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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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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卡殼的畫筆和冷掉的咖啡林晚盯著電腦屏幕,第8版的向日葵商稿又被打回來了。

甲方備注紅得刺眼:“陽光感不夠,再莫蘭迪點(diǎn)——但要保留向日葵的‘熱烈’,

別搞成假花!”她揉了揉發(fā)酸的眼尾,鉛筆在速寫本上戳出個(gè)洞。窗外的蟬鳴吵得人心煩,

手機(jī)突然炸響,是閨蜜蘇棠的語音轟炸:“晚晚!你電臺聽眾問‘分手后怎么活?

’你這失戀專家快支招??!我都替你急——上回你說‘先好好吃飯’,

結(jié)果自己點(diǎn)了三天泡面!”林晚捏著手機(jī)的手頓住。三天前,她也是在這扇窗前,

撞見前任陳默和新歡在“半糖”咖啡館擁吻。那家店她常去,

因?yàn)槔习逯蟮纳詈婺描F剛好能蓋住她咖啡過敏的輕微不適——直到那天,她聞著熟悉的香氣,

看見陳默的手搭在新歡腰上,新歡的指甲涂得和她上周畫的“夏日限定”色號一模一樣。

“喂?晚晚你在聽嗎?”蘇棠的聲音穿透耳機(jī)?!霸凇!绷滞砦宋亲樱?/p>

把速寫本翻到最新一頁——畫的是半杯沒喝完的咖啡,奶泡塌成一團(tuán),像她此刻的心情。

“要不…你把失戀經(jīng)歷寫成電臺稿?”蘇棠突然說,“就叫《分手后,

我靠畫向日葵活下來了》——聽眾肯定愛聽!你不是總說‘藝術(shù)源于生活’嘛?

”林晚盯著屏幕上的“向日葵”,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shí),她和周敘白在美術(shù)社畫速寫的日子。

那時(shí)他總坐在吧臺邊,幫她調(diào)顏料,鉛筆尖蹭到她手背時(shí),會輕聲說“對不起”。

后來她才知道,那小子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晚晚?”蘇棠的聲音拉回思緒。“行,我試試。

”林晚關(guān)掉畫圖軟件,打開錄音設(shè)備?!巴硇钦f,我是被甩的那個(gè),可我知道,

是我先弄丟了‘好好生活’的勇氣?!绷滞韺χ溈孙L(fēng)輕聲說,“昨天我對著鏡子涂口紅,

發(fā)現(xiàn)最愛的豆沙色,和陳默新歡的指甲油是同一色號。我突然想:或許該換支口紅,

也該換種活法?!睆椖凰⒌蔑w快:“晚星姐姐好剛!”“前男友是哪個(gè)不長眼的?

”“求問怎么戒掉咖啡過敏的癮?”林晚被逗笑了:“戒不掉就別戒。

我上周偷偷喝了杯淺烘,結(jié)果咳得像只貓——但你知道嗎?那杯咖啡的香氣里,

有股說不出的甜?!睊炝酥辈ィ⒅鴱椖焕铩扒笸扑]治愈系咖啡館”的留言,

鬼使神差地打開導(dǎo)航,輸入“半糖”?!晗碌眉保滞肀е嬀邲_進(jìn)“半糖”時(shí),

劉海已經(jīng)貼在臉上。木質(zhì)門鈴“叮鈴”一聲,暖黃的光裹著咖啡香涌過來。

吧臺后站著個(gè)穿白襯衫的男人,正低頭用細(xì)砂紙打磨拉花缸。聽見動靜,

他抬眼——眉骨很高,眼尾微微下耷,像只總繃著臉的貓。“一杯冰美式。”林晚說。

男人沒接話,指尖在點(diǎn)單本上頓了頓:“冰美式酸感重,您上次喝的是深烘拿鐵,

加了燕麥奶?!绷滞磴蹲?。她上回來是三個(gè)月前,和陳默吵架那次——當(dāng)時(shí)她點(diǎn)了冰美式,

喝到一半被陳默拽走,咖啡杯忘在桌上,第二天被蘇棠笑“咖啡過敏還逞強(qiáng)”。

“你怎么知道?”她脫口而出。男人低頭繼續(xù)擦杯子,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絮:“記熟客口味,

