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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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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癱瘓在床,被丈夫許昭南溫柔地喂下安眠藥。一墻之隔,卻傳來他和親妹妹許婧柔的笑談,

他們得意地討論著兩年前如何設(shè)計車禍撞斷我的雙腿,只為謀奪家產(chǎn)。他們以為我早已昏睡,

卻不知我已產(chǎn)生抗藥性,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我攥緊拳頭,冷笑出聲。這一次,

我要讓他們?yōu)槲宜艿牡鬲z,付出血的代價!1墻壁很薄。隔著一堵墻,

我丈夫許昭南和他的妹妹許婧柔,像兩條濕滑的毒蛇,鉆進(jìn)我的耳朵里?!父?,

那娘們兒睡死了吧?剛才給她加的藥量夠不夠?」是許婧柔膩得發(fā)齁的聲音。「放心,

我親自看著她喝下去的,那點(diǎn)劑量,夠她睡到明天中午?!?/p>

許昭南的聲音帶著一種事后的慵懶?!改蔷秃?。」許婧柔咯咯地笑起來,

那笑聲像是從骨頭縫里擠出來的,「你說她也真可憐,兩年前那場車禍,

下半輩子就只能在輪椅和床上來回挪。當(dāng)年你這招可真高,不然,

爸那座老宅子怎么能順理成章地落到我們手上?保險柜里那些東西,更是想都不敢想。」

許昭南低低地笑了一聲,帶著一種男人的得意:「這算什么?老頭子偏心,

臨死前居然想著把保險柜鑰匙的線索留給沈知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反正現(xiàn)在,

她是個離不開人的癱子,鑰匙在哪,還不是我們問什么,她就說什么?」「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每天伺候她我都快吐了?!埂溉崛?,再忍忍?!乖S昭南安撫道,「你想想,

她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像條狗一樣被養(yǎng)著,我們吃香喝辣,她只能喝那些吊命的營養(yǎng)液。

這種感覺,不刺激嗎?更刺激的是,這一切,她都以為是我們對她的愛。哈哈哈……」

冰冷的恨意,從我僵直的脊椎,一寸寸蔓延到四肢百骸。我的手指死死地?fù)高M(jìn)掌心的軟肉里,

幾乎要掐出血來。許昭南,我愛了五年的丈夫。許婧柔,我一直當(dāng)親妹妹疼愛的小姑子。

原來兩年前那場地獄般的車禍,碾碎我雙腿的不是意外,是他們精心布置的屠宰場。

這兩年里,他們在我面前扮演著全世界最好的家人。許昭南為了照顧我,

放棄了晉升的機(jī)會;許婧柔更是休學(xué)一年,貼身伺候我。我曾無數(shù)次為自己的不幸感到萬幸,

慶幸自己嫁給了愛情,擁有了一個勝似親生的好妹妹。我以為的救贖,

原來是另一重地獄的開始。我甚至愚蠢到準(zhǔn)備,等再過兩年,

公公留下的那筆五千萬的海外信托基金解禁后,就取出來,一半給許昭南的公司擴(kuò)大規(guī)模,

一半送許婧柔出國深造。現(xiàn)在想來,我不過是他們籠子里一只被敲斷了腿的金絲雀,

一個徹頭徹尾的,活該被千刀萬剮的傻子。門外,談話還在繼續(xù)?!父?,要我說,

當(dāng)初還不如讓那場車禍直接要了她的命,省得現(xiàn)在天天對著她那張死人臉?!埂改愣裁?,」

許昭南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智商上的優(yōu)越,「她死了,我這個剛死了老婆的姐夫,

怎么把你這個小姑子光明正大地留在身邊?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

整個圈子里誰不夸我許昭南有情有義,誰不贊你許婧柔善良體貼?我們是名聲、宅子,

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門內(nèi),我慢慢松開拳頭,抹掉了臉上的淚。眼淚,

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許昭南回來了。我飛快地閉上眼,

調(diào)整呼吸,讓自己的身體呈現(xiàn)出熟睡的姿態(tài)。他以為給我下藥,我就真的昏睡不醒了?

