴不放心地看著我。“出去。
”我的語氣不容置疑。林晚晴咬著嘴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建軍,
最后還是抱著那個不斷啼哭的嬰兒,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她出門時,那擔憂的眼神,
是給宋建軍的。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男人??諝夥路鹉塘恕N移鐭燁^,轉(zhuǎn)身,
目光如刀地看向宋建軍?!罢f吧,除了讓她喂奶,你還想讓她為你做什么?給你當老婆,
給孩子當后媽嗎?”“陳衛(wèi)國,你別血口噴人!”宋建軍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我宋建軍再不是東西,也絕不會打兄弟媳婦的主意!我只是……我只是走投無路了!
”“走投無路?”我嗤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抽出厚厚一沓“大團結(jié)”,
直接甩在他臉上。錢飄飄揚揚地落了一地。“這些錢,夠不夠買奶粉?不夠我還有。拿著錢,
滾出我家,以后離我老婆遠一點?!边@是最直接,也是最羞辱人的方式。我要讓他明白,
我和他之間,隔著天塹。我能輕易拿出的東西,是他拼了命也得不到的。
宋建軍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看著滿地的錢,身體氣得發(fā)抖。但他沒有去撿,反而抬起頭,
一字一句地說道:“陳衛(wèi)國,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以為晚晴幫你,是為了錢嗎?
”他這話什么意思?“你離家半年,一封信都沒有。你知道她一個人在大院里是怎么過的嗎?
電燈泡壞了她自己踩著凳子換,水管堵了她自己通。她生病發(fā)燒,身邊連個倒水的人都沒有!
”宋建...軍的聲音越來越大,充滿了控訴,“你給她錢,給她好日子,
可你給過她陪伴嗎?你這個丈夫,除了每個月寄錢回來,你還做過什么?
”他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胸口。我確實……很久沒給家里寫信了。前線戰(zhàn)事緊張,
我所在的部隊又是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與外界的通信被嚴格管控。我以為這是紀律,卻忘了,
家里有一個女人在等我??粗谓ㄜ娔请p通紅的眼睛,我第一次開始反思,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03宋建軍的話,像一把生銹的錐子,在我心里來回攪動。
我是一個軍人,保家衛(wèi)國是我的天職。我以為把津貼悉數(shù)上交,讓我老婆吃穿不愁,
就是盡到了丈夫的責任。我從未想過,她需要的,或許不是那些“大團結(jié)”,
而是一個能陪她說話、能幫她換燈泡的男人。而這些,恰恰是宋建軍能給,而我給不了的。
這種認知讓我感到一陣后怕,比在戰(zhàn)場上被敵人用槍指著頭還后怕。
“這是我和我老婆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置喙?!蔽覐娦袎合滦睦锏姆v,
維持著表面的冷硬。這是我的防御姿態(tài),我不能在一個“情敵”面前露怯。“外人?
”宋建軍笑了,笑得有些凄涼,“陳團長,在你眼里,除了你的兵,你的任務(wù),誰不是外人?
晚晴在你心里,又占了多少分量?”我沒法回答。我愛林晚晴嗎?當然愛。
我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一件碎花裙子,站在村口的槐樹下,
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只那一眼,我就認定,她是我陳衛(wèi)國要娶的媳婦。可婚后,
我給她的,除了等待,就是等待?!板X,你拿走。”我指了指地上的錢,語氣緩和了一些,
“孩子是無辜的。不管我們大人之間有什么恩怨,不能讓孩子餓著。
就當我……替晚晴還你的人情?!蔽野选叭饲椤眱蓚€字咬得很重。我在提醒他,
也是在提醒自己,林晚晴幫他,是情分,不是義務(wù)。宋建軍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復(fù)雜。許久,
他彎下腰,一張一張地把錢撿了起來,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桌上?!瓣悎F長,錢我不能要。
你的人情,我也還不起?!彼局鄙眢w,看著我,“但我的孩子,不能白吃你家的奶。
從今天起,我宋建軍的命就是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絕無二話?!蔽铱粗?/p>
這個男人雖然窮困潦倒,但身上有股不容折辱的骨氣?!拔也灰愕拿??!蔽覔u了搖頭,
“我只要你記住,林晚晴是我陳衛(wèi)國的妻子。以后有任何事,沖我來,不要再去麻煩她。
”“好?!彼谓ㄜ婞c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房間里恢復(fù)了寂靜。
我走到桌邊,看著那疊錢,心里五味雜陳。我贏了面子,卻好像輸了里子。我推門出去,
看到林晚晴正抱著孩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垂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
