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旅行,我們一行人被暴風(fēng)雪困在了雪山之巔的度假木屋。食物和燃料即將耗盡。
我妹妹耿清清提議:“用雪把所有通風(fēng)口都堵死,這樣屋里才暖和?!?/p>
男友顧川和其他受我耿家資助的同學(xué),竟都覺得這是絕妙的求生技巧。
我激烈反對,卻被他們罵作自私,扒光我身上最后的保暖裝備,把我扔進(jìn)暴雪之中。
顧川跟在我身后趁機(jī)一腳將我踹下懸崖。
“是你故意帶錯路想害死我們!”
我的身體在冰巖上反復(fù)撞擊,骨骼寸寸碎裂。
再睜眼,我回到了耿清清提議的那一刻。
我勾起嘴角:“堵吧,說不定我們還能在屋里實(shí)現(xiàn)室內(nèi)燒烤呢。”
......
我的話音剛落,木屋瞬間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種見了鬼的眼神看著我。
男友顧川愣了片刻,隨即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雪兒,你終于想通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自私的人?!?/p>
站在他身邊的耿清清,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與不安。她怯生生地拉著我的衣角,聲音細(xì)得像蚊子:“姐姐,你別說氣話,我知道你懂得多,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
我心中冷笑。
前世,就是這句“團(tuán)結(jié)”,讓我交出了所有,最后被他們像垃圾一樣丟在角落里自生自滅。
重活一世,既然他們想死,我何不成全他們?
我一把撥開耿清清的手,笑得一臉燦爛:“我沒說氣話呀,清清你這個主意太棒了!我們趕緊動手,堵嚴(yán)實(shí)點(diǎn),不然暖氣都跑了?!?/p>
我甚至站起身,第一個走到門邊,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抓起一把冰冷的雪,率先塞進(jìn)了門縫。
回頭,我對他們笑得天真無邪:“都愣著干嘛?想凍死嗎?”
我這個專業(yè)人士的帶頭作用是巨大的。
顧川立刻響應(yīng),指揮著其他幾個男生開始往墻壁和門窗縫隙里堆雪。
我抱著手臂,像看戲一樣看著他們熱火朝天地自掘墳?zāi)埂?/p>
狀似無意地,我走到角落,彎腰整理滑雪靴,我的指尖在靴子夾層的內(nèi)側(cè),極有規(guī)律地輕叩了兩下。
靴底傳來一陣微不可查的震動,像父親溫暖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我。
前世,我爸就是靠著這個信號,才在崖底找到了我摔得不成人形的尸體。
就在這時,耿清清柔柔的聲音再次響起:“雪兒姐,你那件防寒服能不能借給顧川哥穿?他的衣服都濕了,你看他凍得嘴唇都發(fā)紫了。”
我還沒開口,顧川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像命令所有物一樣伸出手。
“脫下來?!?/p>
他義正言辭地看著我,“現(xiàn)在是團(tuán)隊(duì)生死存亡的時刻!我是隊(duì)伍里體力最好的男人,如果我凍倒了,誰來保護(hù)大家?”
他向前一步,用一種審判的姿態(tài)說:“你的裝備最專業(yè),讓你暫時受點(diǎn)凍,是為了保全整個團(tuán)隊(duì)的希望!你不會這么自私吧?”
好一頂“為了大家”的高帽。
他身后的幾個資助生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跳了起來。
“耿雪兒!顧川哥說的沒錯!都什么時候了還計(jì)較一件衣服?”
“就是,有錢人的女兒就是金貴,受不得一點(diǎn)委屈!”
我笑了,迎上顧川的目光,輕輕撫摸著防寒服光滑的面料,一字一句地說:“想要?求我啊?!?/p>
“耿雪兒,別逼我們動手!”顧川陰沉著臉,向我逼近。
下一秒,兩條有力的胳膊從我身后死死鉗住了我。
我被死死按在冰冷的木墻上,動彈不得。
顧川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拉開了我防寒服的拉鏈。
“強(qiáng)盜!你們這群白眼狼!放開我!”我怒吼著,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尖銳。
顧川利落地脫下我的衣服,直接穿在了自己身上。溫暖瞬間包裹了他,他滿足地舒了口氣,然后,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著只剩下速干內(nèi)衣的我。
“還有什么好東西藏著沒?”他像個真正的劫匪,開始粗暴地在我身上搜摸,“能量棒?巧克力?都拿出來?!?/p>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侵犯感。
最終,他從我內(nèi)衣的夾層里,搜出了一塊我爸硬塞給我的、救命用的高濃度能量巧克力。
耿清清立刻走了過來,看清楚后她臉色驟變,猛地?fù)P起手甩了我一耳光。
火辣辣的疼,瞬間炸開。
鉗制著我的顧川,默許了。
耿清清擺出一幅著急的樣子:“姐姐,好東西為什么要藏著?你真的很自私!這一巴掌,是我替大家打的。”
隨后又假情假意的勸說我:“希望你能清醒一點(diǎn),別再耍你的大小姐脾氣了?!?/p>
一個男生獰笑著,從門縫里抓了一把混著冰碴與泥土的臟雪,粗暴地撕開我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塞了進(jìn)去!
刺骨的冰冷混著砂礫的摩擦,像一把鈍刀,從我的后頸刮到脊椎。
我被他們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只覺得徹骨的寒冷。
我蜷縮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沒有理會耿清清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而是在尋找機(jī)會逃跑。
可一抬頭,雙眸就撞進(jìn)顧川的眼。
前世他殺死我,重來一次他穿著我的防寒服,看著我被他的新歡掌摑,而眼神里沒有一絲心疼。
那個我愛了七年,曾以為會共度一生的男人太了解我了,他立馬就明白我想干什么。
顧川攔住我偷偷向前挪動的腳步,皺起眉頭:“耿雪,你別鬧了行不行?”
