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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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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林凡,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張雪尖銳的嗓音像一把冰錐,狠狠扎進我的耳膜。

客廳里,她剛買的骨瓷杯子碎了一地,白色的瓷片上還帶著點溫熱的茶水,

像我們七年婚姻流出來的血。她雙臂抱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

臉上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表情——輕蔑,以及一絲篤定我會屈服的傲慢。這場景,

熟練得讓人想吐。結(jié)婚七年,她大概說過一百次“離婚”。第一次,我怕得整晚沒睡。

第十次,我紅著眼圈求她。第五十次,我麻木了。今天,是第一百零一次。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也沒有憤怒地反駁。我只是坐在沙發(fā)上,

靜靜地看著她??諝饫飶浡類鄣南戕刮?,甜得發(fā)膩,此刻卻像在嘲諷這場無聲的鬧劇。

我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冰涼的金屬外殼貼著我的手心,意外地讓我感到一絲鎮(zhèn)定。

張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大概以為我又要去家庭群里找她爸媽告狀,或者像個小丑一樣,

在我們的朋友面前訴苦。她錯了。我解鎖屏幕,指尖在通訊錄上劃過,停在一個名字上。

“陳律師”。我當著她的面,按下了撥號鍵。聽筒里傳來“嘟…嘟…”的等待音,

每一下都像是為這段腐爛的婚姻敲響的喪鐘。張雪臉上的譏諷慢慢凝固了。

她可能覺得我在演戲,在用一種新的、她沒見過的方式來嚇唬她?!拔梗址??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陳律師,

是我,林凡。”張雪的眼睛微微睜大,抱著胸的手臂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她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但又不愿相信?!拔乙x婚。”我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我的聲音在回蕩。“并將相關(guān)的協(xié)議文件,用最快的速度,

發(fā)送給張雪女士?!蔽覉蟪隽藦堁┑泥]箱和手機號。張雪徹底呆住了。

她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傻傻地站在那里。臉上不只是震驚,還有不解,

以及難以置信的恐慌。她那雙總是帶著優(yōu)越感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現(xiàn)了我從未見過的東西——茫然。“好的,林先生。

”陳律師的聲音依舊專業(yè)而冷靜,“文件半小時內(nèi)會發(fā)出。您確定,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我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張雪,她嘴巴微張,想說什么,卻一個字都發(fā)不出來??紤]?

我考慮了整整三年。從她第一次背著我,

拿我們共同的積蓄去給她弟弟買那輛六十萬的跑車開始。從她當著所有親戚的面,

嘲笑我那份“死工資”永遠也配不上她這種“上流社會”的家庭開始。

從她把生病的我一個人扔在家里,自己跑去參加所謂的高端派對開始。我的心,

早就在一次次的失望中,變成了一塊冰冷的石頭。我掛斷電話,將手機輕輕放在茶幾上。

發(fā)出的“嗒”的一聲,在寂靜的客廳里格外響亮。我看向張雪,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第二章半小時后,

張雪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是一封新郵件的提示音。她像是被燙到一樣,渾身一顫,

低頭看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林凡,你他媽的在搞什么鬼?

”她終于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沖我歇斯底里地吼道,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變了調(diào)。

“如你所愿,離婚?!蔽铱吭谏嘲l(fā)上,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拔夷鞘菤庠挘∧懵牪怀鰜韱??

”她把手機重重地摔在沙發(fā)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拔衣牫鰜砹耍蔽尹c點頭,

“但我當真了?!彼浪赖囟⒅?,仿佛想從我臉上找出哪怕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但她失敗了。我的臉上,只有一片冷漠的荒原?!捌吣炅耍址?!我們結(jié)婚七年了!

”她開始打感情牌,眼眶迅速泛紅,“你就因為一句話,就要跟我離婚?我們的感情呢?

我們的回憶呢?”感情?回憶?我差點笑出聲。是啊,我記得。我記得我爸生病住院,

急需用錢,你卻說那錢要留著給你媽換個愛馬仕的包。

我記得我為了一個項目連續(xù)加班一個月,累得胃出血,

你卻在電話里不耐煩地問我怎么還不回家給你做飯。我記得你弟弟開車撞了人,你二話不說,

就從我們的賬戶里劃走二十萬去擺平。這些,也都是我們的“回憶”啊。“那些都過去了,

”我淡淡地說,“我們現(xiàn)在只談法律和財產(chǎn)?!薄柏敭a(chǎn)?”張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林凡,你搞搞清楚,這房子是我爸媽買的!車子是我婚前的!你有什么財產(chǎn)?

