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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李耀被我堵得一窒,臉漲得通紅,想辯解卻又找不到正當理由。
“那不一樣,她年紀大了,老糊涂了。鬧一下怎么了,你是年輕人,是兒媳婦!你就不能忍忍,忍一下會死嗎?”
“忍忍?”
我?guī)缀跻Τ雎晛恚骸叭桃幌拢课业墓ぷ鞫既虥]了。我的臉都在你媽嘴里成了勾引男人的工具?,F(xiàn)在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就受不了了?忍不了?”
我的目光轉(zhuǎn)向還在撒潑打滾的婆婆:“李耀,那你現(xiàn)在好好忍忍你媽這副樣子?”
就在這時,“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李耀,青青是我啊,隔壁張嬸。你們家動靜有點大???是不是老太太又發(fā)作了?要不要幫忙?叫救護車還是再端碗......”
這聲詢問像一個精準的消音器。
地上哭嚎的婆婆聲音戛然而止!
她幾乎是尖叫著壓著嗓子回應:“沒有沒有,張嬸你聽錯了。我們好得很,你別操心,趕緊回去吧!”
門口安靜了一瞬,傳來王嬸意味深長的聲音:“哦,行吧行吧,沒事就好。聽著嚎那么大聲,那我先回去了?。 ?/p>
腳步聲離開前,還明顯在門口停頓了一下。
婆婆的剛剛發(fā)泄的委屈轉(zhuǎn)成了羞憤。
她怨毒至極地死盯著我,恨不得用眼神在我身上剜下肉來。
李耀的臉色也難看至極。
他厭煩地皺著眉:
“行了,都別給我嚎了,媽你趕緊去洗澡。臭死了!”
我看著這對母子,心頭沒有一絲波瀾。
我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向沙發(fā)。
客廳里,只剩下徹底崩潰的婆婆。
婆婆消停了幾天。
她不再動不動指著我的鼻子罵艷鬼,甚至刻意避開我的目光,整個人都蔫蔫的。
這份短暫的平靜,是難得的喘息之機,也是我思考下一步的緩沖。
既然工作已經(jīng)被她毀掉,既然她總是想方設法阻止我出門,那好,我就順著你們的意。
趁著李耀不在家、婆婆在午睡打盹的功夫,我直接聯(lián)系了之前問過價格但一直沒舍得安的空調(diào)安裝師傅。
“喂?王師傅嗎?對,是我?,F(xiàn)在有空嗎?對,就今天下午,立刻過來安裝。臥室那臺。我加錢,麻煩快點!”
幾個小時后,當婆婆被臥室電鉆的噪音吵醒,罵罵咧咧地沖過來時,嶄新的空調(diào)主機已經(jīng)掛在我臥室的外墻上,室內(nèi)機也接近安裝尾聲了。
“你這是干什么?”
婆婆眼睛都瞪圓了,氣得渾身哆嗦:“誰讓你安的?電費不要錢啊,你又不掙錢......”
我斜靠在門框上,抱著手臂:“我干什么?給自己安個空調(diào)涼快涼快啊。電費?放心,我媽教過我,自己的賬自己付?!?/p>
“這臺空調(diào)的費用,包括電費,都從我自己的積蓄里出,不走家用賬戶。您就不用替我心疼錢了?!?/p>
“你這是想氣死我,一個人躲在這里享受。家里誰允許你私安電器了?”婆婆色厲內(nèi)荏地跳腳。
“允許?”我笑了。
“我自己出錢,安在我自己睡的臥室里,給誰帶來不便了嗎?媽,您要是嫌這機器吵,您回您屋歇著唄,門一關(guān)不就清靜了?”
接下去幾天,成了家里奇妙的冷戰(zhàn)。
我臥室的門,成了清晰的楚河漢界。
我網(wǎng)購了幾本一直想看的書,在網(wǎng)上瀏覽新工作的信息,甚至跟著視頻學做新菜式。
雖然沒收入坐吃山空有點心慌,但這份精神上的舒爽和獨立感,是無價的。
門外,是持續(xù)的高溫和日益煩躁的婆婆。
她再也不敢輕易闖進來找我麻煩,只能整天對著緊閉的門板生悶氣,或者在客廳對著風扇吹。
憋了幾天,婆婆終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