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妞,聽說你是丞相府嫡女,身份尊貴,我還是挺好奇,你怎么一下子得罪四個人的?!?/p>
江寧腦子僵住了。
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打頭給錢的那個叫陳子期,還有兩個,與他關(guān)系甚好?!?/p>
江寧渾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干。
男人抱住她,像一塊重石壓在她身上,而她渾身多處挫傷,光是站著已經(jīng)耗費了所有的力氣,
“他們說,讓你破破爛爛的去死?!?/p>
江寧渾身一激靈。
上一世,是岱青將破破爛的她縫好的,她不能遂那四個人渣的意。
用盡一絲力氣踹向男人下體,她轉(zhuǎn)身要跑,身側(cè)的人圍上來,一人一腳狠狠地踩上來。
她疼的幾乎要昏過去。
意識消散前,一道身影踹飛了男人,他將江寧擁在懷里,捂住她的眼睛,“江寧,別看,臟。”
溫熱的血噴在身上,她才真的回神。
是岱青?
江寧想要抬頭看一眼,這個前世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可身體疼的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在一家客棧。
昨夜像一場夢,她開窗發(fā)現(xiàn)這里是距離江府只有幾百米了。
身側(cè)留有一張字條——隨使臣而來,不便久留。
岱青身份特殊,她能理解。
她深吸一口氣,下樓回府。
可下一瞬,天降牌匾,直接砸下來,江寧倉皇躲避,卻還是被砸中半邊身子,頹然倒地。
頭暈目眩。
耳邊無數(shù)的碎語。
“賤人就是命長,這樣都沒死?!?/p>
陳子期冰冷的回應刺的她心臟絞痛,“她要是乖乖的死在那些人手里還需要臟了我的手?”
陸歸鴻重重踹了她一腳,"江凝在現(xiàn)代時就很可憐,不能歸家,不能和蘇漣舟相守,在這里還是如此?!?/p>
“她的痛苦都是江寧造成的,晦氣?!?/p>
不明白的,此刻都了然了。
她就是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江寧再醒來,已經(jīng)是一天后,她回到了自己的閨房。
“寧寧,你醒了,我們找了一晚上,都怪哥哥們...”
陳子期抱住她,“你死了,我們怎么辦啊?!?/p>
“我要蘇漣舟償命?!标憵w鴻憤憤。
江寧完全聽不得他們說什么,失神地盯著他們?nèi)耍肷嗡摽诙?,“不累嗎??/p>
“什么?”
三個人有些懵。
江寧歪著頭認真的審視面前的三個人,“我沒死成你們應該很失望吧?!?/p>
三個人正要解釋,蘇漣舟闖了進來。
“江寧,你把江凝帶去哪里去了,我送你去學規(guī)矩,你自己跑出來,是存心要和凝凝過去不,是嗎?”
又開始演戲了。
江寧輕笑,“她出事了,就是我干的?!?/p>
“那我出事了,又是誰做的呢?”
江寧撐著身子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
全場寂靜,可這一次,她分明從他們每個人眼里看到了擔心。
“既然她不愿意說,那就——”他揮了揮手,一堆人架著手上的江寧往外走。
一堆人徑直來到了江寧母親的墓地。
“江寧,說出江凝的位置,我不想做的太絕?!?/p>
蘇漣舟的話好似掐住了江寧命運的咽喉。
她紅著眼睛,“那是我的母親?!?/p>
“姓蘇的,你別太過分了!”陸歸鴻沖過去就要揍蘇漣舟被陳子期攔下,他語氣鋒利,“蘇漣舟,那是伯母!”
江父冷哼一聲,“都是一丘之貉的狹窄心腸!”
他親手拿過鋤頭,對著江母的墓碑喝道:“江寧,這是你母親,你是要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要她永世不寧嗎?”
雪落山頭。
江寧跪在地上凍得瑟瑟發(fā)抖,卻不及心頭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