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醫(yī)們想攔我。
“救人!”
我言簡意賅。
我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晏無燼的額頭,燙得驚人。
“快!去打一盆冷水來!要最冷的那種!再拿幾塊干凈的布!”
我頭也不回地對墨棋喊道。
墨棋雖然疑惑,但看我一臉篤定的樣子,還是立刻照辦了。
山羊胡子魔醫(yī)急了:“不可!主上體內(nèi)寒熱交戰(zhàn),此刻最忌諱用寒涼之物,否則會加重病情的!”
“閉嘴!”
我瞪了他一眼,“他現(xiàn)在體溫過高,再不降溫,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們那套理論是治本,但現(xiàn)在得先治標,保命要緊!”
我的語氣不容置喙,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那幾個魔醫(yī)都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
很快,冷水和布被拿了過來。
我把布浸濕,擰了半干,一塊敷在他的額頭上,另外幾塊則敷在他的腋下、脖頸這些大動脈所在的位置。
物理降溫法,簡單粗暴,但有效。
“把他扶起來,靠著我?!?/p>
我對墨棋說。
墨棋趕緊搭手,把晏無燼半扶半抱地靠在我懷里。
他的身體滾燙,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驚人的熱度。
他已經(jīng)陷入了半昏迷狀態(tài),口中不停地呢喃著胡話。
“水……清鳶,別走……為什么……為什么背叛我……”
他的頭無力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帶著一絲脆弱和無助。
我一邊不停地給他換著冷毛巾,一邊聽著他的胡言亂語。
仇恨的背后,原來是這么深的愛和不甘。
這個男人,其實也挺可憐的。
我嘆了口氣,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一個生病的孩子。
“沒事了,沒事了。喝點水就好了?!?/p>
我讓墨棋拿來水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幾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物理降溫起了作用,還是我的安撫讓他平靜了下來,晏無燼的抽搐漸漸停止了,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
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就這么沉沉地,在我懷里睡了過去。
大殿里,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我一個傳說中手無縛雞之力的“仙門廢柴”,竟然三下五除二,就把魔尊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我抱著懷里這個燙手的山芋,只覺得……肩膀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