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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時裝暈,裝著裝著是真的睡著了,話說聽著一群人吵吵鬧鬧的睡覺偶爾一次還是挺安穩(wěn)的。

等到醒來時,天色已晚。

肚子咕咕的被餓醒了。

只見白芷眼睛通紅,眼皮還有一些發(fā)腫,還在小聲抽泣。

周錦時起身輕輕拍了一下白芷。

白芷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小姐,我以為您不會醒了?!?/p>

周錦時搖了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的,看到白芷這樣,她自己心里面屬實(shí)也是不好受。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卑总埔恢敝貜?fù)著這句話。

“我去給您倒水,您擦擦臉頰。”白芷起身就去端盆。

等到毛巾拿來的時候,周錦時伸手拿了過去,輕輕的為白芷擦了擦眼睛。

只是她不能說話,要不然就會告訴白芷,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熱敷一下還是很好使的。

誰知道白芷跟見了鬼似的,“小姐啊,您這是又怎么了?”

果然煽情不過兩秒鐘,周錦時翻起來白眼。

嘴唇動了動,稍微發(fā)出了一些聲音。

白芷驚訝道:“小姐,您會說話了?”

“會......”周錦時在用力了一些,“會一些了?!?/p>

雖然斷斷續(xù)續(xù),磕磕巴巴,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嗓子是有一些卡頓的。

但是竟然能說話了,這到底是為什么。

“難不成是今日那位神醫(yī)?”白芷思考著說道。

神醫(yī)?

“今日那位神醫(yī)一下子就號出了小姐的所有病癥,并且在走的時候悄悄給了我一顆神藥,說是您吃下去之后便什么病癥都會好?!?/p>

“這么...這么神奇?”周錦時還是慢慢的說道。

但是嗓子劇痛,說話痛的自己感覺隨時就要窒息了。

終于能說話了,“我要喝...喝水?!?/p>

“好嘞,小姐,白芷這就給您去倒,還想干什么您說?!边@個小丫頭面容上是真的開心。

當(dāng)然周錦時也開心,自己終于能說話了,很多事情,也可以為自己辯解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憂愁便是,自己真的能在外面說話么?

不管了,餓了,先吃頓飽飯再說吧。

“快去,我要吃飯!餓了?!眲傞_始用這副聲帶,還是有一些不適應(yīng),這原主怕是從小到大第一次開口說話,腦子不用都會生銹,更何況是聲帶了。

“好,白芷這就去,只要是小姐吩咐的奴婢就算上刀山下火山都替您完成?!?/p>

傻丫頭,哪里需要什么你上刀山下火海呢。

這下子能說話了,等她徹底了解了這個時代,就帶著這個小丫頭闖蕩江湖,賺銀子,吃遍這個世界上所有好吃的,看遍這世間最美的景色。

她們主仆二人把日子過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

不一會白芷就端來了很多好吃的,周錦時塞的滿嘴都是,這一覺睡得簡直是餓死了。

欸?都沒空問白芷睡著的那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今日...發(fā)生...何事?”周錦時嘴里的東西還沒咽下,便嗚嗚的問道。

白芷看著自家小姐雖然是會說話了,但是這個模樣,一點(diǎn)沒有大家小姐的風(fēng)范,怕是癡傻癥能好便是癡人說夢了,想到日后,便說道:“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白芷日后怕是不能陪你了?!?/p>

什么?什么叫日后怕是不能陪著她了?難不成,經(jīng)過白天的事情,周家想要把她送出去?

古代不是有的人為家族蒙辱便會送去剃度修行。

不,她是女子,頂多是待發(fā)修行。

可是那也不行啊,現(xiàn)在輪到周錦時快哭了。

“為...為何?”周錦時這個嗓子把自己急的啊。

“等您進(jìn)宮以后,可是要謹(jǐn)言慎行啊。”白芷想來想去,覺得此話也不妥,自家小姐也不會說話,怎么能需要謹(jǐn)言呢?

“慎行就好了,慎行就好了?!?/p>

進(jìn)宮?周錦時疑惑的看著白芷,用手比劃著進(jìn)宮是什么意思。

正當(dāng)白芷想要解釋的時候,門外傳來聲音,“二小姐可是醒了?老夫人有請?!?/p>

這誰啊,這么大聲還能不醒?說是有請這不就是把她叫起來去嗎。

白芷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開門出去,“我家小姐剛醒,還不能吹風(fēng),請安的事情能不能等到小姐好了的?!?/p>

來人正是珍珠,珍珠面上著急的說道:“老夫人病倒了,全家人都去老夫人的院中伺候了,你家小姐也不特殊,也要去?!?/p>

說罷,珍珠轉(zhuǎn)身就走了。

白芷又是哭哭啼啼的,周錦時見狀自己也說不出來話。

只能走過去抱了抱白芷,手中比劃道穿衣服吧。

......