”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又恢復(fù)了那種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澳隳屈c死工資,

除了養(yǎng)活你自己,還能剩下什么?”我沒有跟她爭辯。我只是站起身,

從書房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那是我早就請陳律師準備好的財產(chǎn)分割明細。

“根據(jù)婚姻法,婚后共同收入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蔽抑钢募系臈l款,

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你年薪二十萬,我年薪三十萬。七年來,我們的總收入,

扣除掉所有明確可查的共同開銷、給你家人的大額轉(zhuǎn)賬,以及你個人的奢侈品消費后,

剩余的這部分,需要平分?!蔽翌D了頓,看著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xù)說:“另外,

這套房子,雖然是你父母出資,但房產(chǎn)證上是我的名字。根據(jù)相關(guān)法律,

這屬于對我的個人贈與。不過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們可以按照市場價,我補償你一半的房款。

”張雪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一把抓起那份文件,幾下就撕得粉碎?!拔也煌?!

我一個字都不同意!”她把碎紙屑狠狠地砸向我,像瘋了一樣。紙片像雪花一樣,

紛紛揚揚地落在我身上,落在地上?!傲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就是想多分點錢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以為你找個律師,我就怕你了?我不會簽字的!我拖死你!我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她歇斯底里地吼著,眼淚和妝容混在一起,狼狽不堪??粗@副樣子,

我竟然感到一絲快意。原來把積壓多年的情緒宣泄出來,是這么爽的一件事。

我撣了撣身上的紙屑,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皼]關(guān)系,”我說,“你不簽字,

程序一樣會走。起訴,開庭,判決。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蔽肄D(zhuǎn)身,準備回房間。

我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張雪看著我決絕的背影,似乎終于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

她眼中的憤怒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恐懼?!傲址?!”她突然叫住我,

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你……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第三章“外面有人?”我停下腳步,

轉(zhuǎn)過身,覺得有點好笑。在她的世界里,一個男人提出離婚,原因只可能是不忠。

她從來沒想過,問題可能出在她自己身上。“張雪,你總是這么自我感覺良好。

”我搖了搖頭,“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能忍受得了你?”我的話像一記耳光,

狠狠地抽在她臉上。她臉色發(fā)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接下來的幾天,

家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冷戰(zhàn)。她不再對我大吼大叫,

而是用一種我更熟悉的方式來對我施壓——冷暴力。她把我的東西從主臥扔了出來,

扔在客房門口。她會故意在我面前,給她媽媽打電話,

大聲哭訴我的“狼心狗肺”和“忘恩負義”。她甚至試圖凍結(jié)我們的聯(lián)名賬戶。

她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就范,像以前無數(shù)次那樣,低頭認錯求她原諒。可惜,

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我了。周六早上,我接到了陳律師的電話?!傲窒壬?,

對方的律師聯(lián)系我了,對財產(chǎn)分割方案提出了異議。另外,

張女士似乎凍結(jié)了你們的聯(lián)名賬戶?!薄爸懒恕!蔽移届o地回答。一切都在我的預(yù)料之中。

掛了電話,我看到張雪正站在客廳里,抱著手臂,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傲址玻艺f了,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彼湫χ皼]有我的簽字,你一分錢也別想從那個賬戶里拿走。

”“哦,是嗎?”我走到她面前,從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遞給她?!斑@是什么?

”她狐疑地接過。當她看清文件標題時,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了。那是一份銀行流水單。

但不是我們聯(lián)名賬戶的,而是一個她從未聽說過的海外銀行賬戶。戶主,是我的名字。

賬戶上的余額,是一長串的數(shù)字,后面跟著一個“USD”的標志。“這……這是什么?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手指也跟著顫抖起來,“你哪來這么多錢?

