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死亡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縣城。
警察封鎖了現(xiàn)場，開始調(diào)查。
我坐在車?yán)?，看著忙碌的警察，心中毫無波瀾。
一個惡魔死了，世界變得更美好了一點。
我的手機(jī)響了，是王大海打來的。
"林昭...李建國死了..."他的聲音在顫抖，"是...是你殺的嗎？"
"你覺得呢？"我反問。
"你...你瘋了！殺了李建國，警察不會放過你的！"
"那又如何？"我很平靜，"反正我也沒打算活著離開這里。"
"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我死之前，我要把所有參與的人都帶走。"我說，"包括你。"
王大海倒吸一口涼氣："林昭，你冷靜一點...我們可以談判..."
"談判？"我笑了，"你配和我談判嗎？"
"我...我可以把所有的內(nèi)幕都告訴警察...可以幫你抓到更多的人販子..."
"我不需要警察。"我說，"我要親手解決他們。"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下午，警察來找我了。
領(lǐng)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嚴(yán)肅。
"林昭，對吧？"他出示了證件，"我是市刑警大隊的張隊長，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請說。"我很配合。
"昨晚你在哪里？"
"在車?yán)锼X。"我指了指我的越野車。
"有人能證明嗎？"
"沒有。"我搖頭，"我一個人。"
張隊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車："你為什么要住在車?yán)铮?
"沒錢住賓館。"我說，"我是來找我姐姐的。"
"你姐姐？"
"林雨，十年前在這個村子失蹤了。"我拿出一張照片，"這是她的照片。"
張隊長接過照片看了看，皺了皺眉："十年前的案子...有什么新線索嗎？"
"有。"我說，"我發(fā)現(xiàn)她可能被人販子拐賣了。"
"你有證據(jù)嗎？"
我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我正在收集證據(jù)。"
張隊長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說："林昭，我知道你想為姐姐報仇的心情，但是不能違法。如果你有證據(jù)，應(yīng)該交給警察處理。"
"警察？"我笑了，"十年前警察是怎么處理的？草草結(jié)案，不了了之。"
"那是因為沒有證據(jù)..."
"現(xiàn)在有證據(jù)了。"我打斷他，掏出王大海的供詞，"這是村長王大海親手寫的供詞，承認(rèn)了當(dāng)年的犯罪行為。"
張隊長接過供詞，仔細(xì)看了起來。
看完后，他的臉色變得非常嚴(yán)肅："這...這是真的？"
"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說，"王大海還帶我去了埋尸地點，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
"那李建國的死..."
"我不知道。"我坦然地看著他，"但我覺得他死得不冤。"
張隊長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林昭，請你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現(xiàn)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好。"我很配合，"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馬上挖掘我姐姐的遺骸，進(jìn)行尸檢。"我說，"我要確認(rèn)她的死因。"
張隊長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安排。"
我跟著警察去了派出所，接受了詳細(xì)的詢問。
我把十年前的事情詳細(xì)說了一遍，包括我這些年的調(diào)查過程。
當(dāng)然，一些關(guān)鍵細(xì)節(jié)我隱瞞了。
比如我怎么得到王大海供詞的，比如我昨晚究竟在哪里。
但大體的事實我都說了。
張隊長聽完后，震驚不已："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這是一起涉及多個地區(qū)的重大案件。"
"是的。"我說，"而且參與的人不止王大海一個，還有很多保護(hù)傘。"
"你是指李建國？"
我點點頭："他是王大海的表哥，這些年一直在為人販子團(tuán)伙提供保護(hù)。"
"你有證據(jù)嗎？"
我拿出手機(jī)，把昨晚拍攝的照片和文件給他看。
張隊長看得目瞪口呆："這些...這些你是怎么得到的？"
"李建國生前給我的。"我睜著眼說瞎話，"他想要我?guī)退[瞞，被我拒絕了。"
"然后他就死了？"
"我不知道。"我聳聳肩，"也許是心虛，也許是有人滅口。"
張隊長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后說："林昭，我覺得你在撒謊。"