語氣里滿是訓(xùn)斥:“剛剛是你自私自利,清清是為了大家太著急才一時失手。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耍小性子,有意思嗎?”
自從遇見耿清清,無論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在鬧脾氣。
不過現(xiàn)在無所謂了,愛沒有我的命貴。
算算時間我爸安排的救援隊(duì)該到了。
“顧川,你完了?!?/p>
我一把推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向木屋的大門沖去!
“攔住她!”顧川的怒吼在我身后炸響。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狠狠地拽了回來,我的后背重重撞在木門上,震得我五臟六腑都錯了位。
顧川擋在我面前,他的臉因憤怒而扭曲。
他一把扼住我的喉嚨,將我死死按在門上,低吼道:“你以為你還能跑?耿雪,聽清楚了,在這鬼地方,你的錢、你的名字,一文不值!你現(xiàn)在只是塊比別人耐凍一點(diǎn)的肉!”
他身后,那幾個受我耿家資助的男生,組成了一堵人墻,堵死了我唯一的生路。
他們的眼神里,只剩下赤裸裸的狠厲和決絕。
他們怕了。怕我活著出去,揭穿他們所有的罪行。
現(xiàn)在不是我死,就是他們亡。
耿清清忽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抽泣,她捂著腳踝,柔弱地倒在了地上:“我的腳,剛剛被姐姐狠踹了一下,好像扭到了……”
顧川立刻松開我,緊張地沖了過去。
我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
一個叫李曼的女生,曾因家境貧寒,我資助了她全部的學(xué)費(fèi)和生活費(fèi)。此刻,她指著我身上僅剩的速干內(nèi)衣,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川哥,我看耿雪這件內(nèi)衣也挺專業(yè)的,不如脫下來給清清當(dāng)繃帶吧。”
另一個我曾幫他引薦實(shí)習(xí)的男生也立刻附和:“對啊,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一副資本家高高在上的嘴臉,好像我們都該對她感恩戴德!”
“就是!她幫我們那點(diǎn)錢,對她來說九牛一毛,還真把自己當(dāng)救世主了!”
顧川眼中最后一絲猶豫消失了。
“把衣服脫了?!彼穆曇羝届o得可怕。
見我理都不理,他一把抓住我的頭發(fā),將我狠狠地拖到窗邊。
“把她給我綁在窗外!”他嘶吼著,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讓她好好體驗(yàn)一下雪山!”
其他人一擁而上,用撕下來的床單,將我死死地綁在了窗戶的欄桿上。
我的上半身,暴露在零下幾十度的暴風(fēng)雪中。
雪花像刀子一樣,刮在我的皮膚上,瞬間帶走我所有的溫度。
這時我聽見屋里傳來了第一聲壓抑不住的劇烈咳嗽。
“咳……咳咳……”
缺氧的咳嗽越來越密集,甚至夾雜著驚慌的爭吵。
“怎么回事?我好暈……”
“是她!一定是耿雪搞的鬼!”耿清清尖利的聲音穿透了風(fēng)雪,“她肯定在水里或者食物里下毒了!”
眾人沖了出來。
顧川的臉因?yàn)槿毖鹾涂衽尸F(xiàn)出一種詭異的紫色。
他手里,緊緊攥著撥火棍。
“耿雪!”他嘶吼著,聲音因缺氧而沙啞,“賤人!原來是你下了毒!你想讓我們都死在這里!”
我一口血絲唾沫吐在他臉上,“傻逼,這尼瑪是缺氧!你爸生你的時候給你腦子拉大腸里了嗎?”
顧川被我激怒,揚(yáng)起武器朝著我的太陽穴,狠狠砸了下來!
此時一陣狂風(fēng)吹過,視線受到阻礙,他打到我的側(cè)腰上。
劇痛從側(cè)腰炸開,我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顧川見沒有一擊斃命,更加暴怒。他抓住我的頭發(fā),將我從欄桿上扯了下來。
其他人圍了上來,有人掏出手機(jī)開始拍攝。
“快拍,拍她狼狽的樣子!”李曼興奮地舉著手機(jī),“讓所有人看看耿家大小姐的真面目!”
手機(jī)的閃光燈刺得我睜不開眼。我被按在雪地里,任由他們拍攝取樂。
“耿雪,你不是很有錢嗎?現(xiàn)在求我們??!”一個男生踹了我一腳。
“求你爺爺!”我啐了一口血沫。
顧川臉色鐵青,一把拽起我的頭發(fā):“既然你這么硬氣,那就讓你去懸崖邊清醒清醒!”
他們架起我往懸崖方向拖去。我的膝蓋在粗糙的巖石上摩擦,留下血痕。
“川哥,直接推下去算了,省得她回去告狀!”
“對啊,就說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風(fēng)雪越來越大,我被拖到懸崖邊緣。腳下就是萬丈深淵,一腳踩空就是粉身碎骨。
“耿雪,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鳖櫞ㄆ∥业牟弊樱鞍雁y行卡交出來,給我們每人轉(zhuǎn)一千萬,不然...”
話音未落,遠(yuǎn)處傳來直升機(jī)的轟鳴聲。
“是直升機(jī)!有人來救援了!”
直升機(jī)越來越近,強(qiáng)光照射下來,將整個雪山照得亮如白晝。
“不是!那是耿家的直升機(jī)!”
顧川臉色驟變,松開了手。
眾人看我瞬間慌了神,紛紛往后退。
我勾起嘴角,虛弱地笑了:“我說過,你們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