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殺了,毫無預(yù)兆被人從背后襲擊,但我的靈魂還在飄著。01當我再次睜開眼,
我已經(jīng)是一個透明的靈魂。我站在我的尸體旁邊,看著法醫(yī)在檢查我的死因,
一個刑警隊長在我旁邊和我一起等待法醫(yī)的結(jié)論,我嘗試和他們講話,
但沒人能聽見我的聲音,當然,他們也看不見我。我死在了自家樓頂?shù)奶炫_。今天天氣很好,
藍天白云,早上的太陽猛烈得讓人懷疑是不是到了正午。我抱著被子來到天臺,
還沒晾好就被人用什么東西從背后重擊頭部,一下就暈過去了。
“死者除了后腦勺的傷口以外,身上沒有其它明顯傷痕,也沒看到反抗的痕跡,
應(yīng)該是被人突然用磚頭之類的硬物從背后襲擊,失血過多而死。
”法醫(yī)蹲在我尸體旁冷靜地說?!八劳鰰r間?”刑警隊長問。
法醫(yī)用戴著手套的手摸了一下我的手臂,回答:“身上還有體溫,
初步判斷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角膜輕度渾濁但未完全形成,尸斑處于墜積期且指壓褪色,
下頜關(guān)節(jié)剛出現(xiàn)尸僵。結(jié)合天臺陽光直射的環(huán)境溫度加速散熱,
實際死亡時間可能在40-50分鐘之間?!薄皟雌魇谴u頭嗎?
”刑警隊長蹲下仔細看了看我后腦勺上的傷口,喃喃自語,然后又起身走向報警人。
報警的是小區(qū)的保安隊長,每天早上9:30都需要到樓頂巡邏打卡,
看見我的尸體后就第一時間打了110,30分鐘后,警察、刑警和法醫(yī)就都到了現(xiàn)場。
“你早上巡邏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刑警隊長直視著保安隊長眼睛,問道。
“沒......沒有。”保安隊長滿頭大汗,分不清是熱的還是被嚇的。
“這天臺的門一直都是打開的嗎?”刑警隊長繼續(xù)問。
“是的......”保安隊長繼續(xù)補充,“誰都可以上來。”刑警隊長走到天臺入口,
若有所思。(這棟樓左右兩個后樓梯,互不相連,各自有一個小門可以通向天臺,
保安隊長是9:30從左側(cè)的樓梯上來,那時候死者才剛遇害,
兇手很有可能是從右側(cè)樓梯離開,所以沒有遇到。)“原來如此。
”我站在刑警隊長身邊自說自話,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能聽到刑警隊長的心聲。
“后樓梯有監(jiān)控嗎?”刑警隊長突然扭頭問身旁的物業(yè)管家?!皼]有。后樓梯都沒有裝,
整棟樓只有兩個電梯和一樓大門安裝了監(jiān)控。”管家很鎮(zhèn)定自若,
臉上甚至還保持著職業(yè)的微笑,服務(wù)意識無可挑剔。我在這里住了半年了,
無論是調(diào)解鄰居荒謬的矛盾還是被業(yè)主無理要求大晚上幫忙尋找走丟小貓,
都沒見過他有什么情緒起伏。(兇手很有可能還在樓里?。┬叹犻L很快做出了推斷,
他馬上讓警察把這棟樓封鎖起來,禁止住戶出入?!伴_始逐戶排查!
”刑警隊長對兩位同事說。“收到,劉隊!”02我竟然死了?!到現(xiàn)在為止,
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才28歲,剛結(jié)婚不到一個月,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真夠倒霉的。
“李先生!”管家突然朝我背后喊了一聲。我回頭一看,
原來是我那位剛領(lǐng)證的丈夫終于趕回來了?!拔姨??”李川臉上表情復(fù)雜,
有點驚恐又有點慌張。管家向李川指了指我的尸體,補充了一句,“節(jié)哀。
”李川走到我的尸體,突然一下跪了下來,崩潰大哭。
兩位警察在旁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碰到我,以免破壞現(xiàn)場?!霸S愿!”“許愿!