”“你不是一直嘲笑我只會拿死工資嗎?”我看著她,眼神冰冷,“你以為我這幾年,

業(yè)余時間都在干什么?打游戲嗎?”我是一個IT工程師,

但我不是一個只會按部就班的碼農(nóng)。過去五年,我利用業(yè)余時間,

參與了好幾個國外的開源項目,還獨立開發(fā)了兩款小眾但收益不錯的軟件。這些收入,

我從未告訴過她。因為我知道,一旦她知道了,這些錢就會像掉進無底洞一樣,

被她和她的家人揮霍一空。這筆錢,是我為自己準備的退路。我的底牌。

“你……你竟然背著我藏私房錢!”張雪的臉因為憤怒和嫉妒而扭曲了,“林凡,

你太卑鄙了!這筆錢也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我要分一半!”“恐怕不行?!蔽覔u了搖頭,

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了第三份文件。“這又是什么?”她幾乎是搶過去的。那是一份婚前協(xié)議。

是七年前,我們結(jié)婚前,她那個精明的父親,非要我簽的。當時我還覺得受到了侮辱,

但現(xiàn)在,我只想感謝他。協(xié)議里清清楚楚地寫著:雙方婚前財產(chǎn)歸各自所有,

婚后各自名下的投資和經(jīng)營所得,若無特殊約定,也歸各自所有。當初,

她父親是為了防止我這個“窮小子”覬覦他們家的財產(chǎn)。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份協(xié)議,

今天會變成一把刺向他女兒的利劍。“這……這不可能!”張雪把那份協(xié)議翻來覆去地看,

仿佛想在上面看出一個洞來,“這不公平!”“白紙黑字,還有你的簽名。

”我指著協(xié)議末尾她那龍飛鳳舞的簽名,“這很公平?!彼c坐在沙發(fā)上,

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絲毫憐憫。我點開手機,

然后把手機屏幕轉(zhuǎn)向她。那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在一家高級酒店的門口,舉止親密。照片的拍攝日期,是半年前。張雪的瞳孔,猛地收縮了。

第四章“你……你調(diào)查我?”張雪的聲音像漏氣的風箱,嘶啞而微弱。

她死死地盯著我手機上的照片,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了?!罢劜簧险{(diào)查,”我收回手機,

語氣平淡,“我只是把我自己的東西,拿回來而已。”這張照片,不是我找人拍的。

是半年前,一個匿名的郵箱發(fā)給我的。當時我像個傻子一樣,拿著照片去質(zhì)問她,

她卻哭著說那是她表哥,說我無理取鬧,不信任她。我竟然信了。直到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

她根本沒有什么“表哥”。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完了。我沒有當場拆穿她,

只是把這張照片,連同那些年她對我所有的輕蔑和傷害,一起打包,埋在了心底最深處。

我在等一個時機。現(xiàn)在,時機到了。張雪徹底崩潰了。她開始給我父母打電話。電話里,

她哭得梨花帶雨,把自己塑造成一個被丈夫無情拋棄的受害者。我媽立刻就打了電話過來,

語氣焦急?!靶》舶。愀⊙┑降自趺戳??夫妻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非要鬧到離婚這一步?”“媽,這件事你別管了,我心里有數(shù)?!薄拔以趺茨懿还?!

小雪多好的一個姑娘,家境又好,人又漂亮,你別犯糊涂?。 痹谖覌寴闼氐膬r值觀里,

張雪就是“好媳婦”的代名詞。我沒有跟她解釋太多。解釋不清,也沒必要。“媽,我的事,

我自己會處理好?!闭f完,我掛了電話。緊接著,我爸的電話也來了。

我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是在電話那頭沉聲問我:“想好了?”“想好了。

”“那就去做吧。”說完,他也掛了電話。這就是我爸。他永遠相信我的判斷。掛了電話,

我看到張雪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傲址?,你真行啊,現(xiàn)在連爸媽的話都不聽了?

”“我的事,為什么要聽別人的?”我反問她?!昂茫?,你厲害!”她咬牙切齒地說,

“你以為我家里人是吃素的嗎?”第二天,我接到了岳父的電話。

他的聲音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威嚴,像是在訓斥一個犯了錯的下屬?!傲址玻?/p>

你馬上給我滾回家里來!跟小雪道歉!否則,你知道后果!”他口中的“家”,

自然是指他家?!笆迨?,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薄澳憬形沂裁??”他勃然大怒,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沒有我們家,你能有今天?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

想把我們小雪一腳踹開?我告訴你,沒那么容易!”他在電話那頭咆哮著,

各種難聽的話不絕于耳。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等他罵累了,我才緩緩開口?!笆迨?,

當初是您逼著我簽?zāi)欠莼榍皡f(xié)議的,您還記得嗎?”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那份協(xié)議,

現(xiàn)在依然有效?!蔽依^續(xù)說,“另外,關(guān)于張雪婚內(nèi)出軌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交給我的律師了。