晚風吹起她的長發(fā),露出她白皙卻瘦削的脖頸。她的側(cè)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單薄和無助。
孩子已經(jīng)不哭了,在她懷里睡著了。她時不時低頭,用臉頰輕輕蹭一下孩子的臉蛋,
動作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的心,又被揪了一下。她那么喜歡孩子。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
她就說過,想給我生一個足球隊??晌摇B讓她懷上第一個孩子的機會都沒給。我走過去,
脫下身上的軍大衣,披在她身上。她身體一僵,抬起頭,看到是我,眼里的淚水流得更兇了。
“衛(wèi)國,對不起……我……”“先進屋吧,外面涼?!蔽掖驍嗔怂脑挘?/p>
伸手想去抱那個孩子。她卻下意識地往后一縮,躲開了我的手。這個動作,
比任何一句指責都更傷人。她不信任我,她怕我傷害這個孩子。在她眼里,
我成了一個蠻不講理的暴君。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收回來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巴砬纾蔽冶M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我沒想把孩子怎么樣。
我是個軍人,不是畜生。我只是……只是接受不了?!薄拔抑馈!彼拖骂^,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你委屈??山ㄜ姼缢蓱z了,秀英嫂子剛走,孩子又……我實在是狠不下心。
”“所以你就狠得下心來委屈我?”我忍不住反問。她不說話了,只是抱著孩子,
無聲地流淚。我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昂⒆哟蛩阍趺崔k?你總不能一直這么喂下去。
你自己的身體不要了?再說了,你還沒生過孩子,哪來那么多奶水?”這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聽到這個問題,林晚晴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紅得像天邊的晚霞。她支支吾吾,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罢f啊。”我追問?!笆恰谴吣痰姆阶印彼÷曊f,
“我找了……找了衛(wèi)生所的李大姐,她教我的……用熱毛巾敷,
然后……然后多喝豬蹄湯……”她越說聲音越小,頭都快埋到胸口了。我卻聽得心頭火起。
為了給別的男人的孩子喂奶,她竟然不惜折騰自己的身體去催奶!“林晚晴!
”我猛地站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你……你真是……”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了解我的妻子。她善良,善良得有點蠢。她固執(zhí),固執(zhí)得讓人心疼又火大。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瞥見,大院門口,政委的愛人王大媽,正探頭探腦地往我們這邊看,
旁邊還圍著幾個軍嫂,對著我們指指點點。完了。這下全大院都知道了。我陳衛(wèi)國,
成了整個軍區(qū)的笑話。04“都看什么看!沒事干了嗎?各回各家!
”我沖著大院門口吼了一嗓子。我的軍銜和煞氣還是管用的。
王大媽那幾個人訕訕地縮回了頭,但那好奇和八卦的眼神,像黏在身上的牛皮糖,
怎么甩都甩不掉。我心里煩躁得像有一窩螞蟻在爬。在部隊,我是說一不二的團長,
受人尊敬的戰(zhàn)斗英雄??苫亓思遥疫B自己老婆都管不住,還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料。
這種落差感,讓我憋屈得想打人?!案疫M屋。”我拉著林晚晴的手腕,
把她從石凳上拽了起來,力道有些粗暴。她懷里的孩子被驚醒,“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你輕點!嚇著孩子了!”林晚晴心疼地嗔怪道,一邊手忙腳亂地哄著孩子。
她對那個孩子的維護,再次刺痛了我。進了屋,我“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
隔絕了外面窺探的視線?!傲滞砬?,我們談?wù)??!蔽野阉丛谝巫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這孩子送回給宋建軍。然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边@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不行!”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態(tài)度堅決得讓我意外?!靶l(wèi)國,我送回去了,孩子怎么辦?他真的會餓死的!
”“那是宋建軍該操心的事,不是你!”我提高了音量,“他一個大男人,
養(yǎng)不活自己的孩子,那是他沒本事!你憑什么要為他的無能買單?”“你怎么能這么說!