他不知道,長期依賴藥物鎮(zhèn)痛的我,身體早已產(chǎn)生了極強(qiáng)的抗藥性。房門被輕輕推開。

我能感覺到許昭南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檢查一件物品。幾秒后,他俯下身,

一個冰冷的、帶著別的女人味道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给S鳶,晚安。」

我差點(diǎn)當(dāng)場吐出來。2第二天醒來,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

許昭南正坐在我的床邊,溫柔地替我掖好被角,眼神里全是化不開的深情,「鳶鳶,醒了?

睡得好嗎?」如果不是昨晚親耳聽見那番對話,我恐怕又要沉溺在他這該死的演技里。

我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還行。你……昨晚去哪兒了?我半夜好像沒感覺到你。」

許昭南的眼神閃了一下,快得幾乎無法捕捉。他握住我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聲音低沉而充滿歉意:「昨晚你睡著后,我跟柔柔商量了一下你的康復(fù)食譜,

她找了國外一個很有名的營養(yǎng)師,我們視頻聊了很久。你放心,你的身體最重要。」

多么天衣無縫的謊言。他身上那股屬于許婧柔的香水味還沒散干凈,

就在這里跟我談我的康復(fù)。我聞著那股味道,壓下喉頭的翻涌,

順從地點(diǎn)點(diǎn)頭:「辛苦你們了。這個家,全靠你和柔柔了?!惯@句話似乎讓他很受用。

許昭南抱起我,將我安置在輪椅上,然后推著我來到餐廳。長長的餐桌上,

擺放著精致的早餐。許婧柔的面前是撒著黑胡椒的菲力牛排,

許昭南的盤子里是煎得金黃的吐司和培根。而我的面前,永遠(yuǎn)是那杯溫?zé)岬模?/p>

帶著一股鐵銹味的白色營養(yǎng)液。兩年來,他們告訴我,我的腸胃在車禍中受損嚴(yán)重,

只能消化流食。我信了。如今看著他們大快朵頤,

而我像個囚犯一樣喝著這些豬食不如的東西,我才明白,這哪里是為我好,

這分明是一種無聲的羞辱和階級劃分。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健全人。而我,

只是一個靠他們施舍才能活下去的殘廢。我的目光落在了許婧柔手邊的那塊牛排上。

我伸出手,指尖還沒碰到盤子邊緣?!干┳樱 乖S婧柔驚呼一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她沒用筷子打我,而是眼疾手快地將那盤牛排護(hù)到了自己懷里。隨即,

她臉上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著我,聲音里滿是心疼和自責(zé):「嫂子,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搶的。只是……醫(yī)生說過的,這些油膩的東西你一點(diǎn)都不能碰,

會刺激你的神經(jīng),讓你晚上疼得睡不著覺的。我……我是怕你犯糊涂啊?!顾莸媚敲凑?,

眼眶里適時地涌上了淚花?!甘前?,鳶鳶。」許昭南也放下刀叉,一臉嚴(yán)肅地幫腔,

「你怎么能這么不懂事?我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你的身體有多差,你自己不清楚嗎?

柔柔還能害你?」我盯著那碗白色的液體,昨晚他們的笑聲在耳邊盤旋。

「什么叫‘正常人吃的食物’?什么叫‘為了我好’?」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針,

刺破了餐廳里和諧的偽裝,「是因為我癱了,所以我連人都算不上了嗎?我記得醫(yī)生說過,

清淡的魚肉和蔬菜泥,我都是可以吃的。為什么兩年來,我的餐盤里,

永遠(yuǎn)只有這種味道像鐵銹一樣的營養(yǎng)液?」空氣瞬間凝固了。許昭南和許婧柔的臉上,

同時閃過一絲被拆穿的錯愕和惱怒?!干蛑S!」許昭南的聲音冷了下來,連名帶姓地喊我,

「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個病人,就在這里無理取鬧!我們?yōu)槟愀冻隽硕嗌?,你知不知道?/p>

