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倒在未婚夫懷中,臨死前聽見他和閨蜜商量葬禮配樂。再睜眼,
我重生在公司上市前夜,父親遺囑里的加密U盤重見天日。前世被誣陷的挪用公款案,
竟是這對狗男女侵吞我爸半生心血的罪證。清晨董事會,
我看著裝腔作勢的二人輕笑:“葬禮放《鐵窗淚》如何?”當鐵證投影到屏幕時,
假閨蜜尖叫著要來搶我項鏈。弟弟破門而入摔出資產(chǎn)鑒定:“姐,爸說了,
林家女兒永遠不是孤軍?!庇晁浯坦?,抽打在沒有溫度的墓碑上。
照片嵌在光滑堅硬的花崗巖中,被連綿的雨水沖刷出一片迷朦的水光。
照片上的男人約莫五十出頭,有著一張過分嚴肅的臉,眉間深刻的褶皺如同刀鑿斧刻,
只是那雙微微上挑的、銳利的鳳眼,此刻在雨中凝固著一種沉靜的悲哀,
仿佛能穿透石板的阻隔,一直看到碑前人的心里去。林薇站在那里。
雨水早已浸透了她單薄的黑衣,寒意順著濕透的布料直鉆入骨髓,身體在難以抑制地顫抖,
可胸口的地方,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地堵住了,沉甸甸地壓著每一口微弱的喘息。一年了。
整整三百六十五個暗無天日。她記得那最后一天,世界是如何在她眼中褪盡顏色,
化作一片冰冷的灰白,聽覺卻異常清晰起來,將那個男人虛偽做作的哭聲放大了無數(shù)倍,
緊緊纏繞著她的身體?!稗鞭?!薇薇你撐住!”周子軒的聲音顫抖破碎,帶著泣音,
雙臂用力地箍緊她急速失去溫度的身體,胸膛的震動清晰可辨。真冷啊……她想,
那寒意像毒蛇鉆進了血脈深處。視野開始模糊,只嗅到他襯衫上殘留的,
一種昂貴而甜膩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另一種她曾無比熟悉的氣息。
一陣刻意放輕的高跟鞋敲擊冰冷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嗒、嗒、嗒……停在不遠處。
“她……真的不行了?”是徐曼的聲音。這個聲音曾經(jīng)親切得如同另一個自己,
此刻卻像來自幽深冰窖的最底層?!班拧瓌偞虻碾娫?,
器官衰竭得太厲害……”周子軒聲音里的哽咽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寒的平淡,甚至帶著一絲解脫,“里面那群吸血鬼,終于要散了。
”死寂。刺骨的雨點砸在林薇的眼睫上,她卻再也無力眨動一下。整個世界的聲音在抽離,
只剩下遠處隱約傳來的沉悶低響——大提琴?是沉重、絕望的旋律,拉鋸著神經(jīng)末梢。
“葬禮的音樂定好了嗎?這種場合……”徐曼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種事務性的探討意味。
“嗯,就按之前選的,”周子軒的聲音恢復了慣常的優(yōu)雅溫和,又或許從未變過,
“肖邦的《葬禮進行曲》,夠肅穆,也襯她的身份。
”那低緩、悲愴的大提琴旋律再次在虛空里響起,
每一個音符都沉重得像是碾過她最后的意識。是啊……她的身份,林氏即將隕落的隕星,
一個挪用巨款、身敗名裂的敗家女,一個拖垮了父親半生心血的罪人……多么諷刺的結(jié)局!
“砰!”劇烈的疼痛毫無預兆地從掌心炸開,銳利得幾乎撕裂神經(jīng)。林薇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肺腔吸入了大股冰冷潮濕的空氣。窒息感像潮水般退去,
冰冷的雨水實實在在地打在她的臉上、頸間,激得她瞬間繃緊了身體。視野瞬間清晰!
眼前不再是風雨交加的墓園荒涼夜色,而是另一片刺目的雪亮——是頂光!