等到周錦時到的時候,眾人都是以淚掩面,這是怎么了?她只是睡了一覺啊。

“你還有臉來看祖母?都是你害了祖母。”周錦苑聲音尖利。

周錦時皺了皺眉,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準(zhǔn)備上前去看老夫人的時候,被周慕南攔下。

“老二,你現(xiàn)在不適合上前。”周慕南聲音嚴(yán)肅,也帶著一絲沙啞。

周錦時目光與周慕南對視,難不成是老夫人要不行了?不應(yīng)該啊,白天的時候還要置她于死地,所以怎么會?

“祖母,祖母您快醒醒啊?!敝苠\苑邊哭邊說道。

周錦時隔在幾米遠(yuǎn)的地方看著這一切,只見老夫人抬起了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周錦苑。

“周家靠你了,苑兒,你一定要守護(hù)好周家,要順利的走下去?!崩戏蛉颂撊醯恼f道,仿佛下一秒就沒有氣了。

看這個架勢不像是裝的,周錦時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周慕南。

周慕南也只是搖了搖頭。

老夫人雙手突然間放了下去,一口氣緩緩的呼出,眼神渙散,大聲的叫道:“秉義,我何春華沒負(fù)你所托?!?/p>

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眾人大聲哭喊。

門外傳來,“娘!”

原來是周慕成回來了,只不過晚了一步,眼前衣裳不整,柳氏看著這眼前的一切并不作聲。

明眼人都知道這周家二爺不成大器,日日流連于青樓戲子,這柳氏就是他這么娶回來的。

“這到底是怎么了!”周慕成雙眼通紅的看著眾人。

“二叔,您可要為祖母做主啊,祖母是被人害死的?!敝苠\苑說道。

“被人害死?”周慕成握緊雙拳,“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p>

劉嬤嬤此時也說道:“二老爺,昨日老夫人還好好的,今日到晚上就開始嘔血,及時請來了大夫,大夫說是中了丹頂鶴之毒啊?!?/p>

府上的大夫及時跪了出來,“小人項上人頭擔(dān)保,老夫人確實(shí)是中了丹頂鶴之毒?!?/p>

“丹頂鶴,來人!快去將前后院封鎖,嚴(yán)禁任何一只蒼蠅飛出去,管家,快去報官。”這個時候他身為周家目前的頂梁柱,必須要扛起事情。

“不可!”劉嬤嬤和周錦苑的聲音同時響起。

倒是周錦時笑了笑,眼睛中含著淚水。

明白了,這又是和自己扯上關(guān)系了。

“是她!是她害的祖母。”周錦苑手伸向周錦時。

“她一直就心術(shù)不正,今日又鬧這些事情,無非就是不想祖母活著?!?/p>

好卑鄙的說辭,“可有...證據(jù)...”周錦時磕巴的說道。

眾人一驚,從老夫人剛過世的神情中再次震驚,她!這個從出生就啞巴的人,竟然會說話了。

周慕南也是震驚,“老二你......”

“可...有...證...據(jù)”周錦時一字一字的說道,這四個字已經(jīng)是費(fèi)了自己極大的力氣。

“證據(jù)?是不是不把證據(jù)擺在你的面前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劉嬤嬤看準(zhǔn)時機(jī)說道:“從老夫人中毒開始我就懷疑你了,早就派人去你房中收拾,珍珠,拿上來?!?/p>

珍珠端上來一個瓶子,眾人見到,都紛紛罵周錦時大逆不道。

原來是有人陷害,那么這局應(yīng)該如何翻盤呢?

府上的大夫上前檢查了一番,對著眾人說道:“此物確實(shí)是丹頂鶴。”

“證據(jù)確鑿你還抵賴什么?”周錦苑嘴角有著不易察覺的微笑。

周錦時安慰自己莫慌,既然穿越來了不可能這么快就下線。

等等,不讓報官卻拿出了證據(jù)。

“報官...我要報官...”周錦時手中緊握帕子,看向了周慕南,“三叔,我...冤枉?!?/p>

周慕南搖了搖頭,表明自己的意思了,不能插手,他母親以身作局,他如何能插手?

周錦時的心瞬間涼到了極點(diǎn),一時不知道是笑老夫人愚蠢,還是覺得自己對這個世事的無奈。

眼中蓄滿了淚水,但是依舊倔強(qiáng),她沒做過的事情不能認(rèn)。

“來啊,家法處置!”周慕成擼起袖子,“今日就當(dāng)著大家的面,打死這個不孝子,狼心狗肺?!?/p>

小廝上前將周錦時壓跪在地上,周錦時倔強(qiáng)的抬起面龐,“我...沒做過。”

“證據(jù)確鑿你還在狡辯?!?/p>

“是啊,這周府怎么出了這么一個畜生。”

大家左一言右一句,“事到如今,我就替大哥教訓(xùn)你?!?/p>

一戒鞭打下去,瞬間衣服就抽出了口子,周錦時倒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忍著淚水不能哭。

在外的白芷看到如此情形,不顧管家的阻攔,上前撲了上去,一鞭鞭打在了白芷的身上。

周錦時頓時眼淚奪眶而出,用力推了白芷一把,艱難的說出,“走!”

