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射進(jìn)來,將凌亂的床單鍍上一層慵懶的金色。
阿珍的手腳還搭在李湛身上,
發(fā)絲散亂地貼在他汗?jié)竦男靥派希粑g帶著淡淡的煙草與昨夜未散的酒氣。
她先醒了,指尖劃過李湛鎖骨上的咬痕,眼神有些恍惚。
"醒了?"
李湛的聲音帶著饜足的沙啞。
阿珍抬頭看他,突然問,"你會嫌我..."
李湛沒讓她說完,低頭用嘴封住了她的不安,
"傻瓜,我現(xiàn)在可還處在被你包養(yǎng)的狀態(tài)中,就是個吃軟飯的,你不嫌棄我就不錯啦。"
阿珍"噗嗤"笑出聲,握拳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不要臉。"
李湛的手順勢下滑,"那要不要…再不要臉一點?"
"不要…"
阿珍嘴上拒絕,身體卻很誠實...
……
天色徹底暗下來時,阿珍趴在李湛懷里,臉頰貼著他的胸口,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
"不弄了…"
她氣若游絲,"再弄下去會死人的…"
李湛低笑,胸腔的震動讓她耳根發(fā)麻。
阿珍抬眼看他,媚眼如絲,唇角勾起一抹狡黠,
"弄不過你…
下次我?guī)€幫手,看你還囂張不囂張。"
李湛挑眉,"行啊,我等著。"
阿珍輕哼一聲,懶洋洋地閉上眼,任由他的手指在她發(fā)間穿梭。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靜而規(guī)律。
李湛依然每天凌晨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鳳凰城夜總會的側(cè)門,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守在霓虹燈照不到的角落。
阿珍下班的時間越來越固定,通常都在三點半左右推門出來。
有時她精神奕奕,有時醉得需要攙扶。
李湛漸漸能通過她高跟鞋的聲音判斷她的狀態(tài)——
清脆的"噠噠"聲代表清醒,拖沓的摩擦聲意味著又被人灌了酒。
偶爾還會跟莉莉他們一起吃個宵夜。
菲菲總愛纏著李湛講打架的事,小文則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眾人吆五喝六。
就連小雪也會來,雖然還是冷著張臉,但至少會接過李湛遞來的烤串。
夜宵攤的老板娘已經(jīng)非常的熟絡(luò),總會在他的炒粉里多放一些肉。
李湛喜歡這種平淡的日子,簡單到讓人幾乎要忘記東莞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這天暮色漸沉?xí)r,出租屋里飄著蒸魚的鮮香。
李湛系著圍裙,正把最后一勺熱油淋在蔥絲上,滋啦作響的油花襯得魚肉越發(fā)白嫩。
阿珍描完最后一筆眼線,踩著拖鞋晃到餐桌前,鼻尖動了動,
"喲,李大廚今天做那么清淡?"
她拈起筷子挑了塊魚腹肉,紅唇輕輕吹散熱氣。
魚肉入口的瞬間,她瞇起眼睛,腳趾不自覺地蜷了蜷,
"嗯...火候比上周強(qiáng)多了。"
她突然笑道,"等回老家開個小餐館,你就專管后廚,我當(dāng)老板娘收錢。"
李湛正往她碗里夾青菜,聞言低頭笑了笑,"行,你說了算。"
阿珍出門前,李湛替她理了理裙領(lǐng)。
指尖擦過鎖骨時,她突然拽住他的衣領(lǐng),在他唇上咬了個口紅印。
"今晚別遲到。"
她請輕摸了摸他的臉頰,高跟鞋聲漸漸消失在樓道里。
——
還沒到晚上十二點,李湛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他正躺在出租屋的沙發(fā)上,手里翻著一本舊雜志。
手機(jī)屏幕上閃爍的"阿珍"兩個字讓他心里咯噔一下——
這個點,她應(yīng)該還在包廂陪客人,絕不會打電話來。
"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莉莉急促的喘息聲,
"湛哥!快來308!出事了!"
