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師那天,師父將我按在紋身床上,撕開我的領(lǐng)口。他猩紅著眼,
指著我鎖骨下那朵與他白月光一模一樣的蓮花刺青:“這是我親手種下的,
你以為還清了恩情,就能帶著我的東西走?”他老婆蘇晴拿著手機(jī)在旁邊錄像,
笑得癲狂:“陸沉,讓她選,是把這塊皮剝下來還你,還是乖乖留下當(dāng)你的狗?”我眼前,
血紅的彈幕瘋狂滾動?!疚也?!強(qiáng)制愛+替身梗!開局就這么刺激?!】【女主快跑!
這個師父就是個變態(tài)占有欲瘋批!】我才知道,我是一本追妻火葬場虐文里,
被獻(xiàn)祭給男主當(dāng)替身的炮灰女配。
我冷靜地看著鏡頭:“兩位是想以強(qiáng)迫、猥褻、非法拘禁的罪名,進(jìn)去一起過日子嗎?
”1陸沉和蘇晴被我的冷靜和法律威脅鎮(zhèn)住,動作一滯。陸沉抓著我衣領(lǐng)的手明顯松了力道,
蘇晴臉上的癲狂也凝固了。他們大概沒想到,上一秒還像待宰羔羊的我,
下一秒就敢亮出獠牙。我趁著他們錯愕的瞬間,用盡全身力氣將陸沉推開。他踉蹌一步,
我則連滾帶爬地從紋身床上下來,頭也不回地沖向門口?!芭椤钡囊宦?,我用力摔上門,
將他們驚疑不定的表情和那間令人作嘔的紋身室,全都關(guān)在了身后。走廊里空無一人,
我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喘著氣。還沒等我緩過來,那血紅的彈幕又飄了出來?!舅?/p>
但別高興太早,瘋批男主手里有女主的死穴!】死穴?我心頭猛地一緊,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在腦海。那些照片,那些陸沉以“記錄人體藝術(shù)”為名,
哄騙我拍下的私密照片。他說那是藝術(shù),是光影的極致?,F(xiàn)在我才明白,那不是藝術(shù),
那是他為我準(zhǔn)備的另一座牢籠。我的手腳再次冰冷,知道這件事絕不會這么輕易結(jié)束。
我沒有回家,那里不安全。我拿出手機(jī),在地圖上搜索了附近評價最高的一家律師事務(wù)所,
直接走了過去。夜色漸深,我坐在明亮的辦公室里,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連同那些照片的存在,冷靜地告訴了對面的律師。為即將到來的暴風(fēng)雨,
布下我的第一顆棋子。2我在一家龍蛇混雜的小旅館住下,
空氣里彌漫著廉價消毒水和潮濕的氣味。我蜷縮在單人床上,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十年前的畫面。父母雙亡,我被親戚當(dāng)成皮球踢來踢去時,
是陸沉朝我伸出了手。他將我?guī)Щ丶y身店,教我畫畫,教我手藝,他說:“以后,
這里就是你的家。”他曾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而這份恩情,是我戴了整整十年的枷鎖。
手機(jī)在枕邊瘋狂震動,是那個我從未屏蔽過的徒弟群。大師兄的語音條彈了出來,粗著嗓子,
語氣里滿是指責(zé):“林鳶,你怎么回事?師父氣得一晚上沒睡,你趕緊回來給師父磕頭道歉!
”二師姐緊跟著發(fā)了一段長長的文字,字里行間都是“我們?yōu)槟愫谩钡膬?yōu)越感:“小師妹,
師父養(yǎng)你十年,教你本事,沒有他就沒有你的今天。你怎么能這么忘恩負(fù)義?”“就是,
翅膀硬了就想飛了?”“白眼狼!”往日里一起練習(xí),一起說笑的畫面在眼前閃過,
心口傳來一陣熟悉的鈍痛。我真的,就這么不堪嗎?就在我指尖懸在屏幕上,
閃過一絲動搖時,血紅的彈幕再次飄過?!舅麄兌际悄兄鞯膫t鬼!你回頭就是萬丈深淵!
女主千萬別心軟!】【笑死,陸沉養(yǎng)她十年,她拿的所有獎金、所有收入不都上交了?
早就是兩清了,還擱這兒道德綁架呢!】我猛地清醒過來,想起陸沉昨晚那張猙獰扭曲的臉,
那點僅存的溫情瞬間煙消云散。我不是他們的“小師妹”,我只是陸沉精心雕琢的作品。
我在輸入框里敲下一行字,然后點了發(fā)送?!八傩牡模皇俏疫@個徒弟。
”“是他那個酷似白月光的‘作品’,怕弄丟了?!薄拔业亩髑?,
用十年青春和所有比賽的獎金,已經(jīng)還清了?!卑l(fā)完最后一句,我沒有絲毫留戀,
直接點擊退群,然后將列表里所有師兄師姐的聯(lián)系方式,一個一個,全部拉黑。世界清靜了。
我靠在床頭,第一次感覺到了為自己而活的輕松??蛇@份輕松沒能持續(xù)多久,
一個朋友就發(fā)來一個鏈接,附帶著一句:“小鳶,這說的是你嗎?”我點開鏈接,
是一個紋身圈的論壇。標(biāo)題又紅又大,刺得我眼睛生疼——《震驚!