”“許......愿!”他悲痛的喊著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看起來十分可憐。按理說,
此時的我應(yīng)該會感到很心痛,畢竟那是我相愛四年的男人,但奇怪的是,
我的內(nèi)心竟然毫無波蘭。我好像失去了我的‘感情’。原來一個人死去后是沒有情感的。
“李先生,你最后一次見你太太是什么時候?”等李川情緒平復(fù)了一點,
刑警隊長隨即開始了詢問。李川抬頭看了一眼刑警隊長,開始回憶早上和我道別的情景。
“九點左右,我準備去上班,臨出門前看見今天太陽很好,
提醒許愿早點把被子拿到天臺來曬一曬,沒想到......”話還沒說完,
李川情緒又激動了,開始低頭抽泣。也是,新婚的妻子就這么突然死掉了,換誰都很難接受。
明明在一個小時前,我們還在親吻道別,還能感受到對方嘴唇上的溫熱,
一個小時后我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出門前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刑警隊長繼續(xù)發(fā)問。
“沒有?!崩畲ㄑ凵翊魷?,緩緩搖了搖頭,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就是......”“就是什么?”刑警隊長緊張追問。
“就是她最近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李川把頭壓得更低了,
吞吞吐吐明顯想回避這個問題,把我都看著急了,如果我能開口說話,我真想替他回答。
“為什么?”刑警隊長始終觀察著李川的一舉一動。
“宋晴......就是我大學時期的前女友,
她和她的丈夫在我們結(jié)婚后的第二天突然搬到我們樓上來了,許愿好像有點在意。
”“是故意的?”刑警隊長問?!皯?yīng)該不是......”李川緩緩抬起頭,繼續(xù)補充,
“我們分手后就沒聯(lián)系過了,況且......她也已結(jié)婚多年,
所以......應(yīng)該是巧合。”(巧合?有可能嗎?)刑警隊長看著李川,陷入了沉思。
03“有人嗎?”刑警隊長帶著一位女警察來到宋晴家門口,敲著門?!罢l啊?
”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熬??!焙芸欤T被打開了,開門的正是宋晴的老公張昊,
他穿著一身西裝,一條還沒打好的領(lǐng)帶還掛在脖子上,看樣子是正準備出門去上班。
刑警隊長快速環(huán)顧四周,繼續(xù)發(fā)問,“你太太在家嗎?”“她今天不太舒服,正在房間休息。
”張昊一邊把領(lǐng)帶打好,一邊回答?!奥闊┱埶饋硪幌拢覀冇悬c事情需要向她了解。
”“稍等?!睆堦徽f完,便走進了臥室把宋晴喊了出來。
此時的宋晴還穿著一身奶白色絲綢睡衣,眼神游離,有氣無力地看了眼站在門口的警察。
“宋晴是嗎?”女警察發(fā)問。“是?!彼吻缏曇羧彳?,半個身體躲在了張昊身后。
“請問你們今天早上九點到九點半之間在哪里、做了什么?”女警察問。
宋晴冷漠地看著女警察的眼睛,回答,“在家睡覺?!薄捌綍r你們也是這么晚起床的嗎?
”趁女警察思考的空隙,刑警隊長問道?!安皇?,平時我們一般八點起床,
因為我每天九點就要出門上班了,但今天我太太她不太舒服,我留下了照顧了她一會兒。
”張昊搶話回答,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你這是要準備出門?
”刑警隊長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張昊身上,繼續(xù)問。“對,公司還有事需要處理?!睆堦换卮?。
“抱歉張先生,恐怕你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現(xiàn)在這棟樓已經(jīng)被封鎖了。
”刑警隊長一直直視著張昊的眼睛?!笆前l(fā)生什么事了嗎?”張昊表情平靜,
眼神并沒有閃躲?!澳銈儤窍碌泥従印S愿,死了。”刑警隊長回答的時候,
注意到宋晴突然握緊了張昊的手?!懊靼琢?,那我們今天留在家里?!睆堦稽c了點頭。
“你們今天有見過許愿嗎?”女警察突然發(fā)問?!皼]有?!睆堦粨u了搖頭?!澳隳??宋小姐。
”女警察看向宋晴,她睫毛依然低垂,感覺一直在放空,并沒有聽到警察對她的提問。
“宋晴?!睆堦惠p輕搖了搖握著宋晴的那只手,溫柔呼喚妻子,提醒她回答問題。
宋晴緩緩轉(zhuǎn)動眼珠,看向女警察,回答,“沒有。”張昊察覺到女警察目光中的疑惑,
趕緊補充,“抱歉,宋晴她不太舒服。我們今天沒有出過門。
”“你們最后一次見到許愿是什么時候?”刑警隊長又換了個問法。張昊抬頭回憶了一下,
回答,“大概是半個月前,我們的貓跑到了李川和許愿家陽臺去了,
她發(fā)現(xiàn)后把貓送回來給我們,”張昊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補充,“那時候我們剛搬來不久,
陽臺還沒裝好防護網(wǎng),貓估計是從陽臺跳下去的?!薄八趺粗镭埵悄銈兊??
