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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航的那天,孟肆然已經(jīng)知道了所有許箏死亡的真相。
他絕望地坐在房間里,一遍遍,近乎自虐般地回放那些監(jiān)控錄像。
看見了陸之瑤說自己已經(jīng)不愛許箏,讓許箏簽離婚協(xié)議時,她眼里閃過的一絲難過。
可能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有過那一瞬而過的難過情緒,但一遍遍反復(fù)觀看的孟肆然還是捕捉到了。
更可笑的是他因為陸之瑤,懷疑許箏與江臨有染,竟然也是陸之瑤隨口編造的謊言!
那么多年,他以為許之遙還是最初的那樣,以為她從來沒有撒過謊,沒有負過他,以為她一直純白無暇。
原來不是,只是他太蠢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他竟為了這樣一個蛇蝎心腸、謊話連篇的女人,將許箏逼至無路可退的絕境。
現(xiàn)在,他不僅親手葬送了他與許箏的孩子,更永遠地、徹底地失去了許箏。
這算不算最殘酷的報應(yīng)?
這算不算他罪有應(yīng)得?
孟肆然最不明白的是當(dāng)初在生死攸關(guān)的輸血時刻,他為什么不謹(jǐn)慎哪怕一點點,讓陸之遙驗血?!
而是直接讓小護士輸血。
更不理解自己為什么要讓居心叵測的陸之瑤去傳達那些消息。
這一切如果他自己來,許箏可能就不會死,不會那么決絕地選擇跳樓而亡。
如果許箏不愛他或許不會受到那么多傷害。
可許箏恰恰就是因為心里還有他,所以才會受到那么多的傷害。
他一次次耗光她對自己的喜歡、掏空了她對自己的愛,又間接導(dǎo)致她身邊親人的去世。
每一次都讓她陷入孤立無援的場景,最終導(dǎo)致她的死亡。
如果時光能重來,他多想在每一個時間節(jié)點上改變她最后悲慘的結(jié)局。
可是現(xiàn)在他再說什么,再想什么,都太遲了。
因為許箏已經(jīng)死了,她再不會出現(xiàn)在面前看自己一眼。
她甚至連悔改的機會都沒有留給自己!
他好后悔!
現(xiàn)在他只能幫許箏報仇,他要把許箏受到的傷害,全部在她們身上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陸之瑤不是千方百計想成為孟太太嗎?
那他就如她的愿。
陸之瑤得知這個消息激動地挽他的胳膊,嚷嚷著要去挑選婚紗,還要辦一場世紀(jì)婚禮。
孟肆然假裝寵溺道:“好,我們瑤瑤全部都要最好的?!?/p>
他為了奪取孟家家產(chǎn),特意開了一個公司,問陸之瑤要陸氏集團的股份。
孟肆然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陸之瑤就和瘋了一樣要把她自己占比的股份全部給孟肆然。
“爸爸,你信我,肆然真的不會害我的?!?/p>
陸父勃然大怒,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能生出這樣一個戀愛腦的女兒。
“他要是真的愛你,就不會讓你失去依仗?!?/p>
“你沒了股份,還算什么陸家大小姐?”
“而且你追求孟肆然那么多年,他都沒同意,怎么會突然就和你聯(lián)姻?”
“這不是惦記你的股份還能是惦記什么?”
陸之瑤一副我不管了,我就要嫁給他的表情氣瘋了陸父。
他抄起書桌上的煙灰缸就砸過去,陸之瑤避閃不及一下被砸中頭。
血順著額頭往下流,陸之瑤哭著要跑。
陸父放言,“你要敢出去找孟肆然,我就和你斷絕父女關(guān)系!”
陸之瑤才不信,可她沒想到陸父來真的。
然后,她真的被父親從陸家除名了。
她哭著坐在醫(yī)院,聽她說抱怨這些的孟肆然神情閃過一絲不耐煩,但很快隱藏起來。
繼續(xù)細心地給陸之瑤涂藥。
“別怕,有我在呢?!?/p>
陸之瑤委屈道:“他們都說你會騙我,可是我不信,肆然你會愛我一輩子的吧?!?/p>
孟肆然握著她的手,“當(dāng)然?!?/p>
畢竟你根本活不了一輩子。
陸之瑤沒了陸家可以庇護,這只是孟肆然讓她墜入深淵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