慘白的、工業(yè)化的頂燈,正冷酷地照射著下方冰冷的鐵灰色保險門。
她正站在一座巨大的全金屬保險庫那沉重的環(huán)形合金門外。
頭頂?shù)睦涔夤蠢粘鼋饘倮溆驳睦饨?,散發(fā)出濃郁干燥的機油氣味,
混合著久未通風的沉悶灰塵味道。林薇下意識地低頭。右手依然緊握著拳,
劇烈的痛感來自手心——指甲,她的指甲在剛才無意識的絕望中深深掐進了掌心的肉里,
留下四個深陷、月牙形的白印子,鮮紅的血絲正一點一點地從破皮處無聲地洇出來。
血是熱的。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胸膛里那顆心臟,正以失控般的速度瘋狂撞擊著肋骨,
咚咚作響,帶著滾燙的生命力。真的……回來了?不是冰冷的臨終幻覺,
不是絕望的詛咒應驗,是真的……在這決定命運的最后時間點,回來了!
保險庫角落掛著一個巴掌大的電子萬年歷,猩紅的數(shù)字在微塵彌漫的空氣中閃爍,
像一串跳躍的鬼火,直直刺入她的眼底?!綳X年7月27日,
01:18】距離父親葬禮后整一年!時間精準得如同魔鬼的刻度。公司上市的關鍵董事會,
就在今天上午十點!正是這場會議,由周子軒和徐曼主導,
將她扣上“挪用公款”、“非法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罪名,將她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
也給了他們名正言順瓜分林氏的刀!
“嗬……”一聲壓抑到極致的、顫抖的抽氣從林薇喉嚨深處擠出來。不是哭泣,
更像瀕臨窒息的困獸終于嗅到了一絲裂縫中傳來的血腥氣。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保險庫那森然的環(huán)形鎖盤。父親病危那半個月,
他在彌留之際反復交代的只有一個地點——他辦公室私人保險柜的密碼,
還有那加密U盤的啟用密鑰:母親的生日。現(xiàn)在,是唯一的機會!她猛地向前一步,
冰冷的金屬輪盤觸碰到指尖,寒意鉆心。
輪盤上細密的數(shù)字在冷光下如同蟄伏的銀色密碼毒蛇。她的手指出奇地穩(wěn),沒有絲毫顫抖,
憑借烙印在靈魂深處的記憶飛速轉(zhuǎn)動起來。左三圈,15……右兩圈,
08……再左一圈……動作快得幾乎帶起殘影。滴……咔噠!輪盤歸零時,
里面?zhèn)鱽硪宦曒p微的、帶著解脫意味的機械解鎖聲。沉重的合金門緩緩向內(nèi)滑開,
撲面而來一股陳舊的紙墨混合著防銹油的氣息。里面空間不大,
最醒目的地方孤零零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鈦合金扁盒。林薇的心臟驟然縮緊,
幾乎要跳出喉嚨口!這是父親的至寶。前世父親彌留時,周子軒和徐曼一直在旁“盡孝”,
像兩條陰鷙的鬣狗,死死看守著她父親的每一口氣息,每一點清醒的間歇,
嚴防死守他清醒的意志留下任何對她有利的只言片語。
她的指尖帶著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顫抖,輕輕撫過那冰涼的鈦合金盒面,
上面細微的磨砂顆粒感帶來一種奇異的真實。找到卡扣,輕輕一撥。盒蓋無聲彈開。
冰冷的藍色絨布襯墊上,靜靜地躺著一枚物件。不是U盤,而是一枚……戒指?
一枚戒圈粗獷的男式白金戒指。棱角分明,冷硬。剎那間,
所有記憶的碎片尖銳地撞擊著心臟!林薇猛地想起——幾個月前一次探望父親時,
病房里似乎發(fā)生過一次小小的拉扯?父親當時異常煩躁,眼神渾濁卻帶著焦灼,
枯瘦的手指摸索著病號服的口袋,想要掏出什么給她?那時周子軒就恭敬地站在病床邊,
迅速上前一步,動作無比自然地伸手“扶”住了父親搖搖欲墜的身體,
同時不著痕跡地將父親那只手按了回去!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懈可擊的溫和擔憂:“林伯,
您還不能太激動!
