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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照常上班,宋辭年沒跟來,只是囑咐我?guī)显绮汀?/p>
我開著車到了老板飯店門口,和她說了些什么,她嗯了一聲就送我從后門離開。
我打電話給江月清,聲音冷的可怕,
“你那三十萬,還作數嗎?”
“我離開宋辭年,你打錢給我?!?/p>
電話很快掛斷,我?guī)鹈弊油渌房诙悖也荒?,也不可以,被宋辭年找到。
我把帽檐壓得更低,沿著小路快步走。手機在口袋里震了震,是江月清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沈溫言,你真是有夠不識貨的。這都愿意交換?你知道宋辭年現在有多有錢嗎?”
我回了一句機場見,找了家最便宜的快捷酒店,把自己摔在床上的那刻,眼淚突然落下。
如果可以,我也好想和宋辭年在一起。
可我爸根本不是破產那么簡單,他是詐騙犯,騙了數不清家庭的詐騙犯。
我是詐騙犯的女兒,一輩子都是詐騙犯的女兒。
手機里有五條未接來電,全是宋辭年。我盯著那串熟悉的號碼看了很久,手指懸在刪除鍵上,最終還是按滅了屏幕。
江月清罵的沒錯,我怎么不知道宋辭年是個多好的人。可正是這份好,讓我害怕。
第二天我起床,把手機卡拔 出來扔進垃圾桶。站在陌生的街角,看著車水馬龍,忽然覺得自己像片被風吹走的落葉,不知道該往哪里飄。
傍晚的時候,我收到了江月清的轉賬提醒,三十萬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我的銀行卡里。我看著那串數字,眼睛突然有點酸。
原來擺脫一個人,真的可以這么簡單,簡單到只需要三十萬。
晚上八點,我準時出現在機場門口,江月清已經到了,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她故意把那張機票丟在地上,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爽快。”
她輕笑著,
“宋辭年那邊,你真的能徹底斷干凈?”
“我拿了你的錢,自然會說到做到。”
我撿起機票,指尖有點涼,
“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也不會再和他有任何聯系?!?/p>
江月清笑了,笑得很得意。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識時務的人?!?/p>
我沒再說話,用三十萬把宋辭年賣了徹底。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我別無選擇。宋辭年是天上的月亮,而我只是地上的塵埃,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登機值機,全然不知道宋辭年已經開到了機場在瘋狂找我。
飛機啟動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宋辭年家的方向,心里默默地說了一句,
“宋辭年,對不起?!?/p>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我心里的那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