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到了晚上,傅欣準(zhǔn)時到酒店接他。
“宋總,大家都很期待您的到來,您來了,我們也算有了定心丸?!?/p>
傅欣一張嘴,說出的話就讓人覺得舒心。
宋軒銘心情不錯:“我初來乍到的,對這些都不熟悉,還得麻煩傅經(jīng)理多多幫襯?!?/p>
“宋總說得是哪里話,輔助您開展工作是我的職責(zé),怎么能說是麻煩呢。還有宋總以后喊我阿欣就行,您是我的領(lǐng)導(dǎo),以后我都聽您的。您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p>
傅欣的一番話說得格外誠懇,宋軒銘笑而不語。
這么快就像他投誠,他反而要小心一些了,畢竟這些常年在國外項目部混的人各個都是人精。
在搞清楚狀況前,他還是要給自己留有余地。
歡迎晚宴搞得很濃重,雖然這里低處偏僻,物資并不是很充足。
可整個晚宴基本上都是按照宋軒銘的喜好布置的。
看得出來,籌備的人做了一番功夫。
幾乎項目部的工作人員都來了,大家看起來都有些興奮。
宋軒銘也沒讓大家失望,一上來就開始發(fā)紅包。
很快晚宴的氣氛就被烘托起來。
有人唱歌有人跳舞,好不熱鬧。
就連宋軒銘也被感染了。
這里的快樂看起來那么質(zhì)樸那么純粹,不像在京市到處充滿了爾虞我詐。
宋軒銘也多喝了兩杯,心中的那些痛苦好像也淡了許多。
他要扎根遠(yuǎn)華,在這里做出成績。
傅欣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他的身邊,小心囑咐:“宋總,您剛剛下飛機身體還沒休息好,還是要少喝一點?!?/p>
“沒關(guān)系,今天我高興?!?/p>
宋軒銘壓抑許久的心境在此刻釋放了出來,將手里的酒仰頭飲盡。
“快救火啊,著火了!”
外面突然傳來尖利的呼救聲。
屋里的人往外看去,只見外面已經(jīng)火光沖天,很快就要蔓延到宴會廳。
人群四散逃開。
濃煙已經(jīng)大量的涌了進(jìn)來,毒氣彌漫了整個屋子,宋軒銘已經(jīng)被嗆的呼吸不了。
“宋總!”
傅欣隨手扯下一張桌布,用水潑濕,蓋到宋軒銘的頭上。
宋軒銘剛剛喝了酒,又吸入了大量毒煙,現(xiàn)在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
他只覺得身邊聒噪的很,自己被人裹著一路往前小跑。
身后傳來一陣陣家具木頭被燒斷的聲音,整個場面宛如世界末日。
傅欣死死將宋軒銘護(hù)在懷中,一根斷掉的橫梁砸在她的背上,后背瞬間被高溫灼燒。
她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撐著最后一口氣將宋軒銘護(hù)送到了外面。
直到看到宋軒銘徹底安全,她才暈了過去。
第二天,宋軒銘在醫(yī)院醒來,他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
是傅欣救了他!
他急忙跑了出去,到處詢問傅欣的情況。
“傅欣,你怎么樣?”他沖進(jìn)傅欣的病房。
只見女人渾身裹著紗布,正在床上躺著,陷入昏迷。
他焦灼地問醫(yī)生:“她的傷勢如何?”
“傅小姐被燒傷的很重,她的后背不僅被燒傷,而且還出現(xiàn)了骨折。不過最嚴(yán)重的還是她吸入了大量有毒氣體,這些氣體是導(dǎo)致她昏迷的主要原因,很可能會損毀她的神經(jīng)?!?/p>
“醫(yī)生,一定要治好她,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必須治好她?!?/p>
宋軒銘的聲音微微發(fā)顫。
想到昨天晚上傅欣將那塊被沾濕的桌布蒙在他的頭上,帶他逃離火場。
宋軒銘胸口一窒,懊悔如潮水般漫上心頭。
如果昨天不是他貪杯喝多了,傅欣也不至于為了保護(hù)他而自己受了重傷。
可是她怎么這么傻?
她們不過是才認(rèn)識了一天,怎么就甘愿冒著生命危險救他呢?
宋軒銘守在傅欣的床前寸步不離,他一定要等到她醒過來。
在宋軒銘的要求下,醫(yī)院給傅欣用了最好的藥。
她身上的傷疤在逐漸愈合,可是整個人仍然陷入在沉睡中。
宋軒銘白天到項目部忙工作,下班以后便到醫(yī)院看她。
他會將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問題講給傅欣聽。
偶爾也會埋怨道:“你是不是故意睡覺,不想幫我分擔(dān)壓力呀?傅欣,你不是說要做我最得力的下屬嗎?你這樣一直不醒來就是再逃避壓力,說話這么不算話嗎?”
不知道是不是傅欣真的能聽見他的話,宋軒銘感覺到傅欣的手指略微動了動。
宋軒銘激動的大喊:“醫(yī)生,她好像動了。”
在做完全身檢查后,醫(yī)生表示:“病人現(xiàn)在雖然無法蘇醒,但是她的五感還是有感應(yīng)的。如果每天多跟她說話,對她的喚醒是有幫助的?!?/p>
從那以后,宋軒銘不管有多忙,總會抽出時間來跟她說話。
要么是說他小時候的成長經(jīng)歷,要么是說公司的事情,最后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他把沈清苒和宋軒赫聯(lián)合起來害他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剛剛說完,傅欣旁邊的心電圖便陡然升高,手指也開始活動起來。
“傅欣,你是不是想醒了?”宋軒銘有些激動。
“傅欣,你再不醒過來我就生氣了啊。我生氣了可是很嚴(yán)重的,我會開除你,讓你失業(yè)讓你再也不能工作了。”
宋軒銘的激將法確實產(chǎn)生了作用,下一秒,傅欣竟然睜開了雙眼。
“宋總,您可不能開除我啊,我還得給你當(dāng)牛做馬呢。”傅欣的氣息微弱,艱難張口。
宋軒銘見她醒了過來,喜極而泣。
“你醒了,我當(dāng)然不會開除你了?!?/p>
醫(yī)生過來檢查一番,表示傅欣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問題了,等身上的傷疤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宋軒銘這才放下心。
“傅欣,你怎么這么傻?為了救我自己差點送命了,值得嗎?”
傅欣卻笑笑:“跟宋總的命比起來,我這條賤命算什么?能救宋總一命是我的榮幸,別的人還沒有這個機會呢。以后我這也成了宋總的救命恩人了,這么一想,我這是占便宜了啊。”
宋軒銘聽她調(diào)侃,除了好笑也覺得欣慰。
這個意外的事故終于要掀過去了。
“不過宋總,您剛才說的那個什么渣女,實在是太壞了。您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她不好好珍惜愛護(hù)你,反倒欺騙你害你。這種人落在我手里,我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p>
“你.....你....剛才都聽見了?”
“是啊,雖然我醒不過來,但是你說的話我都能聽見。所以我剛才特別生氣,恨不得將那個渣女暴揍一頓?!?/p>
宋軒銘沒想到自己說的話,傅欣都聽見了。
他本來只是無聊隨便說說的,可自己這些事情竟然都被傅欣知道了。
那他以后還怎么當(dāng)她的領(lǐng)導(dǎo)啊,真是丟死人了。
宋軒銘丟下一句:“那你好好養(yǎng)傷”便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