如果您想把事情鬧大,我奉陪到底。”“你……你敢威脅我?”岳父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把他和岳母的號碼,

都拉進了黑名單。世界清靜了。我以為這件事會暫時告一段落,沒想到,張雪還有后招。

她開始在我們的共同朋友圈里散播謠言。說我發(fā)達了,就嫌棄她這個糟糠之妻。

說我為了多分財產(chǎn),不惜偽造證據(jù),污蔑她出軌。一時間,我的微信快被打爆了。有勸我的,

有罵我的,有看熱鬧的。我懶得一一回復(fù),直接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內(nèi)容很簡單,

只有一句話:“靜待法院判決,所有真相,法庭上見?!卑l(fā)完,我關(guān)掉了手機。

剛想清靜一會兒,門鈴響了。我以為是張雪又在鬧什么幺蛾子,打開門一看,

卻是一個陌生的快遞員。他遞給我一個文件袋?!傲窒壬?,您的快件?!蔽乙苫蟮亟舆^來,

文件袋上沒有寄件人信息?;氐娇蛷d,我拆開文件袋。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支錄音筆。

我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鱽韽堁┖鸵粋€男人不堪入耳的對話,內(nèi)容露骨,言語輕佻。

錄音的背景里,隱約還能聽到酒店房間里電視的聲音。我愣住了。這不是我準備的。

這支錄音筆,是誰寄來的?第五章我把那段錄音聽了三遍。每一遍,

都讓我對張雪的認知刷新一次下限。我把錄音筆收好,心里卻在盤算著,這到底是誰寄來的?

是她某個被甩了的情人?還是某個看不慣她的“朋友”?想不通,我索性不再去想。

不管是誰,這份禮物,我都收下了。又過了一周,我收到了陳律師的通知,

第一次庭前調(diào)解的時間定下來了。地點在法院的調(diào)解室。我到的時候,

張雪和她的律師已經(jīng)在了。幾天不見,她憔悴了很多,但眼神里的怨恨卻有增無減。

她的身邊,還坐著她的父母。岳父臉色鐵青,岳母則紅著眼睛,

一副我欺負了他們?nèi)业臉幼?。調(diào)解員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法官,態(tài)度很溫和?!傲窒壬?,

張女士,既然夫妻一場,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非要走到這一步嗎?”我沒說話,

只是看向陳律師。陳律師心領(lǐng)神會,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法官,

我當事人的離婚意愿非常堅決,沒有調(diào)解的可能。今天來,主要是想就財產(chǎn)分割問題,

和對方再溝通一下?!薄皽贤ǎ坑惺裁春脺贤ǖ?!”岳母尖著嗓子叫了起來,

“我女兒的青春都給了他,他現(xiàn)在想把我們一腳踹開,一分錢都不給!

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這位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陳律師推了推眼鏡,

表情嚴肅,“我們提出的財產(chǎn)分割方案,完全是基于法律和事實。如果你方有異議,

請拿出證據(jù)。”“證據(jù)?我們小雪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就是證據(jù)!”岳母拍著桌子。

我看著他們一家人拙劣的表演,只覺得可笑。張雪的律師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精明。

他咳嗽了一聲,示意岳母冷靜,然后開口了?!胺ü?,我當事人認為,

林先生在婚姻存續(xù)期間,存在惡意轉(zhuǎn)移、隱藏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行為。

