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時間仿佛靜止了。
顧景琛坐在床邊,握著奶奶的手,眼中滿含淚水。
"晚晚,我該怎么辦?"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林晚看著床上的顧奶奶,心如刀絞。這個老人家是真心疼愛她的,就像親奶奶一樣。
"顧景琛,你聽我說。"林晚蹲在他面前,"顧氏集團可以重建,但是奶奶只有一個。"
"可是..."
"沒有可是。"林晚打斷他,"我知道顧氏對你意味著什么,但是如果失去了奶奶,你會后悔一輩子的。"
顧景琛閉上眼睛,痛苦地說:"顧氏是爺爺?shù)男难?,是顧家?guī)状说呐?.."
"奶奶也是顧家的人!"林晚急了,"她把你養(yǎng)大,她是你最親的人!"
就在這時,顧奶奶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兩人立刻湊上前去。
"奶奶?奶奶你能聽到嗎?"林晚輕聲呼喚。
顧奶奶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林晚和顧景琛,眼中露出一絲微笑。
"晚晚...景琛..."她的聲音微弱得像蚊蠅。
"奶奶,您別說話,好好休息。"林晚眼淚直流。
"奶奶...有話說..."顧奶奶用盡全力說道,"不要...為了我...放棄顧氏..."
"奶奶!"顧景琛握緊她的手。
"顧家...不能毀在...我手里..."顧奶奶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景琛...答應(yīng)奶奶..."
"我答應(yīng)您,我都答應(yīng)您。"顧景琛哭著說。
顧奶奶看向林晚:"晚晚...照顧好...景琛..."
"我會的,奶奶,我會的。"林晚泣不成聲。
說完這句話,顧奶奶緩緩閉上了眼睛,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奶奶!"
"老夫人!"
醫(yī)生護士立刻沖進來搶救,但一切都晚了。
顧奶奶走了,帶著對顧家的牽掛和對子孫的愛。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林晚的哭聲在回蕩。
顧景琛跪在床前,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
半個小時后,陳少又出現(xiàn)了。
"時間到了,顧總考慮得怎么樣?"他一進門就問,然后看到了床上的顧奶奶,"哎呀,看來我來晚了。"
"你給我滾!"林晚紅著眼睛沖他吼道。
"別這么激動嘛,人死不能復(fù)生。"陳少笑得很變態(tài),"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還要準備解藥了。"
"你這個畜生!"林晚想要撲上去,被顧景琛攔住了。
顧景琛緩緩站起身,眼神變得異常冷靜:"陳少,你想要顧氏?"
"當(dāng)然。"
"好,我給你。"顧景琛的話讓林晚震驚。
"顧景琛,你瘋了?奶奶剛才說..."
"我知道奶奶說了什么。"顧景琛看向陳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陳少來了興趣。
"給我三天時間處理奶奶的后事,三天后我把顧氏的控制權(quán)轉(zhuǎn)讓給你。"
"可以。"陳少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不過顧總,這三天里你不許耍任何花招,否則..."
他看向林晚,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明白。"顧景琛點頭。
陳少滿意地離開了,臨走前還說:"顧總,合作愉快。"
等他走后,林晚忍不住質(zhì)問:"顧景琛,你真的要把顧氏給他?"
"是的。"顧景琛的聲音很平靜,"奶奶說得對,顧氏不能毀在她手里,但是毀在我手里沒關(guān)系。"
"你糊涂了!"
"我沒有糊涂。"顧景琛轉(zhuǎn)身看向她,"晚晚,我想明白了,什么都沒有你重要。失去顧氏我可以承受,但是如果失去你,我會瘋的。"
林晚愣住了。
接下來的三天,他們忙著處理顧奶奶的后事。
葬禮當(dāng)天,來了很多人,都是來緬懷這位慈祥老人的。
顧景琛在致悼詞的時候,聲音哽咽了好幾次。
"奶奶是顧家最善良的人,她用一生詮釋了什么是愛與寬容。她走了,但她的精神會永遠指引著我們..."
林晚站在他身邊,也淚流滿面。
葬禮結(jié)束后,很多商界人士都來安慰顧景琛,但他們更關(guān)心的是顧氏集團的未來。
"顧總,聽說顧氏要易主了?"
"顧總,如果您需要幫助,我們?nèi)A興集團愿意伸出援手。"
"顧總,千萬不要沖動啊,顧氏是您的心血。"
面對這些關(guān)心或者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顧景琛都只是淡淡地點頭。
回到家后,顧景琛開始整理轉(zhuǎn)讓文件。
"你真的決定了?"林晚最后問了一遍。
"決定了。"顧景琛在文件上簽字,"晚晚,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林晚抱住他,"我們一起面對一切。"
第三天晚上,約定的時間到了。
顧景琛帶著轉(zhuǎn)讓文件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一家高級會所。
陳少早就等在那里了,身邊還跟著幾個律師。
"顧總,您真是信人啊。"陳少笑得很得意。
"文件在這里。"顧景琛把文件袋扔在桌上,"簽完字我們就兩清了。"
"那可不行。"陳少搖搖頭,"顧總,您覺得我會這么輕易放過您嗎?"
"什么意思?"
"意思是,即使我得到了顧氏,您還是我的威脅。"陳少站起身,"所以,我決定送您去見老太太。"
話音剛落,幾個黑衣人從角落里走了出來。
顧景琛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dāng)了:"陳少,你不守信用!"
"商場如戰(zhàn)場,顧總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陳少揮揮手,"動手吧,做得干凈一點。"
就在黑衣人要動手的時候,會所的門突然被踢開了。
一隊警察沖了進來。
"不許動!警察!"
陳少臉色大變:"怎么回事?"
領(lǐng)頭的警官走到陳少面前:"陳建業(yè),你因涉嫌謀殺、敲詐勒索、非法經(jīng)營等多項罪名被逮捕。"
"不可能!你們有什么證據(jù)?"陳少還在狡辯。
"證據(jù)很充分。"警官舉起一個錄音設(shè)備,"包括您剛才的話,都被錄下來了。"
原來,顧景琛早就在身上裝了錄音設(shè)備,把陳少的所有罪行都錄了下來。
"顧景琛,你陰我!"陳少被戴上手銬時瘋狂地叫道。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顧景琛冷冷地說。
陳少被帶走了,他的手下也被一網(wǎng)打盡。
這場持續(xù)了三年的陰謀,終于落下了帷幕。
走出會所,林晚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都結(jié)束了?"她問。
"都結(jié)束了。"顧景琛點頭,"陳少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沈清雅也會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那顧氏呢?"
"當(dāng)然還是我的。"顧景琛笑了,這是這幾天來他第一次笑,"那份轉(zhuǎn)讓文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真的把顧氏給他?"
林晚驚訝地看著他:"你從一開始就在演戲?"
"是的,為了引他上鉤,也為了獲得他犯罪的證據(jù)。"顧景琛牽起她的手,"晚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緊緊相依。
雖然顧奶奶永遠地離開了他們,但她的在天之靈看到這一切,一定會很欣慰。
因為她最疼愛的孫子和孫媳婦,終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