某新銳女紋身師竟是白眼狼,出師就背刺恩師!》。帖子里配了一張我參加比賽時的背影照,
雖然模糊,但熟悉我的人一眼就能認(rèn)出。樓主用著悲憤交加的語氣,
細(xì)數(shù)了陸沉對我的“恩情”,又將我塑造成一個忘恩負(fù)義、拿到獎項就翻臉不認(rèn)人的小人。
底下的評論已經(jīng)蓋了上百樓?!霸缇涂此豁樠哿耍昙o(jì)輕輕就拿獎,原來是靠著師父。
”“人品不行,技術(shù)再好有什么用?”“抵制這種劣跡紋身師!”我知道,這是蘇晴的手筆,
也只有她,會用這種陰毒又上不得臺面的方式來毀掉我。我盯著那些辱罵,憤怒過后,
是一陣深切的無力。他們不知道真相,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故事”。就在這時,
手機(jī)屏幕亮起,一條短信彈了出來。陸沉發(fā)來短信:“林鳶,忘了你十八歲生日時,
我送你的‘成人禮’了嗎?想讓大家都欣賞一下?”3陸沉提到的“成人禮”,
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他送我的一套相機(jī)和一本攝影集。他說要為我拍一組照片,
記錄我最純粹、最青澀的美,作為我成年的紀(jì)念。我信了。在那間只屬于我們師徒的畫室里,
我褪下衣衫,將最隱秘的自己,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他的鏡頭前。他那時眼里的狂熱,
我曾以為是藝術(shù)家對繆斯的癡迷。如今想來,那不過是野獸看到獵物的垂涎。那些照片,
是我愚蠢信任的鐵證,是陸沉為我精心打造的,懸在我頭頂?shù)乃矫芮艋\。
我還沒想好如何應(yīng)對,旅館房間那扇薄薄的木門,就被人“砰”的一聲從外面踹開。
蘇晴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手里赫然拿著一本厚重的皮質(zhì)相冊。
她竟然找人定位了我的手機(jī)。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進(jìn)這間骯臟狹小的房間,
像是巡視領(lǐng)地的女王。她將相冊甩在床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然后當(dāng)著我的面,
一頁頁地翻開。每一頁,都是一個我?;蛘净蜃?,或躺或臥,
光影勾勒出我當(dāng)時尚顯青澀的身體曲線。“嘖嘖,瞧瞧這腰,這腿。
”蘇晴的手指劃過照片上我的皮膚,語氣輕蔑又嫉妒?!把莸谜婧冒?,林鳶。嘴上說著報恩,
身體倒挺誠實,早就準(zhǔn)備好用這種方式爬上他的床了吧?”我看著她那張因嫉妒而扭曲的臉,
心底的羞恥和憤怒反而被一種奇異的冷靜所取代。我笑了,
笑聲在這壓抑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澳愫芗刀拾??”蘇晴的動作一頓。
我迎上她怨毒的目光,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她的心窩?!凹刀仕麨槲一诉@么多心思,
拍下這些照片,小心翼翼地珍藏著。哪怕,他只是把我當(dāng)成另一個人的影子?!蔽彝皟A身,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翱赡隳兀刻K晴,你連當(dāng)個影子的資格都沒有。
你守著一個心里裝著別人、床上想著替身的男人,你才是我們?nèi)齻€里面,
最可悲、最下賤的那個?!薄澳汩]嘴!”蘇晴被徹底激怒,尖叫著抓起一張照片,
嘶啦一聲撕成兩半,狠狠甩在我臉上。紙片鋒利的邊緣,劃過我的臉頰,
留下一道細(xì)微的刺痛?!澳愕戎?!你這個賤人!我會讓這些照片貼滿全城的大街小巷!
我要讓你身敗名裂,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她像瘋了一樣摔門而去,
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里漸行漸遠(yuǎn)。我撿起地上被撕碎的照片,是我靠在窗邊的一張側(cè)影。
我看著照片里那個不設(shè)防的自己,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就在這時,
血紅的彈幕再次浮現(xiàn)在我眼前?!靖吣茴A(yù)警!她這是虛張聲勢,真正的大招在陸沉那里!
瘋批男主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一個地下拍賣會!】【沒錯!
他要把這些照片的原版當(dāng)成“藝術(shù)品”拍賣,還準(zhǔn)備了‘點天燈’的羞辱套餐,
讓所有人都看看他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作品’!】【女主千萬不能硬碰硬,他們就是想逼瘋你!
