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在監(jiān)控里清晰地停留,然后緩緩消失在視野之外。屏幕上的時間碼和現(xiàn)場同步,
和原視頻里“消失”的時刻幾乎完全吻合。會場里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有人點頭說“原來是燈的問題”,也有人質疑“那為什么會有人半夜在門口呼吸?
”我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請輔警播放另一段視頻——昨晚兩點零七分,
消防通道門磁被刷開的記錄,與女租客聽到聲音的時間完全一致。這時,
一個坐在角落里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來,說他昨晚確實走過那段樓道,是去找朋友借工具,
因為不想驚動別人,就走了后門,還戴了口罩。有人問他為什么沒在群里說,
他低著頭沒回答。場面有些尷尬,但至少視頻和現(xiàn)場演示已經(jīng)讓大多數(shù)人安靜下來。
會長清了清嗓子,說會在群里發(fā)布處理結果,并要求大家不要再傳播未經(jīng)證實的信息。
散會時,女租客站在門口等我,把一把新鑰匙放在我手心,鑰匙柄上刻著“只此一把”。
她說:“換了鎖,這次不會再有人隨便進來了。”我握緊鑰匙,點了點頭。傍晚,雨又落下,
樓道的燈亮得安穩(wěn)。走廊盡頭,影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跟在我腳邊,不再跑在前面。
可在轉角的墻面,我還是看見了一道細小的水痕,正沿著瓷磚縫隙向下滲去,慢慢沒入陰影。
夜色壓下來時,雨已經(jīng)停了,空氣里懸著一股未散的濕氣。樓道的燈依舊穩(wěn)定亮著,
反光板在燈下泛著一圈圈冷白的光。我站在四層轉角,腳下的地磚被擦得干干凈凈,
那道水痕似乎已經(jīng)消失。但我低頭細看,仍能在縫隙處看到一絲顏色,比水跡更暗,
像是陳年的痕跡,被潮氣反復浸潤后留在這里。晚飯時間,小區(qū)里安靜得出奇。
群里的人仿佛突然失去了興趣,只有零星幾條生活信息,沒有再提“白衣人”的事。
可我心里明白,這種平靜不會無緣無故降臨,反而像是一種蓄意的掩蓋。九點左右,
老電工打來電話,說那塊反光板最好在今晚撤掉。“留著反而會給人留下把柄,
”他在電話那頭壓低聲音,“有些人不希望真相被說得太清楚?!蔽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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