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站在衣柜前，手指在一排衣服間游移不定。黑色連衣裙太正式，牛仔褲太隨意，
碎花裙又太過少女...最終她選了一件淺藍色襯衫裙，既不會太刻意，又不失精致。
"就這件吧。"她對鏡子里的自己說，
然后拿出手機確認時間——距離高中同學(xué)聚會還有兩小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是周敘白的消息："需要我去接你嗎？"桑寧咬了咬下唇。自從那天在工作室的曖昧對話后，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微妙地改變了。周五的晚餐如約而至，
周敘白帶她去了一家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餐廳，兩人聊到打烊，
卻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個最關(guān)鍵的話題。"不用了，我和林小滿一起去。"她回復(fù)道，
又補充一句，"會場見。"發(fā)完她就后悔了——是不是太冷淡了？但撤回已經(jīng)來不及。
手機很快又亮起來："好，我等你。"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桑寧的心像被輕輕捏了一下。
她打開抽屜，取出一個絲絨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手工書簽，銀杏葉形狀，
上面寫著"前程似錦"——這是她高中畢業(yè)時匿名送給周敘白的禮物，
沒想到他出國前托林小滿還給了她，說"已經(jīng)收到心意了"。桑寧輕輕撫摸書簽，
將它放進口袋。今晚的同學(xué)聚會，或許是個好機會...聚會地點定在高中母校附近的酒店。
桑寧和林小滿到達時，宴會廳已經(jīng)熱鬧非凡。三十多歲的同學(xué)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穑?/p>
回憶青春，炫耀成就，交換名片。"桑寧！"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沖過來抱住她，"天啊，
七年沒見了！""徐蕾？"桑寧認出這是她高中時的同桌，"你一點都沒變！""少來，
我都胖了十斤了。"徐蕾笑著捏捏自己的臉，然后湊近她耳邊，
"聽說你和周敘白在一起工作了？"桑寧耳根一熱："只是幫他潤色書稿...""得了吧！
"徐蕾夸張地翻了個白眼，"高中時你暗戀他那么明顯，全班都知道好嗎？""什么？
"桑寧如遭雷擊，"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什么呀！"徐蕾大笑，
"你每次看他那個眼神，跟小狗似的。還有你日記本里——""徐蕾！
"桑寧慌忙捂住她的嘴，但為時已晚。周圍幾個同學(xué)已經(jīng)投來好奇的目光，
其中包括剛進門的周敘白。他穿著一件深灰色高領(lǐng)毛衣，黑色西裝褲，簡約卻格外醒目。
幾個男同學(xué)立刻圍上去寒暄，而他的目光卻穿過人群，準(zhǔn)確無誤地鎖定了桑寧。
"哦~"徐蕾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diào)，"看來有情況啊~""閉嘴。"桑寧低聲警告，
卻控制不住臉上泛起的紅暈。聚會正式開始，班主任王老師發(fā)表了感人至深的講話，
大家輪流分享這些年的經(jīng)歷。輪到周敘白時，他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建筑事業(yè)，
卻特意提到："最近在寫一本關(guān)于建筑與記憶的書，多虧了桑寧同學(xué)的幫助。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zhuǎn)向桑寧，她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徐蕾在桌下使勁掐她的大腿，
林小滿則露出老母親般欣慰的笑容。自由活動時間，桑寧逃到陽臺上透氣。夜風(fēng)微涼，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劇烈的心跳。"躲在這里？"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桑寧轉(zhuǎn)身，
周敘白倚在門框上，手里拿著兩杯香檳。月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
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里面太吵了。"她接過香檳，小啜一口，"你演講得很好。
""是嗎？"周敘白站到她身邊，肩膀幾乎相觸，"我緊張得要命。""你？緊張？
"桑寧忍不住笑了，"那個在幾百人面前侃侃而談的建筑師？""不一樣。
"周敘白轉(zhuǎn)頭看她，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深邃，"因為有你在臺下。"桑寧的心跳漏了一拍。
酒精作用下，
她鼓起勇氣問："徐蕾說...高中時全班都知道我...那個...你...""喜歡你？
"周敘白接上她支支吾吾的話，"嗯，我也知道。"桑寧手中的酒杯差點滑落："什么？
""你每次偷看我的眼神，"周敘白輕笑，"像小鹿一樣，又緊張又期待。
還有你總是'恰好'出現(xiàn)在我去圖書館的路上，
'和我選同一節(jié)體育課..."桑寧的臉燒得厲害："那你為什么...""為什么不表態(tài)？
"周敘白嘆了口氣，"因為我膽小。你是那么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