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不想地回復，只是這次偏過頭，躲開了他的眼睛。5下午還是艷陽天，

晚上就沒有預兆下起了暴雨。細嫩的枝條被風刮斷，有幾只拍打在玻璃窗戶上，

又順著雨水沖刷到樓下。在沉悶的雷聲里，我看到了一個佝僂瘦小的身影照常叫罵。

“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為什么老是這么計較?！薄肮庖眯膸湍隳娩浫⊥ㄖ獣?，

你不感謝就算了，還怪他給你弄碎了?！薄八榱嗽趺戳?，又不能換錢，好，你說我偏袒他，

就當是我讓他弄壞的，

有完沒完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老死揪著不放……”“貓?我給賣了，本來人家還不收，

最后磨半天才肯給20塊錢，什么陪伴不陪伴，你連自己家人都不要了，

還要留著抓傷家耀的畜生?喂不熟的白眼狼?！薄鞍尊B(yǎng)你了，

人家張老板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有多少小姑娘人家都看不上，指名要你，你還端起來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瞪我干什么！我養(yǎng)你這么大，

你現(xiàn)在拿我當敵人?人家要30萬彩禮，就是把我和你爸頭割了也湊不齊，

你幫一把是應該的，你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嗎?”“嗚嗚嗚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我當年生你的時候難產(chǎn)大出血，血源還是找了好幾個醫(yī)院才有的，

要早知道你現(xiàn)在是這樣的性子，就應該直接讓醫(yī)生給我弄死算了，

我們娘倆一起死……”“賣閨女?你怎么能這么和我說話，

嫁過去了難道是我在享福嗎?享福的還不是你！”那個聲音越吵越兇，嗚咽混著謾罵，

在夜色中漸漸伸出了雙手，握緊我的脖子，死結(jié)一樣，越掙扎收的越緊。我胡亂蹬腿掙扎著，

手腳并用地往外爬，直到一腳踩空，腳踝被生生折了過去。咔噠——腳步聲匆匆響起，

墻上的開關按下，黑夜再次褪去。我恍惚望著蹲在面前的人影，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和幻想，

直到冰涼的手貼上腳踝。我痛呼出聲：“媽，我疼?！薄叭桃幌??！彼麢z查著我腳踝。

骨頭被復位后，我身上依舊直冒冷汗，頭更是像被一把按進了泳池里，怎么也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