”刑警隊長一邊問,一邊用目光在客廳快速搜尋,
在電視柜上看到了那只深灰色的英國短毛貓。一直沉默的宋晴突然回答,
“小可是我和李川當年一起養(yǎng)的貓,許愿知道的?!薄斑鳌毙∝埞烙嬍锹牭搅俗约旱拿?,
回應(yīng)了一聲“喵”。刑警隊長再次看向電視柜上的那只貓,
目光停留在它脖子上掛著的銀制項圈上,若有所思。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小可脖子上的心形小盒子吊墜不見了。
04小可是李川和宋晴當年一起養(yǎng)的小貓,半個月前突然出現(xiàn)在我家陽臺,
我一眼就認出來它脖子上掛著的心形小盒子,
是李川在英國留學時給宋晴買回來的限量款吊墜。同在英國留學的我,
被當時還只是同學的李川囑托,先把吊墜帶回來交給馬上要生日的宋晴,
而李川當時論文還沒寫好,害怕趕不上女友宋晴的生日回國。不過,那時候的宋晴,
其實已經(jīng)和張昊在一起了。李川畢業(yè)回國后得知此事,便和宋晴結(jié)束了戀人關(guān)系。
直到那天看到小可在我家陽臺,我依照小區(qū)群管家發(fā)出的尋貓信息找到了樓上,
才知道宋晴和張昊竟然搬來了我家樓上。那天,我抱著小可走到了宋晴家門口,正打算敲門,
張昊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他看起來像是剛從外面趕回來,額頭上還冒著汗珠。“你是許愿?
”張昊竟然知道我,這讓我很驚訝?!笆??!蔽尹c點頭,疑惑地問他,“你是?
”“我是宋晴的丈夫,張昊?!边€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門突然被打開了。
估計是房子里的宋晴聽到門外的動靜了,她看見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點頭打了個招呼,
便把貓抱回去了,張昊緊隨其后,在關(guān)門前跟我說了聲謝謝。五年沒有聯(lián)系的前女友,
突然在我和李川結(jié)婚后的第二天搬到了我們家樓上?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并不是巧合。
我把宋晴搬來的事情告訴了李川,他也表現(xiàn)得很驚訝,但當我把我的懷疑告訴他后,
他卻不假思索地否定了。雖然覺得宋晴肯定是帶著目的搬來的,
但由于從那以后也沒發(fā)生什么事,這件事就暫時被放下了。“好的,謝謝你們。
”發(fā)現(xiàn)問不出什么線索,刑警隊長領(lǐng)著女警和管家轉(zhuǎn)身走向電梯。等門關(guān)上后,
刑警隊長又切換了行動路線,走到了后樓梯門口,仔細地看了看樓梯的情況。“管家,
丟貓的事情你知道嗎?”“知道?!惫芗疫叞措娞葸吇卮??!澳鞘莻€周三的晚上,
正好是我值班,張先生給我們發(fā)信息,希望我們幫忙找貓。
”“你們這里的管家還負責幫住戶找貓?”女警問道?!斑@并不是我們的職責,
但張先生當時不在家,所以只好請我們來幫忙?!惫芗一卮鸬臅r候正好電梯來了,
他伸手擋著門,讓兩位警察先進電梯,隨后自己再走進去?!拔覀儸F(xiàn)在去幾樓呢?”管家問。
“李川和許愿跟其他鄰居有沒有什么矛盾?”刑警隊長問道。管家看向樓層按鈕面板,
目光緩緩巡視一番后,最終鎖定在3樓?!凹易?樓的張阿姨最近一直在投訴李先生,
因為她的小狗上周三晚上死了,她當晚出門遛完狗回家時,
狗在電梯里舔了舔地上的幾滴明液體,然后回家后就突然開始抽搐,
還沒來得及送到動物醫(yī)院,就死在了張阿姨懷里,后來獸醫(yī)檢查說是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