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婚禮結束后,陸臨川喝的醉醺醺的回到新房,余萱萱起身攙扶住跌跌撞撞的陸臨川。
“枝意,枝意?!?/p>
陸臨川看著余萱萱身上大紅色的喜袍,不住喃喃。
余萱萱臉上的笑意僵住,腳步僵在原地。
陸臨川卻是急不可耐,直接將余萱萱壓在床上,手在她身上不斷摸索。
卻在一瞬間,手猛然停下,神色變得清明。
陸臨川很清楚的認識到,他身下的女人不是沈枝意。
他猛然搖了搖頭,在看清楚女子的長相的瞬間神情變得極其冷漠。
而他身下的余萱萱敏銳發(fā)覺陸臨川的變化,淚水順著臉頰,一滴滴落在紅色的喜被上。
下一刻,陸臨川原本撫摸在余萱萱身上的手也轉向她身前的被子,將它向上拉攏罩住余萱萱的身體,遮蓋住剛剛他撫摸時留下的紅痕。
余萱萱清晰看見陸臨川神色中的逃避還有掩藏在翻涌情緒下的嫌惡。
她的臉白了幾分,不動聲色的用被子裹緊自己,縮在床邊,嗚咽開口:
“阿川,你是嫌我臟嗎?為什么不愿意碰我?”
陸臨川沒有分給余萱萱半個眼神,只是一次又一次刷新著手機頁面,冷聲道:
“萱萱,懂點事,我這里還有公務要忙?!?/p>
余萱萱看清陸臨川手機上的聊天界面,上面寫著枝寶二字。
一瞬間,余萱萱眼中的惡毒涌上,心中一陣厭惡。
而陸臨川沒有發(fā)覺,只是盯著置頂?shù)纳蛑σ獾牧奶炜颍粩嗌舷路?,試圖從他發(fā)的一條條短信中找到一條沈枝意的回信。
陸臨川心里閃過一絲無名火,他不知道沈枝意到底在鬧什么。
明明自己根本就沒有改變她陸夫人地位的想法,明明自己給了她那么多臺階。
可是為什么沈枝意沒有半點回應。
明明曾經(jīng)自己生氣,沈枝意一天恨不得發(fā)八百條信息解釋,道歉。
可現(xiàn)在,對話框里全都是陸臨川發(fā)出的消息,沈枝意甚至沒有回一個句號。
難不成沈枝意真的死在那場爆炸里了嗎?
念頭閃過的瞬間,陸臨川身體猛然僵住。
他不敢深想,立刻撥通助理的電話,吩咐道:
“現(xiàn)在立刻去查夫人的下落,順便將夫人的母親綁過來。”
說完,陸臨川沒有給助理反應的時間,徑直將電話掛斷,丟下在他身后哭喊的余萱萱新婚夜獨守空房,朝著車庫走去。
陸臨川邊走邊在腦中思考沈枝意可能會去的地方。
她在北城沒有朋友,除了婚房她沒有地方可去。
陸臨川收斂眼底的陰鷙,飆車回到自己與沈枝意的婚房。
站在別墅門口時,陸臨川深吸一口氣,推門的一瞬間,怔愣在原地,眉心緊蹙。
他眸色陰沉的掃過別墅的每一個角落。
每一個角落沈枝意都曾用心的裝扮過。
可現(xiàn)在那些小玩意都不見了,全都換成陸臨川喜愛的擺件。
玄關上原本放著沈枝意幼稚的鑰匙娃娃的地方現(xiàn)在擺著景泰藍天球瓶。
原本擺放兩人的結婚照的位置上更換成陸臨川欣賞的油畫。
陸臨川心里那股慌亂越來越明顯,他瘋狂的跑進每一個房間,試圖找到沈枝意的身影。
可是別墅里甚至找不到一點沈枝意生活的痕跡。
連沈枝意曾經(jīng)放在心尖上珍視的見證兩人甜蜜過往的表白信也全都不見了。
沈枝意就好像只是陸臨川的一場夢。
陸臨川難以置信的看著別墅里的一切。
記憶里沈枝意揚著笑容裝扮出的滿是愛意的新房,不知道什么時候只剩下黑白灰的沉寂。
陸臨川一拳砸在墻壁上,眉頭緊擰。
一股莫名的疲憊感涌上心頭,他垂眸推開兩人的臥室門,看著空蕩的房間。
腦中全是曾經(jīng)跟沈枝意打鬧歡笑的幻影。
半晌,他不顧床上已經(jīng)覆蓋的一層薄灰,徑直躺在沈枝意的位置上,貪戀汲取上面所剩無幾的沈枝意的氣息。
陸臨川的身體猛然僵硬,看向下身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的變化,腦中轟鳴一陣。
原來在他不曾發(fā)覺的地方,沈枝意依舊占據(jù)他心中的半壁江山。
陸臨川狼狽起身,手肘不小心將枕頭碰掉,露出下面藏著的離婚證。
不同于結婚證的鮮紅,離婚證帶著一股死氣。
他腳步猛收,手急促拿起離婚證,翻開看清上面陸臨川三個字時,只見用力一把將它撕碎:
“不可能,不可能,沈枝意,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能離開我?!?/p>
陸臨川不住搖頭,跌坐在地,顫抖著手給沈枝意打去第一個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過后,冷淡的機械女音響起: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陸臨川雙目猩紅,將手機砸落在地,四分五裂。
“沈枝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不準死!”
直到房間外助理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陸臨川脆弱的呢喃:
“陸總,我查到夫人的身份信息已經(jīng)注銷,而且夫人的母親也在您將她手臂砍下的那天自殺身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