是咖啡館的基本功?!绷滞矶⒅氖滞蟆獌?nèi)側(cè)有道淡粉色疤痕,像被熱東西燙的。

她鬼使神差地問:“你手怎么燙的?”男人動作一頓,抬眼時(shí)目光冷了幾分:“和你無關(guān)。

”林晚縮了縮脖子,找了個(gè)靠窗的位置坐下。雨珠順著玻璃往下淌,她摸出素描本,

鬼使神差地畫起吧臺前的男人:他低頭擦杯子的側(cè)影,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截淡青的血管?!爱嬑遥俊绷滞硎忠欢?,

鉛筆“啪”地掉在地上。男人不知何時(shí)站在她身邊,彎腰撿起鉛筆,指節(jié)修長,

指甲修剪得干凈?!爸x…謝謝。”林晚臉發(fā)燙,把素描本往懷里藏。男人掃了眼她畫的那頁,

嘴角極輕地勾了下:“線條太僵,肩線要往下壓?!薄澳恪銜嫯??”“以前學(xué)過。

”他轉(zhuǎn)身回吧臺,“您的咖啡?!绷滞斫舆^杯子,杯壁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

她抿了一口——嗯?這次的冰美式酸得柔和,像咬開一顆青檸,完全沒刺激到喉嚨。

“你換了豆子?”她問?!班拧!蹦腥说皖^擦吧臺,“云南的瑰夏,酸感更干凈。

”林晚盯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大學(xué)時(shí),美術(shù)社活動室總飄著咖啡香。

那時(shí)周敘白是隔壁班的“咖啡擔(dān)當(dāng)”,總幫大家煮咖啡。有次她畫速寫到凌晨,

他端來一杯熱可可:“你胃不好,這個(gè)暖?!薄巴瑢W(xué),發(fā)什么呆?”林晚猛地回神,

發(fā)現(xiàn)男人正端著托盤站在她面前,上面放著塊曲奇:“阿婆烤的,

她說‘新來的客人要嘗嘗’?!薄鞍⑵??”“陳阿婆,住后巷的獨(dú)居老人?!彼噶酥复巴?,

“總給我們送菜,說‘年輕人不容易’?!绷滞硪Я丝谇?,黃油的香氣在嘴里化開。

她突然注意到吧臺上擺著一本舊《飛鳥集》,

書頁間夾著干枯的藍(lán)花楹——和她大學(xué)速寫本里夾的那朵,顏色一模一樣。

“那本書…”“客人落下的?!蹦腥舜驍嗨?,“很多年了。”林晚盯著那朵藍(lán)花楹,

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她摸出手機(jī),翻到相冊里那張老照片:大學(xué)美術(shù)社的合影里,

她站在中間,左邊是舉著調(diào)色盤的周敘白,他身后窗臺上,擺著一盆藍(lán)花楹。雨還在下,

林晚望著窗外的雨簾,突然不想走了。

第二章:半糖咖啡館的“不速之客”林晚在“半糖”待到打烊。周敘白擦桌子時(shí),

她盯著他的動作——他把每塊桌布都疊成豆腐塊,咖啡渣倒進(jìn)門口的堆肥桶,

連擦杯子的毛巾都要分深淺色系?!澳恪鄹蓛??!彼滩蛔≌f。

周敘白抬頭:“咖啡館是‘半糖’的臉?!薄澳悄氵@張臉…”林晚指了指他,

“比咖啡館還冷?!敝軘足读讼?,低頭繼續(xù)擦杯子,耳尖泛起淡淡的粉:“習(xí)慣了。

”“習(xí)慣什么?”“沒人說話。”他把最后一疊桌布收進(jìn)柜子,“每天開門、煮咖啡、關(guān)門,

像臺機(jī)器?!绷滞硐肫鹱约焊母宓娜兆印獙χ娔X,畫筆沙沙響,和外界隔絕成兩個(gè)世界。

她突然說:“其實(shí)…我挺喜歡這里的?!敝軘讻]接話?!罢娴摹!绷滞矸鏊孛璞?,

遞給他看,“你看,我畫了你?!敝軘捉舆^本子,目光停在畫紙上——是他擦杯子的側(cè)影,

線條比上午柔和許多,肩線往下壓了些,連袖口的褶皺都畫得清清楚楚?!熬€條還是僵。

”他說,卻沒還給她?!澳悄憬涛??”林晚脫口而出,“我學(xué)過畫畫,但好久沒畫了。

上次陳默說我‘畫的向日葵太普通’,我氣得把畫筆都扔了?!敝軘滋а郏骸瓣惸??

