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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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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賜婚那天,我正因當(dāng)街啃醬肘子被御史參奏「有傷風(fēng)化」。

全京城都賭我和那位高冷世子三天內(nèi)必退婚。我深以為然:「嫁人?耽誤我啃雞腿的速度!」

于是連夜研讀《紈绔速成手冊》,次日當(dāng)街調(diào)戲美男。

美男冷笑摘下面具:「縣主對本世子這張臉,可還滿意?」1太后娘娘金口玉言賜婚那天,

我安樂縣主,正灰頭土臉跪在御書房冰涼的金磚地上。我那皇帝舅舅,

臉拉得比御馬監(jiān)那匹老馬的還長?!赴矘?!」他聲音震得房梁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你堂堂縣主!光天化日!當(dāng)街!抱著個油乎乎的醬肘子啃得像餓了三輩子!成何體統(tǒng)!」

我縮了縮脖子,努力把最后一點(diǎn)醬汁嘬干凈?!妇司?,」我聲音悶悶的,帶著十分的誠懇。

「那‘醉仙樓’新來的魯廚子,手藝絕了!肘子燉得爛乎,醬香入骨…」「閉嘴!」

舅舅氣得胡子直翹,抓起桌上一本奏折,差點(diǎn)甩我臉上?!缚纯?!看看!御史臺參你的折子!

‘安樂縣主當(dāng)街大啖油物,儀態(tài)盡失,有傷風(fēng)化,帶壞京城淳樸民風(fēng)’!」我撇撇嘴。

「又是那個姓李的倔老頭吧?」我小聲嘀咕?!干匣匚叶夫序汹A了他孫子十兩銀子,

他就記恨上了…」「你還有理了!」舅舅一拍桌子。「滾回府去!好好給朕反省!

太后懿旨隨后就到!」懿旨?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準(zhǔn)沒好事。果然,剛回府,

屁股還沒坐熱乎,宮里那拖著長調(diào)兒的宣旨太監(jiān)就到了?!浮刭n婚于靖王世子蕭珩,

擇吉日完婚。欽此——」「安樂縣主,領(lǐng)旨謝恩吶!」那太監(jiān)尖著嗓子,笑瞇瞇地看著我,

活像看一只掉進(jìn)陷阱里的肥兔子。我眼前一黑,差點(diǎn)當(dāng)場表演一個原地昏厥。靖王世子蕭珩?

那個傳說中走路帶冰碴子、說話能凍死蚊子、完美得不像個真人的京城白月光?

全京城誰不知道我安樂是著名紈绔,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唯獨(dú)女德女戒一竅不通?這婚約,

簡直是癩蛤蟆硬配白天鵝——滑天下之大稽!我捏著那卷明黃的、沉甸甸的懿旨,

感覺像捏了塊燒紅的烙鐵。「縣主?」翠花,我那膀大腰圓、能一拳打死牛的貼身丫鬟,

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您…您還好吧?臉都綠了?!刮颐偷鼗剡^神,

把懿旨往翠花懷里一塞?!复浠?!」我悲憤地一拍桌子,

震得上面剛擺好的水晶蝦餃跳了三跳,「你聽見了嗎?

太后她老人家要把我塞給蕭珩那個冰疙瘩!」翠花抱著懿旨,

一臉懵懂:「世子爺…不是挺好的?長得俊,功夫好,家世頂頂棒…」「好個屁!」

我痛心疾首,「你想想!嫁了人,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想睡到日上三竿就睡?

想去‘醉仙樓’啃肘子就去?想斗蛐蛐就斗?想聽曲兒就聽?」我越說越絕望。「不能??!

翠花!」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搖晃,「規(guī)矩!禮法!相夫教子!光是想想這些詞兒,

我啃雞腿的速度都要慢一半!」翠花被我搖得眼冒金星,甕聲甕氣地說:「那…那咋辦?」

咋辦?我松開她,眼中燃起熊熊斗志。「退婚!」我斬釘截鐵,「必須退!立刻!馬上!」

全京城都在賭,賭我和蕭珩這樁御賜的荒唐婚事,三天之內(nèi)必黃。對此,我深表贊同。

并決定添柴加火,讓它黃得更快、更猛烈些?!都w绔速成手冊》第一章:自毀名聲,

讓對方忍無可忍,主動退婚!2我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熬了個通宵,

把這本祖?zhèn)髅丶械脻L瓜爛熟。第二天一大早,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翠花出了門,直奔京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目標(biāo):當(dāng)街調(diào)戲美男!

