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坐在開往省城的火車上,看著窗外飛逝的風(fēng)景,心情五味雜陳。
她的手機里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顧慕深打來的。但她沒有接,也不想接。
既然已經(jīng)離婚了,就應(yīng)該徹底斷絕聯(lián)系。尤其是她還懷著他的孩子,更不能讓他知道。
火車到站后,林晚晚拖著行李箱下了車。省城是她大學(xué)時待過的地方,這里有她的朋友,也有她的回憶。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大學(xué)室友蘇雅的電話。
"晚晚?你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了?"蘇雅的聲音很驚喜。
"雅雅,我到省城了,能去你那里住幾天嗎?"林晚晚的聲音有些疲憊。
"當(dāng)然可以!你等著,我馬上來接你!"蘇雅沒有多問,立刻答應(yīng)了。
一個小時后,蘇雅開著車來到了火車站??吹搅滞硗磴俱驳臉幼樱奶鄣乇Я吮Ш糜?。
"晚晚,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蘇雅關(guān)切地問道。
"我和顧慕深離婚了。"林晚晚平靜地說道。
蘇雅愣了一下,然后憤怒地說:"那個混蛋!我早就說過他配不上你!"
蘇雅從大學(xué)時期就不喜歡顧慕深,認為他太高傲,不夠愛林晚晚?,F(xiàn)在聽說兩人離婚,雖然心疼好友,但也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走吧,回我家。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蘇雅幫林晚晚拿行李。
蘇雅的家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公寓,裝修溫馨,很有生活氣息。
"你先洗個澡,我去做飯。"蘇雅忙前忙后地照顧著好友。
林晚晚洗完澡出來,蘇雅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桌子菜。
"多吃點,你都瘦了。"蘇雅給林晚晚盛飯。
林晚晚剛吃了一口,胃里就開始翻騰,她匆忙跑向衛(wèi)生間,對著馬桶大吐特吐。
蘇雅跟了過來,一邊給她拍背一邊擔(dān)心地問:"晚晚,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林晚晚吐完后,虛弱地靠在墻上:"雅雅,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別太驚訝。"
"什么事?"蘇雅緊張地問道。
"我懷孕了。"林晚晚輕聲說道。
蘇雅愣了足足十秒鐘,然后突然跳了起來:"什么?你懷孕了?是顧慕深的?"
林晚晚點點頭。
"那個混蛋!他知道你懷孕了還要和你離婚?"蘇雅氣得直跺腳。
"他不知道。"林晚晚搖搖頭,"我也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的。"
蘇雅坐在林晚晚旁邊,緊緊握住她的手:"晚晚,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要這個孩子。"林晚晚摸著肚子,語氣堅決。
"那顧慕深那邊......"
"不告訴他。"林晚晚打斷了蘇雅的話,"我不想讓孩子成為挽回婚姻的工具,也不想讓孩子在一個不幸的家庭中長大。"
蘇雅心疼地看著好友:"晚晚,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的。"
"我知道,但我會努力的。"林晚晚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與此同時,遠在幾百公里外的顧慕深正在發(fā)瘋似地尋找林晚晚。
他動用了所有的關(guān)系,查遍了所有的監(jiān)控,終于在火車站的監(jiān)控錄像中找到了林晚晚的身影。
"她去省城了。"江城看著監(jiān)控錄像說道。
"省城?她在那里有朋友嗎?"顧慕深焦急地問道。
"應(yīng)該是有的,她大學(xué)就是在省城讀的。"江城回答道。
顧慕深立刻站起身:"我去省城找她。"
"慕深,明天是慕言的婚禮,你不能走啊。"江城攔住他。
顧慕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弟弟的婚禮確實不能耽誤。
"那就明天婚禮結(jié)束后再去。"顧慕深咬牙說道。
第二天,顧家別墅里張燈結(jié)彩,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
賓客們陸續(xù)到達,整個院子里熱鬧非凡。
顧慕深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門口迎接客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心不在焉。
"慕深哥哥,今天我弟弟大喜,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新娘子王美琪笑著走過來。
"沒什么,恭喜你們。"顧慕深勉強笑了笑。
王美琪看了看四周,小聲問道:"慕深哥哥,晚晚嫂子怎么沒來?我還想著要好好感謝她呢。"
顧慕深的臉色一暗:"我們離婚了。"
"什么?"王美琪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會?你們不是很恩愛嗎?"