”“我前男友。”林晚撇撇嘴,“他說我的畫‘沒靈魂’,

可他自己連速寫都不會畫——上次偷拿我的畫參賽,還得意洋洋說‘是我畫的’。

”周敘白的手指在畫紙上頓住?!澳阍趺粗??”林晚問。“上周?!彼f,

“我在美術(shù)社門口撿到的?!绷滞磴蹲 I现苋?,她確實(shí)把畫具落在了社團(tuán)活動室。

“他…他怎么不去找你?”“他說‘反正你也不會在意’?!绷滞淼皖^摳指甲,

“其實(shí)我在意。那是我熬了三個(gè)通宵畫的?!敝軘淄蝗徽酒饋恚骸拔?guī)闳タ礃訓(xùn)|西。

”他穿過吧臺,拉開后門。后巷的墻根下,堆著幾個(gè)舊木箱,最上面那個(gè)蓋子半開,

露出半截畫紙。林晚湊過去,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大二的速寫本!封皮上沾著咖啡漬,

里面夾著她給周敘白畫的側(cè)影:他坐在吧臺邊,低頭調(diào)顏料,鉛筆尖沾著炭灰,像只小花貓。

“你…”她抬頭看他。周敘白低頭翻開速寫本,

手指停在某一頁——是她畫的“半糖”咖啡館,吧臺上擺著兩杯咖啡,一杯深烘,一杯淺烘,

旁邊用鉛筆寫著:“敘白的咖啡,比陽光還暖。”“那天你喝冰美式,咳得厲害?!彼f,

“我偷偷換了淺烘?!绷滞淼哪槨膀v”地紅了。她想起那天,她捧著咖啡咳得眼淚都出來,

周敘白遞來一杯溫水,說“下次喝淺烘”,語氣冷得像冰塊。“你…你早就認(rèn)識我?”“嗯。

”周敘白合上速寫本,“大學(xué)時(shí),你總來畫速寫,我?guī)湍銚爝^二十三次鉛筆。

”林晚瞪大眼睛:“二十三次?我怎么沒印象?”“因?yàn)槟憧傉f‘別打擾我’。

”他低頭整理木箱,“有次你畫得太入神,顏料灑在我課本上,我也沒敢說。

”林晚想起大二那年,她的速寫本里確實(shí)夾著張道歉紙條:“對不起,顏料是我灑的,

你的課本我很喜歡?!笨伤恢睕]敢送出去?!澳恰悄銥槭裁床桓嬖V我?”周敘白抬頭,

目光落在她發(fā)梢:“你那時(shí)候,眼里只有畫畫和陳默。”林晚的心像被輕輕揪了一下。

后巷的風(fēng)掀起她的發(fā)尾,周敘白突然說:“進(jìn)去吧,要下雨了?!彼D(zhuǎn)身時(shí),

林晚瞥見他手腕上的疤痕——和速寫本里那張紙條的字跡,好像。

第三章:電臺里的“樹洞”與咖啡杯里的秘密林晚在“半糖”待出了慣性。每天下午三點(diǎn),

她會準(zhǔn)時(shí)推開木門,周敘白抬頭看她一眼,不用說話,就遞來一杯深烘拿鐵,

奶泡打出“天鵝絨”般的紋路。蘇棠來接她時(shí),總趴在吧臺上吐槽:“周敘白這冰塊臉,

對你倒是不一樣——我上次來,要了杯燕麥奶拿鐵,他非說‘你胃寒,喝這個(gè)胃疼’。

”林晚低頭攪咖啡,沒接話?!鞍ノ艺f,”蘇棠突然捅她胳膊,“你那電臺聽眾催更了!

