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舊倉庫在荒草叢生的郊外,破敗不堪中處處透著詭異。
顧曉提前十分鐘到達(dá),盯著手表一分一秒數(shù)著。
身后傳來高跟鞋清脆的聲音,她猛地轉(zhuǎn)身,看到孟薇穿著一身黑色風(fēng)衣,精干妖嬈,像電影里的職業(yè)女殺手。
“來挺早!”孟薇干脆利落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只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一陣嘈雜的電流聲先鉆出來,緊接著,是言耀那標(biāo)志性的沙啞嗓音:“那丫頭像我姐鬼精鬼精的,不過時總您放心,我拿捏得死死的?!?/p>
然后是時晏的聲音,冷硬威嚴(yán)。
“時寧成那邊催了?”
“嗯,這幾日天天問起?!毖砸~媚地笑了笑,“時總,本月初八可行?那丫頭剛好成年,良辰吉日。”
時晏聲音凜冽,近乎低吼道:“換個日子不行嗎?那天會不會太難看?”
“錯過那天,我這邊不好安排啊?!?/p>
后面是漫長的沉默,長到顧曉以為錄音斷了。
只有電流的滋滋聲在空曠的倉庫里盤旋。
“…… 按你說的辦?!睍r晏一字一頓。
錄音筆被孟薇“啪”地關(guān)掉,倉庫里瞬間恢復(fù)死寂。
“這是三年前,我在時晏的書房里偷偷錄下來的。”
顧曉踉蹌著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鐵架上。
生日、成年都被標(biāo)好了價碼!”
“那夜你怎么會在那里?”顧曉看著她,聲音沙啞低沉。
孟薇眼底慘,“時晏約了我去書房‘看戲’,還特意說要我穿那件白色紗裙,我天真地以為是他開竅了,沒想到,看的是我自己演的戲。時晏他沒心的,你以為他十幾歲能從一群成年的侄子手里殺出來,成為時家的掌舵人,靠的是什么?他的心早就被算計蛀空了?!?/p>
她不知道孟薇說的話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但那夜他們的不幸是相通的。
陽光從屋頂?shù)钠贫凑者M(jìn)來,落在一前一后兩個女人的臉上,顧曉眼前一黑,宛如光柱里飛舞的塵埃,緩緩落下。
孟薇伸出手猛地用力一推。
“去死吧!”
三年前她就想做了,不過今日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