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剛進屋就驚擾到沙發(fā)上的孩子，只見她撐起半個身子睡意朦朧的模樣。
不過她很快就清醒過來趕忙下了沙發(fā)，來到他面前幫忙提桶，十幾斤的桶對于她這個小身板很是吃力。
他不動聲色地把家里都打量一遍，什么都沒少物品也沒挪過位置。
他就說尼克想多了。
他活到108歲這個年齡，也見過不少六七八歲的孩子，要么純壞要么為了生存干壞事的，這孩子什么品性他一眼就能看出。
這孩子跟他家小月一樣，單純善良。
“阿爺來就行，等會阿爺給你煮魚吃?！?/p>
言凜一也看見了桶里的魚，已經(jīng)開膛破肚處理干凈，聽見有魚吃她還是有點小小驚訝。
早上她站在陽臺暗角窺視著他們的離去，隨后就把這個家翻了個遍。
窮！真的太窮了！
老鼠來了都要搖頭繞道走。
她站在陽臺門口邊，望著老大爺掛魚晾曬，見他轉(zhuǎn)頭看過來，她盯著魚肉故作很饞的模樣咽著唾沫。
“零一餓了？阿爺馬上就給你煎魚。”
江澤說完就拿出壓在柜子里的鍋出來，開始煎著魚肉。
前面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孩子語言能力很差，問她名字年齡家在哪里都聽不懂，就連他說他叫什么名字她都一臉疑惑。
后面他念著自己名字又指了指自己，第一遍她不懂，第二遍她才恍然大悟。
她這才舉著爪子比了個零又比了個一，隨后指了指自己。
他試探性念了出來。
“零一？”
她先是疑惑跟著念了一遍，隨后像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怎么讀一樣，激動得念了好幾遍。
“零一？零一……零一！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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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有了真人教導(dǎo)，言凜一這三天比三個月里學(xué)得還多。
第一天中午吃完魚，她就見江老頭要出門，得知是去垃圾場，她也跟著去了，順便去瞧瞧地鐵其他站點通沒。
她沒想到這老頭看著一大把年紀(jì)，撿垃圾這么利索，不像犀牛哥不管是好的壞的，只要看著能用的都撿。
江老頭只撿還能回收的，撿的廢品質(zhì)量都不錯。
撿到晚上就收工，一下午的時間他就賣了三百二十星幣。
而她也撿了一百星幣的廢品。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手腕帶著的電子手表是光腦，難怪她在家里一枚星幣都沒看見，搞半天錢都存在他光腦里面的。
她把剛到手的一百星幣直接給了江老頭。
老石還在旁邊調(diào)侃：“這小子可以啊，還知道給你收留費?！?/p>
江澤笑著沒收，他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來垃圾場了，這次來主要是打探零一的情況。
老友老石得知他收留了她后，幫他調(diào)查了監(jiān)控，這才知道零一是昨天上午被一艘飛船丟下來的。
這種情況在垃圾場很常見。
所以言凜一就這樣住了下來。
江澤也就第一天去了垃圾場，后面兩天言凜一都是跟著尼克一起去的，尼克還是個陰間作息。
天剛亮兩人出了垃圾場，往地鐵口走去。
言凜一站在尼克身后看著他幫她買票，這才發(fā)現(xiàn)圖標(biāo)已經(jīng)全亮了起來。
她壓住內(nèi)心的激動，終于可以去大城市了。
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向江老頭告辭。
千石地鐵站臺多了許多穿著校服嬉戲打鬧的學(xué)生。
第九區(qū)是沒有學(xué)校的，想上學(xué)讀書只有去隔壁第八區(qū)。
言凜一下了地鐵就看見這生機活力的場景。
果然比起他們這種為生活奔波勞碌的打工人來說，這些青春洋溢的少年們讓這死氣沉沉的貧民區(qū)都多了一抹色彩。
她收回視線心里嘆了口氣，明明她現(xiàn)在也是個八歲的小朋友，就因為撿了一晚上的垃圾而滿身班味。
滄桑的小孩。
和犀牛哥分道揚鑣后，她拖著滿身疲憊地身子爬上了二樓敲響了房門。
“咔嚓—”
房門很快被打開。
她望著門里比她高一個頭，黑發(fā)黑眼和她一樣有著貓耳貓爪貓腳，俊逸清秀的男孩。
他驚喜地望著她，隨后側(cè)過身子露出黑色的貓尾巴搖來搖去，他朝屋里喊去。
“爺爺，是弟弟回來了！”
說完就上前拉著她的爪子，把人牽了進去。
言凜一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她明面上從來沒進過江觀月的房間，暗里已經(jīng)進過一次，書桌上就放著一張全家福。
就三個人。
老子，兒子，孫子。
只不過上面的江觀月看著兩三歲的模樣，小小一個被江老頭抱著，江老頭背后站著個貓耳俊美大叔。
再加上后面江老頭給她看光腦里面男孩的照片，介紹給她認識。
叫江觀月，十歲了。
俊美大叔沒有介紹，家里也沒大叔生活的痕跡，想來是沒在這里生活。
江澤正在陽臺煎魚干給孩子們做早飯，見言凜一回來，笑著介紹。
“零一，這是小月哥哥，以后你們就是兄弟了?！?/p>
后面一句言凜一聽得不是很明白，但她還是朝著牽著她爪子不放手的江觀月乖巧小聲的喊了一聲。
“小月哥哥你好?！?/p>
江觀月聽后開心地抱著她轉(zhuǎn)圈圈。
“太好了！我有弟弟了，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p>
言凜一內(nèi)心直翻白眼，看他房間整整齊齊樣子和照片，她以為會是個安靜的小美男，結(jié)果小屁孩都一個樣。
“好了小月，零一才回來，讓她好好休息?！?/p>
江觀月這才不舍得把她放了下來，他盯著她害羞泛紅的漂亮臉蛋，他越看越喜歡這個弟弟。
言凜一通宵了一夜，又被人抱著轉(zhuǎn)有些缺氧，她見他盯著自己看，她只好露出個友好的微笑，轉(zhuǎn)身想去沙發(fā)上拿換洗衣服，這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的東西都不在了。
江觀月見狀又拉起她的手邊往臥室走去邊說。
“零一，以后你就和我一個房間。”
言凜一洗完澡坐在茶幾桌邊，看著對面江觀月吃完盤里一整條魚有些目瞪口呆。
難怪第一次江老頭給她一整條魚，她只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江老頭那詫異的眼神。
獸人食量驚人啊。
江澤見孩子們都吃得差不多，這才提起正事來。
“零一，你想去上學(xu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