時辰尚早,街上行人不多。我目光如雷達(dá)般掃射,精準(zhǔn)鎖定前方不遠(yuǎn)處一個頎長的背影。

月白長衫,墨發(fā)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身姿挺拔如修竹。就他了!我深吸一口氣,

給自己壯膽,然后擺出《手冊》里教導(dǎo)的、自認(rèn)為最風(fēng)流倜儻,實(shí)則可能像個二傻子的姿勢,

搖著把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來的破折扇,一步三晃地踱了過去?!竼褈」我捏著嗓子,

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佻又欠揍,「前面這位公子~留步啊~」那背影果然頓住了。

我心頭一喜,有門兒!我加快腳步繞到他前面,折扇「唰」地一收,

就想用扇骨去挑人家下巴?!感∧由每烧婵∏蝵」我一邊背誦《手冊》金句,

一邊抬眼去看那張臉。然后…我的笑容,我的臺詞,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凍住了。

眼前這張臉,五官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一雙鳳眸深不見底,

正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睨著我。那眼神,比臘月里的冰河還凍人。靖王世子,蕭珩。

我舉著扇骨的手僵在半空,尷尬得能當(dāng)場摳出三座靖王府??諝馑兰?。

他嘴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抹弧度,不是笑,是赤裸裸的嘲諷?!缚h主對本世子這張臉,」

他聲音清泠泠的,像冰塊敲擊,「可還滿意?」「……」?jié)M意你個大頭鬼??!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紈绔速成手冊》第一章第二節(jié)的內(nèi)容瞬間喂了狗?!负恰呛恰?/p>

我干笑兩聲,觸電般縮回手,把破扇子藏到身后,「巧…巧啊世子!那個…天氣不錯!

您…您忙!我先走一步!」說完,我轉(zhuǎn)身就想溜。「站住?!箖蓚€字,輕飄飄的,

卻像定身咒。我腳步釘在原地,后背發(fā)毛?!缚h主這當(dāng)街調(diào)戲…」他頓了頓,

尾音拖得意味深長,「嗯…人的興致,倒是挺高?!刮腋杏X臉上火辣辣的?!刚`會!

純屬誤會!」我梗著脖子狡辯,「我…我眼神不好!認(rèn)錯人了!以為是我家新來的小廝呢!」

蕭珩那雙寒潭似的眸子在我臉上刮了一遍,沒說話。那沉默比罵我還難受?!父孓o!」

我再也扛不住,拉起旁邊已經(jīng)石化成雕像的翠花,火燒屁股似的跑了。身后,

似乎傳來一聲極輕的、意味不明的冷哼。出師未捷身先死。《紈绔速成手冊》第一章,

宣告失敗。沒關(guān)系!我還有第二章:制造沖突,讓對方深惡痛絕,主動退婚!3這一次,

我決定玩把大的。瀉藥。我把自己關(guān)在府里最偏僻的小廚房,搗鼓了大半天。

看著面前一碟子勉強(qiáng)能看出是點(diǎn)心的玩意兒,我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獰笑?!复浠ǎ ?/p>

我喚來我的頭號心腹兼打手,「把這碟‘心意’,給靖王府送去!就說…」我眼珠一轉(zhuǎn),

「就說本縣主感念太后賜婚,特制‘安神糕點(diǎn)’一份,請世子務(wù)必‘安心’品嘗!」

翠花看著那碟顏色詭異、氣味可疑的點(diǎn)心,嘴角抽搐了一下?!缚h主…」她欲言又止,

「這…能行嗎?世子爺看著…挺精明的?!埂概率裁矗 刮掖笫忠粨],「禮尚往來懂不懂?