”林晚晴也來了氣,站起來與我對視,“衛(wèi)國,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也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你知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互幫互助有多重要。現(xiàn)在當了官,
你就看不起人了?”她的話像一把刀子,戳穿了我所有的偽裝。是啊,我忘了。
我也曾是那個窮得叮當響的農(nóng)村小子,是靠著吃百家飯才活下來的。我當兵,
就是為了讓家人,讓鄉(xiāng)親們能過上好日子。可現(xiàn)在,我穿著這身軍裝,享受著國家的待遇,
卻開始對一個落難的鄉(xiāng)親冷嘲熱諷。我的臉一陣發(fā)燙。“我不是看不起他?!蔽肄q解道,
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不想別人在背后對你指指點點。
”“我不怕!”她梗著脖子,眼眶通紅,“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虧心事,我不怕別人說。
倒是你,陳衛(wèi)國,你到底是在乎我的名聲,還是在乎你自己的面子?”我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我分不清?;蛟S兩者都有。男人的自尊,軍人的榮譽,丈夫的占有欲,混雜在一起,
讓我變得不像自己。屋子里的氣氛僵持著,只有孩子的哭聲在回蕩。那哭聲像一只小手,
不停地撓著我的心臟,讓我煩悶,又讓我……不忍。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硬碰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林晚晴吃軟不吃硬,我越是強迫她,
她反抗得越厲害。我必須想個別的辦法?!昂??!蔽冶犻_眼,看著她,“我不逼你。但是,
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薄笆裁礂l件?”她警惕地看著我。“奶粉的事,我來解決?!蔽艺f,
“我明天就去軍區(qū)后勤部,找我的老戰(zhàn)友想想辦法。不管是進口的還是國產(chǎn)的,
我保證給你弄來。但是,在奶粉弄來之前,你不許再……再用那個法子催奶,更不許再喂他。
”我不能再容忍她為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傷害自己的身體。這是我的底線。林晚晴猶豫了。
她看了看懷里哭得快要斷氣的孩子,又看了看我?!翱墒恰@幾天孩子吃什么?
”“我去想辦法!”我斬釘截鐵地說,“大不了,我去醫(yī)務(wù)室借點葡萄糖水,先兌付著。
總之,不許你再喂?!蔽业膽B(tài)度很堅決。林晚tribune知道沒有商量的余地,
終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但是,你一定要快?!薄班拧!钡玫搅怂某兄Z,
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氣。我轉(zhuǎn)身走出家門,直奔軍區(qū)大院的醫(yī)務(wù)室?,F(xiàn)在這個點,
只有那里可能還有人。我得先給孩子弄點吃的,穩(wěn)住林晚晴。路過大院的公告欄時,
我看到上面貼著一張大紅的喜報,
寫著“熱烈祝賀我部陳衛(wèi)國同志在邊境作戰(zhàn)中榮立二等功”。那紅紙黑字,
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我,陳衛(wèi)國,一個在戰(zhàn)場上連死都不怕的英雄,此刻,
卻為了一個嬰兒的口糧,在一個女人的眼淚面前,敗下陣來。我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只知道,這場家庭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而我的對手,不是宋建軍,
而是我那善良又固執(zhí)的妻子,和她那該死的、無處安放的同情心。05第二天一早,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直奔后勤部的老戰(zhàn)友王胖子那里。王胖子是我過命的交情,見我來了,
熱情地擂了我一拳:“你小子,舍得從溫柔鄉(xiāng)里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得在家膩歪個十天半個月呢。”我苦笑一聲,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開門見山地把事情說了。當然,我隱去了宋建軍和林晚晴的竹馬關(guān)系,
只說是大院里一個犧牲戰(zhàn)友的遺孤,家里困難,急需奶粉?!八锏?,還有這事?
”王胖子一拍大腿,義憤填膺,“這叫什么事兒!英雄在前線流血犧牲,
家屬在后方連孩子都養(yǎng)不活?這要是傳出去,不是寒了兄弟們的心嗎?
”“所以才來找你想法子?!蔽艺f,“我知道這東西金貴,你看看能不能勻一點出來?
錢不是問題?!薄罢f錢就見外了!”王胖子把胸脯拍得邦邦響,“這事包在我身上!
我倉庫里正好有一批僑匯商店弄來的‘克寧’奶粉,是給軍區(qū)首長家屬的特供。
我先給你挪兩罐應(yīng)急!”“那太好了!”我大喜過望,“克寧”奶粉,
那可是頂級的洋玩意兒,有錢都買不到?!安贿^老陳,這事你得低調(diào)點。
”王胖子壓低了聲音,“這奶粉是首長點名要的,我這是拆東墻補西墻,給你冒了風險的。
”“我懂。”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份情,我記下了。
”我提著兩罐沉甸甸的奶粉回家,心里終于有了底氣。我覺得自己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矗?/p>
林晚晴,這就是你男人我的本事。你解決不了的問題,我能解決。宋建軍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也能解決。我推開家門,林晚晴正抱著孩子在屋里踱步。孩子許是餓了,哭得有氣無力。
“我回來了!”我把奶粉罐“哐”地一聲放在桌上,像是在展示我的戰(zhàn)利品。
“看看這是什么?‘克寧’奶粉,進口貨。這下,那個小祖宗有救了。”林晚晴看到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