背景音里混雜著玻璃碎裂的聲響和女人的尖叫。
李湛猛地彈起身,鑰匙都沒來得及拔就沖出門。
樓道里的新裝的感應(yīng)燈剛亮起,他的腳步聲已經(jīng)消失在樓梯拐角。
鳳凰城夜總會,三樓走廊。
李湛推開消防通道的鐵門時,迎面撞見兩個保安歪倒在墻邊。
其中一個滿臉是血,正捂著肚子呻吟。
"什么情況?"李湛揪起他的衣領(lǐng)。
"南城的人...帶了家伙......"
保安咳出一口血沫,"阿珍她...308...快去...彪哥還、還在路上......"
308包廂的門虛掩著,里面?zhèn)鞒霭⒄涞呐R,
"滾開!不要碰我!"
李湛一腳踹開門。
包廂內(nèi)
水晶吊燈被打碎了一半,玻璃渣在猩紅地毯上閃著冷光。
三個鳳凰城的保安已經(jīng)倒地不起,一個虎門幫的馬仔正用腳碾著其中一人的手指。
沙發(fā)中央,紋著過肩龍的寸頭男正把阿珍按在靠背上。
她的蕾絲襯衫被扯開半邊,超短裙卷到大腿根,一只手死死護(hù)著內(nèi)褲邊緣。
寸頭男的另一只手還攥著半瓶皇家禮炮,琥珀色的酒液順著阿珍雪白的大腿往下淌。
"喲,又來一個送死的?"踩著保安的馬仔抄起碎酒瓶。
李湛沒說話。
他先是一記低掃腿放倒最近的那個,對方膝蓋發(fā)出"咔"的脆響時,碎酒瓶剛好擦著他耳際飛過。
第二個馬仔撲來的瞬間,李湛的肘尖已經(jīng)砸在他喉結(jié)上。
寸頭男剛松開阿珍的頭發(fā),李湛的靴子已經(jīng)凌厲踹向他的面門——
"啪!"
紋身男反應(yīng)極快,雙臂交叉硬接了這一腳,
整個人被沖擊力逼得倒退兩步,后腰撞上大理石茶幾,酒瓶嘩啦啦倒了一片,
但他的眼神反而興奮起來,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臂,
"有點意思。"
李湛沒繼續(xù)動手,先一把將阿珍拉起來,在沙發(fā)上拿起外套裹住她發(fā)抖的身體。
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事了,有我。"
阿珍死死攥住他的衣角,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他手臂肌肉里。
但李湛輕輕掰開她的手指,把她推到身后安全角落。
包廂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紋身男扯掉被酒液浸透的花襯衫,露出滿背的修羅刺青。
他扭了扭脖子,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爆豆般的脆響,
"小子,知道我是誰嗎?
虎門幫雙花紅棍‘瘋狗羅’,今天讓你長長記性——"
李湛沒說話,只是微微沉下重心。
他的右手虛握成爪垂在腰側(cè),左手前伸——正是昂拳起手式"問路手"。
瘋狗羅突然暴起!
一記刺拳直取李湛咽喉,同時膝蓋陰狠地頂向胯下。
李湛側(cè)身讓過致命膝撞,右爪如毒蛇出洞叼住對方手腕,左肘順勢砸向太陽穴——
"砰!"
瘋狗羅倉促抬臂格擋,卻被這一肘砸得單膝跪地。
他怒吼著掄起半截酒瓶扎向李湛腹部,卻被一記"鏟馬步"別住腿根,整個人重重摔在玻璃渣上。
正當(dāng)李湛要補上一腳時,包廂門被"轟"地踹開——
一個身材異常壯碩的光頭男人帶著十幾個馬仔沖了進(jìn)來,
他臉上那道從眉骨延伸到嘴角的刀疤在燈光下格外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