他還能當(dāng)眾驗毒不成?快去!就說本縣主一片真心,天地可鑒!」

翠花一臉視死如歸地捧著那碟「真心」去了。我在屋里坐立不安地等。半個時辰后,

翠花回來了,手里還捧著一個描金繪彩、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食盒。「縣主!」翠花表情古怪,

把食盒放在桌上,「世子…收下了?!埂甘障铝??!」我差點(diǎn)跳起來,「他沒說什么?

沒當(dāng)場掀了?」「沒有。」翠花搖頭,「他就看了一眼那碟點(diǎn)心,然后…」「然后怎么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溉缓笏妥屖绦l(wèi)冷面拿進(jìn)去了?!勾浠〒蠐项^,「哦對了,

世子還說…」「說什么?」我緊張地抓住她的胳膊。

翠花模仿著蕭珩那清冷的調(diào)子:「‘有勞縣主費(fèi)心。一點(diǎn)回禮,不成敬意?!觯?/p>

就是這個食盒?!够囟Y?我狐疑地湊近那個華麗的食盒,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子。

一股清甜誘人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食盒里,整整齊齊碼放著六塊芙蓉酥。酥皮雪白,

層層疊疊,宛如盛開的芙蓉花,頂上還點(diǎn)綴著嫣紅的果醬。一看就出自頂級大廚之手,

跟我那碟子「真心」比起來,簡直是云泥之別。我的口水不爭氣地開始分泌?!杆闼R相!」

我強(qiáng)行壓下饞蟲,哼了一聲,「知道惹不起本縣主,用美食來賄賂我?晚了!」

我捻起一塊芙蓉酥,入手酥得掉渣?!腹芩裁搓幹\詭計,先嘗嘗再說!」

我惡狠狠地把酥餅塞進(jìn)嘴里,「嗯…!」酥皮入口即化,內(nèi)餡是細(xì)膩清甜的豆沙,

混著淡淡的奶香和果醬的微酸,好吃得我差點(diǎn)把舌頭吞下去!一塊,兩塊…我吃得忘乎所以,

滿嘴酥渣?!冈趺礃涌h主?」翠花看我吃得歡,也咽了咽口水,「好吃吧?」「唔…還行吧!

」我口是心非,手上動作不停,轉(zhuǎn)眼就消滅了大半盒,「也就…一般般好吃!」

食盒很快見了底。我心滿意足地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感覺扳回一城,渾身舒坦。

「看見沒翠花,」我得意洋洋地翹起二郎腿,「這就是實(shí)力!他蕭珩,拿本縣主沒轍!」

翠花沒接話。她臉色有點(diǎn)發(fā)白,眼神躲閃,手里死死捏著一張折疊起來的小紙條,

指節(jié)都泛白了。「縣主…」她聲音發(fā)顫,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那個…食盒底下…還有這個…」「什么玩意兒?」我滿不在乎地伸手。翠花像遞炸彈一樣,

把那紙條放到我掌心。我展開。上面是幾行極其工整、力透紙背的小楷,

一看就是強(qiáng)迫癥晚期患者的手筆?!笧a藥已換?!埂赣^縣主進(jìn)食之態(tài),甚喜甜豆沙餡,

尤嗜頂上櫻桃果醬。」「已記錄在冊。」「另:醉仙樓的廚子已被我買下了,廚房修繕賬單,

稍后奉上。」「……」我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還記錄在冊?我低頭看看空蕩蕩的食盒,

又看看那張薄薄的、卻重如千斤的紙條。「可惡!」第一階段交鋒,慘敗。

區(qū)區(qū)一個醉仙樓的廚子...廚子。就想收買我?不行!這婚必須退!而且得換個思路!

裝賢良淑德、知書達(dá)理?難度系數(shù)太高,直接放棄。那就…另辟蹊徑!

