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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倒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養(yǎng)父母向年幼的我露出兇狠的獠牙，他們狠狠拽住我的頭發(fā)，廝打著我。
邊打邊罵我小畜牲，說我浪費他們家的飯。
讓我跪在地上學狗叫，和狗一起吃飯。
睡狗窩。
將我吊在樹上鞭打。
帶著倒刺的長鞭一下又一下扎進肌膚。
我哭著求饒，他們不為所動。
我從夢中驚醒，眼角還掛著淚痕。
醫(yī)生告訴我，是路過的人看到暈倒了，幫我叫了救護車。
下午，我辦出院時，顧晗暄給我打了電話。
我剛接起，她便問，“你在哪？”
“醫(yī)院。”
我扯了扯嘴角。
她聲線緊繃，“陳羽，別再鬧了，你以為你裝病我會心疼嗎？”
“你現在趕緊過來發(fā)布會道歉，道完歉就啥事都沒有。”
沒有奢望她會心疼我，只是心臟不可抑制地刺痛了下。
我淡淡開口，“不道?！?/p>
“開個口就這么難嗎？難道你想被起訴嗎？”
“隨便?！?/p>
我掛斷了電話。
隔天，我果真收到了顧晗暄口中的起訴書。
起訴人是我的養(yǎng)父母，內容是控訴我沒有對自己的父母盡到撫養(yǎng)義務。
說我忘恩負義。
我那大字不識的養(yǎng)父母，是不可能懂這些的。
那么，在背后幫助他們的人是誰，就很顯而易見了。
我看向直播屏幕上，蹦跶得最歡的戚闖。
開庭時間是在兩天后。
開庭那天，來了很多或圍觀，或為養(yǎng)父母打抱不平，或厭惡我這個白眼狼的圍觀群眾。
記者舉著長槍短炮，對著席位上的我，不停拍攝。
我麻木地坐在位置上，看著對面那兩雙渾濁、又透露著得意的眸子。
身體止不住地發(fā)冷。
顧晗暄出錢給養(yǎng)父母請了業(yè)內最頂尖的律師。
他們羅列出了一系列所謂的證據，以此證明我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養(yǎng)母在法庭上哭訴，“我們老兩口省吃儉用，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想不到老了老了卻被掃地出門了啊?！?/p>
庭審席上議論紛紛，圍觀群眾紛紛指責起了我。
“呸！真不是人，這么對待自己的父母?！?/p>
“虐待父母的人就不配活在這世上，趕快死好吧?！?/p>
“惡心??！”
法官敲了下錘子，“被告人陳羽，你還有什么話可說嗎？”
“我無話可說?！?/p>
圍觀群眾紛紛提議把我以遺棄罪送進大牢。
他們用最臟的話罵起了我。
法官也要向我定罪。
我站了起來，走到庭審中央，“不過，我有件東西，想讓大家看一看。”
我冷冷環(huán)顧現場一圈，目光落在那對惡魔身上。
我掀起衣擺，將我的上衣脫下。
頓時，現場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