昨天有人說‘晚星姐姐不更新,失眠都嚴(yán)重了’。”林晚翻出手機(jī),

彈幕果然刷得飛快:“求問怎么和過去和解?”“我也被甩了,能抱抱嗎?

”“晚星姐姐畫向日葵的樣子,我能看一百遍!”她鬼使神差地打開錄音:“今天,

我們聊聊‘未完成的事’。”“上周我在咖啡館,遇到個(gè)老奶奶?!绷滞淼穆曇舴诺煤茌p,

“她坐在窗邊,盯著空了的咖啡杯看了半小時(shí)。我問她怎么了,

她說:‘我老伴兒生前最愛煮這杯咖啡,可我總記不住他的火候?!睆椖话察o了兩秒,

突然炸了:“晚星姐姐太會了!”“我爺爺也走了,他的茶壺還在廚房…”“后來我問她,

要不要試試自己煮?”林晚繼續(xù)說,“她顫巍巍站起來,說‘我手抖,怕煮糊’。

我把她的手放在我手心里,一起調(diào)火候??Х戎蠛脮r(shí),她哭了,說‘原來我沒忘,

只是不敢試’?!薄捌鋵?shí)我們都一樣?!绷滞淼穆曇粲行┻煅剩翱傄詾椤瓿伞攀墙Y(jié)局,

可‘未完成’本身,何嘗不是另一種圓滿?”掛了直播,蘇棠抹了抹眼睛:“晚晚,

你今天有點(diǎn)不一樣?!薄笆菃??”林晚低頭收拾畫具?!班拧!碧K棠突然湊近,

“你剛才說話時(shí),眼睛在發(fā)光——像大學(xué)時(shí),你拿了插畫比賽獎(jiǎng)那樣?!绷滞淼氖诸D住。

大學(xué)那次,她確實(shí)拿了金獎(jiǎng),可陳默偷了她的畫,說是自己畫的。她站在領(lǐng)獎(jiǎng)臺上,

看著臺下的陳默笑著接過獎(jiǎng)杯,突然覺得那獎(jiǎng)杯燙得慌。“晚晚?”蘇棠的聲音拉回思緒。

“沒事?!绷滞戆旬嬀呷M(jìn)包里,“我們?nèi)ベI花吧?我總覺得,該給‘半糖’添點(diǎn)顏色。

”——她們買了二十支洋桔梗,紫的、粉的、白的,插在咖啡館的玻璃花瓶里。

周敘白站在吧臺后,看著她們忙前忙后,嘴角極輕地勾了下?!昂每磫??”林晚仰頭問他。

周敘白點(diǎn)頭:“像春天?!薄按禾??”蘇棠笑,“現(xiàn)在是八月!”“嗯。

”周敘白低頭擦杯子,“但洋桔梗的花期,能到秋天。”林晚突然想起,

大學(xué)時(shí)周敘白總說“花比咖啡長久”——那時(shí)她畫速寫,他就蹲在旁邊插野花,

說“等你畫累了,看看花,心情會好”。晚上打烊時(shí),林晚翻出速寫本,畫了瓶洋桔梗。

周敘白湊過來看,指尖輕輕劃過畫紙:“這里要加片葉子,會更生動。

”他的手指擦過她的手背,像片羽毛落在皮膚上。林晚抬頭,

撞進(jìn)他深邃的眼睛里——那里面有她從未見過的溫度。“周敘白。”她突然說,

“你…有沒有什么‘未完成’的事?”他低頭整理吧臺,聲音很輕:“有?!薄笆鞘裁??

”他沒回答,卻從抽屜里拿出本舊《飛鳥集》,翻到某一頁,遞給她看。

上面用鋼筆寫著:“想告訴你,你畫里的向日葵,比陽光還亮。但我不敢說。

”字跡有些模糊,像是被水暈開過。林晚的心跳得厲害——這不是她的字跡,

也不是周敘白的?!斑@是…”“我奶奶的?!敝軘渍f,“她年輕時(shí),也愛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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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shí)間:2025-08-13 23:1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