4最近京城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福滿樓鬧鬼案」,給了我靈感。福滿樓,

那可是我娘親生前最惦記、念叨著要給我當(dāng)嫁妝的酒樓!地段絕佳,日進(jìn)斗金,

絕不能砸在鬧鬼這種破事上!更重要的是,查案!這總該是正事了吧?我沉迷「正事」,

無暇顧及婚約,合情合理!說不定還能在查案過程中,「不小心」再給蕭珩添點(diǎn)堵,

讓他徹底厭煩我!計劃通!月黑風(fēng)高夜,正是查案時。我換上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

其實(shí)就是我壓箱底的舊騎裝,帶著同樣黑衣打扮、一臉緊張的翠花,

熟門熟路地摸到了福滿樓后院墻根下。「縣主,」翠花壓低聲音,帶著哭腔,

「咱…咱非得半夜來嗎?奴婢…奴婢害怕…聽說那鬼穿白衣服,舌頭老長…」「怕什么!」

我給自己壯膽,也給她壯膽,「有我在!再說了,世上哪有鬼!肯定是有人搗鬼!抓住他,

福滿樓就能繼續(xù)賺錢,賺了錢,咱倆才能繼續(xù)吃香喝辣!」提到吃,

翠花的恐懼似乎消散了一點(diǎn)點(diǎn)。「那…那行!奴婢保護(hù)您!」我們倆費(fèi)了老鼻子勁,

吭哧吭哧地翻過后院的矮墻。落地時,我腳下一滑,差點(diǎn)摔個狗啃泥,被翠花一把拎住。

后院一片死寂,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聲。白天熱鬧的酒樓,此刻像個巨大的、沉默的怪獸。

「分頭找找線索!」我示意翠花去廚房那邊看看,自己則貓著腰,

朝據(jù)說鬧鬼最兇的、堆放雜物的西廂房摸去。月光慘白,照得地上的影子張牙舞爪。

我屏住呼吸,心跳得像打鼓。手剛摸到西廂房那扇破舊木門的門栓…「喵~」

一聲極輕微、極嬌軟的貓叫,毫無預(yù)兆地從門縫里飄了出來。我頭皮一炸,汗毛倒豎!

鬼…鬼還學(xué)貓叫?!我僵硬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扭過頭,順著門縫往里瞧。借著慘淡的月光,

我看到屋內(nèi)雜物堆旁,蹲著一個修長的人影。一身華貴的云錦常服,

在昏暗光線下也難掩其流光。墨發(fā)用玉冠束得一絲不茍。他背對著門,微微低著頭,

手里似乎捧著什么?!高鬟?,慢點(diǎn)吃。」一個極其溫和、甚至帶著點(diǎn)寵溺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化成灰我也認(rèn)得!蕭珩?!他在這里干嘛?!我震驚得忘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只見他面前的地上,圍坐著三、四只毛茸茸的小東西,正埋頭在一個小碟子里吃得歡快。

月光勾勒出他側(cè)臉的輪廓,線條意外地柔和,嘴角似乎還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把碟子往前推了推,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別搶,都有?!?/p>

一只小花貓吃得急,嗆了一下,小身子一抖。他立刻伸出手,動作無比自然地、極其輕柔地,

用指背順了順小貓的脊背?!嘎c(diǎn)。」那一瞬間,我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啪」地一聲,

斷了。那個高冷孤傲、走路帶冰碴子的靖王世子蕭珩?那個被我下了瀉藥,

雖然沒成功的蕭珩?那個給我送芙蓉酥還記錄我口味的變態(tài)蕭珩?此刻,

正蹲在鬧鬼的酒樓雜物房里,用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調(diào),喂!流!浪!貓?!我的世界觀,

稀里嘩啦碎了一地?!刚l?!」許是我過于震驚的呼吸聲大了點(diǎn),蕭珩猛地轉(zhuǎn)頭,

眼神銳利如刀,瞬間鎖定了門縫外的我!那點(diǎn)溫柔蕩然無存,又恢復(fù)成凍死人的冰雕臉。

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我第一反應(yīng)是跑!可腳剛一動,就踢到了旁邊一個破瓦罐?!高旬?dāng)!」

清脆的碎裂聲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屋里的貓兒們受了驚,「喵嗚」一聲四散逃開。

蕭珩站起身,大步朝門口走來。我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隱藏了,轉(zhuǎn)身就想翻墻逃跑!

「安樂?」他帶著一絲訝異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刚咀?!」誰站住誰是傻子!我跑得更快了!