趕緊跟你妹妹道歉!」許婧柔立刻縮進(jìn)許昭南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哥,

你別怪嫂子……我想嫂子心情不好,是應(yīng)該的……都怪我,不該當(dāng)著嫂子的面吃這些……」

許昭南心疼地抱著她,抬頭用刀一樣的目光剜著我:「聽見沒有?跟你妹妹道歉!」

我看著他們抱在一起的親密姿態(tài),連戲都懶得演了。心,徹底涼成了冰。我冷笑出聲,

一字一句地問:「許昭南,你還記不記得,我和許婧柔,到底誰才是你的合法妻子?」

兩人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3我的話像一顆炸彈,讓他們兩個維持了許久的虛偽面具,

終于裂開了一道縫。許昭南的臉色鐵青,而許婧柔在他懷里,

投向我的目光里第一次毫不掩飾地充滿了怨毒。我沒有再給他們反應(yīng)的機(jī)會,自己轉(zhuǎn)動輪椅,

回了臥室。關(guān)上門的瞬間,我撥通了周律師的電話。他是公公生前的私人律師,

也是那個海外信托基金的執(zhí)行人?!钢苁迨?,關(guān)于我公公留下的那筆資產(chǎn),我有新的決定。

我先生公司那個投資計劃,先撤回吧。對,所有投資,全部終止?!刮迥昵埃ナ?。

明面上的遺囑,他把市值上億的公司和許婧柔名下20%的干股,都留給了他的一雙兒女。

對我這個兒媳,只有一句「視若己出,望昭南好生待之」。所有人都以為我什么都沒得到。

只有我知道,公公在臨終前,單獨(dú)交給了我一封信和一個地址。

信里是那筆高達(dá)五千萬的海外信托基金,鎖定期是四年。地址,

是城郊那棟被許家廢棄了的老宅的保險柜位置,他說鑰匙就在新買給我們的那輛車?yán)铩?/p>

他還說,如果四年后,許昭南對我依舊如初,這筆錢,就算是他們夫妻共同的啟動資金。

如果他對我不好……公公沒說后半句,但他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睛,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這筆錢,

是我對許昭南最后的考驗,也是我最后的底牌。四年期限將至,

我原本想和他們分享這份天降的財富??涩F(xiàn)在,我只想看他們從云端墜落,摔得粉身碎骨。

我收起電話,準(zhǔn)備去醫(yī)院做復(fù)查。公公的主治醫(yī)生,也是我的朋友,

車禍后的一切檢查我都會找他。剛到門口,許婧柔就跟了上來?!干┳?,我跟你一起去醫(yī)院,

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她又換上了那副天真無害的表情,親昵地要來挽我的手臂。

我面無表情地將手臂從她懷里抽了出來。就在我手抽出來的那一刻,她驚呼一聲,

在我面前直挺挺地朝著旁邊的墻壁撞了過去!“砰”的一聲,她的額頭瞬間紅了一大片。

「姜萬寧,你他媽干什么!」許昭南的怒吼從客廳傳來。他沖過來,一把推開我的輪椅,

滿臉心疼地將許婧柔扶起來。我的輪椅撞在門框上,震得我脊椎一陣劇痛。我抬頭,

冷冷地看著他:「是她自己撞上去的?!埂干┳?,」許婧柔眼淚汪汪地抬起頭,

抓著許昭南的胳膊,看起來楚楚可憐,「是我自己不小心,沒站穩(wěn),

不怪嫂子……你千萬別怪嫂子……」這一幕何其熟悉。

許昭南的怒火仿佛要將我燒穿:「沈知鳶,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們就因為你是個癱子,

已經(jīng)對你仁至義盡了!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該圍著你轉(zhuǎn)?」

我看著他毫不掩飾維護(hù)許婧柔的樣子,心臟麻木到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我懶得再跟他們廢話,