恩愛?
顧慕深苦笑一聲。外人看來他們確實恩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三年來他對林晚晚有多冷漠。
"美琪,不要問了,快去準備婚禮吧。"顧慕深不想多談這個話題。
婚禮開始了,在司儀的主持下,顧慕言和王美琪交換了戒指。
看著弟弟幸福的笑容,顧慕深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的婚禮。
那時候的林晚晚穿著白色婚紗,美得像個天使。她看著他的眼神里滿含著愛意和期待。
而他呢?他只是機械地完成著儀式,心里想著的是如何應(yīng)付爺爺?shù)囊蟆?/p>
現(xiàn)在想想,他真的太混蛋了。
婚禮進行到一半,顧慕深接到了一個電話。
"顧總,找到林小姐了。她現(xiàn)在住在省城的一個朋友家里。"私家偵探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顧慕深心中一喜:"地址發(fā)給我。"
掛斷電話后,顧慕深看了看還在進行的婚禮,心里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悄悄離開了。
他開著車直奔省城,一路上想著如何向林晚晚道歉,如何挽回她的心。
三個小時后,顧慕深到達了蘇雅居住的小區(qū)。
他找到了那棟樓,按響了門鈴。
"誰???"蘇雅的聲音從門鈴里傳來。
"你好,我找林晚晚。"顧慕深禮貌地說道。
門鈴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傳來蘇雅冷冰冰的聲音:"她不想見你。"
"蘇小姐,請讓我和晚晚說幾句話,就幾句話。"顧慕深懇求道。
"不可能。"蘇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顧慕深,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請你不要再打擾晚晚。"
"蘇小姐,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對,但我想彌補......"
"嘟嘟嘟......"
門鈴被掛斷了。
顧慕深不甘心,繼續(xù)按門鈴,但蘇雅再也沒有回應(yīng)。
他只好在樓下等著,希望林晚晚會出來。
樓上,林晚晚坐在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樓下的顧慕深。
他站在路燈下,身形有些孤單。
"晚晚,你真的不下去見見他嗎?"蘇雅坐在她身邊問道。
林晚晚搖搖頭:"見了又能怎樣?該說的話在民政局都說完了。"
"可是他看起來很后悔的樣子。"蘇雅說道。
"后悔?"林晚晚苦笑,"如果不是江城告訴我真相,我還以為他是真的愛過我呢。"
蘇雅嘆了一口氣,不再勸說。
樓下的顧慕深一直等到了半夜,直到小區(qū)保安過來勸他離開,他才不得不回到酒店。
第二天一早,顧慕深又來到了小區(qū)樓下,繼續(xù)等待。
這一次,他帶來了林晚晚愛吃的早餐,還有一束她最喜歡的百合花。
可是等了一整天,林晚晚都沒有出現(xiàn)。
第三天,第四天......
顧慕深每天都來,風(fēng)雨無阻。
蘇雅看不下去了,對林晚晚說:"晚晚,那個家伙已經(jīng)在樓下守了四天了,你就不能下去見見他嗎?"
"不見。"林晚晚依然很堅決。
"可是他看起來真的很后悔啊。"蘇雅說道。
"雅雅,你不懂。"林晚晚摸著已經(jīng)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傷害,不是說后悔就能彌補的。"
就在這時,林晚晚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晚晚,是我。"顧慕深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林晚晚想要掛斷,卻聽到顧慕深急急忙忙地說:"晚晚,你別掛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么事?"林晚晚冷冷地問道。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個雨夜了。"顧慕深的聲音有些顫抖,"是你救了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