然覆蓋……“周子軒……”林薇盯著戒指內(nèi)側(cè)那細小的激光蝕刻字母“L.W”拼成的紋路,
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血腥味的恨意瞬間扼住了她的呼吸,
幾乎要將所有的血液都擠壓到沸騰的頂,燒干最后一絲理智!她用力閉了一下眼睛,
再睜開時,所有激烈的情緒像被一層堅冰徹底封凍在瞳孔深處。她飛快拿起戒指,
冰冷堅硬的金屬緊緊貼著手心,
然后毫不猶豫地套在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尺寸出乎意料的合適。下一秒,
她毫不猶豫地將戒指戒面正中間一個極其微小的、類似裝飾刻痕的凸起部分,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往戒指圈的方向一推!咔噠。一聲極其輕微但清晰的電子音響起,
戒指側(cè)面一條幾乎看不見的細小縫隙悄然滑開,露出了一個微型U盤的尖端金屬接口。心臟,
沉落塵埃?!昂芎谩绷洲睙o聲地吐出兩個字。
指尖利落地將微小的U盤完全推出戒身取下。
小包底處摸出一張私人備用的、幾乎從未使用過的加密獨立解碼卡和一個超小型便攜讀卡器。
動作快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連接,插入電腦端口。屏幕幽光亮起。
其冷硬的、沒有任何花哨圖標、只用冷色金屬線條勾勒出極簡操作界面的程序窗口彈了出來。
密碼框在冷冷地閃爍。林薇指尖翻飛,輸入了母親的生日數(shù)字。進度條瞬間被充滿。屏幕上,
沒有出現(xiàn)意料中的任何文檔文件列表。
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文件夾圖標——被命名為【A-01】。雙擊點開。里面依舊是空空蕩蕩。
唯一的東西,是一個文件名為“啟動”的獨立可執(zhí)行程序。它靜靜地躺在那里,
像一個沉默而致命的陷阱,只等一個指令就能噴吐出毀天滅地的獠牙。
林薇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早就預料到這一切。她沒有絲毫猶豫,食指移動光標,
決然地在那個名為“啟動”的程序圖標上,輕輕一點!幾乎在同一秒!
整個屏幕劇烈地閃爍了兩下,像是高速運算帶來的瞬間高負載!屏幕驟然一片漆黑!
幽暗的光線里,只映出林薇那張毫無表情、蒼白到極致的臉。下一秒,
一行行清晰無比、條理分明的數(shù)據(jù)流如同火山爆發(fā)般,洶涌地噴薄而出,
瞬間布滿了整個黑色的屏幕背景!
向圖、層層疊疊的法務文件和交易記錄掃描件、清晰無比的影像資料截圖……如同滔天巨浪,
裹挾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冰冷數(shù)字信息,帶著無形的震耳欲聾的轟鳴,狠狠撞入林薇的視網(wǎng)膜!
那些數(shù)據(jù)流如同一條條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毒蛇,鉆入林薇的眼,
也鉆入她已被煉獄之火焚燒過一遍的心臟。
1] [影像文件A-01-072]】……冰藍色的電子光線在林薇蒼白的臉上無聲流淌。
她的瞳孔深處,倒映著屏幕上洪水般傾瀉的罪證。沒有恐懼,沒有震怒,
只有一片深海般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每一個字節(jié)都是一個烙印,滾燙地灼在靈魂里。
冰冷的保險庫如同一座鐵鑄的墳墓。屏幕上幽藍的光線映照著林薇毫無血色的臉,
在那片洶涌翻滾的數(shù)據(jù)洪流中,她的眼睛像是兩顆凝固的寒星,
清晰地倒映著每一行標注著周子軒與徐曼罪行的鐵證。
過的一份掃描件被自動放大——那是一份本該由她父親親筆簽名的股權轉(zhuǎn)讓意向書的電子版。
而在父親清晰的真跡下面多出來的幾行補充條款,那筆觸……她太熟悉了!那是徐曼的筆跡!
她曾無數(shù)次幫這個“閨蜜”簽收快遞、填寫資料,
對這個習慣性在轉(zhuǎn)折處帶上一點不易察覺的小勾的簽名模仿能力,
徐曼在她面前得意地炫耀過!正是這幾行偽造的補充條款,
成了前世將她父親預留給她和弟弟林驍?shù)脑脊煞荩?/p>
被“合法”地稀釋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關鍵陷阱!讓他們姐弟徹底失去根基!
而那份簽名偽造的備用金審批單,正是徐曼在無數(shù)個下午茶時間,
拿著各種文件笑嘻嘻地說“薇薇幫忙簽一下嘛,我手好酸”時留下的模仿!
