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看向不遠處的高樓和城市,心里說不出的開心和輕松。
而同一時刻,城市里的叔叔阿姨們也都察覺到了異樣。
有個高大的叔叔抹了一把汗,“怎么這么熱??!”
準備下班的阿姨抬眼看向天空,臉色有點奇怪。
“這熱得可不正常啊,該不會是……”
十年前,這個世界經(jīng)歷過一次高溫天災。
那時候大地被烤得龜裂,樹木枯死,人也被接連曬死。
現(xiàn)在能活下來的,都是靠那一位的庇護。
可是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難道高溫天災又要卷土重來了?!
這時候的媽媽,正在家里哄助理叔叔。
叔叔哭哭啼啼地看著媽媽說:
“你要是那么愛蘇懷宴和他兒子,你把孩子打掉,咱們分手算了!”
“你根本就不愛我和寶寶,不然怎么會任由蘇懷宴那么罵我,現(xiàn)在竟然還想著把他兒子找回來?!”
“我看你就是心太軟,被蘇懷宴父子拿捏住了!”
媽媽滿臉無奈又心疼,聽到最后一句時,她的臉沉了沉。
狠了狠心,怒道:
“你放心,這次我說什么都不會主動接他們父子回來的!”
“他們要么就自己回來認錯,要么就死在外面!”
她看不見的地方,助理叔叔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可突然,窗子出現(xiàn)了裂紋。
媽媽和叔叔的臉上也被悶出了細密的汗珠。
助理叔叔不舒服地哼唧道:
“老婆,怎么突然這么熱啊?快把空調(diào)打開,都要把你肚子里的寶寶熱壞了!”
媽媽也覺得納悶,正要起身開空調(diào),大門
突然被人瘋狂地拍響。
家門口圍了好多好多人,都滿臉大汗,眼神驚慌。
“傅總不好了!高溫天災又來了,先生呢?”
“快讓先生救救咱們吧!”
媽媽瞬間變了臉色,抬頭看向天空。
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金黃色的夕陽非但沒有褪去,反而愈演愈烈,變得紅彤彤的。
盛大綻放如一朵鋪滿了天空的花。
爸爸離開后的第三天,高溫天災,重新席卷了世界。
不知道是誰哀求般喊了一句。
“傅先生呢?快找他回來救救大家??!”全世界的人都慌了。
北城的人大多都知道當年的內(nèi)情,此刻瘋
了似的開始尋找爸爸。
這一次大家都不再吝嗇,也不再懼怕得罪誰。
萬分積極地圍在一起,提供關(guān)于爸爸行蹤的線索。
“我看見傅先生出了家門之后,好像往南邊去了!”
“我在我家小區(qū)樓下見過他,他好像朝著步行街的方向走了!”
“對了對了,我當時看見他在對面的小區(qū)想租房子來著!”
“我三叔公有個地下室,說是租給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帥氣男人了。小少爺好像還經(jīng)常在那邊徘徊,說不定就在那里!”
“快快快,我們過去看看!”
……
一通手忙腳亂的尋找之后,他們終于鎖定了爸爸住的地下室。
媽媽遲疑一下,也焦急跟了上去。
可是他們趕到時,那里空無一人,空氣中還泛著淡淡的腐臭氣息。
媽媽忽然就想起我說的話,爸爸生病了,他死亡了。
她的臉色驟然一變。
幾乎是顫抖著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喂,我報給你一個地址,你幫我查查附近這幾天的監(jiān)控?!?/p>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一定要找到先生!”
其實根本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因為現(xiàn)在全世界都想找到爸爸。
那些私家偵探根本不用錢,自己就會幫忙
調(diào)查。
最終,他們鎖定了一個男人。
他帶著幾個壯漢闖進地下室,將爸爸帶走,上了一輛車之后,就消失了。
看清監(jiān)控的那瞬間,媽媽的臉沉得像能滴水。
原本燥熱的空氣都仿佛被她的氣場弄得冷了幾分。
那個男人,是孫恒宇。
也就是助理叔叔。
不用媽媽說,一群人烏泱泱地闖進我們家,二話不說就架起了孫恒宇。
之前兇過我的那個壯漢,此刻對著孫恒宇惡聲惡氣道:
“你把先生綁到哪去了?!再不說,哪怕是傅總以后要報復我,我現(xiàn)在也得讓你好
看!”
孫恒宇嚇得直發(fā)抖,其實早在察覺到氣溫越來越熱時,他就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當年高溫天災時,他才八歲。
爸爸拯救了全世界之后,很多人慕名來感謝他。
孫恒宇的爸媽也是其中一員,當時他們一家三口跪著給爸爸磕頭。
孫恒宇的爸媽還讓他給我爸爸獻花,他當時甜絲絲地一笑,對我爸爸喊了一句。
“謝謝菩薩大人!”
逗得所有人都笑出聲。
那時候多好啊,誰能想到,這個小男孩在十年后,竟然搶走了我的媽媽,害得我爸爸含恨離開呢?
孫恒宇知道,如果被那群人知道是自己綁
走了爸爸,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可他一個人,外面又是詭異的高溫,他能去哪呢?
只能待在家里,寄希望于萬一發(fā)生什么事,媽媽會保護他。
畢竟媽媽說過,他和她肚子里的寶寶,是她此生的最愛。
不是嗎?
不是。
直到這一刻媽媽才意識到,她此生的摯愛其實是爸爸。
而爸爸被孫恒宇帶走了,同時也就說明,這幾天孫恒宇一直在污蔑我和爸爸,我說的都是真的。
爸爸或許生病了。
甚至……死了。
媽媽冷眼看向被架起的孫恒宇,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懷宴人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孫恒宇難以承受這么多人的怒火,慌得直哭,拼命搖頭。
“他早就死了??!我發(fā)誓,我把他帶走的時候他就死了,不是我殺的人!”
聽見死訊,媽媽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