"我為什么要撒謊？"我反問，"這些證據(jù)對你們破案有幫助，不是嗎？"
張隊長無法反駁，只能繼續(xù)詢問其他問題。
下午，警察去挖掘了姐姐的遺骸。
我跟著去了現(xiàn)場，看著他們小心地把那些白骨挖出來。
法醫(yī)進(jìn)行了初步檢查，確認(rèn)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死因是頭部外傷。
"和供詞中描述的一致。"法醫(yī)說，"她確實是被鈍器擊中頭部致死的。"
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姐姐，你受苦了。
哥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晚上，警察把我放了。
雖然懷疑我和李建國的死有關(guān)，但沒有直接證據(jù)，只能先放我回去。
回到村子，我發(fā)現(xiàn)王大海不見了。
他的家空空如也，人去樓空。
跑了？
我冷笑一聲，撥通了老K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王大海的去向。"
"好的，給我半小時。"
半小時后，老K回電了。
"找到了，他在省城的一個賓館里，房間號我發(fā)給你。"
"謝謝。"
當(dāng)晚，我就開車去了省城。
三個小時后，我站在了王大海住的賓館門前。
這是一個三星級賓館，位置偏僻，很適合藏身。
我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午夜時分，我撬開了王大海的房門。
他正在床上睡覺，睡得很死。
可能是吃了安眠藥。
我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他。
"王大海，醒醒。"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我后，瞬間清醒了。
"林昭？你...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說過，我會時刻盯著你。"我坐在床邊，"想跑？沒那么容易。"
"我...我沒有跑..."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只是...只是出來散散心..."
"散心？"我笑了，"還是準(zhǔn)備逃出國？"
王大海的臉色變了，不說話了。
我從他的行李箱里翻出了護(hù)照和大量現(xiàn)金。
"看來你確實想跑。"我說，"可惜，你跑不掉。"
"林昭，我求你了..."王大海跪在床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愿意配合警察調(diào)查...愿意把所有的同伙都供出來..."
"然后呢？"我問，"然后你被判個十幾年，出來后繼續(xù)享受生活？"
"我...我可以把所有的錢都捐出去...用來幫助那些被拐賣的孩子..."
"太晚了。"我掏出匕首，"有些罪行，只有死亡才能償還。"
王大?？吹降?，嚇得瑟瑟發(fā)抖："不...不要殺我...我還年輕...我還有家人..."
"我姐姐死的時候更年輕。"我說，"她才十歲，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就被你們這些畜生害死了。"
"我...我當(dāng)時也是被逼的...張麻子威脅我..."
"撒謊。"我打斷他，"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是你主動聯(lián)系的張麻子，因為你欠了賭債，急需要錢。"
王大海的謊言被拆穿，臉色變得蒼白。
"現(xiàn)在，該你去見我姐姐了。"我舉起了刀。
"等等！"王大海突然說道，"我還知道一些事情！關(guān)于其他被害孩子的！"
我停下了動作："說。"
"除了你姐姐，我們還參與了其他幾起案件。"王大海急切地說，"有些孩子還活著，被賣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
"具體說。"
"有個叫小明的男孩，被賣到了云南的一個農(nóng)戶家里..."
"還有呢？"
"有個叫小麗的女孩，被賣到了福建的一個家庭..."
王大海一口氣說出了七八個孩子的信息。
我把這些都記錄下來。
"很好。"我說，"這些信息很有用。"
"那...那你能放過我嗎？"王大海滿懷希望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不能。"
"為什么？"
"因為你殺了我姐姐。"我說，"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說完，我一刀刺進(jìn)了他的心臟。
王大海瞪大了眼睛，嘴里涌出鮮血，然后慢慢倒下了。
又一個惡魔死了。
但還不夠。
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這個人販子團(tuán)伙涉及面很廣，參與的人很多。
我要把他們?nèi)空页鰜恚粋€個殺掉。
為我姐姐，也為那些無辜的孩子們。
離開賓館前，我在王大海的尸體旁邊留下了一張紙條：
"這是對所有人販子的警告。——林昭"
讓那些人知道，死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