白芷跪倒眾人的面前,“求求你們了,不要再打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三老爺,你一向?qū)ξ覀兗倚〗悴诲e,你是知道的,我們家小姐不是這樣的人?!?/p>

周錦時滿臉通紅,吐出了一口鮮血,“我...周錦時,對天發(fā)誓,沒...做過。”

她看著眾人,她要清楚的記得今天所受的苦。

適時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真正的冬天來了。

“繼續(xù)打!不要停?!敝苣匠纱舐暤暮暗?,左不過是個有辱家門的傻子,打死了他大哥還能不顧兄弟手足?

十幾鞭子下去,周錦時早就沒了知覺。

臨昏倒前,是白芷的面容。

傻姑娘,怎么能這么傻呢。

......

夜深了,眾人商議先將周錦時趕出周府,然后舉辦喪事,好好安葬老夫人。

“來人,將周錦時拖出去,從此以后周家沒有此不孝女,自此逐出姓氏。”周家族長說道。

“不可啊,我們家老爺還沒回來,你們沒有權(quán)力這么將我們家小姐趕出府?!卑总茪鈶嵉膶χ娙苏f道。

可是在場無一人替他們說話。

“來人,扔出府。”周慕成發(fā)話。

“二老爺,小姐已經(jīng)受了如此的傷了,外面大雪紛飛,小姐她受不住啊?!卑总埔恢惫蛟诘厣峡念^,請求眾人的不要將她們趕出府。

可是沒用的。

轉(zhuǎn)眼間便被扔出了府外。

白芷扶起被扔在門外的周錦時,她也是小小的一個身體,“小姐,沒關(guān)系的,你還有我?!?/p>

白芷擦了擦眼淚,沖著門內(nèi)喊道,“你們這么做,總有一天會后悔的。”

“白...芷”周錦時還有一絲意識的喊道。

“小姐,我在,我一直都在。”白芷急切的回應(yīng)著。

“快...走?!闭f完,周錦時便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放心吧小姐,我會照顧好你的?!卑总茍远ǖ恼f道。

......

周府內(nèi)。

“按理說,老夫人應(yīng)該三日之后進(jìn)行安葬。”周家族長趕到。

劉嬤嬤和周錦苑相互對視了一下,不是不能等這三日,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查出來什么,那么今日種種便都沒有了意義。

正當(dāng)周錦苑和劉嬤嬤面面相覷的時候,周慕南率先說了話,“人死應(yīng)當(dāng)早日入土為安,況且母親的死是被自家孫女陷害,這拖得時間越久,外面越不知道該如何傳言?!?/p>

周慕南這個二哥周慕成,腦子比較直,并不會思考什么問題,只要稍微涉及到面子上的事情,更是更加不會動腦了。

“就聽我的,明日就下葬?!敝苣匠梢滦湟粨]轉(zhuǎn)頭就走人了。

等眾人離去,就只剩下周慕南、周錦苑和劉嬤嬤了。

“想做事就要做的滴水不漏,這點(diǎn)你們還是心太急了,母親也是?!敝苣侥喜痪o不慢的坐了下來。

“三叔您在說什么呀,苑兒聽不懂?!敝苠\苑略有些心虛,眼神也不敢直視周慕南。

誰都知道他們家最不能得罪的便是這個三叔。

“聽不懂不要緊,本來我自有打算的,可是如今都被你們搞砸了。”周慕南拿起剛才搜出來的鶴頂紅。

周錦苑渾身打了個冷顫。

“你們說該怎么辦呢?”

“都是老奴的主意,怪不得大小姐?!眲邒吖蛟诘厣?,爬向了周慕南。

外面的人都說周府大郎有勇有謀,二郎胸?zé)o大志,三郎人生君子。

但是只有他們自己家人才知道,三郎才是那個最陰險可怕的那位。

“是不是你的主意不要緊的,你和母親主仆情深,去陪她吧?!敝苣侥衔⑿χf著最陰狠的話,將鶴頂紅遞到了劉嬤嬤的嘴邊。

劉嬤嬤此時真的怕了,但是她不得不死,她看向周錦苑,“苑姐,老奴不能親眼看著你鳳冠霞帔,但是老奴愿意為您鋪路?!?/p>

說罷,便將瓶中的鶴頂紅一飲而盡。

周慕南皺了皺眉毛,“你看看,多少人愿意為你去死啊?!?/p>

“所以,你要是坐不上皇后之位,得辜負(fù)多少人的好心啊?!?/p>

周錦苑嚇得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斬草不除根,是會有后患的?!敝苣侥腺N近了周錦苑的耳旁說道。


更新時間:2025-08-10 22:1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