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腳擦展示架上的水，T恤下擺隨著動作往上竄。后腰有顆淺褐色的痣，形狀像片花瓣。

"陸先生，"她突然轉身，"您要不要喝姜茶？"玻璃門映出我現(xiàn)在的樣子——頭發(fā)滴水，

領帶歪斜，胸口還趴著只橘貓。像個落湯雞總裁。姜茶很燙。她捧馬克杯的手指泛紅，

虎口處有道細疤。店里暖氣開得足，她耳尖慢慢恢復血色。"您每周都買白玫瑰，

"她吹開熱氣，"是送人嗎？"橘寶在我膝蓋上踩奶。爪鉤刺破西褲，直接扎進皮膚。

有點疼，但不想動。"裝飾辦公室。""啊，那明天開始我給您配些別的。

"她眼睛突然亮起來，"洋桔梗怎么樣？或者小蒼蘭？"周特助在門口咳嗽。

他手機屏幕亮著，二十三條未讀消息在鎖屏上滾動。我放下杯子。杯底有圈水漬，

形狀像心電圖的波紋。"只要白玫瑰。"回公司的路上，周特助的襯衫后領還在滴水。

他透過后視鏡看我："明天上午的融資會議...""訂花。"我扯開被貓咬壞的領帶，

"每天一束。"電梯里，保潔阿姨盯著我西裝上的貓毛欲言又止。她拖把桶里的水晃來晃去，

映出我扭曲的倒影。第二天全公司都知道了。

市場部的Lisa在茶水間尖叫："陸總辦公室變成植物園了！"周特助搬來第三只花瓶時，

鋼筆從口袋滑出來。他彎腰去撿，后頸曬得發(fā)紅。

"您讓我查的流浪動物中心...""地址。"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

白玫瑰花瓣上的水珠閃閃發(fā)亮。我數(shù)了數(shù)，正好二十三朵——和她年齡一樣。

花店小妹來送花時直結巴。"蘇、蘇姐去城西救助站了。"她手抖得捧不住簽收單，

"給流浪狗送、送墊料..."周特助的平板突然黑屏。

他充電的動作頓?。?兩點有跨國視頻...""取消。"救助站比想象中破舊。

鐵柵欄銹跡斑斑，狗叫聲震得耳膜疼。管理員叼著煙指路："后院，給瘸腿狗包扎那個。

"她蹲在籠子前，頭發(fā)隨意扎著，碎發(fā)粘在汗?jié)竦暮箢i上。陽光穿過樹葉間隙，

在她身上投下流動的光斑。小狗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