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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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盟總壇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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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卻沒了往日的仙氣繚繞，只剩下沖天的血氣和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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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尸兵如同潮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嘶吼著撲向仙盟弟子。這些尸兵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即使被砍斷手腳，依舊能拖著殘軀往前爬，嘴里還冒著墨綠色的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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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盟弟子節(jié)節(jié)敗退，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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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拄著斷裂的拂塵，站在總壇廣場的高臺上，須發(fā)凌亂，嘴角掛著血跡，看著底下如同煉獄的景象，眼神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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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守不住了！”一個渾身是傷的長老爬上來，聲音嘶啞，“西南方的防線破了！尸兵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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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望著遠處那面在尸群中飄蕩的黑色幡旗，旗面上繡著密密麻麻的白色骷髏頭，每一個骷髏眼里都閃爍著猩紅的光芒——那是血影門主的萬尸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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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擋不住啊。”靈虛真人慘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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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沒能斬除禁忌，反而引來了邪修的致命一擊。血影門主隱忍多年，竟在此時突破境界，還煉制出了萬尸幡這種滅絕人性的邪器，召集了大陸上所有邪修，目標直指仙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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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快看！”旁邊的長老突然指著天空，聲音發(fā)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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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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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道身影，正從云層中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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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尸兵，也不是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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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穿著灰白衣服的青年，面容清秀，眼神平淡，正是不久前把他們打得落荒而逃的禁忌——陳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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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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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和周圍的仙盟弟子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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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看他們笑話的？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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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的目光，掃過底下廝殺的尸兵和仙盟弟子，最后落在那面萬尸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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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旗上的骷髏頭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紛紛轉頭，用空洞的眼眶“盯”著他，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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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破幡？”陳默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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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幡旗上散發(fā)著濃郁的死氣和怨氣，比葬仙淵底的煞氣還要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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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小友！”靈虛真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聲喊道，“快！快阻止那萬尸幡！它能不斷召喚尸兵，再這樣下去，整個昆侖頂都會被尸兵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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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他，徑直朝著萬尸幡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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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群中，一個穿著血色長袍的老者察覺到了他，正是血影門主。老者臉上布滿皺紋，一雙眼睛卻亮得嚇人，手里緊緊攥著萬尸幡的旗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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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不是那位能讓枯木逢春的禁忌嗎？”血影門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怎么？仙盟請你來當救兵了？可惜啊，你的生機之力再強，也擋不住我這百萬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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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揮動萬尸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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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旗上的骷髏頭瞬間亮起紅光，尸群中突然炸開一股黑色的霧氣，霧氣里鉆出十幾只體型龐大的尸王，每一只都有三丈高，皮膚青黑，獠牙外露，朝著陳默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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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被尸王分食的滋味吧！”血影門主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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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看著撲過來的尸王，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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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伸出手，對著那些尸王，輕輕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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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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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色的光芒從他指尖爆發(fā)，如同潮水般涌向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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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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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黑的尸王，身上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出了嫩綠的藤蔓！藤蔓纏繞著它們的身軀，從腐爛的傷口里鉆進去，頂開它們的獠牙，甚至從眼眶里鉆出來，開出了白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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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兇戾的尸王，瞬間變成了一個個“移動花盆”，動作越來越慢，最后徹底僵住，矗立在原地，身上的藤蔓還在不斷生長，開出更多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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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門主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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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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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尸王變成花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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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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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幡旗，不好看?！标惸粗f尸幡，語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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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血影門主臉色大變，趕緊催動萬尸幡，想召喚更多的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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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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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握住了萬尸幡的旗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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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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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尸幡劇烈地顫抖起來，幡旗上的骷髏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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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色的光芒順著旗桿蔓延，所過之處，黑色的幡面開始褪色，白色的骷髏頭被藤蔓覆蓋，最后竟開出了一朵朵紅色的小花，像極了燃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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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散發(fā)著死氣和怨氣的萬尸幡，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面……花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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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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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幡旗里的尸氣和怨念正在被一股強大的生機之力凈化、同化，他與萬尸幡的聯系正在被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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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的萬尸幡！”血影門主發(fā)出絕望的嘶吼，死死抓住旗桿，想奪回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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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輕輕一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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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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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桿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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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握著斷成兩截的旗桿，隨手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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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口處立刻冒出嫩芽，轉眼間就長成了一株參天大樹，樹冠上開滿了紅色的花朵，遠遠望去，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驅散了昆侖頂的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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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萬尸幡被毀，那些原本瘋狂的尸兵，動作漸漸遲緩，身上開始長出青苔和小草，最后徹底僵住，變成了一座座覆蓋著植物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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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殺，瞬間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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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昆侖頂，只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幸存仙盟弟子難以置信的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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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張大了嘴巴，看著那株由萬尸幡變成的大樹，又看了看陳默，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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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會看到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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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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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大人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把萬尸幡變成了花樹，把尸王變成了花盆，把尸兵變成了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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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是來打仗的，還是來綠化環(huán)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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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理會眾人的震驚，他走到一株尸兵變成的“雕像”前，摸了摸上面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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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材質，適合種苔蘚?！彼c點頭，像是在評價一件普通的園藝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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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門主癱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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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耗費百年心血煉制的萬尸幡，就這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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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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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門主猛地抬頭，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不甘：“你毀了我的一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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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說話，只是彎腰，撿起地上一塊被尸血染紅的石頭，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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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伸出手，覆蓋在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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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色的光芒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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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染血的石頭，竟冒出了嫩芽，長出了葉片，開出了一朵黃色的小花，花芯里還頂著一顆小小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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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忘憂草’?！