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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開進了淺水灣別墅。
剛下車,傅淮州就聽到家里傳來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心臟猛地一緊,慌忙沖進家門,一眼就看到蜷縮在狗籠里,哭到臉色漲紅的童童。
被綁匪囚在狗籠里虐待的記憶瞬間沖入腦海。
這是那些人最喜歡的一個游戲。
他們手拿電棍,圍在籠子的各個方向,看著他像個困獸一樣驚恐地躲避,卻無論如何都躲不開,最后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傅淮州雙腿發(fā)軟,幾乎是連滾帶爬沖過去,拼盡全力拉扯籠門。
聲音顫抖:“爸爸來了,童童別怕,爸爸會保護你......”
然而就在籠子打開的一瞬間,童童卻猛地一把推開他,哭著撲進了林若惜的懷里。
“媽媽救我!爸爸不讓我睡覺,還把我關(guān)到籠子里!”
她的力氣太大,傅淮州一頭磕在籠子角上,冷汗瞬間濕透了他的后背。
然而額頭上傳來的痛卻抵不過心底的痛!
他難以置信看著躲在林若惜懷里幾乎快要背過氣的童童。
聲音顫抖:“傅悅童,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是誰把你關(guān)進籠子!”
說著,他伸手想要去拉她,可林若惜卻側(cè)身避開。
傅淮州僵在原地:“你也覺得是我?”
女人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淮州,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你好好休息,先讓別人來照顧童童吧?!?/p>
雖然她語氣委婉,可他太了解林若惜了,她也在懷疑他。
而聽到這話的童童立馬大聲附和起來。
“我不要爸爸,我要景川小叔陪我睡覺,我要小叔做我的爸爸!”
恍惚間,傅淮州想起童童幾個月大的時候,夜里總是哭鬧個不停,他就整夜整夜地抱著哄她。
哪怕兩年沒睡過一個整覺,哪怕因此患上精神衰弱,他都沒有絲毫的怨言。
可如今她卻為了傅景川,用這種方式來污蔑他!
原本傅淮州還想問問童童愿不愿意跟他一起離開這里。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妻子和女兒,他都不要了!
他不想再多說什么,也不想再辯解,轉(zhuǎn)身走進了書房,聯(lián)系律師起草離婚協(xié)議。
在等待的途中,他靠在椅子上發(fā)呆,目光卻突然注意到垃圾桶里,有一個用完的安全套。
傅淮州大腦“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因為擔(dān)心泄露公司機密,除了他,林若惜從不許別人踏進書房一步。
可沒想到她竟然破例把傅景川帶進了書房。
甚至還在這做了那種事......
胃里突然一陣翻涌,他拿著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快步走出書房。
恰好這時傅景川也進來了,童童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光著腳一路小跑到他面前。
從鞋柜里拿出一雙藍色的拖鞋擺在他面前。
語氣雀躍:“小叔,這是我給你買的拖鞋,跟我和媽媽的是親子款哦!”
傅淮州用力攥緊了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
他回來的時候,林若惜曾想給他換這雙拖鞋,卻被童童攔住了。
那時他正沉浸在回家的喜悅并未多想。
可原來一切早就有了跡象......
林若惜表情尷尬的走到傅淮州身邊,壓低聲音解釋。
“你被綁架的時候,童童一直鬧著找你,我實在沒辦法,只能讓景川來陪她,小孩子性格單純,誰陪她玩就喜歡誰,等再過段時間就好了?!?/p>
傅淮州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如果不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或許還真的會被這謊言欺騙。
他把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她:“我知道了,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個字。”
聞言,林若惜微微一怔。
她下意思想要翻開查看,童童卻突然跑過來拉住她。
“媽媽,你快來和小叔一起陪我玩游戲,這個游戲要媽媽爸爸一起參與呢!”
林若惜立馬冷下臉,語氣認真地教育她。
“你的爸爸只有一個,永遠都不會變,以后不許再叫小叔爸爸!”
童童撇了撇嘴:“我知道了,媽媽你快來嘛,游戲都已經(jīng)開始了......”
林若惜無奈,顧不上再仔細查看,匆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淮州,你別把孩子的話放在心上,我跟她玩一會兒,就回房間陪你休息?!?/p>
看著母女倆的背影,傅淮州輕輕扯了扯唇。
這個世上沒什么是永遠的。
就像林若惜說永遠都不會辜負他,最后還是和傅景川睡到了一起。
就像童童說最愛他,現(xiàn)在卻叫傅景川爸爸。
而他,會在三月之期結(jié)束的那天離開,成全他們“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