】點天燈。我攥緊了手里的碎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
我需要一個機(jī)會,一個能將他們徹底送進(jìn)地獄的機(jī)會。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所有的恨意和屈辱,拿出手機(jī),點開陸沉的對話框。我假裝服軟,
給他發(fā)去信息:“師父,我錯了,我想通了,我回去?!?我回到工作室時,
陸沉正坐在我慣用的那張紋身床邊,手里擦拭著一套紋身針。他聽到開門聲,抬起頭,
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fù)的笑,但那雙眼睛里的控制欲,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濃烈。
他沒提照片,也沒提我的“反抗”,只是將那套針具放回原位,語氣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小鳶,今晚有個私人藝術(shù)品拍賣會,都是圈內(nèi)頂級大師的作品,我?guī)闳ヒ娨娛烂妗?/p>
”那語氣,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發(fā)生,我還是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乖徒弟。我知道,
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他要用另一種方式,將我重新鎖進(jìn)籠子。拍賣會現(xiàn)場衣香鬢影,
空氣中都飄浮著金錢和虛偽的味道。陸沉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孩,眉眼間,
竟與他辦公室里那張白月光的照片有七八分相似。她叫孟婉,是陸沉新收的“關(guān)門弟子”。
陸沉介紹我們認(rèn)識時,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隨時可以被替代的舊物。拍賣進(jìn)行到一半,
一套全球限量發(fā)行的頂級紋身針具被推上展臺。那是我夢寐以求的工具,
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眼中流露出的渴望,沒能逃過陸沉的眼睛。
孟婉也注意到了我的失態(tài),她晃了晃陸沉的胳膊,撒嬌道:“沉哥,我也喜歡那套針具,
你買給我好不好?”陸沉笑了,笑得寵溺又張揚(yáng)。他看了一眼我,然后舉起了號牌,
喊出一個讓全場嘩然的價格?!斑@件展臺上的所有東西,我全要了。
”這就是所謂的“點天燈”,用最粗暴的方式炫耀財力,只為博美人一笑。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余光始終黏在我身上,像是在示威,在欣賞我的痛苦和嫉妒?!疚也伲?/p>
這操作也太騷了吧!當(dāng)著前任的面給新歡點天燈?渣男本渣!】【心疼女主,
這簡直是公開處刑!】可他們都猜錯了。我看著臺上那套我再也得不到的針具,
看著陸沉那張志得意滿的臉,心中最后一點關(guān)于“恩情”的眷戀,像是被風(fēng)吹散的煙塵,
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我沒有憤怒,也沒有嫉妒,內(nèi)心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謝謝你,陸沉,
謝謝你親手?jǐn)財嗔宋易詈蟮幕孟?。拍賣會結(jié)束,孟婉踩著勝利者的步伐走到我面前,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優(yōu)越感?!傲著S是吧?陸老師說你很有天賦,技術(shù)也不錯?!彼D了頓,
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說:“要不,你來給我當(dāng)助理吧?薪水好商量?!蔽倚α?,
看著她那張酷似別人的臉,輕聲說:“抱歉,我怕把你畫歪了,畢竟,模仿來的東西,
總是容易走形?!泵贤竦哪樕查g變得難看,她轉(zhuǎn)身奔向陸沉,委屈地告狀。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悄悄按下了手機(jī)的錄音鍵。陸沉摟著她,
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別跟她計較,一個拙劣的仿品而已,用完了就該扔了。
”“那你喜歡她還是喜歡我?”“傻瓜,她怎么能跟你比?你才是我最完美的繆斯。
”錄音結(jié)束,我關(guān)掉手機(jī)屏幕,嘴角的笑意冰冷而殘忍。我知道,這份錄音,
將會是送給蘇晴最好的禮物。5我將那段錄音,用一個新注冊的匿名郵箱,發(fā)給了蘇晴。
郵件正文里,我什么都沒寫。我知道,那段錄音本身,就是最鋒利的刀。彈幕在我眼前飄過。
【來了來了!我最愛的正宮手撕小三……不對,是手撕假白月光的戲碼!】【前面的,
格局小了,這叫借刀殺人!】第二天上午,我估摸著蘇晴已經(jīng)聽完了那份“禮物”,
便悄悄回到了工作室附近。果然,還沒靠近,
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硖K晴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東西破碎的聲音?!瓣懗?!你這個騙子!
你不是說她只是個仿品嗎!”“你心里到底藏了幾個女人!?。?!”我靠在后巷的墻角,
聽著那場預(yù)料之中的風(fēng)暴,心臟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等的就是這個機(jī)會,
等他們狗咬狗,無暇顧及我的時刻。趁著他們爭吵最激烈的時候,我用備用鑰匙,
像個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溜了進(jìn)去。我的目標(biāo)明確——陸沉辦公室最深處,
那間他從不允許任何人踏足的密室。那扇門沒有鎖,似乎他從不認(rèn)為有人敢闖入他的圣地。
門內(nèi),和他雜亂的辦公室不同,這里整潔得像個冰冷的展覽館。墻上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