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的鐘聲敲響。
我的對手,那個來自“神霄派”的首席弟子,名叫趙無極。他手持一把火紅色的長槍,氣勢如虹,一上來,就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烈火燎原”。
漫天槍影,化作一片火海,朝我席卷而來。
臺下的觀眾,發(fā)出一陣陣驚呼。
“是神霄派的鎮(zhèn)派絕學(xué)!趙師兄一上來就下死手了!”
“李玄逸危險(xiǎn)了!這招,同階之內(nèi),幾乎無人能擋!”
高臺之上,蕭玦的眼神,也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對趙無極的表現(xiàn),頗為贊許。
而我,面對著這足以焚金融鐵的火海,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就在槍尖即將刺到我面門的瞬間,我動了。
我沒有用任何華麗的招式,只是簡簡單單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然后,精準(zhǔn)地,夾住了那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槍尖。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漫天的火海,消失了。
狂暴的槍意,也消失了。
只剩下趙無極,保持著前沖的姿勢,和他臉上那副見了鬼一樣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拼命地想把長槍抽回去,卻發(fā)現(xiàn),那槍尖,仿佛被一座太古神山給夾住了,紋絲不動。
“這……這不可能!”他失聲喊道。
“沒什么不可能的?!蔽铱粗卣f,“你的火,太弱了。”
話音未落,我兩指微微發(fā)力。
“咔嚓!”
那把由千年火山精鐵打造的、無堅(jiān)不摧的靈器長槍,竟被我用兩根手指,硬生生...地,夾斷了!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呆地看著我,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雞蛋。
就連高臺之上的蕭玦,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也第一次,露出了一絲驚容。
我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
我松開手指,任由那半截?cái)鄻尩袈湓诘亍H缓?,一步踏出,瞬間出現(xiàn)在了趙無極的面前。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我一掌,輕輕地,按在了他的丹田上。
“你……你想干什么?”他顫抖著問。
“不干什么。”我微笑著說,“只是覺得,你這身修為,配不上你的野心。我?guī)湍?,卸下一些?fù)擔(dān)。”
一股陰冷的、他從未感受過的力量,瞬間涌入他的體內(nèi),將他那苦修多年的、引以為傲的修為,攪得一團(tuán)亂麻。
“噗!”
趙無...極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軟倒在地。
我廢掉了他。
當(dāng)著三界所有仙門的面,當(dāng)著戰(zhàn)神蕭玦的面,干凈利落地,廢掉了他最看好的,未來的“戰(zhàn)神殿”棟梁。
做完這一切,我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高臺之上的蕭玦。
四目相對。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那雙金色的神眸之中,充滿了震驚、疑惑,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深深的忌憚。
他想不明白。
區(qū)區(qū)一個金丹期的“李玄逸”,怎么可能,會有如此詭異而霸道的力量?
就在這時,我緩緩地,抬起了我的右手。
我的掌心之中,一朵黑色的、由最精純的魔氣凝聚而成的蓮花,悄然綻放。
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它無聲地,消散在了空氣中。
但,我知道,他看見了。
因?yàn)?,在他看到那朵黑色蓮花的瞬間,他的身體,猛地一震。他那握著神座扶手的手,指節(jié)因?yàn)檫^度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那張永遠(yuǎn)淡漠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是恐懼。
蕭玦。
一百年前,你殺我證道。
一百年后,我毀你根基。
你以為殺了我,你的心魔就除了嗎?
不。
你的心魔,回來了。
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