标惸粗?，“吃了它，以前的事，就都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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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門主看著那朵小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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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與尸為伴，修煉邪術，雙手沾滿鮮血，從未見過如此干凈、如此純粹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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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朵花……真的能讓他忘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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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修煉的痛苦，忘記殺戮的快感，忘記萬尸幡被毀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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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再管他，轉身朝著昆侖頂的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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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趕緊跟上去：“陳默小友，您……您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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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這里的地?！标惸噶酥负笊剑袄鲰數貏莞?，光照足，說不定適合種點耐寒的作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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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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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嚴重懷疑，這位禁忌大人根本不是來救仙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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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來……考察新耕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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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頂的后山，果然沒讓陳默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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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壤是肥沃的黑土，帶著點腐殖質的香氣，雖然因為之前的大戰(zhàn)，有些地方被尸氣污染了，但對陳默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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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一塊被尸氣侵蝕得發(fā)黑的土地前，伸手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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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色的光芒閃過，黑土立刻恢復了原本的色澤，還冒出了幾株青翠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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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标惸瑵M意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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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站在旁邊，看著他輕描淡寫地凈化了連仙盟秘法都無法清除的尸氣，心里只剩下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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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的力量，已經強大到無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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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小友，”靈虛真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此次……多謝你出手相救。仙盟……欠你一份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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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标惸^也沒抬，正在觀察一株野生的植物，“我只是不想他們弄壞我的地。順便……看看這里能不能種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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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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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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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眼里，仙盟的存亡，還不如一塊能種地的好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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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若是喜歡昆侖頂，不如……就在這里住下？”靈虛真人試探著問，“仙盟愿將整個后山都贈予小友，任由小友耕種，還會派弟子幫忙打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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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想了想，搖了搖頭：“不了。葬仙淵的地，我剛種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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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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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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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么在意那些剛種熟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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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默話鋒一轉，“可以在這里搞個‘分基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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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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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種點昆侖頂特有的作物，成熟了運回去，和葬仙淵的作物雜交一下，說不定能培育出更好的種子?！标惸忉尩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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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似懂非懂地點頭：“只要小友愿意，仙盟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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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么分基地，只要能把這位大神留在昆侖頂附近，別再讓他到處“綠化”戰(zhàn)場，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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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陳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之前被我打跑的那些仙盟修士，還有青云宗的人，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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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一愣：“您找他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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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欠我的地沒翻完?！标惸櫭迹斑€有幾畝青蔬等著搭架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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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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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當初沒被這位抓住當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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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讓人把他們給您送回葬仙淵?！膘`虛真人趕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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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标惸瑵M意地點頭，“順便讓他們帶點昆侖頂的土回去，我試試能不能改良一下葬仙淵的土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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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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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默又開始研究土地，靈虛真人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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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發(fā)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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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不僅救了仙盟，還打算在昆侖頂搞“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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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傳出去，怕是整個大陸都會驚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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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陳默準備回葬仙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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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真人率領仙盟高層，在山下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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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默的身影消失在天際，靈虛真人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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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旁邊的紅臉長老忍不住問，“這位禁忌……真的沒問題嗎？他的力量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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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靈虛真人搖頭，“比起血影門的萬尸幡，他的力量，才是真正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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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后山那片被凈化的土地，又想起那株由萬尸幡變成的參天大樹，眼神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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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錯了?！膘`虛真人輕聲道，“禁忌不是毀滅的化身，他是……新生的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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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臉長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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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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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仙盟的首要任務，不是斬除禁忌，而是……”靈虛真人頓了頓，語氣鄭重，“保護好他的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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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臉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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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這是……被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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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回到葬仙淵時，李瘸子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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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回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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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可回來了！”李瘸子迎上來，“我們還以為您出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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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标惸α诵?，從懷里掏出一把昆侖頂特有的種子，“給你們帶了點新種子，試試能不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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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謝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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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鷲和食靈蛇也湊了過來，親昵地蹭著他的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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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摸了摸它們的腦袋，走到稷米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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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余暉灑在金燦燦的谷穗上，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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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這片自己親手開辟的田地，看著周圍忙碌的人們，突然覺得，所謂的“禁忌”身份，所謂的仙盟邪修，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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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他有地種，有糧收，有一群能一起種地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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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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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以后還會遇到什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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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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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誰敢動他的地，他就把誰……變成最好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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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拿起一把剛成熟的稷米，放在嘴里嚼了嚼，清甜的香氣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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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該給新種下的青蔬搭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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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昆侖頂帶來的竹子，應該會很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