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比最惡毒的謊言,更傷人。我以為我背負的是被當成“藥引”的恨。到頭來,
我連做一個合格的“藥引”都不配。我只是一個影子,一個承載著楚寒光扭曲愛戀的,
可悲的替身。林清玄,也不是什么白月光。他只是楚寒光嫉妒和恨意轉(zhuǎn)移的另一個載體。
我們?nèi)齻€人,都是楚寒光那份見不得光的、早已死去的感情的,陪葬品。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我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魔、淚流滿面的男人,心中那滔天的恨意,在這一刻,
竟然,有了一絲動搖。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活著。
讓他永遠活在這份求而不得的痛苦里,活在這份親手摧毀了兩個“替身”的悔恨里。
“楚寒光?!蔽议_口,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情感,“你最大的錯誤,不是挖我靈根。而是,
讓我這張臉,活了下來?!蔽疑斐鍪?,按住了自己的臉。然后,當著他的面,
催動了《幽冥血誓經(jīng)》中,最惡毒的一門禁術(shù)——“畫皮銷骨”。我的臉,我的皮膚,
我的血肉,開始一片片地剝落,融化。那種痛苦,比挖靈根,甚十倍。
但我沒有發(fā)出一聲呻吟。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看著他臉上那驚恐、絕望、想要阻止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很快,那張酷似他師尊的臉,
就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由純粹的鬼氣和怨念構(gòu)成的、沒有五官的、空白的臉。
“你看,現(xiàn)在,不像了?!蔽矣媚菑埧瞻椎哪?,對著他,發(fā)出了沙啞的聲音,“你欠我的,
還清了。但你欠‘葉塵’的,你這輩子,下輩子,都還不清。”我說完,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