我們要求法庭徹查其名下所有資產(chǎn),包括那筆數(shù)額巨大的海外收益?!标惵蓭熜α诵?,

從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我岳父親手操辦的婚前協(xié)議?!皩Ψ铰蓭?,

我想你可能沒仔細看過這份協(xié)議。協(xié)議明確規(guī)定,雙方婚后各自的經(jīng)營所得,歸各自所有。

我當事人的海外收益,完全符合這一條。這不屬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

”對方律師的臉色沉了下去。他顯然沒料到還有這么一份協(xié)議。他看向張雪,

張雪心虛地別過頭,不敢看他?!爸劣诜慨a(chǎn),”陳律師繼續(xù)說,

“房產(chǎn)證上只有我當事人一個人的名字,并且有明確的證據(jù)表明,

購房款由張女士的父母全額出資。根據(jù)最高法的司法解釋,這應(yīng)視為對自己子女的贈與。

所以,這套房子,屬于張女士的婚前個人財產(chǎn)。”聽到這里,

張雪和她父母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暗牵标惵蓭熢掍h一轉(zhuǎn),

“考慮到我當事人在七年的婚姻中,也對該房產(chǎn)的維護、增值做出了貢獻,

并且雙方長期共同居住。從公平原則出發(fā),我們愿意在分割其他共同財產(chǎn)時,做出一定讓步。

”“什么讓步?”對方律師立刻追問?!拔覀冊敢夥艞墝埮炕楹笫杖胫?,

超出我當事人收入部分的要求。也就是說,我們只要求分割雙方婚后收入中,

數(shù)額相等的部分。具體來說,就是按照我當事人七年來的總收入,進行對半分割。

”陳律師說完,整個調(diào)解室都安靜了。張雪的律師愣住了,他飛快地在心里計算著。

如果只按我的收入來平分,那她將保住絕大部分的婚后財產(chǎn)。這看似是一個巨大的讓步。

張雪和她的父母也愣住了,他們面面相覷,顯然沒搞懂我的操作。“你……你什么意思?

”張雪忍不住問。我沒有理她,只是對陳律師點了點頭。陳律師會意,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另外,我當事人這里,還有一些關(guān)于張女士在婚姻存續(xù)期間,存在嚴重過錯的證據(jù)。

如果對方同意我們剛才的分割方案,并且立刻簽字離婚,

我們可以放棄追究張女士的過錯責任?!闭f著,陳律師按下了那支神秘錄音筆的播放鍵。

“寶貝兒,你家那個廢物今天又加班了吧……”那個猥瑣的男聲一出來,張雪的臉,

“唰”的一下,就白了。岳父和岳母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你……你……”張雪指著我,

氣得渾身發(fā)抖?!皬埮?,”陳律師關(guān)掉錄音,聲音冷得像冰,“這份錄音,

連同其他的證據(jù),一旦在法庭上公開,會造成什么后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張雪的律師臉色極其難看。他知道,這場官司,他們已經(jīng)輸了。他湊到張雪耳邊,

低聲說了幾句。張雪的身體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癱倒在椅子上。她知道,

我給出的條件,看似讓步,實則是一道最后的通牒。調(diào)解室里,一片死寂。

我看著她慘白的臉,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我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突然,岳父猛地一拍桌子,

站了起來。“我們不同意!”他指著我,眼睛瞪得像銅鈴,“你這個畜生!你毀了我女兒!

我要讓你付出代價!”第六章岳父的咆哮,并沒有改變?nèi)魏问?。他們的律師立刻拉住了他?/p>

在他耳邊低語,告訴他再鬧下去,只會讓張雪輸?shù)酶鼞K。最終,

張雪的律師接受了我們的調(diào)解方案。走出法院的時候,陽光刺眼。我深吸了一口氣,

感覺壓在胸口好幾年的石頭,終于被搬開了一大半。張雪一家人跟在我身后出來,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岳父想沖上來撕我,被岳母死死拉住。

張雪只是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我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向停車場。

生活似乎一下子清靜了下來。我搬到了客房去住,和張雪在同一個屋檐下,

卻像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我們不說話,不見面,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刻意錯開。我以為,

她會就此認命,安安靜靜地等著去民政局辦手續(xù)。我又錯了。她似乎還沒放棄?;蛘哒f,

她還沒習慣失去對我的控制。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打開門,

一股熟悉的飯菜香味撲面而來。我愣了一下??蛷d的餐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小菜,

都是我以前最喜歡吃的。紅燒排骨,番茄炒蛋,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玉米濃湯。

張雪穿著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坐在餐桌旁,像是在等我。她頭發(fā)挽了起來,

露出了干凈的脖頸,臉上化著淡妝,看上去比前幾天精神了不少??吹轿一貋恚酒鹕?,

對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盎貋砝??快去洗手,可以吃飯了?!彼恼Z氣,

自然得仿佛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仿佛那場歇斯底里的爭吵,那次劍拔弩張的調(diào)解,

都只是一場夢。我站在玄關(guān),沒有動。我看著她,也看著那桌子菜,心里一陣反胃。

如果是在一個月前,看到這一幕,我可能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虛偽,惡心。

“你又想玩什么把戲?”我冷冷地問。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了自然。

“我沒想玩什么,”她走到我面前,想伸手幫我脫下外套,被我側(cè)身躲開了。

她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傲址?,我們……我們能好好談?wù)剢幔俊彼穆曇舴诺煤艿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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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4 01:16: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