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你真要這么絕情?就算是假離婚,你也不能這么痛快地簽字吧?"
我放下手中的鋼筆,看著面前臉色鐵青的男人,忍不住想笑。
如果不是重生一回,我怎么會知道,眼前這個被全軍區(qū)女人崇拜的首長老公,竟然早就和他的小秘書勾搭在一起了。
假離婚?
呵,這輩子我可不會再上當(dāng)了。
"徐建國同志,既然是你提出的離婚,我當(dāng)然要配合。"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民政局就在隔壁,我們現(xiàn)在就去辦手續(xù)吧。"
徐建國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配合。
上輩子的我,為了這個假離婚哭得死去活來,苦苦哀求他不要離開我。最后他勉強答應(yīng),說是為了幫助戰(zhàn)友家屬解決工作問題,需要假離婚三個月。
我信了。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和那個叫何靜的小秘書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生了孩子,而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了他整整三年。
"小雅,你怎么了?"徐建國的眉頭皺得更緊,"昨天你還哭著不同意,今天怎么突然......"
"昨天的我還沒想明白。"我拿起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既然徐首長心意已決,我一個小小的軍屬,又有什么資格阻攔呢?"
我的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政委老王咳嗽一聲:"小雅啊,建國這次是真的有苦衷,你們夫妻這么多年的感情......"
"什么感情?"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政委,您也別為難了。既然徐首長說了要離婚,那就離吧。反正我林小雅也不是非他不嫁的人。"
徐建國的臉色徹底變了:"林小雅!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他,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字面意思。徐首長,您該不會以為,離婚后我還要像個怨婦一樣等著您回心轉(zhuǎn)意吧?"
"你敢!"他拍桌而起,"林小雅,別忘了你是誰!沒有我,你能從鄉(xiāng)下進(jìn)城?能有現(xiàn)在的工作?"
啪!
我重重地把協(xié)議書拍在桌上:"那我還真得謝謝徐首長的恩情。但是恩情歸恩情,夫妻歸夫妻。既然您要離婚,那我們就好聚好散。"
辦公室里安靜得針落可聞。
我看向政委:"政委,民政局幾點下班?我們現(xiàn)在去還來得及嗎?"
老王被我問得一愣:"這......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應(yīng)該來得及......"
"那就走吧。"我朝門口走去,"徐首長,您還在等什么?難道要我一個人去辦離婚手續(xù)?"
徐建國的臉色青白交替,半晌才憋出一句:"林小雅,你瘋了!"
"沒瘋,清醒得很。"我頭也不回地說道,"倒是徐首長,您該不會臨陣退縮了吧?"
身后傳來椅子被推倒的聲音,然后是徐建國沉重的腳步聲。
我暗自冷笑。
上輩子的我太傻太天真,以為真愛能感動一切。這輩子,我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民政局里,辦事員看著我們兩個人都穿著軍裝,神情有些詫異。
"同志,你們真的要離婚?看起來你們條件都不錯啊......"
"是的,要離婚。"我掏出戶口本和身份證,"麻煩您辦快一點,我下午還要上班。"
辦事員接過證件,又看看一臉陰沉的徐建國:"這位同志,你也同意嗎?"
徐建國咬著牙點頭:"同意。"
十分鐘后,我們走出民政局大門。
我看著手里的離婚證,心情出奇地輕松。
"林小雅。"徐建國忽然叫住我,"你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這個曾經(jīng)讓我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忽然覺得他那么陌生。
"徐建國,從今天開始,我們是陌路人。"我把結(jié)婚戒指從手指上摘下來,遞給他,"這個還給你,說不定以后還能用得上。"
他的手顫抖著接過戒指,臉色慘白。
"小雅,我......"
"再見。"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走了幾步,我聽到身后傳來何靜甜膩的聲音:"建國哥,怎么樣了?"
"辦完了。"徐建國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太好了!建國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加快腳步,很快就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
回到軍屬大院,我直接回了自己的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隔壁的張嫂子過來了。
"小雅,我剛才看到你和建國從民政局出來,你們這是......"
"離婚了。"我平靜地說道。
張嫂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什么?你們真離了?"
"嗯,剛辦完手續(xù)。"我繼續(xù)收拾著衣服,"張嫂子,明天我就搬出去了,這房子您幫忙還給組織吧。"
"小雅,你瘋了嗎?"張嫂子急得跳腳,"建國可是團(tuán)長,多少女人想嫁給他!你怎么能這么輕易就離婚?"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她:"張嫂子,徐建國要離婚,我能不同意嗎?"
"那你也得挽回?。】摁[也好,求情也好,總不能這么痛快就放手吧?"
我笑了:"為什么要挽回一個不愛我的人?"
張嫂子被我的話噎住了。
"而且,"我繼續(xù)說道,"我聽說團(tuán)里新來了個很漂亮的女秘書,叫何靜。張嫂子,您說徐建國為什么突然要跟我離婚呢?"
張嫂子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看來她也知道一些內(nèi)情。
"小雅,你可千萬別亂想......"
"我沒亂想。"我打斷她的話,"我只是覺得,既然他想要新生活,那我也應(yīng)該為自己考慮考慮了。"
當(dāng)天晚上,我搬到了單位安排的單身宿舍。
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看著天花板,心里五味雜陳。
上輩子的我,在那間房子里等了徐建國三年,最后等來的卻是他和何靜的婚禮請柬。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這輩子,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