剛跑到墻根下,準(zhǔn)備起跳——「縣主!救命啊——有蟑螂?。。 勾浠@恐萬分的尖叫,

從廚房方向炸雷般傳來!我腳下一軟,差點(diǎn)摔倒。就這么一耽擱,

一股大力猛地攥住了我的后衣領(lǐng),像拎小雞仔似的把我拽了回去!「?。 刮殷@呼一聲,

撞進(jìn)一個帶著清冽松香氣息的懷抱。完了完了完了!人贓并獲!我完了!我掙扎著抬頭,

對上蕭珩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月光下,他臉色似乎有點(diǎn)…無奈?「大半夜,」

他低頭看著我,聲音聽不出情緒,「縣主穿成這樣,翻墻進(jìn)酒樓,」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我沾了灰的臉,「…扮鬼?」「你才扮鬼!你全家都扮鬼!」我惱羞成怒,

用力推他,「放開我!本縣主是來查案的!福滿樓是我的產(chǎn)業(yè)!我查自己家的案子,

天經(jīng)地義!」「查案?」蕭珩眉梢微挑,非但沒松手,反而把我箍得更緊了些,防止我逃跑,

「查案需要穿夜行衣?翻墻?」「要你管!」我梗著脖子,「那你呢?堂堂世子爺,

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鬼地方喂貓?!」話一出口,我就看到蕭珩那張萬年冰山臉,

極其罕見地僵了一下。一絲可疑的紅暈,飛快地掠過他耳根。雖然只有一瞬,

但我絕對沒看錯!哈!被我抓到把柄了!「哦~~~」我拖長了調(diào)子,

眼神在他臉上來回掃射,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原來我們高嶺之花的世子殿下,

是個——貓、奴、?。 棺詈笕齻€字,我咬得格外清晰,帶著扳回一城的得意。

蕭珩的耳根更紅了。但他繃著臉,眼神恢復(fù)了慣常的冷冽,甚至帶上了點(diǎn)危險的意味。

「彼此彼此?!顾⒅?,薄唇輕啟,慢條斯理地反擊,

「原來我們‘不學(xué)無術(shù)’的安樂縣主,是個——深、藏、不、露、的、吃、貨、偵、探?」

我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他…他發(fā)現(xiàn)我在裝紈绔了?!「你胡說!」我矢口否認(rèn),

心跳如擂鼓。蕭珩唇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極其篤定的弧度,

從袖中慢悠悠地抽出一本薄薄的冊子。借著月光,

我清晰地看到冊子封面上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福滿樓鬧鬼疑點(diǎn)及嫌疑人分析(絕密)》。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備注:「重點(diǎn)排查后廚王胖子,此人近日行蹤詭秘,且對醬肘子偷工減料!

罪無可赦!」「……」我眼前一黑。那是我昨晚熬夜寫的分析手稿!怎么會在他的手里?!

「分析得不錯?!故掔窕瘟嘶文潜緝宰樱Z氣帶著一絲揶揄,「就是這字…頗有童趣。」

「還給我!」我羞憤欲絕,撲上去就要搶!蕭珩手臂一抬,輕松避過。

「縣主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顾谜韵镜乜粗遥高@深更半夜,翻墻查案,所為何來?

總不會…」他湊近了些,溫?zé)岬臍庀⒎鬟^我耳畔,「又是為了退婚吧?」「要你管!」

我氣急敗壞,「是又怎么樣!本縣主就是不想嫁給你這塊木頭!冰塊!貓奴!」

蕭珩看著我炸毛的樣子,非但沒生氣,眼底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是嗎?」

他慢悠悠地收起我的罪證,「那恐怕要讓縣主失望了。」「你什么意思?」我警惕地看著他。

他還沒回答,墻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火把的光亮,

伴隨著翠花帶著哭腔的喊叫:「官爺!官爺!我家縣主在里面!快救救她!還有蟑螂!

好大的蟑螂啊啊??!」我和蕭珩同時一僵。巡夜的京兆府衙役,被翠花引來了!

這下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被衙役「客氣」地「請」回縣主府,天都快亮了。

我頂著兩個更大的黑眼圈,蔫頭耷腦地坐在花廳里,對面坐著同樣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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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3 21:17: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