自己轉(zhuǎn)著輪椅出了門。等我從醫(yī)院回來,客廳的氣氛卻出奇的好。

許昭南和許婧柔坐在沙發(fā)上,臉上甚至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喜氣。一看見我,

許婧柔便熱絡(luò)地迎上來,抓住我的手:「嫂子,我跟哥商量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想告訴你,

也希望你能支持我們?!刮铱粗S昭南臉上略顯心虛的神色,皺起了眉頭:「什么決定?」

「是這樣的,嫂子?!乖S婧柔的眼睛亮晶晶的,透著一股殘忍的興奮,「你也知道,

我哥很喜歡孩子。但你的身體……恐怕這輩子都……」她故意停頓,欣賞著我的表情。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果然,她接下來說的話,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一百倍?!杆园。?/p>

我跟哥決定了!我來給你們生個孩子!」她靠在許昭南的肩膀上,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

笑著說:「我替你,也替我哥,生一個流著我們許家血脈的孩子。我做代孕媽媽,

孩子生下來就管你叫媽媽。這樣,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了,好不好?」「對,鳶鳶,」

許昭南也開口,他似乎認(rèn)為這是個完美的解決方案,「柔柔愿意為我們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你身體不好,生不了孩子,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剐腋5囊患宜目??

好一個幸福的一家四口!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小姑子,

他們要生下屬于他們**的孩子,然后讓我這個被他們親手推入地獄的癱子,

來當(dāng)這個孩子的“媽”。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更惡毒的羞辱嗎?

我盯著他們兩張洋溢著幸福的臉,突然笑了?!负冒?。」我說。我說完這兩個字,

許昭南和許婧柔都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許昭南像是想過來抓住我,

確認(rèn)我不是在說反話,卻被許婧柔一把拉住?!柑昧?,嫂子!

那我和哥就先去醫(yī)院做個檢查,為寶寶做準(zhǔn)備!」她一邊說著,

一邊迫不及待地扯著許昭南往外走,生怕我反悔。而我,則靜靜地回到房間,

從床底下拖出那個早就打包好的行李箱,悄無聲息地滑出了這棟囚禁了我兩年的牢籠。

路過停車場時,我看見了公公送我們的那輛黑色賓利。兩年了,它靜靜地停在那里,

布滿灰塵。就是在這輛車?yán)?,許昭安告訴我,車鑰匙就在駕駛座的遮光板里。可他卻不知道,

那里只有車鑰匙。真正開啟寶藏的鑰匙,被公公藏在了只有我知道的、另一個更隱秘的地方。

那把,刻著我名字首字母的,老宅保險柜的鑰匙。4我坐上了前往鄰市的高鐵。與此同時,

剛發(fā)現(xiàn)我“離家出走”,正焦急地在家里翻箱倒柜的許昭南,接到了周律師的電話。

「許先生嗎?我是沈老先生的代表律師,周明?!怪苈蓭煹穆曇艄鹿k,不帶一絲感情,

「受沈知鳶女士的全權(quán)委托,我方?jīng)Q定,即刻起,

撤銷對貴公司所有正在進(jìn)行及計劃中的天使輪投資。相關(guān)法律文件,稍后會送到貴公司?!?/p>

許昭南的大腦嗡地一聲,一片空白。那筆投資,是他籌備了整整一年的新項目,

關(guān)乎著公司能否上市的命脈!沈知鳶?她哪來的權(quán)力?「周律師,你是不是搞錯了?

沈知鳶她……她只是個家庭主婦,她懂什么投資?」「許先生,我想您可能有所誤會。」

周律師的語氣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沈老先生留下的遺囑附錄里明確規(guī)定,

該筆資金的全權(quán)處置人,只有沈知鳶女士一人。在四年考驗期內(nèi),您只是受益人?,F(xiàn)在,

沈女士單方面認(rèn)為您未通過考驗,所以,一切都結(jié)束了?!箾]等許昭南消化完這個驚天噩耗,

別墅的大門被人拍得“砰砰”作響。他煩躁地打開門,

只見幾個穿著搬家公司制服的高大男人,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站在門口。

「是許昭南先生嗎?」中年人遞上一份文件,「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恒泰地產(chǎn)的法務(wù)。

這棟別墅的原業(yè)主沈知鳶女士,已于今天上午將此房產(chǎn)全權(quán)**轉(zhuǎn)贈**給了慈善基金會,

并由我們公司代為處理。限你們在24小時內(nèi)搬離,否則,我們將采取強(qiáng)制措施?!罐D(zhuǎn)贈?