寒意不是從脊椎爬升,而是轟然爆炸開!像無數(shù)細密的冰針,剎那刺穿了四肢百骸。
她“啪”一聲合上了便攜電腦的屏幕。那扇通往地獄真相的門瞬間關閉,
只留下死寂的金屬空間里,她粗重壓抑到極致的呼吸聲在回蕩。夠了。已經(jīng)看到太多。
林薇猛地轉(zhuǎn)身,高跟鞋的鞋跟敲擊在冰冷堅硬的合金地面上,發(fā)出空洞急促的響聲,
在這絕對寂靜的空間里如同喪鐘的鼓點。她快步走向保險庫深處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架子。
那里雜亂堆放著一些過去的賬本和塵封的硬盤。父親在電話里囑咐過,在找到U盤前,
如果保險庫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就去“架子最底下那個舊工具箱的第二格右邊”。
她的手指拂開一層厚厚的積塵,冰冷堅硬的觸感傳來。
一個早已被遺忘、裹滿油污的陳舊鐵皮工具箱被拽了出來。
第二格……右邊……手指摸索進去。指尖觸碰到一個熟悉的冰涼的皮革棱角。
那是父親用了十幾年的舊皮夾!一個磨得發(fā)亮的暗棕色折疊短款皮夾!心臟被重重擂了一下。
她快速打開皮夾,內(nèi)層照片夾里是早已泛黃的她和林驍年幼時的照片。而在最深的夾層里,
一個被塑料保護套精心包裹的芯片式微型攝像頭,正靜靜地躺在里面。
旁邊附著一張打印出來的極其簡短的字條:「薇薇,當你看到這個,林家就是你的了。
眼睛和耳朵,要長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小驍是你左膀右臂。爸留?!购喓唵螁蝺尚凶?,
力透紙背。前世,周子軒在“搜查”她辦公室“犯罪證據(jù)”時,
堂而皇之地取走了這只舊皮夾作為“父親遺物”保管!原來他真正想要的,是這只“眼睛”!
林薇沒有任何停頓,動作利落地取下脖子上那條款式簡單的白金細鏈吊墜。
吊墜是一個小巧精致的、僅指甲蓋大小、由碎鉆鑲嵌成紫荊花形狀的花型托架,
是父親送她的十八歲成人禮。她早已習以為常的裝飾。
紫荊花背面的隱秘卡槽被指尖利落地撥開。那微型攝像頭被完美地安置進去,尺寸嚴絲合縫。
冰冷的金屬觸感貼上鎖骨皮膚時,細微的電流似乎直通大腦皮層。父親的另一只眼睛,
在兒子身上失敗后,最終還是戴到了女兒身上。無聲,銳利。林薇將項鏈重新扣好,
紫荊花吊墜緊貼皮膚,帶著玉石俱焚般的冰冷。她沒有絲毫停留,合上舊皮夾,
將其重新塞回鐵箱深處,再將鐵箱推回架底。環(huán)顧一圈,
在保險庫角落天花板上一個極其隱蔽的、偽裝成消防噴淋頭的微型攝像頭孔位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決然轉(zhuǎn)身,步伐穩(wěn)定地走出了這座決定生死的鋼鐵堡壘。
厚重的金屬門在她身后無聲合攏。將那個冰冷黑暗的秘密世界徹底隔絕。
墻上的電子鐘無聲地跳動著數(shù)字?!?9:58】距離董事會敲響開場鈴,只有最后兩分鐘。
頂層專用的電梯轎廂平滑上升,鏡面墻壁反射出林薇的身影。漆黑的長褲剪裁極盡利落,
沒有絲毫多余褶皺,貼合著她筆直修長的雙腿。上身是同色的修身羊絨衫,
袖口一絲不茍地挽至小臂中部,露出骨節(jié)清晰的手腕。
原本及肩的黑發(fā)被她用一根樸素的黑色皮筋在腦后束成簡潔的馬尾,
露出了纖細卻帶著一股執(zhí)拗弧度的脖頸線條。臉上沒有任何脂粉的痕跡,
只有眼睫在低垂時投下兩片小小的陰翳,如同棲息的蝶翼。鏡中的影像沉靜、冰冷、脆弱。
唯有那雙眼睛深處,藏著一種近乎實質(zhì)的、令人心頭發(fā)寒的銳利,像是磨得極薄的水晶刀鋒,
隨時準備劃開一切偽飾。指尖無意識地在右手大拇指的那枚白金戒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冰涼的金屬觸感帶來一絲奇異的安定。她微微側(cè)頭,頸間紫荊花形的吊墜在衣領間若隱若現(xiàn),
細碎的鉆石光芒隨著電梯運行的微弱晃動而流轉(zhuǎn)了一下。叮。抵達樓層,