不是賣掉?許昭南感覺自己像被巨錘砸中了天靈蓋。「不可能!這房子的房本上是我的名字!

」他嘶吼著?!冈S先生,您最好看清楚。」法務(wù)將另一份文件放大在他眼前,

「這是當(dāng)年沈老先生的購房補(bǔ)充協(xié)議,雖然登記在您名下,但附有全權(quán)贈與條款,

規(guī)定若沈知yuan女士單方面認(rèn)為婚姻破裂,她擁有房產(chǎn)的絕對處置權(quán),并可無條件贈與。

這是一份經(jīng)過公證、具有絕對法律效力的文件?!骨缣炫Z。一個接一個。

許昭南終于明白過來。從始至終,他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掌控了一切,

把那個癱子玩弄于股掌之上??蓪?shí)際上,那個老狐貍,他的親生父親,早就用一張無形的網(wǎng),

將他所有的貪婪和自大,都算計了進(jìn)去。而他親手碾碎的那個女人,沈知鳶,

才是握著那張網(wǎng)收網(wǎng)權(quán)的人!「哥!怎么了?」許婧柔慌張地跑出來,「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滾!」許昭南雙眼猩紅,一把將她推開,「都是你干的好事!」他瘋了一樣沖出別墅,

發(fā)動那輛布滿灰塵的賓利,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沈知鳶!他要找到她,跪下來求她,

像狗一樣求她!車子剛開出別墅區(qū),他的手機(jī)就瘋狂地響了起來。是公司財務(wù)總監(jiān)打來的,

聲音里帶著哭腔:「許總!不好了!我們公司的賬被稅務(wù)局和經(jīng)偵聯(lián)合凍結(jié)了!

說接到實(shí)名舉報,我們過去兩年通過關(guān)聯(lián)交易,涉嫌嚴(yán)重偷稅漏稅!」

許昭南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一抖。車,失控地撞向了路邊的護(hù)欄。

……我在鄰市酒店的豪華套房里,看著手機(jī)上傳來的實(shí)時新聞。

《知名企業(yè)家許昭南遭遇車禍,公司涉嫌巨額偷稅被查封》。我慢慢地,慢慢地,

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紅酒。兩年了。壓在我身上的那座冰山,終于開始崩塌了。而這一切,

僅僅是個開始。5一個月后,許家徹底敗了。許昭南的公司破產(chǎn)清算,背上了上千萬的債務(wù)。

他自己也因為那場車禍,左腿粉碎性骨折,就算治好,也成了個瘸子。

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許家兄妹,一夜之間,從天堂跌入了泥潭。

他們住回了那間幾十平米的老破小,每天被追債的堵門。許婧柔再也買不起名牌包包,

做不起精致的美甲,她眼里的光,徹底熄滅了。這一切,我都通過周律師派去的人,

看得一清二楚。這天,周律師打來電話。「沈小姐,那對兄妹扛不住了,

許昭南想約您見一面,說只要您肯見他,他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刮倚α诵Γ骸缸屗麃怼!?/p>

見面的地點(diǎn),我定在了本市最高檔的私人會所。我坐在頂樓的露天茶座,

俯瞰著這座城市的黃昏。殘陽如血。許昭南來了。他一瘸一拐,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

整個人憔悴得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他身邊的許婧柔,更是脂粉未施,神情惶然,

像一只受驚的鵪鶉。和我身上限量版的香奈兒套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鳶鳶……」

許昭南看到我的瞬間,眼睛就紅了,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悔恨,「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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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3 08:5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